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练了三个月

　　
第二天，陆川邀请杨诗语和李东阳来家里做客。
而陆媛则向自己展示她的手艺。
在陆川学习的三个月期间，陆媛的手艺大有长进，迫不及待地要展示出来。
而且杨诗语也在一旁帮着，陆川就先和李东阳聊了起来。
“陆川，好久不见，身体倒是更结实了。”
李东阳的手就要落在陆川的背上。
却被陆川眼疾手快地反手制住。
“老李，别来无恙，你这拳头我可吃不消呢。”
“这反应，小子还真灵敏了不少。”
李东阳收回了手。
“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吗？”
“休息一个月，然后回去继续咯。”
“哈？你还回去继续学？”
“当然，我也就学了点鸡毛蒜皮，真功夫也没学到多少。”
陆川谦虚道。
“要不你自己开家武馆，反正你也有人气了。”
“现在不是时候。我自己都还没吃透，也很难教别人。”
“那你要不先去参赛，积攒点实的。”
“不急，我相信陈馆主他以后会有安排。这个学期我看他似乎是想接比赛的，但后来他又取消了，说先让我们稳一学期。”
“为什么？”
“他说习武不能急功近利......”
两人的对话在厨房飘来香味时中断了。
不一会，两人端上了美味的菜肴。
清蒸武昌鱼，干炸丸子，鱼香茄子，猪肚煲鸡，雪菜笋丝，木耳青菜。
陆川对此看得眼冒精光。
“陆媛，你去新东方学做菜了？”
“什么嘛，我自学的！网上有可多教程了！有空的时候，我让杨杨和我一起呢！”
“厉害厉害，有大厨的感觉了。”
陆川难得实在地夸奖了一番陆媛。
四人坐在一块，一边品菜一边闲聊。
“陆川，你在武馆伙食怎么样呢？”
杨诗语问道。
“还好吧，有食堂的，不过口味都比较清淡。”
“那住的地方怎么样呀，环境还行吗？”
“还好，住宿环境还挺好的，两人间。”
李东阳突然问道。
“不是在衡阳吗，有没有去衡山上看看，有些真正的武学大师有可能就在山里。”
“嗯，有上去，但是没有拜访什么大师，估计是还不够本吧。”
饭后，几人决定去外头逛逛。
于是，四人乘地铁来到了一所公园。
公园内，大多都是老人。
走着走着，就看到一群人似乎在围观什么。
走近一看，一个年纪轻轻的女生在耍着一把扫帚。
对方袖子上还挂着志愿者的红布。
陆川仔细一看，感觉对方的内劲居然很是深厚。
她把落叶带起又拍落，空中自翻腾后又能把扫帚玩出好几种花样。
就宛如扫帚在他手中是件兵器。
“这要是在战场上，怎么也得是个女将军了吧。”
杨诗语感叹道。
“这在杂技班估计得是头几名。”
李东阳并不是很能欣赏这种“舞刀弄枪”的技法。
陆川看得津津有味。
“没个几年功夫，是耍不来这个的。”
“陆川，你要不也去比划比划，看看你厉害还是他厉害。”
陆川听了杨诗语的话，想了想，便走上前去。
那女生看到陆川走上来，停住了手中扫帚的挥舞。
“来两招，看看能不能打中我？”
对方听到这种要求，漂亮的杏眼里有了一丝疑惑。
“你想讨打？”
“谁打谁还不一定。”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开始对陆川指指点点起来。
“这男的有啥毛病吗？”
“这小子有点不要脸。”
“为了搭讪也是够拼的。”
“年轻真好。”
“吃瓜。”
对方扬起扫帚，地上顿时掀过一阵风。
陆川灵巧地躲过了扫帚，往旁边一闪。
对方很快又挥了过来。
这次陆川没有躲闪，他抓过扫帚的杆子，反力一搅。
对方被猝不及防地拉了一下，但没脱力。
但这举动却让她恼怒了。
她飞快地晃动着扫帚，把陆川逼得节节后退。
陆川反手撑在了地上，用脚一踢，对方的扫帚顿时脱了手。
但对方的速度更是快捷，下一秒找准了位置，又重新接住了。
“小子，没想到你还有点东西。”
“怎么样，还比吗？”
“一会打到人可不好，你看周围的人都退了十米了。”
陆川这才发觉围着的人确实往外站了不少。
“行。”
“你叫什么名字。”
“陆川，你呢。”
“何花。”
“好名字，你——”
陆川还没说完话，下一秒就被人打断了。
“小花！你还不快扫啊，在这磨蹭多久了，这是还玩上了？”
中年妇女推搡着人，走过去揪着何花的耳朵。
“哎哟，李婶，轻点。”
“你这丫头，咋那么泼呢，老实点不行。”
“我错了，我这就继续扫。我扫还不行嘛。”
周围围观的人看已经没看头了，就慢慢散开了。
陆川也是暂时退到了一边。
“小姑娘家的，就别整天耍这些，好好踏实干活才是最重要的。”
李婶把何花训了一顿，何花一直都低着头，直到对方转身离开。
