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五十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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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龙城卫戍部队——金龙军团三品领军将军，沈东楼给公主传了个消息，她的皇上弟弟令她替自己接见马原、罗兰。

随后，梁吉又讲述了一路之上发生的事情，公主似乎对霍青产生了兴趣，遂朝梁吉问道：“霍青，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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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吉知道公主用意，遂命人去通知马原、罗兰、霍青速来公主府，接受公主接见。

过不多时，三人来到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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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位于宫城之中，坐北朝南，长方布局，是一座五重房屋构成的四进院落。

第一进院，便是正厅。

厅前设月台，用石雕须弥座，柱顶用石雕鼓座。

厅中前后出廊，左右配殿三间房屋，皆用雕花屋脊。

此处是会客、举行仪式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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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李秀凝素来不喜奢侈，故公主府正厅，丝毫没有豪华辉煌之气：

正中设一宝座；

后面放一扇水墨画屏风，前面置一个香亭熏炉，香烟袅袅；

两侧各有一排座位，古朴典雅，铺有软垫，颇为舒适。

正端详之时，只听梁吉一声：“长公主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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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连忙行礼：

马原、霍青皆行双膝跪地之礼，而身为蓝鹰大使的罗兰，则行得却是单膝跪地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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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会出现这个礼节差异，源自当年的“觐礼之争”：

太宗李世政在位之时，蓝鹰大使要觐见太宗，进献国书，赤龙方要求其必须行双膝跪倒之礼，而蓝鹰大使坚持单膝跪地。

理由是，蓝鹰人只有在教堂里，对基督像、圣物祈福或者忏悔时，才双膝下跪。

故《圣经》中，耶稣教谕说：“不可敬畏别神，不可跪拜事奉他，也不可向他献祭。”

而面对国王，蓝鹰人则单膝跪地。

因此，蓝鹰人坚定地认为，两国元首既然地位平等，那么赤龙帝国的皇帝，就不应该要求：蓝鹰人用对待上帝的礼节来对待他。

此事一度闹得很不愉快，赤龙帝国官员皆骂：到底是蛮夷之邦，不懂上国礼仪！

太宗皇帝李世政，以宽宏大量的态度处理了此事，并未与之计较：战争都打赢了，又何必在此等小事上与之斤斤计较呢？

但是，从此以后，双方也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惯例：

既然两国君主地位平等，那么两国使臣觐见对方君主时，都只行单膝跪地之礼。

李秀凝公主尽管不是皇帝，但她是代皇帝接见，故罗兰依旧以对君主之礼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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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房之简约打扮不同，李秀凝盘起一头秀发，云髻高耸，以赤金点珠双头凤钗左右贯穿，好似两只金凤凰，于浓厚的乌云中，翩翩起舞。

上穿一件月白对襟薄绸衫，肩披绣着元代吴镇的《墨竹谱》的云肩；

下着绿妒罗裙，长裙拽地；

淡雅如仙、潇洒出尘、丰姿绰约、婷婷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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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宝座上正身坐好，朝三人一抬手，说道：“起来吧。”

“谢长公主。”三人起身，昂首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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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凝的目光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

她先看罗兰，凑巧罗兰也在看她，两女眼光一碰，皆看到了彼此眼中惊讶：天下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李秀凝不以美貌自居，然对己相貌素来自信，如今得见罗兰，不禁暗暗赞叹：

面容美艳过人，身材性感火辣，气质脱尘不俗，洒脱不羁中，又暗藏一丝傲气倔强，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形容，都未免用词不当，此女当是倾国倾城。

罗兰向来自负美貌，自觉天下能与己相比的，寥寥无几，如今见到公主，亦掩饰不住惊艳之情：

其相貌无可挑剔，身材更是增之一分太肥，减之一分太瘦，尤其是气质不凡，既清灵脱俗、知性睿智，显示出良好的修养和深厚的知识储备，又因为皇家血统，而显得高贵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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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先是一愣，随即相对莞尔一笑，李秀凝柔声说道：“蓝鹰大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来人，赐座。”

