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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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说完,哈哈一笑,将越筠儿揽入怀中,给众人分好了队伍。
“刘勖,你替桃儿,赌赢,即刻赴河西与王令孚汇合,出使三川,赌输,则留在京都继续做你的闲散公子,啊,着越筑与刘烈奔剑宁;另外榆儿,你方才可有人选?我看春池就不错,让他露个两手,给越筠儿瞧瞧,省得她还不服气。”
众人都呆愣着,唯独高榆反应迅速,这就赔笑答道:“是,阿耶,儿也正想去唤春池呢。”
高梧则一直没有说话。
越筠儿觉得他仿佛在看自己,也心知自己唐突,便害羞地将头埋在皇帝肩膀上,不去看他。
刘勖是最顶的一个,真就比越筠儿还能顶,仍半跪着,岿然不动,抱拳劝谏道:“三川之乱涉及民生社稷,马虎不得,岂能儿戏?陛下圣明,万望三思而后行!”
皇帝逐渐收起笑容。
幸亏有个越筠儿,跋扈惯了,最看不得别人比自己胆大,一听他说完,便从皇帝怀中跳出来道:“你既然说王将军刘将军俱是良将,谁领三川都无区别,又说陛下儿戏,言下之意难道是说我大哥远不如你,无能胜任天使吗?”
刘勖竟然看她一眼,答了句:“正是。”
“你……”
越丞相向后一仰,差点被坑爹的嫡女和这位小将联手给气晕过去,身旁忙有侍女上前扶住打扇擦汗,搀到座位上去休息。
越筠儿也被他气个够呛,蹭到新安公主身边,噘嘴嘟囔道:“这个刘二少爷果真是铁板一块,软硬不吃,表姐,你到底是怎么从他手里抢到的场子啊?”
新安公主清清嗓子,低声回道:“阔府时歘他不在家的功夫,找几个人去城墙边假意寻衅,调虎离山强拆的。等他带人回来发现无处可住,我再补贴些银钱,他就只能临时换坊饲养兵马了。”
越筠儿:“……”
皇帝听见二人嘀咕,刚还被刘勖气得头疼,转眼又撑不住笑了。
想也知道,这刘家对两位皇子是左右不靠,刘勖上奏自然无人理睬,折子递到越丞相手里就要被按死了,刘勖能怎么办?
不过越筠儿以为,刘勖这人,说不得还真有招式,能平安至今,公主定没少出,便冲公主使了个眼色。
“你答应补贴多少,实际又给了多少?”
新安公主纳过闷来,朗声耍赖道:“哦,对了,刘勖,你还不知道吧?这球场方才已经输给北司,你建新府剩下的钱就都去问北司要吧,反正以后场子不归我管,钱当然也不归我给。”
“啊?!”
刘勖整个人都傻了。
北司是先帝时从剑宁调来值守京城北面禁中的新军,以溜须拍马之能名闻景平,因职责互有重叠却各从其志,与素来巡视整个京都的南衙十六卫互相看不上眼,刘勖所在的金吾卫是如今南衙中实权最大的一支,同北司之间的碰撞也最是激烈。
刘勖刚调任京都时,高榆就曾试图拉拢过刘勖,让他入北司神武军任职,刘烈领南衙,如此一来,整个京都尽在他们手中,但刘烈不肯参与夺嫡,还特意将刘勖安排进了左金吾卫历练,南衙即与北司进一步割裂开来。
本来问公主要账就够难了,现在转手的下家成了北司,刘勖还要得到甚么?
“你不想把球场赢回来吗?”越筠儿适时问道,“还是说,你不敢?”
这回轮到刘勖无语了。
现今在他眼里,面前这些人哪还是甚么皇帝公主、宰相将军?分明就是一帮地痞流氓!
“开局吧,”皇帝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道,“你若真能博得头筹,朕便把场子还你;若输了嘛,呵呵。”
恩威并施之下,刘勖就这样被迫换上了一身红衣。
·
北司也换下那两个只会耍嘴皮的大肚子兵,改为一个油头粉面的右神武军统军沈春池带队,比刘勖还要官高一级,再加上其麾下中尉、长史各一人,俱是宦官,盯着刘勖与高梧直磨后牙。
“小将军,”越筠儿特意来到刘勖身边,提醒他道,“可曾与沈春池交过手吗?”
刘勖懒得理她,只握着球杆,低头看着张纸。
“你别小看这家伙,他虽然不是内臣,却原是哪个山头下来的道士,可有来头,”越筠儿自诩宰相度量,也不介怀,依然与刘勖细说战术,“等会必要盯着你的,挡不住只管将球传我或公主即可。”
刘勖仍不理睬。
“那两个小黄门若来堵你,也传给我或公主,”越筠儿偷看了眼高梧,又低声道,“尽量别给太子殿下,实在若防不住也可坏一两次规矩,尽管往那个长脸的伤处使劲——他才净身不到半年,入宫前我在胡姬酒肆门前见过他。”
别说越筠儿是第一次踢到刘勖这块铁板,刘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非礼必言”的二世祖,简直给她说麻了,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道:“我从未打过马球,需得先学习规则。”
越筠儿惊住。
“当真?”
