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恶霸亲戚

虽然苏钰泽的腿不能像以前一样活动，但苏云湄还是很欢喜的。

        现在下午没事就可以在院子里和三哥聊聊天，听他讲讲军营里的故事。

        今天，苏将军下朝路过南市，看到一个老妇人在卖西瓜，心想家里有小吃货，就买了三个。

        苏云湄把一瓣西瓜放在桌上，脖子伸得老长埋头苦吃，像个小馋猫。

        她心想，纪嬷嬷这个凶巴巴的老妇人，要是把她新做的裙子吃脏，又该骂人了。

        苏钰泽温柔地看着小妹，说道：“又没人和你抢，慢点吃。对了，明天儋州的大堂哥应该就快到了。”

        “我记不得他，不过听说爹娘在儋州时，大堂哥经常欺负大哥和二哥。”苏云湄抬起头来，嘴角还沾了一粒西瓜籽。

        这位大堂哥叫苏效国，是苏振宇大哥的独生子，他父亲在他年幼便生病去世了。苏家老太太和大夫人心疼他早早没了爹，宠到了骨子里，可以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时间一长，苏效国就变成了泼皮流氓，在儋州老宅无所事事，不是赌钱就是逼良为娼，啥不正经干啥，反正有苏府给他擦屁股。

        去年，他逼得自己正室投了河，今年又放高利债。有户人家没钱还，他就去把老农的手给剁了，还要强占人家女儿。可惜女子是个刚烈的，他拿刀上门威胁的时候，直接撞上他的刺刀死了。

        老农没了手，女儿也死了，就死磕到底，到官府告了苏效国。现在收不了场了，苏效国只能偷偷逃到叔叔苏振宇这来避难。

        苏云湄有些好奇，道：“三哥，那奶来嘛？我都记不清奶长啥样了。”

        苏钰泽道：“来，大伯母也来。上月儋州加急送的家书，恰好那时候我在爹书房里。”

        第二天，苏云湄醒了的时候堂哥已经到了。她偷偷地溜到大厅，随手抓了一把桌上的果子充饥。

        苏云湄看了一圈，那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应该就是她奶。自从三岁离开儋州后，她就没见过奶奶。那个锦缎上身，头发松松散散扎在头上的男子应该就是她大堂哥，神态轻佻，肥头大耳，眯缝眼上下打量着。

        “这是湄湄吧，没想到长这么漂亮了。”一声温柔的女声想起，寻声看去是苏云湄的大伯母。

        苏云湄尴尬地盯着脚尖，心想还是被发现了，真要命，让她静静地吃会东西多好。

        苏云湄挤到人群前面，给奶奶、大伯母、堂哥各作一个揖，轻声道：“湄湄见过奶奶、大伯母和大堂哥。”

        老太太看着眼前这个不熟悉的孙女，望了一眼苏夫人说道：“老二家的，不是我说，湄湄也不小了，今年也有八岁了吧。再不管教，到时候都不好嫁人。”

        苏夫人低垂着眉眼应声道：“是，娘教训的极是，我一定严加管教。”

        苏云湄觉得奶从来不肯到京城来看她，刚来就说她没有规矩，实在是和她想象的奶奶不太一样。

        ……

        日子过的飞快，苏效国已经在京城待了三个月。京城可不比儋州，光是那妓院没个三天都逛不完。各种主题妓院，比如只卖艺不卖身的才女馆，风流熟女馆，甚至还有男色馆，苏效国玩的早忘了北。

        这个月边疆告急，苏将军连夜被派上了战场。现在苏府唯一能治的了苏效国的人也不在家，他更是放纵的没边，连苏云湄能避开就避开他。

        他在这无法无天惯了，还有苏老太给他撑腰，竟然主意打到了婶娘苏夫人的身上。

        当日，苏夫人正在厨房准备晚膳，因为老太太牙口不好，她特意亲自煮了海鲜粥。

        苏效国和新结识的狐朋狗友喝得烂醉，要不是在赌场输光了欠了钱，被打手送回来要账，估计就只能睡在路边了。

        他迷迷糊糊去厨房找水喝。苏府本来仆人就少，此时就苏夫人一个人在灶台煮粥。

        苏效国看到婶娘，一激动酒醒了一半。

        他早就觊觎婶娘的美貌了，婶娘虽然年近四十，但是风韵犹存，清纯的脸蛋带着成熟的韵味，正是蜜桃成熟时。

        他想着叔叔也去战场了，家里除了一个瘸腿堂弟就剩一个丫头片子，越发肆无忌惮。前日午后，偷偷钻到苏夫人陪嫁丫鬟丽娟房里，竟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要不是纪嬷嬷去借针线，后果不堪设想。

        苏效国偷偷靠近苏夫人，从后面准备一把抱住她。

        苏夫人感觉身后有人，一下子闪了过去。

        回头看到禽兽侄子，气的瞪着杏眼说道：“我是你婶娘，你疯了吗？不知纲常伦理的畜牲！”

        苏效国才不管，围着灶台就追苏夫人，嘴里还说着艳词俗语调戏。

        即使苏效国身材肥胖还醉酒，但苏夫人还是跑不过他。他一把抓住苏夫人的衣袖，就想上手摸。

        突然他停手了，一股热流涌出，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到了脸颊。

        苏夫人一看是小儿子，松了一口气。

        苏钰泽准备来给苏云湄拿些糕点，一进门就看见这荒唐的一幕，拿起手边的擀面杖就敲了上去。

        苏钰泽青筋暴起，拳头攥得狠狠的，气愤地说道：“你这个禽兽，我要杀了你。”随即杵着拐杖就去屋里寻菜刀。

        苏夫人又气又恼，但想着家里的老太太，只能委屈往肚里咽。

        她一路小跑追上儿子，拽住他拿刀的手，道：“钰儿别冲动。娘也恨透了他，恨不得他马上死！可你奶、你大伯母知道了肯定要寻死，求你看在你奶的面子上放过这个畜牲吧。”

        苏钰泽气得浑身发抖，死死地拿住菜刀不放，看着泪眼婆娑的母亲，又看看苏效国。

        “你个畜牲，下次你要是敢招惹苏府任何一个女子，哪只手碰的我就砍了你哪只手，要是忍不住下面，我保证阉了你。”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战场上锻炼出来的狠戾让人毛骨悚然。

        苏效国看婶娘放他一马，一句话不说就和个鳖孙一样溜走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苏效国真怕苏钰泽那小子把自己阉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他在京城难得消停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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