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牧城锦华楼

在院子里的林秋被她吓了一跳：“干嘛呢？”
  林明月趴在大门上，从缝隙中往外张望：“有个鬼鬼祟祟的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林秋也警惕起来：“眼生吗？”
  她点头：“就是眼生我才得赶紧跑呀！”
  林年还搞不懂状况，拍着门，嘴里念叨着想去找姑姑。
  “小年乖，外面有坏人。”林明月拍拍林年的肩膀，继续观察。
  男人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去敲门。
  “干什么的？”林楚见他在自家门口徘徊，以为又是来找事的，语气不善。
  那男人看到林楚有些激动，朝着她鞠了个躬：“姑娘，我是南边牧城的。”
  林楚疑惑，抬头看向容知。
  容知解释道：“牧城离阜临村一天车程，多数人以畜牧为主业，周边很多猪，羊都是从牧城采购的。”
  男人连忙称是：“我叫庄普。是牧城锦华楼的主厨，前几天我们东家去京城办事，路过镇上的时候在姑娘的摊子歇了歇脚。”
  庄普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我们东家说，无论如何都要让我把姑娘的卤味和汤学来。”
  他颠了颠袋子，里面的银子碰撞出清脆的声音：“小小心意，就当我们东家为我交学费了。”
  林楚听完，脸色更差了：“你们跟踪我？”
  知道摊子是她的就罢了，居然还知道她住在哪里。
  庄普连忙摆手：“无意冒犯，只是去打听的时候，您的两位伙计就是不肯透露半点……我一时心急，这才出此下策。”
  两位伙计估计就是张奶奶和谷雨了。
  容知不着痕迹的把林楚护住：“都跟到这里来了，还无意冒犯？”
  庄普解释：“不是，只是知道了姑娘在阜临村，没有跟到你们家里……”
  “算了。”林楚拽拽容知的衣袖，看向庄普：“你回去告诉你们东家，我暂时还不打算教学。”
  见他们转身要走，庄普赶紧跑过去：“姑娘留步，留步，这点银子只是一些心意。配方我们东家还会再另付！”
  林楚有些无奈：“无功不受禄，请回吧。”
  如果真卖了配方，岂不是辜负了刘掌柜对她的照顾。
  虽说刘掌柜的铺子只是间二层小楼，但也算是镇上数一数二的。他愿意主动帮助林楚开摊子，并且毫不介意自己抢了他的生意，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庄普吃了闭门羹，突然想到林楚的铺子是租的，干脆去了镇上找刘掌柜。
  林楚一进门就被林年扑了个满怀，她蹲下问她：“今天有没有乖乖？”
  林年已经会说简单的句子，他蹭着林楚的脸：“乖乖了，姐姐关门了！”
  林明月把跑来的兔子抱起，朝着林楚撅嘴：“他这是怪我刚才把门关上了呢。”
  林楚把买来的桂花糕递给林年：“姐姐做的对，以后见到陌生人一定不能开门哦。”
  林秋也走过来：“刚才那人是？”
  “是邻国一家酒楼的。”容知背着背篓走向厨房：“想买卤肉和汤的方子。”
  林明月有些惊讶：“哇！那刚才的布袋子里面都是银子吗？”
  刚才林明月在门缝中瞄到了一眼，那布袋子可不小，看着沉甸甸的。
  林楚见状，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小财迷，但是我拒绝了，不能不考虑刘掌柜。”
  “对了。”林秋走向菜地角落：“小姑姑，这是张奶奶送来的。”
  他提出一个竹笼，里面是一公一母两只鸡。
  林楚很惊讶：“张奶奶？”
  “嗯。”林秋把竹笼放在地上：“她说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在镇上见这鸡养的极好，就买了送来了。”
  张奶奶每次领了工钱后都会给三个孩子买吃的玩的，这次直接买了两只鸡送到家里。
  虽然她一天五十文，却自己都舍不得买只鸡回家。
  容知见状劝说她：“就收着吧，张奶奶一片心意。”
  林楚让林秋把鸡从笼子里放出来，叹了口气：“我就怕张奶奶领了工钱也舍不得自己吃点好的，光给咱们花。”
  好像老人都是这样，她们总要把什么都留着，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她记得自己那时领了第一笔工资，专门去给奶奶买了衣服和她爱吃的杂粮饼干。
  结果衣服到奶奶去世时还是新的，饼干也放到过期了还没吃。
  “等会喊张奶奶来家里吃饭吧。”容知撒了些谷子在地上：“我看你买了些羊肉，准备怎么做？我来帮你。”
  林楚甩甩头，把思绪拉回，开心应道：“好呀！”
  她把羊肉切成拇指大小的块，交给容知：“一根竹签二肥三瘦穿五块。”
  拿出石臼把孜然捣碎，掺上盐装罐。
  “你去院子里生火吧，我们烤来吃！”林楚接过容知手头的竹签：“穿的还挺好。”
  容知笑着问她：“上次你喝的酒还有吗？”
  上次那酒闻着还挺香的，可惜他伤口没好，没喝到。
  林楚抬头看他：“你伤口长好了？”
  他把手伸向领口，开始解衣服：“结的痂都快掉了，你看。”
  容知把衣服撩开，露出肩膀。
  林楚凑近观察，用手在伤口周围戳戳，查看有没有红肿。
  “楚……楚……”
  赵婶子和林楚四目相对，容知的半边衣服似掉非掉的挂在胳膊上，裸露的上臂和肩膀被赵婶子一览无余。
  她愣了一下，赶紧转过身逃似的跑掉了：“哎哟，不好意思，我……看门没关，你们继续！”
  容知僵在原地，向林楚投去求救的目光：我是不是该转个身解释一下？
  林楚想喊住赵婶子，结果她已经把门带上，外面传来赵婶子的声音：“明月！别去别去，哎呀你别多问啦，快去喂兔子！”
  林楚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被误会了……”
  容知把衣服穿好，轻咳一声，耳朵又开始泛红：“我不知道赵婶子会过来……”
  林楚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晚上烤肉吃的时候喝酒吧。”
  说完，林楚赶紧跑到门口：“赵婶子，有什么事吗？”
  赵婶子抱着林年，有些尴尬：“那个……我家里蒸了枣糕，给你们拿来几块。”
  林楚看向厨房门口的容知，冲他一笑，转头招呼赵婶子晚上留下来吃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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