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任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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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豹下去后,列膺细细查阅起这份地图,脑海中不时的浮现出列景城与部下彻夜商谈边关事宜的画面,那些年,他自己对这些朝务从不曾关心过,甚至一度不能理解兄长不过是巡防边关出使他国,却是为何比上阵杀敌还要严密,上自王庭贵族构成,下至民俗风情要略,事无巨细的收集和分析。即便如此,每每出门也都是顺利抵达平安归来,因此他不止一次质疑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否有必要。
及至这一回他于猝不及防间领受任命奔赴边城,依然十分不能理解,为何兄长已有两年未出使鲜卑,而前使节被刺杀之后,朝臣依然异口同声认为非他出面不可?
由于事发太过突然,自月前从京城出发至今,他甚至都不愿去触碰那场变故,也回避着关于兄长的一切,也很难否认心底的埋怨和不甘,同时也不得不勉励自己,即便再不情愿,也要切断过往的美好愿想,也要往前看,担负起本不属于自己的责任,靠自己的力量应对难以预料的挑战。
但抵达云中的这几日,他才发现此行的任务,似乎无法和兄长割裂开来,甚至处处都渗透着他过往的点点滴滴,相会的之人、鲜卑境内的探哨布置、疆域图绘制,尽皆是他在几年前就做下的规划。虽不愿相信,却不得不承认,当下他一筹莫展之际,却正是因这些未雨绸缪的布局,给了他一线的光明。
原本他让人去调查泅水城主阙利,是为确认此人的突然出现和自己的计划有没有关系,如今了解到鲜卑内部的局势,又有了对阙利的初步认识,里一个新的计划逐渐在脑海里构建起来。
正在谋划之时,突听的门口再度响起脚步声,列膺抬起头,方才看到窗外已经暮色沉沉。
门随即被推开,温钧一边擦汗一边道:“发现了黑衣人的踪迹。”
“在何处?”列膺放下笔立起身。
“就在芳草苑附近,莫兄在跟着,此人对云中地形十分熟悉,未免人再度逃脱,我们未敢轻动,先回来求援。”
列膺抬步出门,边道:“叫上秦刚,立刻去。”
不一会,后院走出一面色黝黑身形魁梧的大汉,三人分作三路,往芳草苑迅速包围过去。
列膺走的是曲柳巷方向,刚到巷口,就远远看到百里泽的马车停在旁边,杜婉兮从马车上跳下来,二人挥手告别。他本想避开,奈何这巷道是通往芳草苑正门必经之路,只得放缓脚步等了一等。不料百里泽马车刚一离开,杜婉兮就在巷口站定,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方向。
“列大公子,这是专程来看我的?”她的声音里带着显见的雀跃,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
“路过而已。”列膺淡然道,此时天色已经黑透,他真不知这女子竟有这等眼色。
杜婉兮站在巷口中间,微微偏头看向他,“那你去哪?这里我熟,不如陪你去?”
此时列膺人已临近巷口,进与不进突然成了问题,看她的轻快模样,似乎完全不知道危险就在附近。正在犹疑之间,耳中突然听的微微“格”一声从右前方传来,他的听觉甚好,听方位应在十丈之外,再下一瞬已有衣袂声在五丈之内。
这时,立在对面的杜婉兮也变了脸色,有些失措的看着他。
列膺上前一拉她的臂膀,将她带至巷内一隐蔽矮墙后藏住。屏息再听,周遭已回复平静,连风声都听不到分毫。片刻之后,他示意杜婉兮躲在原地,自己沿着矮墙掠起,贴着墙头攀上了一处屋脊,四下探视着。
这时身后一阵轻动,他回过头,却见杜婉兮一路跟了上来,她的动作倒如狸猫一般轻灵,但那一身黄衣,即便在暗夜中也有几分显眼。他忙朝她摆手示警,杜婉兮却丝毫不以为意,蹭到他身前趴在屋脊下,一脸疑问之色。
列膺不想搭理她,转过头去继续观望,此时月亮还未升起,曲柳巷又在主城边缘,四下已陷入一片静谧,黑沉沉的排排屋脊像巨兽静卧,几点渔火在不远处天鹅水上摆动,带了点人世气息。却唯独听不见刚刚的那抹动静。
良久,两人几乎与这黑暗融为一体,不远屋檐下突然又一声轻响,一条身影悄然贴近芳草苑。杜婉兮张口一声短呼又急急捂住自己的嘴,列膺顾不得她,起身急冲过去,如雄鹰扑向猎物,快如闪电,一拳击向目标。
对方立即察觉有异,毫不恋战,侧身避开就逃。但同一时间,左右前三方的分别三条人影窜了出来,正是在围捕的莫梵、温钧和秦刚,将他的退路齐齐堵死。这人顿了一顿,随即转身拔刀猛扑列膺。
列膺早有准备,一拳迎面直击对方面门。那人身形尚在半空,堪堪转身让面门避开拳头,左肩头稳稳挨上列膺一拳,他发出一声闷响人往后连连后退,寻得一丝间隙立即再度跃起要逃。列膺没有给他机会,追上去又连出两拳,那人避闪不过手中连砍数刀直逼过来。列膺避开咧咧刀锋,寻得一个破绽绕自那人侧后,伸出手指点在那风门穴和天柱穴上,那人身形骤停,如一条被扣住七寸的蟒蛇般无力滚落地上。
温钧和秦刚赶过来,双双将人制住,未免惊动他人,立即拖往芳草苑。杜婉兮当前推门,却见门虚掩着,姐姐站就在门后,她惊道:“原来你知道?”
