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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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虽然炎热,但是晚上的漫天星辰让优很喜欢。
趁着侍候的侍女们都睡着了,优偷偷从被窝里出来,轻手轻脚地拉开纸阁门,钻出一个脑袋往四周看看,确定没有人了,才偷偷出来。
黑色的夜空中月亮高悬,站在院子里往上看,看得人有些晕,就像置身于空旷天地之间,有着特别玄妙的感觉。
百虫在草丛中鸣奏着安眠曲,庭中树木绿油油的,在夜晚显出黑色。
“咕咕。”黑夜之中响起一个声音,引起了优的注意,是在庭院的角落里。
优跑回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灯笼,上面是漂亮的大和抚子花,橘红色的火焰随着孩子的动作轻轻晃悠。
优提着灯笼往角落那边去,想查看一下是什么东西。
他走到发出声音的地方,举起灯向前递了一些,照亮那个角落。
很奇怪的生物。
草丛里窝着一只像鸟又不是鸟的动物。有着乌鸦的外表,黑天鹅的翅膀,鹰的利爪,鳗鱼的尾巴。
“你是妖怪么?”优小心的靠近,但是也没敢靠的太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那只动物看了他一眼,轻轻叫了两声,听起来有些虚弱。
优:“你怎么了?受伤了?”
优看看那只妖怪,犹豫了一下,对它说:“我……我帮你看看,你不要咬我哦。”
优一步一看地挪过去,终于到了那只“鸟”面前,小心地蹲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优的话,那只妖怪真的在优靠近时没有动,任由优查看。
妖怪右边的翅膀受伤了,像是被折断了,优轻轻摸了摸,骨头好像断了。
优看着那只乖乖的妖怪,咬着嘴唇挣扎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我去拿点儿东西,你等我一下。”
优跑回房间,翻箱倒柜地摸出一堆药,优又找出一堆木板、布条,抱着这些东西跑出去。
“我回来了。”优抱着那些东西出来,在那妖怪面前蹲下。
小心地托起妖怪的翅膀:“不要动哦,忍一忍呀。”
优笨拙地上药,夹上木板,用布条缠好。
“好啦。”见妖怪一直乖乖的,没有伤害他,优不禁有些开心,小心地伸手过去,摸摸妖怪的脑袋。
“优。”是百鬼丸的声音。
优听出来了,转头回望:“百鬼丸!”
黑衣的妖怪落下,手中捏着一把野花,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百鬼丸,我帮了一只妖怪哦!”优开心地跑过去,带着等待夸奖的神色。
百鬼丸弯腰将小孩儿抱起来,将带来的野花放到他手里:“什么妖怪?”
“就在这儿……咦?小妖怪呢?”
角落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只有被压倒的草。
优瘪瘪嘴,又看回来:“百鬼丸,妖怪跑掉了。”
“嗯,我看见了。”看着垂头丧气的优,百鬼丸的语气中难得的带上了一点儿笑意。
“哼。”优不高兴地将头埋在百鬼丸肩胛中。
没良心的小妖怪,走都不告诉他一声。
另一边,黑夜之中,刚刚从情人家返回的牛车在夜色中缓缓行驶着。
突然,牛车的轮子碾上一块石头,牛车晃了一下,不动了。
驾车的仆人下车来看,发现一块大石头死死地卡在轮子那里,一只轮子刚好卡在一条小沟里,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马车里的男人问。
仆人恭恭敬敬地低头:“大人,马车卡住了。”
“赶快处理好吧。”马车里的男人不耐烦地吩咐道。
仆人弓着身子,语气谄媚:“是是。”
仆人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凭他一个人还是没办法将牛车弄动。
黑夜之中,一个人影靠近。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仆人站起身来,目光扫过男人身上廉价粗糙的衣服,眼中的目光变成了不屑:“你,过来,把牛车弄出来,会给你钱的。”
“好好,大人。”男人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讨好地说着。
男人走过去,在仆人身后,似乎是等待着仆人的吩咐。
“你来把……”仆人说着,转身,话语突然顿住。
男人眼中的凶光让人感到不好。
银光凛凛的尖刀被男人抽出,男人肌肉健壮的胳膊箍住仆人,在人恐惧的目光中,尖刀插进了仆人的胸口。
红色的血溅到脸上,男人只是随手一抹,将血迹抹的更开,他跳上了牛车。
“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你要什么……我、我可以给你钱……你、你要干什么,救命!救命!啊啊!”
