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采用的战术

但一百个人每天可能只能生产出一架半投石机，管理和交接之间的时间与物资损耗，在纸面上体现不出，但真到了现场，能让每一个管理人员死的心都有。

况且现在以彭城为中心几个府县的木匠行会里的人都已经被征召得差不多了，如果再叫人，怕是要从京城或者更北边的城市往过调，时间和成本都是问题。

换句话说，短时间内大明这边很难提升投石机的生产速度了。

这无疑是个怀消息。

投石机的损失是在朱瑜的预料之中的，而现在的问题是，损失得不是太快而是太慢。

按照之前的设想，两边投石机的数量差不多的情况下，应该是第一天过去直接轰到两败俱伤。

然后第二天再补上一天，基本上双方的投石机便都丧失掉了战斗力，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可以交给骑兵步兵，双方的地位便又可以回到投石机诞生之前了。

到时就算两边的投石机还是保持着差不多的生产速度，这一点已经得到了眼力好的斥候的证实，那也不过是最多十几架相互扔石头。

朱元璋理解的很正确，投石机不成规模的话，便没有什么大的威胁，就像是只有一门炮的火炮部队，与其拿来射击敌人，还不如当成发起冲锋的信号来用。

“再招人的事情就交给枢密院那边吧，我们这里就不过问了。”于枢密转头看看向师爷，“写奏报，朝京里要人要材料，就说如果不给的话，我们也坚持不了几天了。”

第三日一切照旧，但这日的统计出来，大明这边完全被摧毁的投石机一下突破了四十台，超过了前两天的总和。

“这是怎么回事？”于枢密连夜叫来了前线投石机部队的几个指挥使问道。

他的养气功夫比较好，听起来不急不缓，就像是在问几个指挥今天晚饭吃了没有。

几个指挥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胆大的了开了口道：“大人，俺觉得有两个原因，一是连着三天，我们的投石机一直在用，有些前两天被草原人的石头砸到了边上，但是没有坏，今天再次被砸到，就再也不能坚持，结果坏掉了。”

于枢密点点头，这差不多就是个老化的问题，并不难理解，而且也说得通。

“第二嘛。”那指挥使继续道，“今天白天，感觉草原人那边的投石机虽然也像我们这边一样减少了，但似乎减少的没有那么多，我们昨天不是补进了二十多架机器  ，但总感觉草原人那边补进来的要比我大明这边多。”

“怎么可能？”于枢密一下坐直了身子。

本来于枢密并没有太多的紧张感，虽然进度比他预想的要慢，但是双方就这么消耗下去，反正最终的结果也差不多，无非是多花些时间而已。

而且草原人是入侵者，自己是本土作战，怎么说也会更有优势些。

但如果草原人的每天新补进来的投石机更多的话……于枢密皱眉看着那个胆大的指挥使：“说得详细一些。”

“这个……大人。”那指挥使面露难色，“我们也没法看清草原人那边具体的投石机数量，只是通过我们这边落下来的石弹的数量推测，不是什么真正可以证明的证据，但感受上的确是这样。”

草原人造投石机的速度经过多次战场的验证大明这边已经多少有了底，比自己这边快是没错，但也真没有快到一倍以上。

至于投石机的总数，草原人那边同样是一百多架，也没有比大明这边多出太多，这一点相对容易验证，草原人行军的时候远远山头上安排几个斥候计数就好了。了

于枢密琢磨了一会儿，暂时没想到问题出在哪里，于是又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发现吗？”

“大人。”另一个指挥使开口了，“末将负责带人战后收集石弹，发现草原人的石弹比我们的大一些，也重一些。”

于枢密负责之前投石机的仿制工作，他只提要求，至于为什么要这样，以及怎么能实现则不是他要传达给木匠们的。所以，“用更轻的石弹才能在射程上与草原人拉平”这件事，除了最开始京城里那一批工匠没有几个人知道。

当然，前线的将士们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一点，反正军器监送来什么他们就用什么，所以没人知道为什么大明这边的石弹要轻一些。

相对的，他们甚至还觉得这件事是个好事，因为可以把草原人没有摔碎的石弹拿过来再雕琢一下就直接打回去。

这指挥使说者无心，但于枢密一下反应了过来。

假设草原人与大明人投石机的数量相仿，因为草原人的石弹更重，所以打在大明这边，对大明投石机造成的损失会更多也更难修复，此消彼长，草原人可以修复的投石机自然要多于大明这边。

那么如果像现在这样打下去，最多十天左右，就会出现大明这边一架投石机也没有，而草原那边还有至少二十架以上的差距，到那个时候，拖时间这个游戏就要玩不下去了。

“可以了，诸位先下去吧。”于枢密点点头，“休息好，明日还要再战。”

“是！”几位指挥使行礼，然后出去了。

“大人，今天奏报上要写……”见房中再无外人，一直坐在一边的师爷问。

“大捷！”于枢密略不耐烦地挥挥手，“除非草原人攻进城，否则全这么写！”

“……”师爷无奈，只得点点头。

于枢密在书房里背着手来回一直走到天快亮，然后，他命人叫来了骑兵指挥使。

“今日就是尔等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于枢密对骑兵指挥道。

“大人请下令！”骑兵指挥使抱拳。

“你回去后马上点齐人马出发，到我们投石机对射战场的侧翼，具体哪个方向你随便，等我们的投石机开始对射的时候，你带人直接切进战场，直攻他们的投石机所在，油罐和火都备好，直接烧。”

这是之前在北雍州的时候大明一方采用过的战术，取得了一定程度上的成功，所以于枢密也决定拿来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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