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师尊你坑我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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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传来红枣莲子粥诱人的香味,郎君却恍若未觉,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捏书页一角,淡然翻过。
玉心拾阶而上。
瓢泼大雨倾洒成音,夜风微凉,烛火缠绵跃舞,昏黄烛光虚实不一,照着郎君俊美的侧颜。
玉心推门而入,一眼望去,竟不由得出了神。
唯见郎君靠在床上,手执一册书,正翻看得津津有味。鸦青墨丝尚未束起,擦着肩头垂落,被夜风一吹,竟悄悄飘了飘,又垂下。
闻得推门声,郎君抬眸,见了玉心,淡淡合上书。
端着梨木托盘的玉心忙低下头,双眼不自在地躲闪,她既非羞涩,亦非害怕,反而像偷了肉包被抓个正着的小孩。
未几,她紧张地咽口唾沫,压下心底的惊悸,抿抿唇,牵强地扯出一个微笑:“粥好了。”
郎君早已下榻,来到她身前接过托盘,将两碗粥端到桌上,随即抬掌指示一边的椅子:“姑娘请。”
玉心并不推辞,也请了他坐。
砂锅熬出的羹粥粘稠浓香,虽说是红枣莲子羹,里边却又添了雪白的银耳、鲜红饱满的枸杞。
银耳在唇舌间滑溜溜的,脆糯而不腻,恰到好处地配合着这碗羹粥,清甜甘润肺腑,如春雨滋润大地,留人眷恋。
昏黄的烛光更显缠绵,对立而坐的两个身影映在墙上,气氛静谧而美好。
“不知阁下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玉心捧着桌上的陶碗,问起她早便想问的问题。
郎君垂眸放下勺碗,哑然少许,摇头轻叹:“记不得了。”
他阖眸喃喃默念,“家住何处,姓甚名谁……”
他忽而撑起脑袋,眉心微锁,“我记得……我丢了一样东西?”
“你丢了何物?”
“不知,只是觉得……”他抬眸看向玉心,却在二人视线相触那一刻,似是想到了什么,忽而顿住不言了。
玉心还在等他说下去。
郎君却是唇角微勾,淡然一笑:“无事,都过去了。”遂重新拿起勺子吃了口羹。
玉心百无聊赖搅动羹粥,忽然瞥到郎君方才看的那本书。
有点眼熟。
拿起来一看,封面上赫然亮着几个大字:鲜花牵牛指南。
玉心好奇地打开第一页,方才见到真正的书名:撩汉指南。
署名:天妒神怨却乐于助人的美强惨师尊。
她吓得赶紧把书合上。
天!师尊都往她行囊里塞了何物?话说“美强惨”是什么鬼,师尊又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下凡前师娘才罚他跪了搓衣板,他就不能长点记性?
玉心回头看了一眼郎君,想起他方才捧着这书看得那般认真,肤如雪的脸庞唰一下红了。
坑徒师尊,她都下岗了还来坑她,怪不得临走之时不让她打开书盒,还说会对她大有用处……对了,装这书的书盒呢?
她的目光四下搜寻,却未寻得书盒。
“那个……”玉心声音小小,分明有些不好意思。
郎君抬头,疑惑地看着她,见她面色通红地环抱书册,一脸的踌躇难言,心下顿时了然。
他也未曾想过,她竟爱看这类书。
玉心被他的盯得身子僵直,脸更烫了。
郎君无谓笑笑,安慰她道:“姑娘无需担忧,谁还没点癖好,譬如当今陛下放着美人不要,日日抱着一堆符箓睡,他都不觉如何,你且安心,我不会笑话你,亦不会将此事外传。”
果然被误会了。
还有啊,抱着符箓睡觉跟“撩……”的性质完全不同好吗!
“师尊误我啊!”玉心在心头腹诽。
她面上云淡风轻:“不知阁下从何处寻得此书?”
郎君听罢,悠然食尽最后一口羹粥,而后行至床边,掀开被褥,露出一个盒子。
那盒上画了个笑脸小人,脸上带着副黑框眼镜,小人肩扛“神机妙算”大旗,牛气哄哄,几根线条便将画面勾勒得栩栩如生,除却边角奇怪复杂的符文,其余之处要多简约有多简约。
玉心憋笑,这果然是师尊的风格。
郎君拿起盒子递给她:“你是要这个?”
玉心讶然,他如何猜到她之所求?