罗兰不卑不亢，亦柔声笑道：“谢长公主，罗兰却之不恭了。”

她是客人，故坐了秀凝公主左边座位的上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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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又看马原，见老将军双目炯炯、腰板硬朗，虽已是花甲之年，然精神矍铄、威风凛凛。

心说：虎老雄风在，马原不愧是一代名将。

遂邀请马原，坐右手座位的上首席。

马原佯推辞一下，遂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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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李秀凝的目光，停驻到了霍青身上：

她不否认，听了梁吉讲述之后，不由自主地对霍青产生了兴趣。

“冲冠一怒为红颜”、“只羡鸳鸯不羡仙”，戏文里、故事中，向来不乏为了心爱女人，赴汤蹈火、舍生忘死的男人。

身为公主的李秀凝，读到这类感人心扉的爱情故事时，也会像普通小女生一样，不免被感动得潸然泪下，可读完之后，也就付之一笑了：

现实中，又有哪个男人真的会为女人，甘愿舍弃一切呢？

李秀凝很清醒地认定：这种男人，注定也只存在故事之中，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中，真情是最无价的奢侈品，因为稀少甚至不存在，所以才贵重。

可当此种男人，于现实中真实出现之时，她情不自禁地对其产生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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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凝凝视着霍青：

此子容貌俊朗帅气，眉宇间英气勃发，身型高大矫健，气质沉静如水。

最令公主感到惊讶的是，霍青全身隐隐散发出一股铁血之气：只有真实经历过战场杀戮的军人，才会具备的气场。

李秀凝自幼好观武事，故金龙军团的操练、比武、演习、阅兵，从不错过，长时间的观察，使她从金龙军团官兵身上，能感受到他们的自信、骄傲，也看到了他们的飒爽英姿、威风凛凛。

但霍青不同，与李秀凝之前，见过的所有军人都不同，他表情平静从容，目光平和坦然，不似其他军人那样，总是喜欢将阳刚之气，嚣张地张扬于外，他更像一座冷峻的冰山，波澜不惊、风雷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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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李秀凝仍会回忆起，与霍青初次相见的画面，她不得不承认，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但霍青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一个英气逼人、杀气内敛的帅哥，犹如从小说里跳出来的男主角，亦犹如童话故事中的白马王子，他具备了一个少女梦中情人的一切优点，怎能不令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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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吉英俊潇洒、性情温润，李秀凝与他亲密无间，但也只是情同手足，难以钟情于他。

虽与沈东楼有婚约在即，然终非所爱，难以动心。

李秀凝的目光扫过了罗兰，再看看霍青，忍不住暗暗赞叹：真是一对璧人啊。

她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嫉妒，随即便控制住了心猿意马，她朝霍青露出了迷人的微笑：“这位就是霍青、霍排长吧，梁总管和我说起过，你曾斩敌百人，被称为百人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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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被人提到光荣事迹时，无论嘴上多么谦虚，人心里都会高兴之极。

但霍青仅仅淡淡一笑：“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他语调平和，丝毫不见炫耀得意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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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凝心中一动，凝视霍青的目光，不由自主又增加了几分欣赏，心道：此子有功而不自矜，实为难得。

但此感受只是一瞬，随之便正色朝三人说道：

“为护送凤冠入龙城，三位一路之上可谓历尽艰辛、饱经风雨，说起原因，皆是因为我这生日所致。

细思想来，甚为不安，我今天在这里，代皇上，也代我自己，向各位深表谢意，也为给你们带来的麻烦，而深表歉意。”

李秀凝说着，遂朝三人盈盈行礼，她如此表态，三人岂能坦然受之，故连忙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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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见公主如此礼贤下士，心中不免好感暗生。

之前路上，也曾听梁吉说起过公主，但毕竟未见真人，故对其也只是一个大概印象而已。

如今得见真身，初见之时，亦是心中一颤，梁吉所言不虚，李秀凝公主果然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他不由自主地，将公主与罗兰做了一下对比：