牛车的主人的声音渐渐消去,红色的液体从缝隙间流出来。满身是血的男人把抢来的东西揣进怀里,没去管这辆牛车,跳下车走了。
“咕咕!”
男人没走多远,听见了鸟叫。他扭头去看。
在一旁偏僻的巷子里,被阴影笼住的墙头,似乎有一只乌鸦停在那儿,绿色的眼睛望着他。
“咕咕!”鸟又叫了一声。
男人爆了句粗口,捡起一块石头,想也没想就砸了过去:“死鸟,敢吓我。”
石头似乎打中了,那只乌鸦飞起,消失在男人的视线里。
一阵风起,吹散了遮挡月光的云层。银白的月光落下,男人那满脸横肉的脸暴露在月光下。
天亮了,升起的太阳有着温暖的光,照亮整个平安京。一切东西都露在太阳下。
西六条的巷道,一辆装饰华美的牛车行驶,却被一辆牛车挡住了去路,驶车的仆从下车往前走,想要请牛车的主人移一下牛车,让一下路。
可是,入目的只有尸体与殷红的血,牛车的垂帘上、车体都是飞溅的血迹。
仆从吓愣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没有等到仆从回来的主人派自己的侍女来查看,看见这一幕也是脸色苍白,俏丽的脸庞上是惊恐的表情。
今天很热闹。宫里的天皇陛下前往贺茂神社参拜祈福,诸官员与其亲属同行。
装饰华美的牛车一辆接一辆的前行,男人们都穿着华丽的衣服,牛车中不时传来女子的交谈声以及同银铃般的娇笑,垂帘轻晃,时不时闪过绣纹精美、色彩缤纷的单衣布料。
牛车上悬挂的铃铛摇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路旁的人们惊羡地看着,有时也凑到一起交谈,或是谈论哪家的公子俊美无比,或是谈论哪家的女子容貌绝绝。
他们眼中的羡慕毫不掩饰,他们看着自己可能一辈子也无法享受的东西,心里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但是羡慕之后,他们依旧会努力地去过好自己的生活。
优坐在自家的牛车里,看着两个在谈论着胭脂香料的姐姐,撇撇嘴巴。
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绥子捏捏他的耳朵,没好气地往他手里塞上一碟三色团子,也没有强迫他听这些。
优抱着盘子,小心地掀开窗帘,探出头去,又将帘子垂下,确保外面的人不会看见车里的女眷。
“博雅,博雅。”优小声地喊着。
克明亲王府的牛车挨近藤原家的牛车。
其实这样已经算是有些失礼了,但是看见的人转头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趴在车窗那边,冰雪可爱的模样带着笑,甜甜的,看上去跟软糯的糯米团子一般,又生不起气来。
看人家亲爹不都当做没看见吗?他们也就当作没看见好了。
“优,小心些。”博雅放慢速度,到了藤原家的队伍里,与优齐平,伸出手将因为兴奋已经探出半个身子的小孩儿塞进去一些。
优没在意这些,开心时两只眼睛都弯成了两只弯弯的小月牙儿:“博雅,博雅,晴明有没有来呀?”
