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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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事了,叶春葳也没别的事了,苏州官场尚算的上清明,也没叶春葳的用武之地,而御辇还有一个月左右才能到苏州。
趁着大部队还没来,叶春葳辞别了秋诗娴一家,循着仪仗的方向四处走走看看探访民生,只当是微服私访了。
秋诗娴的身体还需调养一段时间才好上路,这个时候离不得徐太医,叶春葳便没有带上他。
叶春葳走后,秋父叶也将叶春葳的身份告诉了秋诗娴,因为怕刺激到她,秋父说的很是小心翼翼。
秋诗娴知道后虽是讶异,却也恍然:“难怪那位大夫如此厉害,原来竟是太医正吗。”
秋父等了一会儿,见女儿没有下言,秋父表情惊诧,虽然没有直接问出口,却满脸都写着“就这?”两个字。
秋诗娴轻笑:“早便知那人身份不凡,在知道皇帝南巡后,女儿也曾猜测过他会不会是皇上,只是想到皇帝连孙子都快出生了,年龄定然很大,便没把他往上套而已。”
“着实没想到,皇帝看着竟如此年轻,若不是父亲你说,女儿还真不敢相信。”
琼玉目光涣散了一下,皇帝的孙子?小姐是如何得知皇帝的孙子要出生了呢,眼角余光瞟了眼秋父,见秋父一脸的正常,琼玉收回了眼神,或许是老爷告诉她的吧。
秋父呐呐着走了,临走时还拿挠着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实在想不起来。
秋父走后,青玉扑通一声软倒在地,琼玉给他吓了一跳,转过头,这才发现青玉脸色苍白,眼神惊惧,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琼玉立马明白了什么,她惊怒道:“青玉,你干了什么?”
“我、我……”青玉抖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此情景,琼玉又气又怒,当下就要一巴掌扇上去。
“等等。”秋诗娴阻止道:“青玉没干什么,是我,我瞪了皇帝一眼,被他看到了,之后又瞪了他一眼,这次皇帝没看到,被青玉看到了。”
琼玉呼吸一滞,感觉整个人都要喘不上气来了。
秋诗娴吓了一跳,赶忙解释:“没事的,他不仅没有生气,瞧着还挺高兴呢,我你还不知道吗?对这些最敏感了,他有没有生气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听到这话,琼玉才感觉能够喘上口气,她仔细的看了看秋诗娴的神色,确认她说的不是假话,方才放下心来。
只是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过去了,今天她就是越俎代庖,也一定要好好的训一训这两个人。
于是后来的一段时间里,青玉和秋诗娴都是躲着琼玉走的。
*
叶春葳一路上慢慢悠悠走走停停的,竟也在半个月后和被他甩在身后的队伍会了合。
大太监缪德海忙迎了上来。
皇帝脱离队伍,缪德海是最担心的,若不是怕自己跟上会拖皇帝后腿,他是怎么都不肯留在南巡队伍里的。
把披风交给旁边的小太监,缪德海亲手给皇帝泡了杯茶,轻轻的抱怨了几句:“您也太胡来了,此次出行竟只带了三个人,徐太医那身体还不如奴才呢。”
皇帝笑骂:“你个泼皮,带着徐太医能治病,带着你能干什么。”
缪德海乐呵呵:“能伺候皇上啊。”
皇帝轻踹了他一脚,饮了口茶,拿出一张名:“红笔升官,黑笔严查,圈起来的,杀了。”轻描淡写的语句,仿佛定的不是生死,而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缪德海脸色一正,弯腰双手接过:“奴才领旨。”
伴随着皇帝的动作,众位大臣们这才了然,难怪这些天只有公公廖德海在,却不见皇帝的踪影,原来是微服私访去了。
搞清楚了,这些大臣们放下了心,只要不是皇帝出问题了就好,不然他们这些跟着南巡的也要吃挂落。
歇息了一晚,第二天整个仪仗队伍继续向南,这次走的很快,叶春葳走了半个月的路,他们这么多的马匹车辆也只是花费了十天左右。
作为巡抚大人,秋父带领着一众官员早早的就等在了城外十里处,从烈日当空等到了霞光满天,远处终于出现了皇帝的车驾。
在衣袍下稍微活动了下僵硬的腿脚,秋父当头跪下,迎接圣驾。
叶春葳下车后与众人寒暄了几句,与秋父之间看着也只是普通的君臣之仪。
将所有人都安顿好了,再聚一起吃了顿宴,秋父回到家时已是月上中天。
打发了来报信的丫鬟,琼玉往屋里走去。
也不知为何,近日秋诗娴时常惊梦,偏偏梦醒后又不记得梦到了些什么,就像今日,夜间已经惊醒两回了,瞧着情况就不太好,琼玉说去禀报老爷夫人也不让去,就只问秋父回来了没有。
“小姐,老爷已经回来了,喝的醉醺醺的,瞧着高兴的很呢。”
“那就好。”
听到秋父回来的消息,秋诗娴强撑着的眼皮终于落了下去。
琼玉扶她躺好,自己坐在脚踏上绣着帕子,不时看一眼秋诗娴,没一会儿,琼玉一个帕子还没绣完,就见秋诗娴脸颊泛红,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
琼玉大惊,这是发病的征兆啊!
