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梦境

　　
陆川也转了身，看到三人都低着头玩起手机，似乎都是在等他。
然后招呼了一声，三人就跟着离开了凉亭。
“你这可真够烂柯人的。”
杨诗语感叹道。
“烂柯人，倒也不至于吧，你们的手机也还能用不是。”
陆川讪笑道。
不一会就到了傍晚，四人走出了公园，在公园旁边的小餐馆吃了晚餐。
刚吃完饭要离开时，就又碰上了何花。
何花邀请陆川有时间可以到自己家里坐坐。
随后，陆川就选择和三人道别，独自去了趟自己的超市。
刚来到超市，陆川就看到何三宝在指挥卸货。
陆川走上去，何三宝刚好转过身，看到陆川时不由一愣。
随后，何三宝冲陆川冲了过去，抱着陆川不撒手。
“川哥啊，你可终于回来了！”
何三宝的热情是随他爸妈的。
陆川小时候经常去何三宝家玩，何三宝一家每次都让陆川回家时捎点东西。
导致陆川从不会空手而归。
所以在后来，何三宝也为了谋生发愁的时候，陆川也就捎了何三宝一道。
“得了呗，三宝宝，都这么大个人了，先汇报汇报情况？”
何三宝松开手，对陆川说了几个月的营业情况。
由于大学城附近最近也在做新的装修，小超市的营业虽然也还算平稳，但新的商业区块也要开始了。
“就怕到时候业绩得走下坡路。”
何三宝叹了口气。
“到时候引进点新品，拓一下营业范围，多往日用品上调剂看看。泡面这种也可以多试试拿上几款，那些大学生动不动就吃土，买个泡面屯着都是家常便饭。”
陆川这一说，何三宝跟着点头起来。
“不愧是川哥，那我到时候就看看怎么引进新货。”
“我也帮着看看吧。”
就这样，陆川帮着腾了些货放好后，就往超市里走去。
他让收银员给他取账本的时候，发现对方有点眼熟。
“你......”
对方低着头默不作声。
“呵，好好干吧。”
这人正是之前在漫展上的小偷。
陆川走之前，吩咐了何三宝，让他对账仔细点。
毕竟店里留着这种人，是福是祸也难说。
不过一个小偷从良这种事，总归不是坏事。
他陆川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的人，对此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几天后，陆川闲着没事。
何花也给自己发了消息，说可以去她家玩。
陆川也就应了约。
何花家住在比较靠郊区的地方，陆川去到后，发现对方住的竟然是一幢小别墅。
陆川心里叹道。
原来是个隐藏的富婆。
他去按了门铃，对方开了门，邀请他进去。
进到客厅，陆川就看到一个老人。
这个老人看上去年过花甲，正戴着老花镜，看着书。
精神状态看上去很不错。
“爷爷，陆川来了。”
“嗯？”
老人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陆川。
“看上去也不怎么样，能有几多斤两？”
陆川一听对方的语气，似乎是对自己不太满意。
何花好心开了口。
“爷爷，他还是有点功夫的，不信让他打给你看。”
何花拉着爷爷，又朝陆川使了使眼色，让他跟着自己。
何花家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陆川看到院子也明白了何花平日里是在哪训练的。
“爷爷，你可看好了吧！  ”
何花的爷爷精神抖擞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何花从一旁拿了把红缨枪。
陆川看了眼，那枪的刀头明显是钝器。
“陆川，来吧！”
陆川看着何花挥着红缨枪朝自己攻过来，立马也展开了拳脚。
何花耍枪的动作很是标准，在来去间步伐的转换呵出枪的动作都十分流畅。
虽然力度弱了些，但并不影响她的速度。
何花的爷爷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对招，突然眼光一凛。
两人只是做下动作，并没有真的要打起来，所以一会就停了下来。
“爷爷，怎么样？”
“你师从何方？”
何花的爷爷眼神十分锐利，眼神似乎能在陆川身上钻出孔。
“我只是在一个小武馆里学习的，老师名气并没有很大，名为陈道生。”
“陈道生......”
何花爷爷仔细地思索了一番，最终略有些无奈地抬起头。
表示并不认识。
“我还以为，你是他的徒弟。太像了。”
陆川很迷惑，自己的功法虽然确实是在百道馆里系统地学习了一番，但若说像谁，陆川却从没有刻意去模仿。
“敢问老前辈说的是何高人。”
何花的爷爷摇了摇头，他只背起了手，慢慢走回了客厅。
“不提也罢。”
陆川开始思索起来，突然他感觉能问出什么。
何花也不知道自己阴晴不定地爷爷究竟在想什么。
毕竟老一辈的人也会有难以和现代人沟通的经历，有些可能也不太愿意提起。
三人坐在沙发上。
“何花爷爷，您认识这套功法？”
对方没有说什么，但许久，他还是松了口。
“在我们那个年代，一些奇诡的功夫依然是可以看到的。但是，你也知道，忙着打仗，这些东西，都逐渐失传了。”
何花爷爷说完不由得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位老人还健在吗？说不定我还能拜访。”
“在是在，但应该也快了。”
何花爷爷说话的语气轻了很多。
“要不您说说他的事，我也好了解前辈们的一些......”
