第6章 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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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公主府,祁歆手中把玩着一件玉器,双眸却是空洞而漠然。贴身侍女蓼兰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公主,驸马回来了!”
祁歆的眼中并无惊喜,她头也不抬,“回来了?那就请驸马过来吧!”
蓼兰应声“是”,不多时便将陆明玕领到正殿来。
陆明玕微微行礼,“陆某真是惭愧,竟不知公主已经回府。”
“驸马今日去了哪里?”祁歆问道,语气却是毫无波澜。
陆明玕答道:“应靖王殿下之邀,前往城外别院一叙。”
祁歆这才似乎有了兴趣,她搁下玉器,“你何时与皇兄相识?”
“陆某不过是出身卑微的布衣之士,一切皆是所赖天恩。今日能与靖王殿下交谈几句,虽是初相识,却是倍感荣幸,对公主的感念也更深。”他回答,声调十分平静。
祁歆秀眉微蹙,却是不能表达对这番说辞的厌恶,她轻推玉器,“驸马看看这玉,如何?”
陆明玕拿起端详了半响,“真真是难为这些工匠了,竟是可以做到镂尘吹影。”
一时无话,蓼兰连忙上前倒水。二人言语之间毫无夫妻之间的关切,倒像是君臣之间的问答。
陆明玕低头喝了口茶,“公主蕙心纨质,此玉剔透,倒是与公主相配。”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声音轻而温柔,“几世修得一生白首人,陆某庆幸在公主的身边。”
窗外黑沉沉的,秋风灌入窗棂,院中的数竿竹瑟瑟作响,叫人瘆得慌。屋内红烛泪落,鸳鸯被里话青棠。
陆明玕力倦而眠,恍惚间大风骤起,一红衣女子飘然出来,眨眼之间便立在他的床头。那张脸,熟悉地让他惊恐。
“玉,玉姝?你,你!”
女子的双眸流下两行血泪,“陆明玕,你心术不正,面部可憎。不要以为高枕无忧,殊不知繁鸟萃荆。你休想将你干的坏事关在家里,迟早,你会沦为天下的笑柄!你骗来的荣华富贵,都将会化为虚有!”她声声泣诉,那张脸忽然变得扭曲,直至变成了他自己的脸。
陆明玕从梦中惊醒,外间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他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缓了好一会儿的神。
他披衣起来,缓缓步入院中。亭子里放着一把孤零零的琴。陆明玕忽然想起白日里听到的琵琶曲。或许就是太过熟悉的曲子,才会让他噩梦。
他坐下身,闭上眼睛。
琴音在风雨中显得凄凉悲怆。廊下的祁歆拢了拢衣服,转身回了房间。她何尝不是凄凄惨惨戚戚?嫁给陆明玕,她应该知足了,至少不会像姐姐一样被送去和亲。可是,她真的只配知足吗?
案几上的玉器在夜色中分外显眼。她猛抓自己的胳膊。还好四皇兄没有步步紧逼,否则她会更加崩溃。的确不是她指使,但她知道是谁偷拿走了自己的玉佩。可是她不能说,她虽厌恶皇族的虚伪,却不得不维护皇族的尊严。
谢书瑶这一觉难得睡得沉,就和死了一样。她还没有坐起身,就见晚晚已经抑制不住的满脸兴奋。
谢书瑶笑道:“走啰!我们唱戏去了!”
雨后凉意愈胜,胭脂巷口的“报君知”当当响了几声。老桂树下支起了一个摊子,那摊位旁还支着一杆棋子,上书“算卦不花钱,问卦送鸡蛋。”
桌子上铺盖着青布,桌后坐着一个着粗麻衣服的先生,唇上两缕胡须,头上戴着灰色小帽。十足的算命先生的架势。
龟甲中的铜钱摇得哐当作响,算命先生摇头晃脑,“姑娘红鸾星动,可是最近有好消息了?”
坐在摊前的女子羞涩地用团扇遮住脸颊,“先生可真是赛神仙!”
算命先生拿出一个锦囊,交给女子,“待到吉时,姑娘再打开一看!”
那女子满心欢喜地离开,还不忘记顺手拿走两个鸡蛋。附近的交头接耳的声音也多了许多,摊前的小板凳成了香饽饽。
算命先生轻咳一声,将龟甲放下。“今日只渡一个有缘人。”她举起双手,“请上天指示!”
众人随着他的眼神看向青天,无人注意到那个女子走进小巷,从阴影处走出一个青衣直缀打扮的人。那人从腰间解下钱袋,取出一锭银子。
那女子笑得愈发欢喜,伸手夺过银子,生怕对方反悔。
那厢,算命先生嘴里念了一串只有他自己听懂了的咒语,浑身抖擞几下,伸出手指,转了一圈,指向了人群中的一个男子。头上一顶破破烂烂的帽子,脸上一道道沟壑,常年暗淡的眼睛顿时闪烁光芒。
算命先生晃晃胡须,“您,贵姓王?是在这胭脂巷中送来往的客人,您的妻子则是负责浆洗衣物。”
那男子点点头,环顾一周,“这大师,真是神了!”
算命先生不着痕迹地侧坐了几分,看到渐渐靠近的青色身影。她这才缓缓道:“离在下、巽在上。离为火、巽为风。您后院着火了,现在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此话一出,四周沸腾。间或几个,摸摸后脑勺,说着我家炖的汤熟了,便匆匆离去了。
王老汉一脸不可思议,有些结巴道:“怎,怎么可能会?”
