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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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忧山山脚。
夏思鱼跟薛惊云挥手作别,看着他御物飞行渐行渐远的身影,低声惆怅地喃喃了一句道:“对不住啊,两位前辈,我也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
没有人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每个人只是选了他所认为最重要的,然后无论结果都要去承担它所带来的代价罢了。
夏思鱼一转头,汀忧山的青苔长阶上,女子身穿夜行衣手持长剑,正带着面纱一脸凶厉地看着她,她一眼便认出来了是宁家长女宁允茹。
她面纱一摘,发大方地坦白了,也确实是宁允茹。
夏思鱼眼皮暴跳,她下意识没来得及多想,转头往双脚输了灵力拔腿欲跑,但是她自小便在灵力上没有天赋,这点跟她一同上贾掌教水灵根课的宁允茹深知肚明。
宁允茹蹬腿发力,一柄长剑过去,霍地往夏思鱼右小腿上一刀,再一脚踢上后背将她踩倒在地。
尘土飞扬,眼前一片昏花,夏思鱼脸贴着地上的土,呼吸间被灌了一鼻子干燥的尘土。
将至正午,四周静寂无声,农工们此时都去解决饿腹了,此刻汀忧山下方圆百里的果园都毫无人气。
宁允茹右手撑在右腿上,左手持剑指着夏思鱼的喉咙,附身下去对她说话眉眼凶厉得像要吃人。
“你那弟弟,花天酒地的废物一个,你早就知道我不想与他联姻,今天还让我把那个大好的机会拱手让人?你存心跟我过不去么?”
夏思鱼呼吸艰难,向来逆来顺受的乖巧脸,露出了个得意的笑容道:“你,大可以不听,自己畏首畏尾的不上,怪得了我拉了你?”
猛地一踩,被碾压内脏的疼痛,逼得夏思鱼失控惊声惨叫,却被宁允茹用手给死死地捂住了,并且与此同时她还在掌心间放了个药丸,正巧趁着夏思鱼张嘴的间隙给她塞了进去。
宁允茹笑眯眯,又恶狠狠道:“你那么聪明,次次三门文课都考第一,猜猜我给你喂的哪种毒?”
味涩,有薄荷味,入口即化,正是朱丹丸,修真界无解的毒之一。这朱丹丸虽毒不至死,但实则最为折磨人,年效长达整整一百年,它本身是□□又是解药,一月一发病浑身如烈火焚身,除非与人欢爱或是再服药无法可解。
“……朱丹丸。”夏思鱼博览群书,自然了解至极,她气得涨红了眼框,却倔强地不让它滑下来,尽管如此她竟还是没有失态,微圆的脸蛋更显得格外惹人可怜与同情。
看着,更令宁允茹生厌。
“不愧是你,真是聪明。”她伸手下去,捏着她的脸颊,忍住想将它划烂的冲动,“你知不知道,整个三大家里,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我家姐姐也好卿家姐姐也罢,要么是废物要么是天才,只有你……我的夏姐姐。出于她们中间一个极端,脑袋天才体格白痴,相貌平平出身优越,所有人都喜欢你,所有人都让我多学学你让我多帮帮你。”
汀忧山山三大家,每一百年轮流继任门主之位,三家关系表面和睦实则勾心斗角,特别是三妻四妾的宁家家主重儿轻女,尤其好联姻将女儿嫁给能给他带来利息的夏家。
夏思鱼冷眼看着她的疯魔道:“你是为联姻一事来报复我,还是觉得我碍着眼了来收拾我?恕我直言,你我虽自小结交相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我之间根本形同陌路,我倒是不明白我跟你哪里来的冤缘。”
“原因都有。”宁允茹挑了挑眉,心情格外地愉悦,她起身收了剑说道:“算了,我用不着跟你解释,讨厌谁还需要理由么?你只需要记着,朱赤丸价格不菲,近百年卿家主事管制森严,你的钱根本就买不起这解药。要么跟我合作,帮我退了跟夏家的婚约,要么……”
她目光幽幽,在夏思鱼身上四下打量,笑得花枝招展阴险狠毒道:“就一月一次自己去找男人解决吧……我可是好奇得很呢,一个修无情道的女人破了戒,你会不会功力全失彻底沦为废人啊?”
宁允茹目力极佳,远远地便见着有人来了,便就懒得与夏思鱼再废话,转身上了剑极快地飞去了,“好心提醒你,发病一般是在每月十五的晚上,这药据说猛得连千年修士都扛不住,你就别自不量力了。”
她一走,夏思鱼起了身,眼泪跟放闸似地滚落下来,她踉跄着步子走出这块泥地,看着自己被揉捏脏污的衣裳,想去外面的集市重新买一件换上,免得回夏家的时候被人给问了出来。
她哭,不是因为害怕。
她是恨嚣张的宁允茹,又她更恨懦弱的夏思鱼,让她最难过的是自己面对宁允茹时的无能为力。
所以她哭。
夏思鱼正走了一段,听得前面传来脚步声,正低头擦着眼泪不想被人看见了,却听得来人的声音嗓音温柔至极:“思鱼,怎么了?”