“他是当年我们中最能耐的，年纪轻轻不知怎么就自学成才了。再后来，战争打了过来，我们也是本打算一同参军的，但他竟然逃了，这一逃，就再也没见过。”
何花爷爷似乎是陷入了回忆。
“后来，前些年去回乡下去的时候，他又回来了。不知从哪溜回来的，反正也是带了一身病，也是在拖着日子。”
“您还会去看他吗？”
“每年回去都看。”
何花此时却发话了。
“啊，爷爷你说的是刘爷爷吗！您之前不还一有空就回去！”
“呔，你这丫头！”
何花躲开了爷爷挥来的手。
“你们两人感情还真好，不过何花，你居然也愿意学这个，女孩子......”
“陆川，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不管男女，都是可以学自己喜欢的东西的。”
何花的表情略带不满。
何花倒是干笑了两声。
“说的轻轻，之前学的时候不知是谁哭哭啼啼的。”
“爷爷！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陆川看着这爷孙两的相处，也不由感到一阵轻松。
“不过，老刘要是看到自己可能后继有人，也应当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要不，您老这些天有空带我去见见他？”
陆川表现得很是积极。
“随你，不过你这小子筋骨倒还可以，要不要学学我的独门枪法？”
“爷爷，你不是说不外传的吗。”
“哈哈哈，孙女，人家陆川也没你这么见外，要不，凑一家也行。”
何花顿时羞红了脸。
“爷爷！你教就教，可不要乱说话！我也是看陆川身手好，对他还挺敬佩。”
几人说笑着，何花爷爷就又叹着气。
“也可怜这孙女从小爸妈就不搭边，各种忙活生意，只知道把人往学校里塞。能有个伴，我这心里也踏实。”
何花爷爷明里暗里的推着陆川。
“爷爷，你就不要在拿我说事了，我以后可是要去华山的！”
“何花你要去华山？”
何花突然捂住了嘴。
“小花，你这丫头，嘴倒比脑袋灵光。”
何花爷爷笑了出声。
“小花小的时候就表现对武术的爱好。劝了很久，她不听，非要学。”
“爷爷！我这不也是为你好！”
陆川看着两人似乎又要闹起来，忙想办法化开来。
“何花，你是想去华山论剑？还是......”
“那有什么华山论剑，这丫头就是想去看看所谓的高人而已。”
陆川有些理解。
“拜访前辈这件事我也乐忠，从前辈那确实可以学到许多。”
“陆川，你可真谦虚呢。”
“那不如明天就出发，看看能不能赶在他最后一口气前让他见上一面。”
陆川爷爷说这话的语气竟然出奇的平淡。
“嗯，好。”
陆川应道。
三人约好明日八点出发，坐大巴去。
在大巴上。
陆川开始思索着，昨日的梦境。
自从他得到“无道”后，他偶尔也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但这种梦又非常有预见性。
就好比在和王之仁对决前的晚上，他其实也梦到了。
一个庞然大物，像哥斯拉一般狰狞，它张着血盆大口就要朝自己袭来。
可就在要触碰自己的瞬间，那个怪物就被一条从地上不知哪来的黑色巨蟒缠住。
巨蟒硬生生勒死了这头怪物。
它用发着绿光的瞳孔盯着自己。
然后也朝着自己袭来。
虽说好像是噩梦，但是第二天陆川就打赢了王之仁。
以及在寻宝那次的旅程时。
那天晚上陆川也梦到了，自己也在梦里呈现寻找的状态。
最后脚下一滑，掉进了深渊。
在深渊里，他看到了一个宝箱，当他打开宝箱时，梦就结束了。
这好像也在预示着这件事情的结尾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陆川昨晚梦到的是。
一条龙，又不像龙，因为陆川不知道它像什么。
但是它盘卧在悬崖对面的峭壁上。
陆川看着那“龙”，只感觉它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那条“龙”张嘴，似乎是在说话。
可陆川耳边突然刮起了大风，他越努力想摒弃这些风声，想仔细听那条“龙”在说什么，风声就越大。
陆川有些急躁，他往前迈了一步。
于是掉下了悬崖。
他下坠了很久都没有到底。
最后，他唯一记得的就是那条龙的话，他听到了。
但是内容醒来后，陆川却不记得了。
很重要的一句话，就那样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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