博雅在马上坐直身子,回答小孩儿的问题:“来了,他和保宪大人在前面,和天皇陛下在一起。”
听到熟悉的名字,优很开心:“保宪也来了?我要和夜叉玩儿。”
“嗯,只要保宪大人同意就行了。”
“哼哼,保宪……大人肯定会同意的。”看见自家兄长脸色的优立即改了口,用上了敬称。
内心想着:晴明他们都同意了自己可以不用敬称的,道长哥哥不要把它算在我一个人头上啊。
“博雅大人吃团子!”在最能管住自己的哥哥面前,优只能暂时改口。
感觉怪怪的。突然被一直对自己直呼其名的人用敬称称呼,博雅有些不太适应,但目光看到小孩儿脸上的别扭他又想笑。
“嗯嗯,我知道,优你不要探出来,小心摔下来。”看着优的危险动作,博雅担忧。
优:“才不会呢。”
说着,手里的团子掉了下去。扑腾一下掉在地上,然后滚到了路边。
“我的……团子。”优伸直了脖子去看那个团子的下场。
团子在一个衣衫破旧的小孩儿面前停下,小孩儿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一堆莲花。她看见了团子,蹲下来捡起那个团子。
团子很小,别人都没太注意。
她小心地将团子握在手里,粉色的团子上沾了些灰尘,但是看上去还是软软的,糯糯的,在女孩儿眼里也很可爱。
她小心地掰下一小块,露出朱红的豆沙,她将小的那一半塞进自己口里,甜糯的味道让她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另一半被她很小心地放进自己怀里,似乎是想带给谁。
这一切都被优收入眼底,他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点心,又看看那个面黄肌瘦的女孩儿。
他缩回牛车里,在两个姐姐奇怪的目光中摸出一张绣着紫藤花朵的帕子,把剩下的点心包好。
优再次探出去,招手唤着道长:“哥哥,哥哥,优有事想让你帮忙。”
道长靠近牛车,俯身侧耳倾听。
道长重新坐好,目光落在后面路人中的小女孩儿身上,点点头,招来了自己的一个侍从,说了些什么,将那包点心给了他。
“哥哥真好。”优开心地说着。
道长只是摸摸优的头,什么也没说。其实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只不过若是优想,他不介意帮自己最疼爱的幼弟一个小忙。他不算一个好人,但是他希望在优眼中,他是一个好的兄长。
“好了,进去坐好。”
“嗯。”
道长的侍从拿着那点心跑到那小女孩儿面前,在小女孩儿拘谨害怕的目光中,将那包点心递给他,放轻了声音说明这是他家小公子给的。
“小公子说,这个很好吃,是他最喜欢的点心,所以可以和你换一朵莲花吗?”侍从的声音温和,并不因为女孩儿的穿着身份而看不起他。
小女孩儿看着自己筐里的莲花,又看看侍从手里的点心。她觉得光是包点心的那块漂亮帕子都够买好多好多莲花了。
“真……真的可以吗?”女孩儿鼓起勇气说,“我、我的莲花不值钱的。”
侍从很有耐心:“嗯,可以,我家小公子很想要一枝。”
女孩儿看着点心咽了咽口水,接过那包点心,又仔细挑拣出筐里没有被损坏、最漂亮的荷花,因为不知道那位贵人小公子喜欢那种,她将没开的、半开的和完全开放的都各拣了一枝给侍从。
“谢谢。”侍从接过花,道了谢,去追赶主人的队伍。
贺茂神社。
优从牛车是跳下来,手里捏着那三枝莲花,脸上的笑容灿烂,乖乖地跟在自己兄长身后。
“喜欢。”道长问。
优点点头:“嗯。”
道长笑着摇摇头,拉起优的另一只手往神社里走去。
在神社的门口,一双从出门起便跟着优的眼睛在那儿盯着被牵进去的小孩儿。
小女孩儿轻手轻脚地推开自家的门,只是刚刚一进门,一个破茶杯就迎面飞来,直接砸到女孩儿额角。
满脸横肉的男人表情凶狠:“跑哪儿鬼混去了,不知道要做饭了吗?”
