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学

流云收到通知，有个精英上忍将会被派来照顾她。

        老实说有点惊讶，她不记得木叶有让忍者来照顾孤儿的惯例，何况是上忍，他们大多数不都是按月领取抚恤金然后自己坚强地生活吗？再不然也有孤儿院，怎么会麻烦事务繁忙的忍者大人？

        但这似乎也并不是她能拒绝的事情。

        “嗯？你一个人在家啊。”黑色长发面相阴柔的男人语调上扬着这么说道，虽然没见过，但他这个人特点鲜明，流云立刻认出了这是谁，这沙哑的嗓音大晚上的总觉得有些可怕啊，“晚上好。”

        “呃……大蛇丸大人。”那些人可没告诉她来的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这么近的距离好像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似的，非常压抑，她开始不自在地用手指绞着肩上的发丝，“请进。”

        “听说你的父母都战亡了，真不幸啊。”男人进门的动作一点不客气，嘴上更不客气，“以后我会住在这里，我不喜欢缠人的小孩子，所以你最好乖一点。”

        她敢说什么，只好低低地应一声，乖乖带他去了家里的客房——她打扫了一下午。

        这是他们的初次正式会面，也是大蛇丸对她说的最长的一段话，总觉得有种下马威的意思，之后他总是冷冷的，也不怎么理睬人。

        流云只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小姑娘，有时候耍点小心计讨大人欢心而已，面对大蛇丸这样的人，乖乖收敛了所有脾气，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大蛇丸也很满意，小孩怕他是正常的，如果因为这份害怕能自觉安静就更好了。

        原本旗木朔茂也想过收养流云的，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但她刚刚失去父母，不想操之过急，所以只是平常多加照料而已，没想到他这一等就等来了大蛇丸。

        对方是三忍之一，实力与他并肩，虽然他们私交一般，但光看平时的相处和村中的传闻也知道不会是个合格的家长，真不知道派大蛇丸来养孩子的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旗木朔茂跑去找三代提意见，还没来得及见到火影本人，先被两个顾问截下了，转手又塞了一个a级任务把他打发走。

        尽管大蛇丸被派来照顾她谁都没有想到，但他们姑且还算是相安无事。

        大多数时候反而是她在照顾他，她自己主动乖乖地去洗衣服、做饭、打扫房子，而他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献的殷勤，修炼时也开始偶尔指点她两句。

        但流云还是被大蛇丸吸引了，他从头到脚好像就写着两个词：力量、强大——说白了这两个词其实是一个意思。

        “敌人会站在原地给你当靶子吗？”

        “苦无和手里剑不过是吸引敌人注意力的工具，不要妄想可以用它打中目标。”

        “只跑了一圈？”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总之，她在大蛇丸隔几天冷不丁就会冒出来的讽刺中顽强地生存了下来，还自觉加大了训练量。

        “您不能教我怎么产生查克拉吗？”天知道流云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向大蛇丸请教，为表诚心还瞪圆了眼睛。

        五岁还没开始提炼查克拉，已经有些晚了，像隔壁的卡卡西基础三术都已经用得很溜，也开始接触更高阶的忍术，能和在编的下忍打一架也不吃亏，让人很有危机感。

        彼时大蛇丸正埋头在森家书房的庞大资料库里没时间搭理她，他随手抽出一本《查克拉入门》扔过去：“今天教你，看着学吧。”

        原来书房里连这个都有，她白纠结这么多天了，以后要记得多来看书！

        出人意料的是，她很有天赋，至少两天之后，大蛇丸察觉到了屋檐下另一个微弱到几乎可以无视的查克拉。

        有意思。

        所以大蛇丸主动找出一张查克拉试纸给她，流云向其中输入了自己的查克拉，试纸瞬间被劈成两半，随后被打湿。

        “嗯，属性是风和水吗……”

        他单手托着下巴，看着她手里的试纸露出奇怪的微笑，像评估商品一样上下打量她两秒，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但忍术的学习并不是简单的事，查克拉转变为术需要通过结印作为媒介，基本的手印只有十二种，却可以通过排列组合施展无数种忍术。

        流云开始了枯燥的结印练习，一边确保手印的正确，一边还要念出所结之印的名字，这有助于形成条件反射。

        大蛇丸没有无聊到在这种小事上指导她，只有偶尔飘过来的鄙视眼神作为变相激励，流云知道自己很慢，但动作一快就容易变形，初学者还是先追求准确吧。

        提炼出查克拉之后的修炼比单纯的跑步蛙跳投苦无有意思多了，流云总算对成为忍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开始到书房翻书看，从最基础的术学起，把文字描述转变成现实实在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虽然书上能有记载的都是低级的忍术，随着一个又一个术被她成功学会，也是很有一番集邮似的快乐。