这时何花抬起头扮了个鬼脸。
完全没把对方的话听进耳朵里。
等李婶走远，何花又和陆川聊开了。
“你也学武术？”
“嗯。”
“学的还挺不错，学多久啦？”
“三个月。”
“哈？算你厉害，学的哪门子的？”
“传统的，什么都学，刚入门而已。你呢。”
“我学了六年，我爷爷是他们那辈的高人，他小时候不想教我，后来就教我了。他可会耍红缨枪了！”
“你爷爷，耍红缨枪？”
“他是革命老战士，当年他就靠着红缨枪起来的。”
何花提到这的时候眼神很亮，就仿佛这是她最大的骄傲。
“可以，加个好友吗，以后可以再探讨。”
“行啊，看你也挺有实力的，以后再找你打。”
何花看上去虽然有圆圆的脸蛋，劲瘦的身材，但却是个练武奇才。
而且对方也才不过刚二十来岁，正值年轻，却如此精武。
这点也让陆川十分佩服。
陆川的武学造诣在没遇见陈道生之前，仅限于够用，能打就行。
但通过在百道馆的三个月，他似乎也从中收获到了不少的东西。
如果武学仅仅只是练招，那确实也没必要不辞千里远赴奔学。
陆川偶尔也会想到王之仁，作为新手三个月就把人家从第一的位子拉了下来，着实没给着人家情面。
国学讲究留人三分薄面，要有礼让精神，王之仁并不是奇才，他也是辛苦努力了一年半才好不容易坐到了魁首的位置。
但魁首每个季度都可能会更新，说不准下次又会被谁夺了去。
“陆川，为什么感觉你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杨诗语捕捉到了陆川的思虑。
“没什么。”
“小子，是不是看上哪个姑娘，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心里惦记？”
李东阳调侃道。
“不可能，以哥你的流氓性质，不好意思开口绝对不存在，估计是想着什么时候一统江湖这种白日梦吧。”
“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看的这么透彻。”
“我现在可也算是半个情感主播了，对于心理研究也上来啦。”
陆媛得意道。
“你厉害，那你倒说说你有什么看法。”
陆川又反手给陆媛下了绊子。
这下陆媛倒是纠结了起来。想了一会，她打算求助外援。
“李教练，为什么你们男人会在打来打去这件事上很执着呢？”
“打来打去？小丫头，估计你很难理解，就像你们热衷于把自己打扮得人见人爱一样，一个口红都分得那么细，那对于我们而言，武道也一样。”
“噢我知道了，个人爱好呗。如果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会产生十分沮丧或者失落的情绪。”
四人走到一处六角凉亭，坐了下来。
从这凉亭往远望去，只能看见一片树林。
由于是在山上，所以也不会很吵闹。
这种环境，陆川觉得很适合入定。
不一会，亭子里又来了两位老人。
他们拿着木制棋盘，两盒棋子，在四人对面坐了下来。
两个老人下着棋，亭子里回荡着落子的声音。
陆川并不会下棋，他对围棋的概念也不过是小时候看的那部《围棋少年》。
但他还是凑上去看了会。
棋盘上的棋子只占了四分之一的位置，集中在了棋盘中央。
黑子白子交错，新的棋子落下，又往外延展出全新的路。
“哎哟。下错了。”
持黑子的老人拍了拍额头。
“落子无悔，恁可别想拿起来重下。”
持白子的老人轻轻指着对方，似是警告。
“唉，那就继续呗，只是下错一颗而已，你等着瞧咯。”
持黑子的老人又继续往棋盘中落子。
期间，陆川观察到持黑子的老人似乎总是“下错”，持白子的老人总是在告诫他落子无悔。
但最终，这盘棋，是黑子胜了。
“哎哟，咋就赢了，你说这，小伙子，你看了这么久，要不你来一把？”
持黑子的老人对陆川乐呵道。
陆川连忙摆摆手。
“我不会下棋。”
“那你看的啥呢，在这站这么久哟？”
“我看您一直说下错了子，但为什么最终还是您取胜了。”
“嘁，他这人就这样。整天装糊涂，实际他早就无敌手了。”
持白子的老人把头摆过一侧，似是有些气恼。
“来来来，再来再来，才一把而已。”
持黑子的老人像个小孩一样，很是破泼皮。
持白子的老人捋了捋胡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随着持黑子的老人收拾了棋盘，开始了新一轮的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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