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忍校纪事

第一天上课的日子，大家似乎都来得特别早，教室里的座位差不多满员了，一个穿着木叶标志性绿马甲的高大男忍者走进来，手上拿着的大概是课本名册之类的东西，虽然一句话没说，他的到来还是成功让热闹聊着天的教室立刻安静了下来。

        黑发褐眼，大众脸，这位老师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在被打量的同时流云也在观察老师。

        男人简单自我介绍，他教忍术和基本理论，也是班导。

        然后开始点名。

        “不知火玄间。”

        “到。”

        “迈特凯。”

        “到。”

        “森流云。”

        “到。”

        “旗木——啧，旗木卡卡西。”

        “到。”

        班导抬起头，正儿八经的看了卡卡西一秒——明明对其他人都只是一瞥，摸摸自己的下巴：“哦……”

        这区别对待可真够明显的。

        点名继续。

        “宇智波带土。”

        “……”

        难得他再一次抬起头：“宇智波带土。”

        “到！！”这响亮的一声来自门口，然后是一阵喘气，他撑着腿缓了半天才直起腰来，“宇智波带土报到！”

        他有着宇智波典型的黑发黑眼，戴着奇怪的橙色护目镜，衣服背后印着团扇图案，那是宇智波家的标志。

        “迟到？又是你？宇智波？”他的语速不快不慢，这三个问句连在一起，组成了说不清的嘲讽意味。

        之所以说是又，因为带土入学仪式就迟到了——与其说迟到不如说错过，资料还是别人帮拿的。

        男孩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试图解释一下：“我是因为路上……”

        “快去坐下。”

        他悻悻闭了嘴，坐到教室后方的空位上。

        “今天上午我们先学习忍者守则，打开……”

        忍者学校的生活，就从这里拉开帷幕。

        课程的内容从基础通识、忍术、幻术、体术等多方面展开，流云是个绝对的自主学习推崇者，尤其享受上课的时候老师教的内容全知道听课等于复习加查缺补漏这种超前预习带来的快感，所以即使她门门课表现优异，还是学到废寝忘食。

        忍术课

        “首先，上节课学到的分身术，结印顺序是什么？谁来回答一下？”老师略显懒散地开始了今天的教学，“嗯……森流云？”

        “未-巳-寅。”

        “哦，完全正确。”他动动手指示意可以坐下，“后面那位，上来演示一遍吧。”

        忽然被叫到的男生明显愣了一下，但还算镇定地上台慢慢结了三个标准的忍印：“分身术。”

        他的右边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他，哦，发型不太一样。

        他似乎觉得自己做的不错，放松了下来，笑嘻嘻的。

        “嗯，刚开始这样就可以了吧。”老师在手册上打了个勾，“旗木卡卡西，接下来让大家看看你的分身吧。”

        总是被点名的卡卡西微不可闻地叹口气，一副有点无奈的样子（流云觉得他这明明是准备好开始装逼了。

        “怎么了卡卡西？快上前来。”

        “嘭嘭嘭嘭嘭——”一群卡卡西出现在教室的各个角落。

        “哦，不愧是朔茂桑的儿子，已经掌握了多重影分身术了。”

        老师明明只cue了分身术，干嘛用这么高级的忍术，这是犯规！

        影分身术吗？流云摸摸下巴，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个名字。

        幻术课

        流云打了个哈欠，生理性泪水模糊了视线，讲台上还在喋喋不休的老师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怎么这位老师总是有把幻术课教成忍者守则深度解析课一样无聊的天赋呢？

        “基本就是如此。”这好像是总结语了，“旗木卡卡西，你上来演示一遍吧。”

        “是。”卡卡西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讲台旁，结印，“解。”

        “对，就是这样，非常好哦。”

        “多谢夸奖。”卡卡西点头，“那么，我先回座位了。”

        流云又打了个哈欠，没有幻术的解印哪能看出效果，以及卡卡西今天吃错药了吗，这么乖巧听话？被幻术老师抓住了什么把柄？

        她戳戳前桌的带土，发起聊天：“卡卡西今天什么情况哦。”

        对方一脸莫名的看着她：“怎么了？卡卡西不是一如既往的优秀吗？还这么谦虚，是我们大家的榜样啊。”