“你这神棍,怎么平白无故说人家家里的坏话?你知不知道,这是要被老天割舌头的!”那抹青色已经到了桂树底下,张嘴就不怕事大,却是几分狡黠一闪而过。
却说这人是谁,就是晚晚。而算命先生,不正是谢书瑶。
谢书瑶一拍桌子,“你是哪儿来的毛头小子?你知不知道,质疑我,就是质疑上天!”
晚晚叉着腰,“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敢去看看吗?”
“是呀,说话都会说,要不回去看看。”
周围的人被晚晚煽动了情绪,那王老汉脸上闪过了几分怯懦,但还是受不住别人的撺掇,往家的方向去。
晚晚凑过去,向一旁的谢书瑶悄声问道,“姑娘怎么确定这老汉会上钩?”
谢书瑶道:“这王老汉没有什么优点,若非要说上一二,那就是特别老实。可是老实人也有脾气的呀,喝多了酒,就爱和一群车夫吹牛。”
这里的人和事,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前方的王老汉心念一转,突地想到自家婆娘那河东狮吼的日常,一时备感泄气,“要不,还是算了。我家那老婆子除了嘴碎一些,其实是个安分的。我也不能就这样冤枉她!”
谢书瑶哪能放他走,她朝晚晚使了个眼色。晚晚用扇把敲敲肩,“既然如此,各位就散去了吧。算命的,你可是输了!”
“那就回去吧。虽然这是上天的指示,但是也要人能够自己走出这一步。”谢书瑶顿了顿,继续道:“你这个小子,揪住了我的错处,就可以耀武扬威了!行了,我服了!”
王老汉眼睛转了一圈,“罢!罢!罢!前面那槐树下的就是我家了。”
院门自内里锁上了,王老汉推了几下,没有推开。他顿觉面上挂不住,一个用力,那年久失修的木门倒了一半下去。
声如惊雷,灰尘扑面。
谢书瑶抬手扇灰,忽见王婆子骂骂咧咧地从里屋出来。待看清门口站着的一群人后,骂声戛然而止,又慌慌张张地回了里屋。
王老汉纵使再性格老实,也不会看不出来不对劲。他快步追了上去。屋外看热闹的,却是被晚晚伸扇子拦住。
谢书瑶也不着急,半倚在土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里屋。
她的眼角却是不自觉地湿润了。
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之中,丝毫没有偏差。
她陡然听见王婆子的哭喊声,以及王老汉难得的怒骂声。谢书瑶却是笑了,配上她如今脸上的装扮,笑得多少有几分的奇怪。
她仰起头,天上的白云似是玉叶的笑靥。
玉叶,原来欺负过我们的人,我都要一一讨回来。
一个人影从里屋滚出来,并非是王婆子,而是王老汉。众人皆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王婆子嘴里不知在数落什么,总之就是越说越来气,肩膀激动得一抖一抖的。她手上握着菜刀,“我看你是老头子吃耗子药,是嫌自己活太长吗?”
王老汉一路躲着,直至躲到了晚晚身后,这才颤抖着声音,道:“她,她,她偷汉子!”王婆子头发散乱,手中依旧高举着菜刀。
看热闹的人都后退了几尺。她竟然恼羞成怒,“就是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瞎说话?我要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
那菜刀挥下,晚晚正想抬起手中的扇子,却是被一把木棍拦下。晚晚歪头看去,竟是萧蹊言。
萧蹊言道:“要是伤了人,可就不好了。”他语气淡淡,却是从王婆子手中夺下菜刀。
王老汉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地给人赶车、抬轿,就是赚点养家钱!我娶你进门,已经二十多年了。你要养义子,我什么时候说过一句不是。甚至还想着攒钱给他娶媳妇,让你当奶奶。老天爷,我的命好苦!”
王老汉似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又什么都说了。他这番话,惹得周围人议论纷纷。王婆子那老脸已经不知道何处可搁了,她啐了一口唾沫,“谁教给你的说词?这是安的什么心?”
她依旧双手叉腰,一副在理的模样。从里屋又出来一人,走了几步,裤子就掉在地上,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此人正是李四狗,他拿眼偷觑谢书瑶,浑身抖了一下,“不是我!不是我!都是这老婆子逼我的!”
王婆顿时跳了起来,拿手拍他,“你这是说什么话?糊涂了?”
“干爹!”李四狗扯着嗓门喊了一声,“不是干儿子不孝顺!是干娘说你不中用了,非逼着我!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若是我不答应,干娘就要将我们全家赶出胭脂巷!”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逼你了?明明是你先犯浑!”王婆子一着急,倒是不打自招了。
谢书瑶并无心接下来如何,扫了一眼面如土灰的王婆子,转身离去。晚晚也跟了上去。
萧蹊言方明白一二,转身就看到了那二人离去的背影。这背影,很是眼熟。
二人往巷子口去,小摊上的鸡蛋已经都没了,就连小板凳都消失了。晚晚无奈地摇摇头,反正这钱花的也是值得的了,她也好久没有看过戏了。
谢书瑶冷声道:“李四狗的命,已经没有意义了。”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亲手送他上路!”
“他妻子是个可怜的,这些年来,没有享过一天的福,反而受尽了屈辱。回头给她送些银子,也算是后半生有些依靠。”
这场连台大戏已经唱完了开幕,谢书瑶觉得自己也该休息休息了。
二人刚卸下脸上的伪装,忽然听到背后有人道:“二位小兄弟,请留步。”
谢书瑶一愣,这声音是萧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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