小女孩儿的额角被砸出了血,但是她也只敢低着头,捂着自己的额头,什么话也不敢反驳。
“还不滚去给老子做饭。”
小女孩儿畏畏缩缩的点点头:“我、我知道了,父亲。”
小女孩儿放下篮子,跑着去了厨房。
她要尽快把饭做好,不然会挨打的,不仅仅是她,母亲也会挨打的。
男人躺在床上,一边喝着低廉的酒,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运气不好,害他都输光了,铁定是那群混蛋出老千。
小女孩儿偷偷地跑回屋子旁边的柴屋里,里面有一个女人,盖着破烂的被子,嗓子“嗤嗤”地喘着气。
“母亲。”小女孩儿跑到女人身边,从怀里掏出那包点心,“你吃这个,这个很好吃。”
“阿曼,这是哪儿来的?”女人身体虚弱,但是看着那明显不是自己女儿能够买得起的点心,她还是皱着眉,“你不能跟你父亲学啊,那些都是不好的事啊。”
小女孩儿连忙摇头:“我没有,这是一个小公子跟我换的。”阿曼连忙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母亲说清楚。
“你尝尝,可好吃了。”
“那就好,那就好。”女人表情松了一些,只尝了一块,打算将剩下的藏起来给女儿留着。
绣着紫藤花朵的帕子摸起来舒服,细腻的触感也宣示着它的价格。
阿曼欢喜地摸着:“这帕子真好看。”她还没有过帕子呢。
女人看着这样的女儿,泪忍不住地留下。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女孩儿慌张地去查看女人。
女人一把将女孩儿抱进怀里:“阿曼,不会有事的,母亲不会让你有事的。”她不会让那个男人把女儿卖出去的,绝对不会,除非她死。
“阿曼,和我离开好不好?”女人捧着女儿的脸,说着。
“母亲,你……”
“我知道我可能不能给你好的生活,但是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你父亲……他就是魔鬼。”女人流着泪,内心满是后悔。
“我愿意的,只要和母亲在一起,再难都可以。”女孩儿同样哭着。
她对那个只会打骂她的父亲没有一丝感情,她只要有母亲就好。
藤原家。
“父亲大人,这个,这个。”优窝在藤原兼家的怀里,手里举着一本妖怪志,眼里满是渴望。
藤原兼家摸摸幼子的头,脸上有着不同于对待其他孩子的慈爱:“可以哦,优喜欢的话就拿走好了。”
优将书抱着怀里,眼里都是开心,发顶蹭蹭父亲的下巴,笑弯了眼睛:“谢谢父亲大人。”
“哈哈。”藤原兼家将孩童放下,拍拍小孩儿的背,“去看看还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嗯嗯。”优开心地在天皇赐下的东西中找着自己喜爱的东西。
端坐在一旁,身着墨绿色的单衣,搭着豆沙粉唐衣的时姬从侍女那儿接过备下的点心,放下:“优,要不要吃点心呀。”
“要!”优从宝贝中抬头,看向自己喜欢的点心,“谢谢母亲大人。”
“呵呵。”时姬轻声笑着。
夜已深,男人的呼噜声从屋子里传来,女人带着自己的收拾好的包袱轻手轻脚地和女儿打开大门。
“阿曼,快走。”女人压低了声音,牵着女儿的手。
阿曼点点头,跟着母亲。
跑出不远,一户人家打开大门,出来的老人突然看见了这对母女,惊讶的表情凝聚在脸上,刚要询问便对上了母女哀求的表情。
女人的情况老人也了解,可她家男人就是个恶棍,邻居们想帮也没办法。
看这母女现在这副样子,多半是想逃。也对,就是逃出去要饭,也比在她男人手下活更好。听说那男人还想将他女儿卖了。
作孽啊!
老人从怀里摸出一点儿钱,他也不富,也只能帮这点儿。
钱被塞进女人手里,在母女俩感激的目光中,他压低了声音说着:“快走吧。”
女人擦擦泪,拉着女儿要走。
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是魔鬼的声音。
“臭女人,你要跑去哪儿!”