        ？？？

        带土脑子也坏了？

        这反常的二人带来的冲击的同时，也让她察觉到了不对。

        流云环视教室里的其他人，乍一眼看都很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里先入为主，总觉得气氛怪异。

        一个解印又不亏多少查克拉，流云干脆利落的结印：“解。”

        一秒回到现实，教室里的大家都趴在桌子上昏睡。

        “森流云——”老师拖长了音调在手里的册子上找她的名字，然后轻轻画了个勾，“做得不错哦。”

        看来是她低估这老师了，虽然理论课如此催眠，这第一节实践相当别开生面啊，他是什么时候用的幻术？原来中幻术是这种感觉！

        她又很自觉地开始反思自省，这是个低级幻术，所以怪异之处很好察觉，如果老师再苛刻一点，细节到每个人的人设都不崩，还能通过什么方式明白这是幻术呢？查克拉波动吗？还是仅仅靠直觉上的和世界微妙的排斥感呢？

        流云托着下巴在笔记本上做记录。

        说起来，这个幻术世界里的大家性情都这么大变了，难道都没有人发现并且醒过来吗？

        一回头，斜后方的卡卡西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非常清醒地挺直了背看书，见她看过来连脖子都没动，只是眼珠轻轻一瞥，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书上。

        没道理了，什么都比不过他。

        流云闷闷不乐，咬着牙也开始翻书。

        夕日红也醒了，毕竟是幻术世家出身，她本人也很有天赋。

        大概半节课之后，陆陆续续有人醒来，阿斯玛也在其中，一醒过来就满脸爆红也不知道幻术里看见了什么。

        下课前五分钟，老师才主动解除幻术，开始课堂总结。

        体术课

        除了对每次上课都要绕操场跑圈的惯例感到非常枯燥和厌倦——这大概是她从小跑步跑太多的逆反心理，流云适应的还不错，运动一个小时出一身汗是很爽的事情。

        这大概是迈特凯最热情的一门课，总是跑在最前面，还老主动给自己加圈，自由训练时间也绝不休息。

        “如果跑不满500圈，就倒立走500圈！”

        “如果倒立走不满500圈，就俯卧撑500次！”

        “如果俯卧撑做不完，就用手指撑500次！”

        流云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叹为观止，下巴都没合上过。

        “我说……”流云转头看看周围同样像观赏珍稀动物一样观看他训练的小伙伴们，“他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那可是500啊，对她来说50还差不多。

        “也没办法吧。”消息很灵通的阿斯玛压低了音量悄悄说，“那家伙其他方面都太差了，他入学考试不是挂了嘛，因为体术特长才特别录取的。”

        “喔……了不起哦……”

        但因为和他不熟，也不好再说什么，夕阳西下，差不多到了放学时间，流云看一眼还在连续训练的累成了狗但是还是不断给自己制定完不成的目标的迈特凯，和小伙伴一起回家去了。

        通常每周都有的实战训练会安排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对打，这天刚好有人缺席，指导老师存了点娱乐的心思，安排了一场男女对打，正是流云和卡卡西，四周围着一圈人看热闹。

        即使是训练，也是真刀真枪的训练，他们各自拿着锋利的苦无压低身体做好准备，待老师一声令下飞速发起自己的第一波攻击。

        几回合铿锵的金属相撞之声过去，流云攻势猛烈，向上一挑就挑飞了卡卡西的苦无，哦，她打飞了卡卡西的苦无，也太爽了，心里刚刚开始暗喜，就被一脚踢在手腕上，她自己的武器也飞了，这一脚力度实在不轻，震得让人感觉手都断了。

        没有武器就得靠拳头，是讨厌的肉搏的感觉呢，流云非常清楚自己的弱项，只好一边在心里喊着讨厌，一边逼自己往前冲。

        没过几招流云就觉得不行这样要输，是时候佯装不敌然后使出教科书般的替身术了，她盘算着时机暗搓搓结印，一脚踢出，也不防备他直勾勾打过来的一拳了。

        “嘭！”“嘭！”

        两截木头掉在原地。

        搞什么，他占尽上风他还用什么替身术，真麻烦。

        好巧不巧，他们选了同一片草丛作为藏身之处，流云屏住呼吸匍匐靠近前面那个银白色的脑袋，一脚踢出，是有实感的，不是分身，她几乎就以为幸运女神眷顾了自己她就要赢了，刚放下脚，后背一阵大力把她也给踹飞了，余光看到场上趴着的那个卡卡西“嘭”消失了，是影分身。

