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你爹已经傻了,你得聪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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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驻足,回头看着被紫苏夹在胳肢窝的小厮,那脸都扭曲成一团了,“现在说说,你们宁老爷子在不在?”
进院后就有不少人来来往往走动了,她们三带一这造型一进来就吸引了一群人,扫地的操起扫帚对着阿若,“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进琴瑟阁?有何企图?”
“企图?”阿若冷笑一声,扫视四周这十几个人,“你们倒不如先说说,你们老先生对花楼有什么企图?”
那擎着扫帚的弟子把眼睛一瞪,维护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宁老师怎么可能对花楼有企图?”
阿若看他这样子倒不像是知情的,看来这件事宁海泽还瞒着他们,她咂吧着嘴感慨道:“看来他还要点脸,知道保持形象。“
她扬声道:“宁海泽在不在府里?要是在,你们哪个跑得快,去把他叫出来,就说他师父、他师祖来赐教了!”
她这一喊可把这十几个人和后赶来的十几个弟子气坏了,当即有人跳出来指着她不满道:“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宁老师已过耳顺之年,恩师早就仙逝了,你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怎敢如此不敬!”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得白嫩白嫩的,很是讨喜,只是可惜跟了宁海泽这个老王八蛋。
“敬?我敬他什么?他哪里值得我尊敬?你们这里还流行倚老卖老吗?”她冷笑,“你把他叫出来,他自然知道该叫我一声师祖!”
“凭什么?你这姑娘小小年纪倒是大言不惭!”旁边又跳出来一个年纪大些的男子,肥头大耳对她指指点点,“我听说你了,看你这装扮也知道是花楼来的吧?之前我琴瑟阁大师兄没少去请你们花楼前任楼主加入琴瑟阁,但她不愿意,还几次三番对大师兄大打出手。现在你上任了,又来琴瑟阁叫嚣,是看准了我们好欺负吗?”
其他人纷纷起哄:“就是,肯定没安好心!”
阿若听着他们叫骂,真是由衷的佩服宁海泽,忍不住给他鼓起掌来,“果然是活了六十多年的老王八,这收买人心还真有一套,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人发现他那些肮脏的心思,也是本事。”
“你休要血口喷人坏我恩师名节!”那白嫩少年秀眉倒竖,“你对恩师若是有误会就要解释清楚,不要污蔑于他。”
“我有没有污蔑,你倒是把他叫出来跟我对峙,他缩在后头不见人算怎么回事?还是说,他自觉理亏,不敢相见?”
“我恩师行的直坐的端,有什么可理亏的?我这就去叫师父,你等着!”
那胖弟子不忿道:“这女人一看就是无理取闹,恩师高风亮节,半个月前才远游归来,哪跟她有什么交集了?”他又问阿若:“你倒是说说,师父怎么了?”
她但笑不语,“这事儿还得等你恩师来了才能说,跟你说算怎么回事?”
一看她不把自己当根葱,小胖子不乐意了,叫嚣道:“你别想污蔑我们恩师!我告诉你,我爹是孙员外,你要是欺负我恩师,我就让我爹找人对付你!”
阿若不知道谁是孙员外,只觉得这胖子生气时五官堆在一起的样子简直称得上“憨态可掬”四个字,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娃娃,你几岁呀?知不知道有个地方叫罗名堂,有个首富叫赵羿?娃娃,回家问问你爹花楼是谁的,然后再出来放狠话。”
胖子愈加气愤:“谁是娃娃?你才是娃娃!我看你这小姑娘还不到二十吧?我都二十二了!”
阿若无可奈何的摇头,“真是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宁海泽不是好鸟,手底下这些弟子也不是不成气候就是脑子有坑,真应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也就刚才走的那个白面小孩儿还算看的过眼,不是同流合污之辈。”
林若儿瞥她,“怎么,你还想收了?”
她嘿嘿一笑,“也不是不可以哈?”
说话间,外围人群左右分散开,空出一人宽的小路,走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身后跟着那个白嫩的少年。
少年指着阿若,“恩师,就是她!”
老者比阿若高不了几厘米,中等身材,穿着一身灰褐色公子氅。黑色胡须飘洒胸前,一张脸红光满面的,长着个三角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阿若打量着他问:“你就是音律大师宁海泽?”
他一手端在胸前一手背在身后,端着架势眼高于顶的睨着她,“正是老夫。姑娘,你是何人,来此找老夫所为何事?”
看着他这副衣冠禽兽的样子,阿若冷笑出声,“我来此何事你会不知道?宁海泽,你也一把年纪了,给自己积点德吧,别死了到阴间走一圈,最后给你投个畜牲道。”
“你怎么说话的!”那个胖子走到宁海泽身边告状:“恩师,她对你出言不敬!刚才你不在,她话里话外说了您好多坏话!”
宁海泽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阿牛,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你不要这般莽撞。”安抚好了阿牛,他又看向阿若,目光慈祥,“姑娘,你是哪里人士?到此找老夫又是为何?能否把话说明白些。”
“看你这不知所以然的样子,不明白的还真以为是我无理取闹,宁海泽,国家欠你一个奥斯卡啊。”
宁海泽听不懂什么叫奥斯卡,但也知道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当即把脸一沉,“姑娘,你此言何意?”