刘勖点头。
“乖乖,”越筠儿咬唇退到新安公主身边,咬耳朵道,“我看他自荐时说得好好的,以为是员猛将才招来我队,谁知是个新手,这下怎么办,他功夫到底如何,不会耽误了太子表哥的大事吧?”
“我管他功夫如何?”新安公主不情不愿地说道,“输赢我的球场都没了,又同我何干?”
“你亲哥的忙,你当然要帮,”越筠儿使劲敲敲她的肩膀,心知是自己的麻烦,不好意思道,“打起精神嘛,赢了回头我再花钱帮你把场子弄回来。”
这次开局,越筠儿已不似之前那样轻松。
上把已经输了新安公主的球场,可不能再输了。
她抬手擦擦额角,带落两缕发丝,长出了一口气。
·
只可惜,这次方开局时还算不错,后续却甚至不如上场顺利。
这次发球的是皇帝,越筠儿抢到球后,跑了半场后又僵持许久,终于被沈春池截断,传给了那两个宦官,此后红队便许久都再无人能抢到球了。
北司能得圣宠,打球有两下子可不是嘴上白说的。
那两个宦官中有一个是自幼净身的,所以身材较旁人更高大,撞人、抢球都有先天优势,另一个越筠儿说的长脸本就是高榆从市井间高手中找出来的,当然也实力拔群,而沈春池更是了不得,文能炼丹,武能打球,据说已经五十岁了,样貌、身手却还像二三十岁般,难怪能在圣上面前红得发紫。
越筠儿是不曾见过沈春池打球,故而初时轻敌,才被截走,待她定下心神再想抢时,球已到了两个宦官手中,非常难了。
可还能怎么办呢?
新安公主的耐力很强,但论起技巧,其实是不如越筠儿的,因为有亲哥时刻督着,玩得不如她多,高梧、刘勖就更别指望了。
越筠儿心道自己已入绝境,只能殊死一搏,说不得要累坏最爱的这匹马儿,于是心下一横,向那两个宦官撞去,趁乱将球重新截下,就近传给了刘勖。
“她撞人!”一个宦官高声喊道,“这球不算!”
可皇帝笑眼看着,只是不说。
“我来断他,”沈春池眼力极佳,看见皇帝无甚表示,也就明白了意思,暗示属下道,“你二人助我。”
三个人一齐冲刘勖撞去,刘勖只得将球传回越筠儿,高梧赶来助刘勖传球,无奈中途还是被一个宦官截下,越筠儿白撞一次,功亏一篑,掉头再来。
须知球场之大,带球一个来回能跑两炷香的时间,如此反复数次,新安公主的体力都快要耗尽,更别提越筠儿和高梧,纵使高榆喘得如同死狗,红队却也唯剩刘勖一个还面不改色了。
越筠儿眼见高梧唇色泛白,拼命苦撑,在刘勖被断时还挤上前替他争球,真是担忧得火急火燎,生怕他被高榆犯规暗害给挤下马去。
这般速度下坠马的危险,岂止是摔胳膊断腿啊。
最后一次再抢到球,新安公主已落后追不上了,越筠儿被夹击时犹豫再三,仍旧传与屡次被断的刘勖,结果被沈春池第四次断下,终于咽不下这口气,摔了球杆指着刘勖破口大骂道:“大胆刘勖,你敢演我!”
刘勖原本还看着高梧,似被断到恍惚,才叫她一句给骂醒了,半张开嘴,无语凝噎。
“你就是想你老子领三川节度使,明说好了,何必演我?!”越筠儿越骂越气,策马离开球场,跳上矮亭,一跃下马扑到皇帝面前,趴在几前敲案闹道,“陛下给我做主,刘勖欺君罔上,罪不可恕,简直无耻,合该扒他的皮,拆他的骨,抽他的筋,看他还敢不敢有下次!”
沈春池“哈哈”笑了两声,将画球顶在指尖,转了数圈,抛给高榆,两人相视一笑。
刘勖反应过来后,也跟到矮亭前,不可置信道:“你、你说我想故意输给神武军?”
北司全都大笑不止,越筠儿闻声抬头一看,见皇帝竟也笑眯了双眼,登时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
“我早说过我从未打过马球,是你们……”
刘勖仿佛连话都说不下去似的,话没一半便放弃了。
倒是新安公主远远喊道:“越二姑娘,你可快回来吧,本宫都嫌丢人!”
“我……”越筠儿扭头看向表姐,鼻子一酸,真挤出了两滴眼泪,以哭腔模糊不清道,“这还要我怎么玩啊?”
“越筠儿,”皇帝抬起双手,将她架起,隔着案几拖到自己怀中,随后旋开腰上龙凤呈祥的玲珑香盒,取出一枚赤红小丸,压在她唇上,以拇指按进她口中,轻声哄道,“姑父这里有好东西,先赏给你尝过,回去好好打球,再输不起可就莫要闹了。”
越筠儿睁大眼睛,鸦羽般的睫毛眨过两下,不自觉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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