        除了忍术，把查克拉聚集在不同的部位，不同的方式和量都会有不同的效果。

        经此，流云乐此不疲的每天用光自己能提炼的查克拉，这也算一种增加查克拉量的修炼方式。

        在她勤勤恳恳的修炼中，忍者学校一年一度的入学考试开始了。

        战争已经结束，但谁也不能保证和平的长久，他们这一代出生于战火的孩子，只要有提炼查克拉的能力，一般到了五岁就要入学，九岁左右毕业成为下忍，好在不是真正人手短缺的战时，不然学业会再被压缩一半的时间。

        流云是早早就在训练自己的，她想要全优的成绩，就不能有任何懈怠。

        当发现自己的人生已经失去后盾的时候，只有超前的学习和真正的强大才能给人安全感了。

        没有悬念，她通过了考试。

        忍者学校的入学仪式，是旗木朔茂带着她和卡卡西一块儿去的（当然谁也没指望大蛇丸尽到监护人的责任。

        其实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她的生活已经很枯燥很忙碌，但隔壁家更甚。

        旗木朔茂是个实力非常强大的忍者，因此总是忙于出任务，他爱妻早亡，虽然很疼爱唯一的儿子，但疼爱的方式也只有不停地训练他鞭挞他，最后看儿子好像不够活泼，干脆要他早点上学去，他们成了同班同学。

        入学仪式上，流云见着不少认识的小伙伴，平常玩得可疯了，这会儿牵着家长的手都乖乖巧巧的，说起来他们也很久没见了。

        “流云！”那边阿斯玛朝她高高挥着手。

        流云现在没有以前这么爱闹，也很懒得交际，颇有些不想搭理他。

        这会儿说明会还没开始，旗木朔茂拍拍她的脑袋：“去吧。”

        “做什么？”流云只好跑到阿斯玛身边，又左看看右看看，“火影大人没有来吗？”

        “他太扎眼了，我可不想引人注目。”他拉着她悄悄地往一个方向指，声音放得更轻，“你看你看，那个黑头发红眼睛长得很好看的小姑娘是谁？他们都说你们在一块儿玩的。”

        流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夕日红，她身边坐着她爸爸，同样的黑发红眼，也是一名忍者。

        “小红呀，夕日红。”玩过几次，感情好称不上，但关系也还算可以，她眼珠子骨碌一转，“什么意思？你喜欢她？”

        “你不要瞎讲！”他脸色一僵，非常不自然的反驳，“我只是没见过她，问问而已！”

        流云眼珠子又一转：“这好办，我帮你们介绍呀！小红！”

        阿斯玛一把捂住她的嘴，夕日红已经看了过来，他又立刻放手站得笔直，两个女孩互相笑着打了招呼，阿斯玛半句话也没说，眼神不住地往那里飘。

        “好啦，我要回去了。”

        流云在人群中找到了卡卡西和朔茂叔叔，他们给她留了个座位。

        阿斯玛到处看看，最后还是抬脚往夕日红那一排走去。

        就是这一天，阿斯玛第一次见到夕日红，对她浓密的黑发与深邃的红眼睛惊为天人。（小孩子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嘛

        听了入学说明会，又去采买了些上学需要用到的忍具，转眼就到了黄昏。

        “学校感觉怎么样？”

        “嗯、没什么特别的。”卡卡西淡淡回答，“全优也不难。”

        总觉得旗木朔茂不是在问老师的教学水平和课程的难度，于是流云在一边补充：“有很多认识的朋友都通过考试了，以后应该不会无聊的。”

        “不许嘲笑我爸爸！！”

        不远处转角的小巷子里隐约传来声响。

        “你爸是个忍术幻术体术样样都不行的废物，大家都说他不是下忍，是艺人还差不多！”

        “哈哈哈，不过只是个会玩青春梗的搞笑艺人罢了！”

        流云愣住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卡卡西的眼神也充满不屑。

        旗木朔茂拍拍他的肩膀，卡卡西会意，伸手理好脖子上的围巾，一蹬腿，飞箭似的冲出去。

        流云小大人似的摇摇头：“这种品性的人，就算实力强大，也不能称之为优秀的忍者。”

        “嗯，说的是啊。”旗木朔茂摸摸她的脑袋以示赞同。

        “走吧。”

        转眼卡卡西已经处理完了，他们继续往家里走。

        对流云而言，这只是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插曲，她连受害人的脸都没看清楚，但对卡卡西而言，这就是他人生中那段孽缘的开始，永远的对手之间的初次正式会面。

        正式开学的日子近在眼前，卡卡西对未来在忍者学校的生活毫不紧张也不在意，也对，攀登最高处的人是不会被低空的风景绊住脚步的。

        她也想站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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