        流云翻了两个跟头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稳住了，卡卡西已经从忍具包里掏出第二把苦无抵到她的脖子。

        老师对这场切磋的精彩程度非常满意，击掌两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到此为止吧，旗木卡卡西获胜。”

        技不如人这也就罢了，流云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现在还很酸疼的手腕，卡卡西收回苦无就站在她面前扬起了下巴，语气十分平静：“基础的体力训练也偷懒的话，就会变成这样啊。”

        嗬——

        怪不得这么招人厌呢，这个高高在上的臭毛病啊！

        除了四五岁刚开始晨跑的时候她不太用心，进学校以后什么时候偷懒了，生气。

        “下次赢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她立刻站起来，仗着现在的自己比他还高那么一厘米，“下周见吧！”

        卡卡西一副不听她讲话的样子，轻哼一声。

        两人貌合神离地结了和解之印，结束这场切磋。

        他们是最后一组对战练习，接下来是自由训练了。

        之前几次交手总是被卡卡西碾压的宇智波带土兴冲冲跑过来，哦，他今天换了个对手后打赢了，看来有点兴奋。

        “你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输了之后说要超过那家伙的女生。”带土叹为观止，像是打量什么神奇的生物，然后扬起明媚的笑，“不赖嘛。好！我也不会认输的，迟早让臭屁卡卡西尝到失败的滋味！”

        流云眉头一挑，还没来得及开始吐槽，和带土一向关系好的琳也跑过来了，夸她真的很厉害，然后问要不要一起训练。

        放学还不算一天学习的结束，流云回到家会回顾笔记本上记的问题，挑那些忍校老师不教的，或者不详细教的，去问大蛇丸，虽然十次里八次大蛇丸可能都不在家，剩下两次也会有一次半因为他表情阴森而把她吓退。

        比如：

        “除了查克拉波动，到底要怎么判断自己有没有中幻术呢？假如那个幻术很真实呢？”流云认真提问。

        大蛇丸一抬眸，他的脖子忽然变得无比柔软，伸长到一个人类绝对不可能到达的长度转眼就来到她面前，然后张开了血盆大口。

        流云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是说这种幻术吗？”大蛇丸平稳地翻过一页书，“现在能懂了吗？多感受几次，就能记住这样的感觉了吧。”

        “懂懂……懂……”不是，她好像有点感觉，但这也太快了，这到底是种什么感觉，但是大蛇丸看上去一副她不懂就换个幻术接着来的样子，“了吧……”

        “呵呵呵……”大蛇丸露出愉悦的笑容，对她的学习能力感到满意（？）

        再比如：

        “影分身术是禁术吗？要怎么样才能学呢？”

        “嗯？禁术？”大蛇丸今天的心情挺不错，似乎很闲，正在摆弄他的什么研究，他转头找出一个小卷轴，“只是个简单的b级忍术，自己看着学吧。”

        影分身的感觉很奇妙，就像创造出了另一个自己，还能和你交流的那种，解除之后又立刻可以拥有她的记忆。

        既然这样，多重影分身术应该就只是像字面上一样，一次性变出很多影分身这么简单吧。

        流云从下午钻研到半夜，好不容易让院子里充满了自己的影分身们，景象很壮观，她自己也很满意，那边大蛇丸突然打开门走出来，手里抓着两个卷轴，不知道是要往哪里去。

        他环视了一圈院子，流云还以为会有难得的夸奖，正期待着，结果他舔舔嘴唇：“哦，我没有说，对你这种查克拉量不稳定的小鬼来说，使用影分身的消耗太激烈，一不小心会死哦。”

        “呃……诶？”流云的本体被包围在一堆影分身中，脑后不禁挂下一滴冷汗，真的假的，但大蛇丸似乎也没骗过她。

        她立刻“嘭嘭嘭”解除了所有影分身，影分身们没干什么事只是到处走动而已，查克拉没有损耗太多，但胃里的空虚和大脑的眩晕感提醒她时间已经不早了。

        再一抬头大蛇丸早就走远了，算了，先找点东西吃吧，明天还要上课的。

        总之，为数不多能问出口的几次，虽然过程凶险了一点，但她总归是能有点收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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