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谒月

“哈——？！”
  正在喝橙汁的樱子忍不住喊了起来。
  “度假？这个时候你又要去度假？”
  “时间还很充裕嘛，”花川原笑得很不自然，“卡斯特尼亚家族的计划才处于起步阶段，根本没法从中得出什么信息。我就想，带你们去附近的旅游景点逛一逛……”
  “你就答应他吧，樱子，”方露枫也很赞同，“他估计要去给小说搜集素材呢，去异国旅行可是绝佳的取材机会。”
  “行行行，你想去哪？”
  “不远，北边的斯卡布罗。”
  “这个地方……你跟我讲过那里的传说故事。”
  “对，就是那个。”
  “因为战争，舞女被迫和她的爱人分开。她向神明祈祷爱人平安归来，带来了象征爱情的四件信物。这个故事当时让我难受了好久呢，虽然没有结局。”
  “没有结局？”方露枫问道，“花川原是怎么描述的？”
  “他说，尽管士兵没有回来，少女的勇气和忠贞仍然广为传诵。”
  “哦，这样啊。”
  樱子很疑惑：“怎么了？难道还有隐藏结局？拜托你告诉我吧！大家什么都会做的！”
  方露枫摇了摇头：“你这人，满脑子都只想着自己呢。”
  花川原觉得尴尬极了，于是插话说：“那我们就去故事的发源地看一看，好吗？”
  樱子点点头：“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
  坐在前往目的地的巴士上，花糸琴忽然凑到花川原身边，小声道：“哥哥，如果我没猜错，你肯定带了那块蓝色的宝石，对吧对吧？”
  “诶？小琴，为什么要问这个……”
  “你平日里都把它藏在抽屉里的，但是，最近两次旅行，你都带上了它。你是在祈求它的力量吗？”
  “没听懂你在讲什么。”
  花糸琴狡黠一笑——这是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笑容：“怎么，能识破那个假的伴月绫的伪装，却看不出我？你是变傻了还是故意装傻？”
  “…………”
  沉默半晌，花川原说：“别闹了，谒月。如果你的伪装暴露了，陷入危险中的会是我的妹妹——尽管她已经回到了新秋原市。”
  “哼哼，卡斯特尼亚没这个本事的，毕竟你的妹妹有我的庇护啊，由萝。”
  此时此刻，坐在花川原身边的，就是变成花糸琴模样的天使——月之神，真名叫谒月。
  “看得出来，你一直以来都伪装得很好呢，”谒月说，“你甚至从来没使用过你自己的天使之力，哪怕为自己的生活带来一丝丝便利？由萝，你的自制程度有些可怕了。”
  “当然是念在我们当初的约定。”
  “哦？那一次打赌，我承认你把它当回事。哈哈，我也很在意，毕竟——我们赌的是全人类的命运嘛。”
  花川原没有看她，而是继续望着窗外，说：“我还是要感谢你变成小琴的样子，吸引卡斯特尼亚的眼线，让小琴安全回到新秋原市。”
  “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赔本买卖，既然我获得了‘你的妹妹’这一身份与你同行，那就必须来点好处吧？”
  “什么？”
  “当然是把我当作妹妹来对待啦，怎么样，欧、尼、酱~？”
  “……………………”
  见气氛降到了冰点，谒月很无奈：“你真奇怪，对其他天使都冷眼相待，却尤其喜欢人类。”
  “所以，你跟着我们来不列颠国，是为了什么？你绝对不想阻止卡斯特尼亚家族，因为一旦你的另一部分被唤醒，月之神的全部力量将回归，到那时，就没有人或天使能阻止你了。”
  “我将自己的一半力量寄存在了那块宝石中，而如今，家族想窃取我的力量。我当然不认同他们，但那另一半力量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所以我必须赶在家族之前取回它。”
  “取回后呢？继续你所谓的审判？”
  谒月笑了笑：“我们不是从最开始就说好的吗？”
  “…………”
  这是花川原第三次陷入沉默。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其他人认不出我。  ”谒月说，“等我拿回力量的那一刻，便是我们的约定实现之时。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当然要去斯卡布罗——你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地方——探寻你作为一个人类而非‘月之神的令使’由萝的踪迹。”
  -
  等到众人抵达期待已久的斯卡布罗，“花糸琴”最先跑下车，两眼放光：“哇啊，不愧是哥哥心心念念的地方，很有不列颠国的历史特色呢！”
  “当然了，小琴，”方露枫在她身后笑着说，“斯卡布罗是不列颠的重要港口城市，而这里尤其以一首名为《斯卡布罗集市》的歌曲而闻名。我们先找一家旅馆住下吧，明天再展开游玩计划。”
  “背负着那么沉重的秘密，还能安下心来旅游吗……”樱子说。
  但她很快就改口了：“那就赶紧休息吧，我都累坏了。”
  花糸琴戳了戳花川原，笑道：“她是不是觉得自己最近太过消沉了，不想影响你们的心情？”
  “当然，樱子她一直很为人着想。”
  “根本不是吧，她其实自私的很，但她满脑子只有你。你这人也真的扫兴——樱子都这么难过了，你都不肯安慰她？算了，晚上我们一起去那个地方，别自己跑走了。”
  “嗯。”
  -
  夜晚，众人找了一家当地旅馆住宿。还是经典配置——兄妹住一间，另外两人住一间。到了深夜十点钟，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声打开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离开了旅馆。
  “呜哇，这里的出租车好贵啊！”花糸琴喊道，“由萝，你会骑车吗？”
  “诶？”
  未等花川原回应，花糸琴就把手搭在街边停靠的一辆摩托车上。下一秒，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将其笼罩，然后车锁就自动解开了。
  “你在人类世界生活了这么多年，这点技巧总应该会的吧？既然如此，你就骑车带我一程。”
  “你就不带丝毫愧疚之心地把别人的车据为己有？”
  “等我们回来就会把车复原嘛，”花糸琴笑着眨了眨眼，“别太拘谨，好不好啊，欧尼酱~”
  “……我承认你是第一个给我造成精神伤害的天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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