她抬眼一看,那人一身风尘,粉衣在身却不失俗气,如画一般的明亮动人,是她魂牵梦绕的心上人。
沈江言,江阳沈家的长子,因四处游历求学多载有所成绩,现在汀忧山任教法阵课的掌教。
黄土之上,沈江言快步而来,额头的汗还未擦净,他没有卿掌教的仙风道骨,也没有薛教主的肆意洒脱,更没有卿家门主的墨守陈规,有的只是他对她独一份的体贴与耐心。
夏思鱼见了他,眼泪崩溃如决堤,他也果然无措如孩童,由快步而来改为跑过来,他一把抱住她拍着她的背道:“我在呢,哭吧哭吧,哭出来心里好受些,有什么话我们待会再说。”
哭了些许时间,夏思鱼终于缓过来了,她支支吾吾面露难色道:“我……被宁允茹喂了朱赤丸。”
沈江言点了点头,摸着她的头发道:“哦,那个药丸啊。我买得起,也可以配制出来,听起来不是什么大事。”
咚地一声闷响,夏思鱼抱着沈江言,捏着拳头给了他后背一拳,砸得沈江言不自主地闷哼了一声。
小姑娘把头埋进他的胸口里闷闷道:“是大事,那个药很贵,材料也不好找。”
隔着衣料,沈江言也能感觉得到,怀里人儿脸颊的温度,和她身体所散发的味道与热气,他又怎么可能不懂她话里有话的意思呢。
他眼底发热,但还是克制至极道:“一个月一次的话,我担心你身体受不住,况且这下你可能真的练不了无情道了……”
夏思鱼嘟囔道:“宁允茹今天夸我脑袋天才,同时又骂了我一句灵力废物。我早就练不了了,还不都是你害的。”
“嗯,我知道了。”沈江言轻声道。他顺了顺她的头发,在她看不见的视角里,朝着宁允茹离开的地方目光如炬。
所以说啊,命运总是在阴差阳错之间,就会被看似不经意的选择而改变。
薛惊云亦是如此。
他坐在拢月上,横叠腿翘着二郎腿,心不在焉地在想着东西。
不告而别,非君子也,这意味着从今天开始,他在心理上面对卿廷殷时,都要成一个小人了。
许久还未至,薛惊云才知,万刃山跟汀忧山距得多远,当日承着卿廷殷的剑他倒是不觉得。于是,来时三日的时间,因薛惊云灵力不足的缘故,被延长了整整十日,当然也包括他刻意在外逗留的时间。
为了麻痹自己,追求短暂的自由,亦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毕竟薛惊云久居万刃山五百年而不出,还不知这世道早已变化得翻天覆地。
他身上仅存的两个钱,便买了盏一块的清茶,再得落坐一茶棚之下,听着行人们议论的话。
他们谈些柴米油盐娶妻生子的世俗话。
例如‘小红与小明有婚约,但小红却爱上了小华、竟跟他生米煮成熟饭了,气得小华登门要收回彩礼’这等子民俗异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修真界与人间是割裂的,普通人一世短短百载,百年则是修士们最低的限度,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二者之间有着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体现在他们谈论的话题上也是完全不同的。
修士们不谈这些,大家都活久见了,谈婚论嫁对他们来说无所谓,遇到喜欢了的就凑合过,彼此间不舒服了又换下一个,这都是再正常不过了的事情了。
灵禽神兽、仙丹法宝、各大门派、年关渡劫……诸如此类才是他们所关注的。
不过,薛惊云倒像个例外,可能因为他是穷大的,他骨子里流着的血,就没那股仙风道骨的味儿,他心里也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跟卿廷殷不是一类人。
对此类俗人琐事,他不仅听得津津有味,并且还异常地乐在其中,若是有钱再上一盘瓜子,他定可以就在这儿耗上一天的时间。
在旁人看来,大街之上路边的便宜茶摊上,一个看来不过二五的年轻人,翘着二郎腿抿着茶一脸闲适,坐在一群老大爷后边听故事,这一幕看起来倒是有些离奇。
所以说啊,修真界大多修士,其实都爱把自己挂着,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摆出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好让人觉着他是个得道的高人。
对此,薛惊云不赞同,他跟他们大为不同,他不喜欢备受关注的感觉,反而觉着那样不自在,倒是把自己给束进了别人的目光里。
以至于,他薛惊云的名字倒是大名鼎鼎,可他薛惊云的真容却是没几个人见过,跟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卿廷殷一比,那身份地位包括名声都不在一个档次。
其实,修士又有什么好嘚瑟的呢?一百年为一个年关,过之则生反之则衰老而亡,他们同样也会生老病死,只不过活得比常人久了些,过得看似比常人要体面了些。
都是人,一个鼻子两个眼的东西,有谁会比谁更高贵呢?
他们说累了,薛惊云也听够了,他将喝完的茶盏放好,给招呼了店小二收拾,便又要赶路回万刃山了,不过得先找个没人的地儿。
他走了一截路,路过个穿着破道袍的老乞丐,前面放着个干净却老旧的碗,听得他在咿咿呀呀地唱曲,分明都饿的皮包骨头了,但唱出来的曲儿却中气十足的。
薛惊云听不懂,但却觉得有趣,摸出了身上最后一钱,附身蹲下来放他碗里,然后便踱着步子走了。
只听得那老乞丐谢他:“年轻人,谢谢你啊,你今后会有大作为的!”
他摆了摆手没回头,背影淹没在了夕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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