可她却顾不上询问,接过盒子,毫不怜惜的将《鲜花牵牛指南》塞入里边。
她抱紧盒子,告诫道:“日后不许动这个盒子。”
谁知她师尊又在里边放了何种“假宝贝”,此人与天机星君大致相同,专好哄骗人。
郎君不疑有他,这盒子里面的书他都大致都瞧了一眼,不得不说,面前这女子,胆子着实大。
许是无聊日子过多了,他非但不恼火,反而甚觉有趣。
左右不过一女人,倘若腻了,杀了便是。
期许在他记忆恢复之前,她可莫要让他失望,给他带来更多惊喜。
雨声潺潺,二人皆是一夜难眠。
烛火已熄,郎君心坎空落落的,总觉弄丢了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得闭目凝眉,安静地盘坐于榻上。
另一间房则点着一盏孤灯,玉心埋头行笔,祈望通过练字来平复心绪。簪花小楷亭亭净植、清婉秀美,宛若池中仙,倒是映衬主人的气质。
一笼子小鸡小鸭被她安置在房内,躺在精心铺好的茅草窝上,缩着脖子闭着眼,暖和到已经睡熟。
晨光才露出头,玉心起了个神清气爽,丝毫不见晚睡的疲惫。
当过神的人,即便没有神力,但只要心境平和不伤神,且身体无损,几百年不睡都无事。
凡人睡觉的时间,都被神仙拿去打坐修炼了。
虽如此,不过玉心还是遵循了凡尘规律,睡了两个时辰,总之有益无害,何乐不为。
玉心记得郎君说他丢了样东西,便想着今日上山,看看能否替他找回来。
郎君高立于房上正脊,目送玉心离开,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江南即便是冬季,也是林木成阴,草木萌发。
玉心来到郎君遇害的地方,视线触及到地上的黑衣尸体,不觉生出一丝惆怅。
天命如此。
血迹早已干涸。
青叶之间,也染了少许的红。
她耸了耸鼻尖,竟闻到一股很淡的药味。
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闻到过。
她捻起榕树树根旁白色的粉末,小心地嗅了嗅。
“不错,是这味道。”玉心食指关节微屈,抵着唇瓣思索,低声喃喃,“究竟在哪见过?”
隐在树上的人一手扶着树干,单膝蹲着,玉心没有动作,他也不急。
扒开草丛,玉心发现了一支通体晶莹碧绿、两头染了血的玉箫。玉箫前后两孔圆润光滑,常人难以想象这支玉箫能杀人。
可玉心活了数百年,早已非常人可比,又有一个思维开阔的奇葩师尊教导,想不承认这等事实也难。
但,那与她何干呢?
人,她救了。
事,她并不乐意参和。
她下凡唯此两件事,一是种地养活自己当咸鱼,二是寻找故人。
至于旁的,各人有各人的轨迹,天道早已为他们铺好路,他们选择哪一条,都不是她能参和的。
如今只希望那郎君能快些好起来,在敖笙下回来看她之前离开。
玉箫对郎君而言无关紧要,是故玉心离开后,他不曾尾随,而是在附近晃悠起来,然而他什么也没找到。
北风吹来,溪水荡起阵阵涟漪,一无所获的郎君盯着水面,静默半晌,忽而跃下。
待到上岸,他浑身湿透,指尖颤抖地反复抚摸手中布制的女娃娃,女娃娃本是一身华贵打扮,可不知为何,此刻却是灰头土脸,又湿又脏又破,不成样子。
郎君眸底疯狂,慌乱地使力想擦干净上边的脏污,却是越擦越脏。
眼看擦不干净,心底莫名腾起熊熊怒火,欲要将一切狠狠屠戮殆尽。
记忆不识趣地向他袭来,刺得他脑袋昏涨疼痛。
天色有些阴沉,似乎又要下雨。
玉心回了家,以为郎君还在睡,不便打扰,就去熬了菜粥,做了鲈鱼脍,等郎君醒来就能吃。
怎知才端着饭菜出了后厨,便见郎君落汤鸡一般走入中庭,她霎时一愣。
郎君看到了她,苍白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竟不知不觉走了回来。
“你怎么……”玉心着急地放下手中的托盘,将他拉入房间,也不管大雨有没有淋着自己。
他胸前衣襟染了血,定是伤口裂开了,若不及时处理,只怕得感染。
她取出一堆伤药摆在桌前,正要扒了郎君的衣服给他重换绷带,手腕却被他猛地攥住。
“你要作甚?”郎君眯着眼冷冷看她。
玉心皱眉,有些不悦地回道:“换药,你伤口崩开了。”
郎君拉开两人距离:“出去。”
“你自己换?”
“出去!”近似命令的语气。
玉心张了张嘴,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转身出了去,不多时又几近满身湿透地跑了回来,手里抱着一套青衫布衣。
家中没有多余的男子衣服,这是同张婶他儿子换的,她儿子要参加明年的科考,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一点,这才花钱买了一套。
玉心直接拿了一颗南海珍珠跟她换。
“你换好药,记得换上衣服,湿衣服穿久了,会生病。”她叮嘱道。
说罢,夺门回了自己房间。
郎君的目光停留在那套滴水不沾的青衫上,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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