她赶紧使人去把常驻府上的许大夫叫来,再让人去请秋父秋母,让秋父去把住在驿馆的徐太医请来。
徐太医本来是住在秋府的,今天皇上来了,又有个大宴席,平时他不在,别人不会过多关注,反正他本来就这样,但今天他要是还不出现就要惹人怀疑了。
秋父听得下人来报,酒立马就醒了,他亲自骑上马敲开了驿站的门。
让下人拿着帖子先去请太医,秋父则亲自去皇上面前告了个罪。
回到秋府,徐太医在里面医治,秋母在旁边陪着,几个丫鬟也是忙忙碌碌的。
唯有秋父,他一个正值盛年的男子,不好在夜间进入女儿的闺房,只得一个人等在外面焦急地转来转去。
大约过了一柱香,徐太医和许大夫相携而出,两人边走还边讨论着。
秋父急得不行,又不好打断。
幸好两位医者还算是了解他,主动说道:“夜里寒凉,小姐心中有事又没休息好,这才发了病,还好这些日子小姐身体调理的不错,此次生病方才不算凶险,只是小姐到底同一般人比不得,你们做父母的也要好生照看着才是。”
“是是。”秋父反省着愧疚道:“本官近些时日确实忽略了久儿,竟连她心有郁结都不知道,导致她病重至此,着实不该。”
秋父招来两个大丫鬟环问话。
青玉答不上来什么,只道秋诗娴今日饭用的少了些,也没有去春洛庭了。
琼玉稳重细心,倒是知道些什么:“今日是奴婢守夜,小姐夜里睡得不大安稳,中途醒了两回,都是在问老爷回来没有,奴婢斗胆猜测,或许……”琼玉看了看秋父,欲言又止。
琼玉都能猜到,更不用说秋父了。
何时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还要女儿来担心了?
秋父脸色颓败,眼中又带着感动。
虽然感动,秋父却也生气,当然不是生他宝贝女儿的气了。
就像所有的封建时代大家长一样,主子犯了错,都是都是下人引诱的。
秋父也不例外,他是真的觉得女儿会病,就是两个做丫鬟的没伺候好。
“小姐的身子你们还不知道吗?早在今日小姐少食之时就该去禀报夫人,而不是自作主张,不放在心上。夜间小姐两次起夜1,你们为何不报?便是本官不在府中,夫人总在吧?既不禀报,便该早些去请大夫在偏房守着,而不是像你们似的,小姐病了方才报上来!”
“如此不称职的丫鬟,也不用留着了,早些发卖了去,省得耽误了我女儿。”
这话说的时候或许只是带了些怒气,但说完之后秋父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对他来说,他下力气培养她们,吃穿用度也堪比富家小姐,为什么?不还是指望她们能够尽心的照顾好他女儿吗!
现在两个丫鬟没照顾好,秋父自然就觉得不值得。
琼玉本就敏感,擅揣摩人心,一看秋父这神情,自然知道他是说真的,顿时整个人都吓僵住了,主家不要的丫鬟会有什么下场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而类似她们这种模样不错,又学过琴棋书画规矩礼仪的……
琼玉哆嗦着打了个寒战,她跪在地上死命磕头,青玉看见她这样子也吓到了,一起跪在地上磕头,很快,地板上满是血液,俩人的额头也是血肉模糊。
不过就算是这样,两人都没有求饶痛呼,因为这样可能会吵到秋诗娴。
在这个寒凉夜里,只有砰砰砰的闷响能传达出她们内心的恐惧。
然而即便如此,秋父也没有分毫犹豫,他本就是个性格果断的人,今夜又喝了酒,没有细思,当即就要叫人将两个丫鬟拖下去。
“等等。”秋母听见外面的动静,出来阻止道。
“青玉活泼爱笑,最能逗女儿开心。琼玉稳重可靠,最得女儿信重。更重要的是他们对女儿忠心耿耿,一心替她着想,就连现在这样的时候,都没有把女儿吵起来替她们求情,你把这两个丫头赶走了,上哪再找这么好的丫鬟?女儿知道了,不怕她生你的气?”
秋母戳了下秋父的头:“你啊你,吃了些酒,便昏了头。”
秋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什么,他甩了甩脑袋,只叹自己果真是昏了头了。
秋父皱眉细细的思索一番,方才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说道:“既然你们如此忠心,夫人又替你们求情,小姐也习惯了你们伺候,此次便小惩大戒,罚三个月的例银,每人去领三十个板子,每次十个,一个月领完。你们,可有异议?”
两人喜极而涕,跪地拜服:“奴婢谢老爷不杀之恩,谢夫人求情之恩,日后必定更加尽心竭力,照顾小姐,以小姐之忧儿优,以小姐之乐而乐,今日之错,绝不再犯。”
两人也是知道秋父秋母想听什么,前面略谢了两句,之后便全是与秋诗娴有关,仿佛能够让她们免于这一难的是秋诗娴一样。
不得不说她们两个还是十分了解秋父秋母的,听见前面那两句的时候秋父秋母都没什么表情,直到听见后面那些,两人这才满意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秋母今天当众说的那一番话,不只是说给琼玉青玉听,更是说给这满院的丫鬟听,让她们知道她们能够有今天是因为秋诗娴,因为她们是秋诗娴的婢女,所以同一个府里的丫鬟,她们的待遇比别的丫鬟更好。
就像青玉琼玉,今日这一难之所以能够逃过,不是因为老爷的仁慈、夫人的求情,而是因为秋诗娴对青玉琼玉的喜爱,因为青玉琼玉在生死关头仍然对秋诗娴的忠心与爱护。
这才是老爷夫人最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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