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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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廷殷这边并不知情,他也确实是要去百草阁找沈江言,让他给自己开些消炎去肿的攃剂。
他行至半路,腰间锦囊微动,伸手探去捻出,竟是薛惊云给的那只传音石,正散发着耀眼的蔚蓝光芒。
那边沙沙作响,传出道沙哑的声音,但可以辨识得出是个青年,他似有些哀伤惆怅道:“教主……还记得子轩吗?”
‘子轩’二字,卿廷殷怎么不知,他当下神色一冷,切成了薛惊云声线道:“记得,你在哪儿?”
那边顿了顿,尴尬地沉默了半响,又柔声细语地哀声道:“我对教主说了的啊,我还以为教主会来九安山找我的呢。”
这什么破口吻?薛惊云是他的谁?
卿廷殷不耐至极,掐着石头好笑道:“九安山那么大,我从何处找起你,你自己不知道回来么?”
他话一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这个态度似有些不妥,这孟子轩似是薛惊云的姘头。
果不其然,那边的孟子轩虽叫得恭敬,但听得他这个语气口吻,当下便有些低落带着哽咽声道:“……教主,我原以为你知道的。我那日没能跟上你们,被九安山一伙人给缠斗了,不小心跌进了往生崖低下,被摔得浑身上下骨折,连直起身子来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语气无力,却带着股酥软,听得卿廷殷眼皮暴跳,当下捏着传音石的手紧了又紧,这才遏制住自己想把它丢出去的想法。
娇柔软弱,一颦一笑似醉过,一举一动皆粘糯。——卿廷殷脑子里电光火闪,突地浮现出这样个妙人来,心说莫非薛惊云喜欢这种款式的?
这是什么品味?敢情他喜欢有阴柔味儿的?忍住,忍住,争风吃醋非君子也,自己何时是这么冲动的人了?
卿廷殷深吸口气,酝酿了好久,却还是没能模仿出个温柔的声线来,他生硬至极地回答道:“好,等着。”
说罢便输了灵力掐断了传音。
等着的意思就是,卿廷殷完全将之置之脑后,还是径直去了百草阁治嘴。
百草阁,汀忧山的医疗之所,由五百年木灵根沈江言所值掌,这位门内最年轻的掌教也正是沈江迎的兄长。
也是非常难得的,卿廷殷仅有的至交好友。
百草阁不负其名,还未行至便是一阵木香,接着便是一片药园草长莺飞,无数弟子或端着药、或捧着书、或捧着草木,皆是形色匆匆地各自奔走,一番欣欣向荣的门徒求学之景。
卿廷殷路过,弟子们与他打着招呼,他点头笑着示意,而后进了正堂内找沈江言。
外面吵吵嚷嚷,正堂内倒是安静,四四方方的建筑,楼上一共有五层,中间一根雕花烛灯掉下来,照耀得整栋楼内宽敞明亮又大方。
卿廷殷一眼看到,沈江迎还是那个装束,一席灰不溜秋的袍子,带着副圆框的小眼镜,正坐在柜台上边磕瓜子边看着书。
汀忧山美景有三,卿姑娘舞剑、卿掌教看书、沈掌教嗑瓜子,生得一个比一个惹眼,干的事一件比一件俗,但是因为比较常见被弟子们奉为奇观。
卿廷殷不以为然,他刻意去打破沈江言的散漫,前去扣了扣桌子道:“沈掌教,别来无恙啊。”
沈江言没抬眼,知道是卿廷殷,比了个嘘的手势道:“莫急,待我将这页书看完。”
卿廷殷打量着他百草阁问:“在看什么?”
沈江言将书撑起来,冲给他晃了晃道:“一本人物外传,名叫《千年修士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正在看潇长卿篇,马上就到你了。”
“你倒是闲。”卿廷殷一掌拍下,懒得跟他多废话,“拿些消炎去肿的药来给我。”
书被扣下,视线上移了去,沈江言提了提眼框儿,偷过那小镜片看向卿廷殷,“呦,卿掌教这是被谁咬了,怎么咬到嘴巴上去了?”
卿廷殷不说话,只是指尖用力,像是要把那本书给他绞碎。
“别别别,我不问了。”沈江言叹息,转身挑了个柜子,从上面摸了个瓶子出来,他揪开瓶塞闻了闻道:“料想定不是个姑娘,你这脾气还能有吃瘪的时候?我倒是想见见是何等人物。”
“这个。”沈江言将药递给他。卿廷殷接过也闻了闻,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味道,“让你去了,你懒得去,怪得了谁。”
沈江言顿悟,略微思索道:“万刃山,薛惊云?……他女扮男装,你一见钟情?”
卿廷殷蹙眉,自顾自地擦着药,轻飘飘地嘲讽了句:“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话本子看多了没有好处。”
他不想说,那便问不出来。
真真假假,叫人难分辨,卿廷殷说话向来如此,猜不透也料不到,沈江言只是摇了摇头,便也再懒得过问。
沈江言好脾气,不与卿廷殷计较,整理着被他弄折的皱褶,“你跟何似玉闹僵,兀自去一趟万刃山,可有了更好的选择或是收获?”
沈江言再定眼一看,倒是第一个敏锐地发现了此的人,“你这断指这么快就好了?莫非真是在那万刃山的奇缘?”