罗兰性感火辣，似一朵玫瑰，美的热烈奔放；

公主清灵知性，似一株幽兰，美的高贵典雅。

霍青心中不禁暗暗感叹：若让罗兰、公主比美，可谓各执胜场、难分伯仲，都说燕瘦环肥，的确所言不谬。

随之，他又暗暗自省道：罗兰对你一往情深，你怎能将她和别人相比呢？她在你心中，应该是唯一的，任何人都不能与之相比的。

适才，秀凝公主问起他百人斩之事，霍青心中已定：待公主接见完了之后，便向梁吉辞行，与罗兰归隐山林，什么功名利禄，皆与我无关。

他去心已定，故尽管公主所问，是他得意之事，然心不在此，故淡然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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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凝公主眼神中的情绪变化，尽管稍纵即逝，但罗兰观察细微，且都是女儿家心事，怎能看不出她对霍青的好感。

霍青之魅力，罗兰了解甚深，想起初次见面时，亦对其一见钟情、芳心暗动，公主能有此等反应，不足为奇。

她初时微微醋意，但转念一想：你能阻止别人喜欢你的爱人吗？

她虽钟情霍青，但个性独立、胸怀主见，瞄了一眼霍青，心说：若他真是花心之人，你能阻止得了他变心吗？

遂心中坦然：两情相悦，全在自觉二字，落花有意随流水，君若无情我便休，我罗兰又岂是依靠男人之人。

虽如是想、如是思，但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涟漪：霍青，他会不会对公主动心啊？她这么漂亮，又这么温柔，会说话，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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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正胡思乱想之时，只听李秀凝公主说道：

“各位来一次龙城也不容易，不妨在龙城多待些时日，我会派梁吉总管，陪各位好好游玩一番，此乃我的一片心意，还望各位不要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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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原本以为此次进京，能有机会得到皇上召见，也好直抒胸臆，但当公主说出“代皇上”三个字时，心下明镜一般：皇上不想见他。

想通此理，心中一片黯然：

蓝鹰帝国狼子野心，时刻准备卷土重来，可龙城这边依然闭门酣歌、文恬武嬉，对此毫无察觉。

他堂堂车骑将军，上次战争的有功之臣，如今来到龙城，遭遇的是无人问津、门可罗雀，再想起这些年来，他在边境苦苦支撑，倍感失落，遂起了告老还乡之念。

此等心情之下，哪有心思在龙城游玩，但毕竟是公主之意，他也不合适拒绝，只能勉强应道：“既是长公主相邀，老将就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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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凝见他嘴上答应，但难掩失望之色，心说：不能寒了忠臣的心啊。

遂抚慰道:

“蓝鹰帝国虽表面恭敬，然野心不小，只怕两国早晚会有一战。

老将军，您在上次战争中战功赫赫、威名远扬，乃是我赤龙帝国的股肱之臣，一旦事态有变，无论是皇上，还是赤龙帝国，都离不开您啊。

如今，皇上尽管圣明，但尚还年轻，可否请马原将军稍等数日，也给秀凝的从中调和，留出必要的时间。”

由于梁吉之前，已将路上发生之事，尽数告知李秀凝公主，故尽管“蓝鹰大使”罗兰在旁，她亦无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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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话说到此等地步，马原心中一暖，又升腾起一丝希望：长公主是当今皇上的亲姐姐，若能有她从中斡旋，或许还真有转机。

事到如今，除了抱紧公主这颗大树，只怕也别无选择了，想到此处，马原心中一宽，遂朗声说道：多谢长公主美意，既然如此，老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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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完了马原，李秀凝回头又看看霍青，见他站立至今纹丝不动、军姿标准，心中暗暗欣赏，遂说道：

“听梁总管说，此次凤冠能顺利送到龙城，霍排长功劳不小，理应重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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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一听，一时猜不到公主会如何奖赏，故心情复杂起来：

若是赏钱或者贵重之物，倒还好说，毕竟归隐之后，也不能喝西北风；

但如果是要将自己，任命为公主府侍卫，可就麻烦了。

故忙推辞道：“认真完成任务，乃是分内之事，霍青不求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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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凝点了点头，满脸赞许之色，笑道：“霍排长有功而不自傲，兢兢业业，却不求赏赐，此等风格，颇有古人之风啊。”

