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强暴

快到年关了，边境传来捷报，苏将军击退了南侵的北辽军，俘获了一千多士兵，过几日就能赶回京师。

        苏夫人十分高兴，今年大儿子和儿子也都一起回来过年，加上老太太和大嫂，一家人难得过个大团圆年。

        她一大早就拉着苏钰泽出门去买点年货，小馋猫湄湄要吃香酥阁的糕点，老太太牙不好要买点红薯回来，她一路上盘算着要买哪些东西。

        苏云湄最近天一亮就起来了。

        她想，做废材也要天赋，最近躺多了，腰都疼，果然无聊才是最伤人的。

        她给奶和大伯母请完安，突然想起了三哥最近养了一只小白狗。平时三哥可宝贝着呢，都不准她抱。她心想今天三哥出去了，可以好好玩狗了。

        ……

        花园里躺椅上慵懒地躺着一个人，他将帽子扣在脸上，太阳晒得暖和和。

        还能是谁，只能是苏效国。

        自从他上次歪主意打到婶娘身上，吃穿用度都降了一大截，手里能耍的银子也少得可怜，妓院是不能天天去了。他一想到叔叔马上就到家了，更是心虚。

        他拿开帽子，一抬眼就看到了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妮子在花园遛狗，想逗一逗她，说道：“湄湄，玩狗玩的开心吧？能不能借你大堂哥玩一会？”

        苏云湄一把将小白狗抱在怀里，气鼓鼓地说：“我才不要，这个狗是三哥的，我好不容易才碰到它。”说罢扭头就准备带云朵离开。

        苏效国眯缝着眼，看见小丫头片后面跟着的云朵。

        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红扑扑的小脸带着稚气，但胸前鼓起的山包预示她已经是个小女人了。

        苏效国心想，这府里的主子动不得，一个破丫鬟总不能拿他怎么样吧。

        他起身一把将云朵扛在了肩上，云朵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小姐快救救我！快救我！”

        苏云湄也没想到大堂哥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大白天抢她的侍女。

        她不懂苏效国具体要干什么，但是肯定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云湄拉扯着苏效国撕打，但年纪太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眼看他就要将云朵抱进厢房，她一口咬到苏效国肥硕的大腿上。

        “哎吆！你是狗变的吗？死丫头滚开！”苏效国一脚将苏云湄踢了出去。

        苏云湄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皱紧了眉头，一骨碌爬了起来。

        苏效国早就把门反锁上了，任由苏云湄怎么捶打咒骂也不开门。

        片刻，门内传来了云朵惨痛的哭声，一声一声直到停止，伴随着律动。

        苏云湄在门外一步步绝望，面若死灰，滑坐在地上，屈膝拽着头发痛哭。

        一小会，门打开了。

        苏效国腆着大肚子，边系腰带边走了出来。身后的床上一片狼藉，仔细看被子上都是血，云朵像被撕碎的娃娃，昏倒在床上。

        苏效国看着地上的小人，说道：“不就一个丫鬟嘛，我看的上是她命好。”

        苏云湄眼神呆呆地坐着，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下子起来抱着他就咬。

        无论苏效国怎么捶打她的头，她也不松口，生生地将他胳膊上的一块肉咬了下了，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印了出来。

        “你个死兔崽子，非要老子把你和你侍女一样上了才满意。”

        苏效国痛得丧失了理智，顾不得苏云湄的挣扎，抱着她就往房里走。

        他一把将她扔在刚刚侵犯云朵的床上，就开始撕扯苏云湄的衣服。

        她才八岁，这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事？

        苏云湄用尽全力不让苏效国将她露在外面的大腿逮住，使劲地乱蹬，眼看就要被他得逞。

        “砰”的一声，苏效国闷哼一声，直直地倒在苏云湄身上。

        她抬头看到了王管家，一下子哭出来声，一把抱住王管家的胳膊，死死不放，这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苏云湄怕了，她怕自己也像云朵一样被他糟蹋，更恨自己的无力，不能保护云朵让她遭受这等侮辱。恨自己的脆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为什么是个女儿身。

        苏振宇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侄子跪在地上，三儿子气得青筋暴起。

        如果不是仆人拦着苏钰泽，他早就扑上去打死了这个畜牲。

        一路颠簸，父子三人的发丝上都是尘土，眼珠子都有血丝，胡子拉碴，一脸疲容。

        回到家就遇到这种事情，苏振宇又气又恼。

        他眼睛瞟到妻子怀抱着的小女儿，女儿眼神呆呆，衣衫凌乱，发火道：“到底什么事情，我不在家几天，就闹得鸡飞狗跳。”

        苏夫人安慰着女儿，王管家一五一十将之前的荒唐事都讲了。

        苏振宇气得抽出宝剑要杀了这个不成器的侄子。

        苏效国吓得一把抱住叔叔的腿，“叔叔，饶了我。我下次不敢了。”

        正在这时候，大夫人搀着苏老太太急忙进来。

        苏振宇连忙请安，“娘，儿子给您请安了。”

        老太太顾不得儿子，挣开儿媳的手抱住地上的大孙子，一副护犊子的表情，说道：“还要不要我老婆子活了？效国从小没了爹，够可怜了，不就糟蹋一个丫鬟吗？明明是这个骚蹄子勾引我的效国，走路一摇三摆，一副骚样。大不了纳她做个妾，也是看得起她了。”

        眼神呆滞的苏云湄，一下子回过神，道：“奶，你不公平。按你这么说看到喜欢的女孩子得不到，直接强暴就行了，这天下不是大乱了吗？”

        老太太恶狠狠地瞪了苏云湄一眼，哭丧起来。

        “苏振宇你翅膀硬了，连你家小孩子都想要我的老命，我不活了。”说完老太太就用头往地上砸，大伙赶紧来拉。

        苏云湄算是想明白了，在她奶乃至社会看来，你是女孩子，你受到了欺辱，那也是你的错。甚至连最初的受害者女性都会变成男权的拥护者。

        按苏振宇的脾气一刀了结他都是便宜他了，顾着去世大哥的情面，又不忍心杀了大哥唯一的独生子。

        那就眼不见为净，报到官府去，生杀予夺那是县官的事了。

        苏振宇看自己老娘这么一闹，也没了办法。夫人与他这么多年，心意自然想通，也意识到他的难处，就拉着愤怒的女儿出去了。

        苏老太早就接到了消息，被苏效国砍了手的老汉前段时间意外死了，儋州县官得到了苏振宇大胜归来的消息，正愁没地方拍马屁呢，稀里糊涂就消了苏效国身上的官司。

        苏老太知道现在回儋州完全没事，闹起来心里也更有底气了。

        她看着怒目圆睁的儿子，知道不给个答复是交待不过去的，道：“大不了我们回儋州，在这也是受罪。”

        大夫人自知理亏，附和着老太太。

        苏振宇没有阻拦，他明白娘是在护大孙子，故意忽略自己小孙女差点被强暴的事实，想着这么多年也没有侍奉她，也默认了她们回去。

        自此，苏云湄很长一段时间都闷闷不乐。云朵是从她有记忆开始就陪伴她，说是侍女更像姐姐，她又气又心疼，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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