卿廷殷哼笑一声,“奇缘?你莫非……”
他正在猜,沈江言跟九安山走得近,会不会知道辉月赤丸的秘密。但是又联想到他一身病秧子,便不由得放宽了心下来。
卿廷殷将药放了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略为遗憾道,“以前哪,嫌它难看老是藏着,这突然长回来了,藏着掖着倒是成了习惯了,你倒是第一个瞧出来的人。”
“我怎么瞧不出来。”沈江言说道:“你因为断指,去了一趟九安山,约下了五百辉月赤丸,这法子可是我跟你说的。简直没想到万刃山遭此变故,你竟然还为此背了个窝藏罪犯的名号。唉,所若不是我因体弱没去,不然定要拦下你做那些荒唐事。”
卿廷殷将药收推给他,眼神带着点警惕试探来,“你那时远在九安山,倒是把这些消息摸得通透,放了只眼睛在我身上么?”
哎呀,在他面前笨不得,更在他面前聪明不得,卿廷殷这人自己把自己活得累。
沈江言不怕他,坐下了板凳撑着脸,又开始百无聊赖地翻书,“沈江迎是我阿妹,何似玉是我妹夫,薛惊云怎么也算我半个弟弟,他们一家子人的那些破事总有人在我耳边唠嗑。”
他说到这停了,拿起那瓶药,放在桌上点了点,带着些玩味的笑意道:“你会不会成为下一个?”
“说不准。”卿廷殷终于瞧他,他兀地笑了笑,像是两个心照不宣、却知己知彼的老狐狸。
他跟沈江言,看似互为知己,实则更胜宿敌,每次交谈都针锋相对,你来我往相互试探,生怕对方比自己过得更好些。
卿廷殷新奇道:“那你知道么,小夏也去了,为你。”
人尽皆知,夏思鱼喜欢沈江言,可偏偏女儿有意郎儿不义,他沈江言纵使心里有点情绪,也不可能为了她放弃修行无情道。
两人就这么暧昧纠缠着。
沈江言不信,他叉着手往后靠了靠,故作冷漠淡然道:“死了么?”
卿廷殷凉凉道:“死了。”
沈江言点了点头道:“我不担心,她有夏家,用不着我收尸。”
“行罢,狠还是你狠。”卿廷殷拍手,两个巴掌响亮,他又想到了什么似地质问:“我弃了九安山,这事你也知道,为什么雷捷不知道,居然还把小夏给带了去万刃山?你当时在九安山没有通知雷捷?”
“思鱼真去了万刃山?”沈江言变了颜色,起了身来,正襟危坐道:“我与雷捷说了的,讲你跟何似玉闹掰了,让他退了这仙盟,他莫非还是去了,你在万刃山遇到他了么?”
“是,不过撞上了我,他们后面又走了。”卿廷殷闭了眼睛,蹙眉思量考虑着,指尖搁在柜台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道:“茬子莫非出在这里。”
沈江言一改从前,没了那副轻浮的模样,拿出来纸笔就要写下,“不妨与我说说当日的细节?”
“空口无凭,你去把雷捷找来,我去把小夏和薛惊云找来。”卿廷殷转身就走,留给他个潇洒的背影。
沈江言一惊,颇有些错愕道:“还真在啊。”
卿廷殷这就去着不尘宅。
他走着颜宝斋这边,从小径弯曲绕过去,这还才刚刚拐了个弯,便遇着夏思鱼衣衫不整地,自不尘宅那头的下山梯蹒跚着上来。
这姑娘一头热汗,脸色煞白、失魂落魄地,似在泥地里滚了一圈,就连衣裳发饰也全然失了得体与整洁。
卿廷殷眼皮一跳,往她身后看去,有股荒诞的预感,“薛惊云呢?”
夏思鱼很明显没缓过神来,抖着手指往山下指了指道:“他,他跑了。”
做贼心虚跑路了?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再荒唐放荡的事,放在薛惊云身上,卿廷殷也不觉得意外,甚至还觉得好笑和惊奇。
他目光一沉,脱了外衣去披她身上,然后又错开拉开了距离,还是按耐不住好奇问道:“你被他压泥里打架去了?”
‘压’字本身就耐人寻味,更何况他还加上了‘打架’而字。
夏思鱼从中品出了什么,脑子里浮现出一幕离奇的光景。
她后知觉地反应过来,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心道“这话他也能说?这是那清冷疏离的卿廷殷该说的话?
她觉得受到了羞辱,看向自己肩上的袍子,忙摘了下来塞卿廷殷,又是羞愤又是气恼道:“卿掌教您在说什么呀?我……我只是去追薛前辈摔了一跤而已!”
卿廷殷也就这样,再端庄的神袛也不过如此,他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崩塌了。
“逗你的。”卿廷殷笑了笑,而后又淡去了笑意,他眸光暗淡语气犀利道:“他往哪儿跑了?”
居然还笑?自此碎裂得连渣都不剩。
夏思鱼气坏了,她不想再看他,嘟囔了句道:“山下呢,前辈自己去找吧。”
卿廷殷不当她回事,这就要赶着去逮人,走之前不忘嘱咐了句道:“好。去百草阁,沈掌教找你。”
他这就兀自下了山去。
夏思鱼见他走远,那高挑的背影渐淡,没入那俗世之中,她这次竟没能觉得遗憾与惋惜。
入尘?入尘。
一个卿廷殷而已,有什么好值得叹惋的,终究是她自以为是地将他捧了上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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