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报应

青荷这一桩事虽做的隐秘，但也并不是无人瞧见。

        赵玉买进府的婢女中有一人是叶晓月安排的，当时她一心促成沈煜和顾舒窈的亲事，提前将人放入沈宅，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这中间却被顾舒窈截了胡。

        叶晓月以为这名婢女听命于自己，却不知道其实这人是顾舒窈早早备好，故意让叶晓月挑了去。

        此时，她就在玉兰院向顾舒窈详细讲述自己看到的事情。

        待听到青荷给顾瑾萱赏给各处的点心中，独独给沈煜身边小厮的那份下了药，致使小厮傍晚跑了几趟茅房，她好借助空档混入书房时，顾舒窈倒是有些惊讶。

        她想起梦中自己经历的那些事，以及醒来后顾瑾萱使得那些绊子，譬如共赴赏花宴时故意把茶水泼在她身上、自己弄坏了给祖母的贺礼诬陷于她……

        也因着前梦的提醒，她都想办法避过了这些祸事，但不可否认顾瑾萱无论何时，从未对自己有过善意。

        只因顾瑾萱所做的事都是些小打小闹，她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将顾瑾萱作为自己报复的目标，却没料到顾瑾萱终是把自己折了进去。

        而青荷背叛顾瑾萱的原因，是顾瑾萱在闺中有一次心情不好，砸了一套瓷具，碎瓷划伤了青荷的手腕，至今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蕊柳，辛苦你了。今日恰逢叶晓月召你，才能悄悄来这一趟。往后你递信给你的妹子，让她再联络冬叶传消息进来即可。冬叶～”

        顾舒窈示意冬叶将赏银给蕊柳，又亲自将人扶起。

        “是，多谢二小姐。”

        蕊柳重重地磕了头，“当初若不是二小姐，我母亲怕是无法病愈。二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帮您盯紧沈家的一举一动。”

        “我知晓你的心意，去吧。”

        沈府

        顾瑾萱和沈煜一道敬过茶后，赵玉笑吟吟地牵起两人的手交握在一处，“母亲盼着你二人携手并进，相互扶持，也盼着萱萱早日诞下麟儿！煜哥儿，你可要照顾好萱丫头，听到了吗？”

        沈煜朗声应是，在母亲的注视中扶着顾瑾萱一起退下。

        “沈郎，昨日你在书房歇的如何？都是妾身的不是……”走出一段距离，顾瑾萱有些羞恼地扯了扯沈煜的袖子。

        沈煜看着貌美的娇妻此刻泪眼朦胧的说着关切之余，喉结微动，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之色，昨夜的旖旎让他此刻面对顾瑾萱的关怀时走了神。

        沈煜因着之前家中贫寒未经人事，只在顾府佯装中药那次要过萱儿一次，还因为想着事后的应对之策没有全身心放松。

        忆及此，沈煜的心底升起一丝隐秘的快意。青荷昨夜一次又一次撩拨和呓语，让他感受到了这件事的乐趣。

        他回过神，清了清嗓子，“萱儿不用担忧，我无碍。你的身子最要紧，今日可好些了？”

        顾瑾萱红着脸点点头，两人沿着小径回了房。

        沈煜陪顾瑾萱用了午膳后哄着她午睡，在顾瑾萱询问他要不要一起休息会时，借口有些文书还未处理完，得加紧做一做婉拒了她。

        顾瑾萱此时也不会想到心心念念的丈夫会欺骗自己，反而因沈煜耐心地陪伴而感到甜蜜，眼皮慢慢变重，呼吸声也轻了些。

        沈煜见顾瑾萱睡着，替她掖好被子方才离开。

        他回书房后没多久，便说落下了一本书在主院，吩咐小厮过去说一声取了来。没过多久，小厮低着头进门，将书递给沈煜。

        沈煜朝后望了望，没瞧见青荷，心里有些失落，待接过书看到下首那人因躬身高举书露出的纤细手腕时，眸子一紧，挑起“他”的下巴，一张娇艳的脸露了出来。

        “青荷？”

        青荷屈身行了个女子的礼，回道，“青荷见过爷。”

        “你倒是胆子大，昨夜是谁让你来的？”沈煜故意冷了脸问道。

        青荷向前几步，芊芊素手抚上沈煜的手背，眉眼间染上些许羞涩，软声解释起来：

        “昨夜青荷见爷离开时似是饮酒有些多，便想着给爷送碗醒酒汤，省的第二日起来头痛。没有人吩咐青荷这件事，是……是妾自己的心意。”

        沈煜听到青荷末尾拐了个弯，自称为妾，心道是个胆大的，他顺势将人拉近身，温热的手覆上青荷的脸庞，“说说看，你有什么心意？”

        青荷的手抚沈煜的胸口，又一路往上，直至喉结，她娇笑着回，“夫人有孕不便伺候爷，青荷一心为您解忧……也恋慕着您。”

        语毕，青荷的动作也越发大胆起来，沈煜配合着她，逐渐沉沦，他看着娇俏可人的女子，喟叹“真是个妖精。”

        定安六年十月，玉兰院。

        “覃羽，有件事需要你去做。”顾舒窈唤来覃羽，屏退左右。

        这段时日的相处，覃羽或多或少也吐露了一些情况，虽然顾舒窈知道这些不一定都是真实的信息，但有些事却是确定的。

        其一，覃羽武功高强，尤善近攻，可推断他曾是杀手或是什么人的护卫；

        其二，覃羽曾说过惹上了人，不得不躲藏，这件事顾舒窈虽心里存疑，但觉得不完全是假的；

        其三，覃羽应当是去过不少地方，阅历丰富；

        最后，目前来看，覃羽不会对自己出手，反而尽其所能在帮助她。

        眼下顾舒窈身边也无其他可用之人，但虞香，她势在必得。上一世冬叶算是间接死于她手，而春霞的死，要算在沈煜身上。

        虞香这个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在叶晓月身上最佳，就让这两个上一世联手的人，自去斗吧。

        “姑娘请说。”

        “我要你帮我去扬州找一个瘦马。”顾舒窈斩钉截铁地说道。

        “覃羽？”

        她等了一会没听到回应，伸出手在覃羽眼前晃了晃，有些疑惑。

        “姑娘要找的是什么样的人？”覃羽回过神，掩饰地清了清嗓子，询问道。

        顾舒窈眼尖，瞧见他耳朵有些红，还以为是听到“瘦马”一词有些害羞，不禁莞尔。

        “她叫虞香，样貌绝佳，出身扬州，后腰有一个状似蝴蝶的胎记。其余的线索就没有了。”

        “此事我只放心交与你，等寻到人后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叶卿卿的名义买下她，在昭都寻一处屋舍将她暂且安置。如若她问需要做什么，告诉她等吩咐。”

        “是，覃羽定当尽全力找到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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