杜婉如一拉她,“快进来再说。”说罢她让几人进了门,将门关严方转身过去掌起灯。
秦刚将人反绑着摔在地上,来人一身黑衣,面罩下是胡族样貌。
杜婉兮呼道:“就是一路追踪我们的黑衣人!”
温钧俯下身去,拉开那人袖口,手腕上一只狰狞的秃鹫刺青立时显现出来,秦刚忍不住惊呼道:“果真是木图的亲卫!”
“木,木图大人的亲卫?”杜婉如声音有些发颤,“他们怎会找上我姐妹二人?”
莫梵走过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别害怕,先听他怎么说。”
温钧望了一眼列膺,对那人道:“最好快说说你的目的,否则比这痛苦十倍。”他声音还是不高,却满是阴狠之意。
那人艰难的扭动几下,牙齿咬的“咯咯”打响却没有出声。温钧半蹲下去在他身上捏了几把,那人立即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嘴里不住痛苦呻吟,少顷,从他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们……都得死……”随后便再无声息。
秦刚一探鼻息,摇头道:“死了!咬舌自尽,倒真是备受木图信赖的死士!”
姐妹二人见状一脸惊恐,相互搀扶着退到一边,杜婉如哀声道:“这可怎么办?这些人会不会和爹爹的失踪有关系?”
“何时发现有人跟踪你们的?”列膺问。
杜婉兮想了想,“约莫是入城的当天,街头不经意停留的时候总感觉有个相似的身形在附近晃,再之前并没有留意。”
“他们顶上你二人,却只是跟踪,并没有动手,想来目的并非要你二人性命!”
“那,那却是为何?莫非真的和爹爹有关?”杜婉兮蓦地忧心起来。
不待列膺开口,莫梵抢道:“若是和令尊有关,必是和令尊来此地的目的有关,否则一位乐师不会值得木图亲卫前来,你二人可听令尊提及过此行特别原因?”
杜婉如立即摇了摇头,“之前已和公子交代过,爹爹并没有留下话来。你们,你们几位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来帮助我姐妹二人?”她说着话,眼睛看向列膺三人。
莫梵脱口道:“因为他们正在找……”
“我们正在找鲜卑派来的探子,”列膺截断道,“这些人很可疑,被我们盯上了。”
莫梵话音横在半空,见状只好将后半句咽了下去,温钧适时给了他一记歉意的眼神。
杜婉兮追问道,“你们为何要抓这些探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跟你不相干。”列膺淡淡道,“这几天如再发现可疑的人,可以去你来我往报信。”说着他朝秦刚一摆手,“找个地方埋了吧。”
秦刚应声去拖尸身,杜婉兮放开姐姐走上前,不依不饶的道:“你不说明白,我们怎么敢相信你?”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列膺不再搭理,抬脚走出屋子,温钧和秦刚前后跟着出来。
杜婉兮也快步追了上来,将列膺拦住:“莫非,莫非你是关心我?既然你这么厉害,帮我找找爹爹好么,我们真的很担心他。”
“你不是已经找到帮手了么?”
杜婉兮转转眼睛,“哦,你说百里公子吗,他在城中是有不少人手,可云中这么大,那些黑衣人又都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多个人帮忙岂不更有效?”
“我还有很多事情。”列膺绕开她,快步走了出去。
杜婉兮还待再追,立在门口的温钧侧过身来将她拦在门内,笑嘻嘻道:“今日已经晚了,姑娘有事可等到明日再说,早些歇息吧。”
“哼,臭石头,”杜婉兮隔着温钧朝外喊着,“别以为你今天帮了忙我就感激你,我们的帐还没算完!”言罢转身重重关上门,跑紧屋内。
温钧看着大门“砰”的在眼前关上,不禁笑着摇摇头,转身追上了列膺。
“公子不愿向二位姑娘道明,可还是有疑虑?”
“时机未到,现在告诉她们并无助益,找到乐师再说不迟。”
“嗯,今日这黑衣人多半是木图所遣无疑,如此推测,会不会木图已经对乐师前来产生了怀疑,或者甚至已经截获了什么线索?”
列膺沉声道:“想来蛛丝马迹必定是抓住了,但到底掌握了多少现在还难以推断,但既然能跟上她姐妹二人,乐师的踪迹恐怕也已不是秘密,那姓莫的话多半是真的,乐师已到了云中。”
“如是这般,我等可有些被动了,可要借助当地府衙力量协助全城查找乐师?”
“不可,我等此行极为隐秘,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惊动任何人。何况,杜婉兮不是已经获得军方的帮助了么?”
温钧闻言莞尔一笑,“倒也是,这姑娘盘算的很在行。”
“你们今日可有收获?”
“今日我与莫兄在城中又逛了一遍,基本可以确定,清波琴没有露过面,若没有那琴,估计谁也不会注意道那位乐师。”
“嗯。”
“不过莫兄倒提及另外一件事,据他说,鲜卑境内的分歧,和当地的一些宗教也有关系,来日或许可以听听他的所见所闻。”
“一个宗教能影响到一个王庭的朝政?”
“这和我们中原还真未必相同,我们深受儒家礼教浸染,佛道影响甚微,就算有也是祈求平安长寿之类,但在西域,不少部落都有神祇崇拜,其信仰与朝政相互交融,影响力却是很大。”
列膺未置可否晗了颔首,“听听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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