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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藩地支线


前往藩地的路上,仇南风一直追问推背图的消息,问得凌素有些不耐烦,想要发脾气了,故而一个人策马行在前头。

        “我好歹牺牲色相,陪你睡了三四个晚上,你一点表示都没有,会不会太很心了?”他追了过来,不依不饶。

        “我说过了,目前没有需要你解释的谶语。”她侧头,瞪了他一眼。

        倒也并非如此,譬如第五象:非都是都,非皇是皇,阴霾既去,日月复光——她至今对这段话仍有疑惑。

        九句谶语中,唯独这一句带着局势转变的意味,可凌素细想之后,又觉得大有问题,不敢深究。她直觉这句话事关重大,只能等所有的谶语出来再看,所以更不会轻易告诉仇南风。

        至少目前,此人,是敌是友,真心假意,她还分不清。

        “我知道你还在防备我。”仇南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略带委屈又道,“哪怕一句无关紧要的,都不能告诉我吗?”

        “凌素,你可真是伤人心。”他说着,像是真受了伤一般,眉眼微垂着睨了她一眼,那委屈的眼神从眼底泄到了眉梢,接着扬鞭策马而去。

        凌素:“……”装可怜?

        偏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最后还是把几句无关紧要的谶语告诉了他,虽是无关紧要的话,但仇南风莫名地愉悦了起来,以至于路上两人的心情都变得不错。

        这种好心情一直到他们入了藩地城门后,才被打破。

        刚入城门口,三四人成群正围着茶寮在看热闹,等走近后才知道是茶寮老板为了替夫人治病找当地恶霸借了点钱还不上,那恶霸直接上门要绑走老板的女儿。

        “当街强抢民女?”凌素冷然地看着他们,虽然知道这里的治安必定不如都城,看亲眼看到这个场景又是另一种感受,甚至于围观的百姓无一人上前帮忙。

        凌素想上前,但被仇南风拉住,在耳畔低语了一句,只好冷着脸不发作。

        然后,他就朝身旁一男子问道,“那恶霸是什么人?”

        男子一看他像是外乡来的,压低声音在人群中说道,“那是我们世子爷府上的护卫,没人敢得罪的。我看你们外乡来的,也别太多管闲事。”

        “哦,世子的护卫就能这么直接抓人?县官呢?县官也不管管。”

        那男子一听到“县官”两字就露出鄙夷的神情,冷呵一声道,“那狗官?早就是一丘之貉了,在这里啊,陈思王就是皇帝,他说的话就是最大。那茶寮老板也是倒霉,借了钱不还,按照我们这里的法令啊,他女儿被抓去也只能认命。”

        凌素冷笑:“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藩地能有自己的法令?这是陈思王亲口说的?”

        那男子小心地“嘘”了她一声,颇多责怪道,“你这外乡人忒敢说了,小心你脑袋。”他又睨了她一眼,觉得这两人迟早闯祸,于是离得他们远远的。

        凌素朝仇南风飞去一抹眼神:问清楚了?我能出手了?

        “……”仇南风笑了,无奈地点点头:出手吧。

        茶寮下,恶霸笑得极度□□,越看着那姑娘折腾越是起劲,一把抱着她的腰肢,直接给拎了起来,带着一众小弟笑呵呵地就要离开。

        可忽然有个人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他皱眉一看,竟还是个绝世美人,不由得笑了起来,道,“怎么,小美人需要我帮忙吗?”

        “放了她。”凌素冷冷地说着,音色偏清,带着乖张的力度。

        她一身淡紫色并白色的交领衣裙,下衣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但稍微改良成了裤装,一双长筒白靴将她的身材拉得又高又笔直。一头青丝绾在脑后,以简单的流苏发饰固定,长长的发尾顺着脖颈落在一侧。她的腰间别着一把笛子剑,红唇美眸,神情冷冷清清,像是仗剑走江湖的侠女。

        “哦?”那恶霸用反问地语气重复了她的话,笑着又道,“那你替她卖身偿债?”说着,他的神情再度□□恶心起来,脸上的肥肉像是蠕动的蛆。

        “我人就在这。”

        她蹙眉,忍住不适朝他看了过去——言下之意就是:你先放了她,我就站在这里,你随便动手。

        那恶霸一听更来劲了,朝着那美女像是外乡人,不如先把她给绑了,反正茶寮家的女儿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也不逃出他的手掌心。

        这么一思量,他把腰间的姑娘放了下来,然后朝凌素走去几步,道,“人我放了,你还不快过来?”