“曲子好听吗?教材好看吗?学会了吗?要不要我教教你doremi怎么唱啊?”
宁海泽沉着脸,“姑娘,老夫本不想纠结这部曲册,但姑娘你也要懂得适可而止,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之前我不在京城,你拿了去也就拿了去,现在老夫回来了,你就该乖乖把东西收起来,怎么还这般招摇过市?”
林若儿没听懂他什么意思,阿若也微微蹙眉,倒是紫苏把眼睛一瞪,立马骂道:“你是说这东西是你的?是我们花楼抄袭你的?老东西,你要不要脸?”
阿若万万没想到他打的居然是这个主意。
把东西说成是自己的,之前他确实出游了一个多月,然后就说花楼趁着他出游,偷了他琴瑟阁宁海泽的研究成果,现在还变成他大人大量不计较了。
林若儿反应过来,指着宁海泽急道:“这是阿若发明出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花楼《瘦身曲》一鸣惊人时你还不知道在干什么,你也好意思说这是你的成果?”
院门没关,街上不少行人都站在门外朝里张望,里面这番谈话被听了个真切,顿时传来人议论纷纷的声音,有支持琴瑟阁的,也有支持花楼的。
“宁老先生创立琴瑟阁至今也有三十多年了,为音律界做出多少贡献啊,怎么可能抄袭那阿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依我看,这事儿应该是花楼的问题。”
“我觉得不对,花楼出《瘦身曲》一曲扬名,那都是三四个月以前的事儿了,为什么宁老先生现在才发声?而且宁老先生之前的曲风都中规中矩,跟这花楼风格大相径庭,怎么看也不像是宁老先生能创作出来的。”
“怎么就不能了?宁老先生都两年没有创作新曲子了,说不定就是闭关修炼创作了《瘦身曲》呢?宁老先生天赋异禀,突然得到上天提点风格大变,开启音律界新*不可以吗?”
阿若这才注意到他们就站在琴瑟阁的大门里,连个照壁都没有,琴瑟阁又临街,外面看热闹的围了好几圈,七嘴八舌的议论。
她看看大开的两扇门,冷笑着哼了一声,投给宁海泽一个赞赏的眼神,“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刚才叫门不开,现在倒是中门大开,生怕别人不知道花楼一姐带人来琴瑟阁恶人先告状了。
气极发笑,她道:“如此看来,你是承认烟雨楼的新曲子就是你作的?而且还是我趁着你不在京城时抄袭了你的曲子?”
宁海泽捋着胡子摇头道:“音律界哪来的抄袭不抄袭?这本就是个传承,你觉得好,尽管拿去就是,老夫也没指责你。”
他还大方上了,真是一张纸画个鼻子——好大的一张脸。
“果然是年纪越大脸皮越厚,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紫苏睨他一眼,嗤之以鼻,“你什么时候出游的?这乐谱你又是什么时候写的?写了多少?你哪天回来的?怎么就能这谱子是你第一手作的?”
乐谱没打印成册时,花楼里阿若手写的谱子足够糊满一个房间的墙,那是整个创作历程,他宁海泽有吗?!
他微微仰头,深吸口气做遥想状:“这乐谱的构思其实已经有一年多了,只是一直不大满意,基本都扔了。对于我觉得不是尽善尽美的乐谱,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拿出来示人的。为了弥补不足,我在四个月前离开京城北上,一路游历,体验风土人情,直到半个多月前才有所感悟,回到京城琴瑟阁闭关作曲,出一首《菊花台》。”
呸!《菊花台》是你写的,周杰伦和方文山干嘛去了?!还把草稿扔了,他怎么不更牛逼点说上天恩赐灵感爆棚根本用不上打草稿?
“好,那也就是说我在你走之后偷了你的研究成果开创了花楼?你创作的《菊花台》,那你倒是说说,我的《瘦身曲》又是从哪抄袭了你的?”
宁海泽道:“姑娘,我也不知道那阿姑娘是如何盗取了我的成果,这个你恐怕还得问问阿姑娘,但它不论是风格还是体系,都与老夫的无本质上的区别。而且老夫听说阿姑娘失忆了?”
所以这算是无对证?
“宁老先生,我今天敢来,你就该知道我有把握。”她从林若儿手里拿过来第一册,“宁老先生,眼熟吗?我知道你肯定说这是你写的,而且你也早已研究过了,以你的能力,肯定已经摸透了这其中的关系,我也就不考你什么了,我只问你一件事:为何唱法唱调都是新音,伴奏编曲却是旧音?宁老先生既然研究出了这种与众不同的音乐,难道不知道这种曲子伴奏配同样风格乐系更好吗?”
“老夫那是尊重古典文化!而且当初设计时,也是需要给大家一个过渡接受的时间,其他曲子当然逐渐摒弃这些了。”
阿若勾唇,“对答如流,宁老先生早有准备啊。”
“姑娘,”宁海泽面露不悦之色,“老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也是极其聪明的,阿姑娘也是极其聪明的,单凭老夫几张草纸就能进一步改良了作出《瘦身曲》那样的神曲,简直让老夫望其项背。老夫没有责怪的意思,音律本就该广为传唱,花楼唱花楼的,琴瑟阁唱琴瑟阁的,互不干扰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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