说完，也不等霍青回应，遂说道：

“不过，军功封赏，权在皇上，我虽是长公主，然不能越界。

不如这样吧，再过一天，就是军事大学的新生入学时间了，我有心想推荐霍排长，去军事大学深造，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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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一听，此时心情，可谓悲喜交集：

喜在何处？赤龙帝国军事大学，被称为将军的摇篮：霍青的偶像——龙飞云，即是毕业于此；青龙军团车骑将军马原，于战争结束后，也曾在此学习培训。

若能进入赤龙帝国军事大学深造，对于霍青而言，等于是向着将军之梦，跨进了一大步。

悲于哪里？他和罗兰约好，要一起归隐，现在却出了这件事情，一旦入学，只怕归隐之事，必然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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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一时举棋不定、进退两难：

由于之前所见所闻，他对功名利禄已然不感兴趣，故起了归隐之心，但也不能否认，成为将军的梦想，于心中却并未完全泯灭。

童年之时，他对那些将军的故事、龙飞云的传奇经历，可谓百听不腻，经常缠着母亲讲一遍、再讲一遍。

对成为一名将军将军，他心驰神往、心向往之。

从军至今，将军，这个职业，逐渐向他展示出了现实残酷的一面，他了解得越深，心情愈是纠结：

一方面，从马原身上所见到的“为将之道”，与霍青的原则底线相差甚远，故心灰意冷、暗生退意；

但另一方面，霍青又有些不甘心。

古人云：“大丈夫处世，不能立功建业，不几与草木同腐乎！”（罗贯中·明·《三国演义》）

他才二十岁，正是大好青春年华，应当积极进取、有所作为，若就此归隐、平平淡淡、了却一生，心中亦有不甘。

此时，霍青才明白，为什么自从马原与他谈话以后，他至今心情矛盾、心神不定的原因所在了，因为看似决心与罗兰归隐，实则内心的将军之梦，并未死去。

否则，他早就心怀释然，何必耿耿于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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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罗兰身世凄苦、饱经风霜，对他更是一往情深、情深义重，他岂能有负于她？

更何况，他已答应了罗兰，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食言？

想到此处，忆起二人，历经磨难、悲欢离合，如今终于可以朝夕相处、形影相随，实在来之不易。

霍青心中一定，遂不再彷徨：罗兰为了我，不惜叛国，我为她抛弃梦想，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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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霍青刚要开口拒绝，但心中又犹豫了一下：

这可是公主的奖赏，一旦拒绝，后果能有多严重，难以估量。

正如马原之前所言：你们俩一个背叛蓝鹰帝国，一个不为赤龙帝国所容，躲遍天涯海角，又能逃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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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吉见霍青沉吟不语，既不接受，也未拒绝，心知缘由所在，然此时此刻，岂能容你沉默不语。

他素知李秀凝公主秉性：

外柔内刚、性情坚毅，集思广益、独断专行。

李秀凝说话办事，都是谋而后动，不思虑周全，绝不轻举妄动，但一旦决定，则坚定不移、进行到底。

此时她说出要让霍青入军校，绝不是一时兴起，只怕是经过仔细思考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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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梁吉也知道霍青的秉性：

此子看似性情柔和，然内心刚烈。

柔和时，他能屈能伸，刚烈时，他不惜玉石俱焚。

此子吃软不吃硬，只能缓缓引导之，不能以势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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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梁吉决定，出言调和一下，以缓和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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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刚想说话，霍青却先开口了：

“多谢长公主栽培，长公主之恩，天高地厚，霍青感激不尽。

只是霍青朽木一块，不堪造就，只怕有负长公主重托，霍青斗胆，呈请长公主收回成命。”

梁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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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霍青本以为，此次任务结束之后，就可以和罗兰双宿双飞之时，一个新的变动出现在了眼前，公主要推荐他去上军校。

对别人而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霍青却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公主。

公主会做出怎样的反应？霍青将面临怎样的危险？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五十一章《世事波上舟  沿洄安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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