        “这就来。”

        只见那美人低垂螓首,朝他勾唇一笑,这一笑直接叫他心魂一颤,当场就能去了。可就在他浮想翩翩之际,那美人忽然身形一动,快如流星地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她直接一拳打向他的面门,把人给打趴在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你当街强抢民女,纵容手下伤人,就该见官。”凌素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又道,“跟我去衙门。”

        围观的群众和那恶霸的小弟愣了愣,像是看到了什么夸张的食物,瞠目结舌。半天后,那群小弟才把凌素围了起来,让她赶紧放了他们的老大,否则饶不过她。

        凌素冷冷看向那群人,直接一把掐住恶霸的喉咙,半个字也不多说,只用冷然的眼神看着他们。受制于此,他们也不敢上前怎么样,就怕老大的脖子被她扭断了。

        这时,仇南风笑着出来解围道,“不如就上衙门说个清楚,让县官来断一断。”

        去找县官,那不是自投罗网?于是那恶霸立刻同意仇南风的提议,一路被凌素掐着喉咙来到了县衙。

        县衙内一片安宁,安宁得像是个养老场所。门外的鼓声震天响,老半天才有人出来,一看这阵仗也知道是出了事,连忙去把正在睡觉的老爷给喊醒了。

        县官老爷是一脸的不满,怒拍惊堂木,瞪向凌素等人道,“这青天白日的,在陈思王管辖地界,还能闹出什么事来?你们要是说不出个理来,那就是诬告他人,可是要抓去坐牢的!”

        这话一出,那恶霸连忙噗通跪倒在地,一把泪一把鼻涕地说道:“青天大老爷替我做主啊!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外乡人,无缘无故打我一顿,还威胁要杀了我!大老爷替我做主啊!”

        “你放心,本官必定会秉公办理。你们俩,你们俩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凌素冷然地看着他们演戏,正欲开口,就见仇南风快她一步上前,笑嘻嘻道,“回禀大人,我们是从都城而来,正巧遇见这个人当街强抢民女,故而出手抓了他。不知道当中,可有误会呢?”

        “你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当街强抢民女了?你去问问他们,谁会应声答你一个外乡人。”他这话自然是朝外头的围观百姓说的,那么明显的震慑和恐吓,是个笨蛋都能听得出来。

        藩地百姓还想继续在这里过日子,就不能得罪这个人,得罪了这个人,恐怕就看不到明天的日头了,所以没有人站出来。但只有那茶寮的老板和女儿站了出来,控诉了恶霸的言行,证实了凌素出手相救的所为。

        那恶霸自然不承认,于是道,“是他欠了我钱,自愿把女儿抵给我还债的,白纸黑字,就在这欠条上。”

        那县官拿过那欠条看了一眼,又看向凌素:“既然这是他们之间的金钱纠纷,你们确实管不着,而你打人就更是不对了。”

        原本以为她会害怕,却不料她直直地看了过来,朝县官道,“我溱朝明令禁止,以人抵债,你一介县官不知道?”

        仇南风又开始解围:“县官大人怎会不知溱朝法令呢?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和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凌素瞪了他一眼,紧接着从怀中拿出一道圣旨,也不宣读,直接甩到那县官的脸上,说:“我们乃是奉命从都城来的,自己看吧。”

        “……”

        那县官不可置信地拿起桌上的圣旨看了一眼,再不可置信地看向凌素和仇南风,一脸的死灰,愣怔之际又听凌素道,“看明白了?”他的灵魂直接一震,差点把老命甩掉,连忙上前乖乖行礼。

        “下官拜见凌将军,国师大人。”

        “不知是两位大人驾临,实在是下官有眼无珠。”县官的嘴脸变得可够快,讨好道,“两位大人想必是舟车劳顿,要不要先下榻休息,感受下我们这的风情。”

        “已经感受到了。”凌素始终冷着脸,看着地上同样是面如死灰、不断求饶的恶霸,又道,“这个人,县官大人觉得该如何处置?”