“咕咕。”女人似乎听见一个鸟叫,但她没心思细究。
她拉着女儿跌跌撞撞的跑着,她不能被抓回去,被抓回去只有死路一条,阿曼肯定会被卖出去。
不能被抓到。
“死老头,你敢帮她跑。”男人满脸凶狠,举起手里胳膊粗的木棍就要往老人身上打。
“我……我没有。”
“臭老头,还……哇啊,这是什么东西。”
老人睁大了眼睛,看见一只乌鸦模样的鸟俯冲下来,啄食着男人,男人挥舞着棍子,明明打中了,却同穿过烟雾一般从鸟的身上过去了。
乌鸦的外表,黑天鹅的翅膀,鹰的利爪,鳗鱼的尾巴。
这……这是妖怪啊。
老人颤抖着,腿不听话的钉在原地。
他看见那只妖怪突然溃散,又化作许多只同样的“鸟”,它们争食着男人的血肉。
男人的眼珠被啄出滚落,在尘土中滚落好几圈,血液与灰尘混杂。男人惨叫着,血肉一点点地从身上被撕取,白森森的骨头露出来。
老人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昏了。
藤原家。
入眠的优突然睁开眼睛,但是两只眼睛中没有神彩,拉开了纸阁门,走了出去。
他像是被什么指引着,向前走着,墙壁阻拦不了他,小孩儿穿墙而过,出了藤原家的宅所。
他来到了流淌的河水边,一步步走近河里,水里出现一个黑影,它伸出了手,一把抓住小孩儿的手,将人往水下扯。
优瞬间醒来,口中灌进了好多水,他挣扎着,却不是那水中妖怪的对手。
他被往水下拉,呼吸困难。
突然,一只手伸进水中,一把拽住优的一条胳膊,将人拉出水面。
被抱进一个微冷的怀抱中,刚刚死里逃生的小孩儿鼻头一酸,微圆的眼里带上了泪水。
“咕咕!”急促的叫声响起,乌鸦外表的妖怪掠过水面,又俯冲下来,与水中的东西缠斗着。
明明没有任何标志,但是优感觉这就是他帮过的那只妖怪。
“百鬼丸……”小孩儿声音打着颤儿。
百鬼丸将小孩儿搂紧了些,一只手压在小孩儿头上,放轻声音:“没事,不怕。”可是看着水中那东西的目光确实无比冰冷。
“吼——”水中的东西吼了一声,最终还是满身伤痕的逃窜离开。
“咕咕。”“鸟”落在优面前,脑袋推推优,像是在安慰。
今夜已尽,黎明终将来到。
逃出的母女将会迎来新生,被啄食尽了的白骨露出,而小小的孩童只得到了一碗苦兮兮的汤药以及皱着眉头的兄长。
某一天的午后,庭院中绿荫森森,花草争艳,蝴蝶与蜜蜂在庭中起舞,荫下的蝉奏着夏日的歌曲。
“乌鸦的外表,黑天鹅的翅膀,鹰的利爪,鳗鱼的尾巴,有着牛的力量。”白衣的阴阳师摸着孩子的头,“那是鵺,是非常有争议的一种妖怪,只要是它认定你是坏人,那你就不可能活过十二个时辰,而且它杀人的手法万分残忍,是不能用语言描述的,可是如果它认定你是好人,那你一生都会被他保护。所以也有人把它作为供奉的对象。”
“供奉?”孩子仰着脸,右耳上坠着的碧色勾玉耳坠落进阴阳师的眼中,“那它是好妖怪,还是坏妖怪呢?”
白衣的阴阳师红润的唇边噙着笑,凤眸微微弯起:“这个呀,看人吧。”
“不过。”阴阳师抬头看向院中的一棵树,“小优有一只庇佑你的鵺呢。”
树荫下,乌鸦外表的妖怪把头埋在翅膀下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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