        “下官必定秉公处理,还茶寮老板和他的女儿一个公平,请两位大人放心。”他说得慷慨激昂,面色涨红。

        凌素冷哼一声,没什么好脸色,而仇南风倒是始终笑意盈盈,说让县官先找个地方让他们歇脚,再派人通知陈思王前来。县官当下就派人去办了。

        围观的百姓纷纷鼓掌叫好,觉得都城终于派人来管一管这乌烟瘴气的藩地了,看来终于能有好日子过了。

        这件事情闹到县衙之时,陈思王那边也收到了消息,惊讶于都城的人居然比预计时间要早到了一日。当他听到来人居然是凌素和仇南风之时,他更是惊诧了一瞬,当下决定将原定的计划变一变,想拖住他们再说。

        原定计划是,若是昏君亲自前来就绑了他强令他禅位,若是他胆小没来,就杀了都城来的人,故意营造孔雀杀人的假象,再营造一些怪异的气氛,逼迫他亲自前来。

        可,如今来的人是仇南风,是那个拥有着推背图的国师大人!

        于是他吩咐下去,这次的计划临时调整——活捉仇南风,至于凌素能降服就降服,不能就杀了。

        县衙内,凌素和仇南风正在一间雅室休息。

        “你是什么意思?”凌素反问他,“那县官分明就是和陈思王是一伙的,你真以为他会处置那个人?等我们走了,那个人自然会被放出来,这里的百姓照样要遭殃。”

        “恐怕我们,不容易回去了。”仇南风再也没了刚才的笑脸,凝重地看向凌素道,“至少这位县官,没有想要造反的心思。”

        “你说什么?”凌素猛地站了起来,拧眉看向他。

        他倒是一派云淡风轻,开口就是,“陈思王要造反。”

        “……?”凌素长吁一口气,忍住上前揪他衣领的举动,道,“你知道他要造反为什么不早说?就带这么点兵马?”

        跟在他们身后的不过二十来号人。

        她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推背图的神力。”仇南风笑着说了一句,但看凌素一副要揍人的模样,连忙改口,“我的情报加上陈思王最近的动向,猜测了一下。”

        “正因只是猜测,我才没有和圣上禀明,所以我一路才问你有没有推背图的消息。只是你不肯说。”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暂时没有。”凌素再次回忆了那九句谶语,确定没有陈思王要造反的迹象,于是她狐疑道,“你确定吗?”

        “不敢确定。”他掀动眼皮,又冷冷地朝窗外看了一眼,“不过我的直觉,向来很准。”准得,令他自己都害怕。

        “那你为什么不多带点兵马?”她问。

        “凌大将军,你是想打草惊蛇吗?”他笑了一下,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又道,“那不如直接和他说,我们是来抓你的啊,你快投降啊!我恐怕我们刚到藩地地界,就会被射死。”

        “好好说就是,你动什么手。”凌素不满地撅了撅唇,伸手也要去点他的额头,但被他轻易挡住了。

        “你点我一下,我也要点你一下。”她不依不饶地逼近,一边伸手一边跳起来,也不管力道大不大,是会打到他的额头还是眼睛。

        幼稚鬼。

        仇南风的身量比她高出一个脑袋,轻易将能挡住她,只见他伸出手掌挡在她额头上,然后温和地笑着,看着她调皮。

        她猛然一拳打在他的胸前,再度跳了起来,伸长手臂,但整个人往前倾斜,倒在了他的胸膛。他虽是松开了她的额头,但又快速抓住她伸长的手臂,好巧不巧她的身体不稳,就被他这么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当下就有一种很怪异又尴尬的姿势——两人将手臂伸向天空,他握着她的手腕,而她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

        四目相对,火光四溅,口干舌燥。

        这时,屋外传来的声音解救了两人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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