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秘术

正值黄昏时分，夕阳金灿灿的。

        今天的最后一节是体术课，出了一身臭汗的流云筋疲力竭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想赶快回家洗个澡。

        原本这该是普通的一天，忽然她脑海里出现了一道声音。

        “流云！”

        这声音尖锐地在她脑海里炸响，流云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流云，出来，到我这里来！”

        妈妈？

        她的嘴唇动了动，没敢喊出声，警惕地环视街上的人。

        是谁？

        是幻术吗？

        但她又打从心底希望不是，心里像是有阵火在烧，一直烧到四肢百骸，原本瘫软的四肢又有了力气，支撑她向前奔跑起来。

        不知绕了多少的路，听从脑海中那道声音的指示，流云费力地翻过了后山，爬到悬崖上面，这里地势开阔，她一眼看到坐在巨石前等待着的母亲。

        “妈妈！”流云飞奔过去，跑到她面前时才双腿一软跪坐下来，发现自己用光了所有力气，“你没有死！妈妈…”

        但她张开的怀抱扑了个空，流云愣住了，又伸手去抓母亲的手，却只看见自己的手穿过了她的，在空气中挥过，什么都没有抓住。

        “您……我、这是分身术吗？你的本体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去找火影大人帮忙！”

        “不是的。”森美崎叹了口气，说话不紧不慢，和她的语无伦次对比鲜明，“这是我们家的秘术，所以妈妈现在只有你能看到啦。”

        “那，我要怎么做呢？”

        但母亲没有直说，只是絮絮叨叨问了些她的近况，什么时候入学、在学校学了什么，交到了哪些新朋友……种种种种。

        “爸爸妈妈都很想一直陪你到长大，但是没办法了。流云就算一个人，也会好好活下去的，对吧？”她难得这么温柔地说话，流云却听出一丝悲戚的味道，很想问为什么不行呢，最终只发出一声呜咽，“木叶是你的家，流云以后一定会成为很出色的木叶忍者的。修炼不可以懈怠，但也要照顾好自己，地下室的地板暗格里，是爸爸妈妈为你准备的，对不起，本来说好要亲自教你忍术的……”

        远方突然出现两个戴狸猫面具的人，森美崎瞬间警惕，又勉强遥遥辨认出是暗部的人。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毕业以后加入暗部好吗？要好好听三代目的话，一直效忠于火影知道吗？自己一个人万事都要小心，不要盲目相信任何人。”

        “暗部是什么？”流云一边哭一边问。

        森美崎觉察到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她最终没有忍住，流下泪来：“妈妈还有好多话来不及说，流云，对不起，一直以来对你都这么严厉，你永远是爸爸妈妈的骄傲啊，活下去，你要活下去………”

        她的身体痛苦地蜷缩在一起，开始明暗闪烁。

        “妈妈，妈妈！”流云泣不成声，“不要走，不要消失，不可以死………”

        森美崎觉得一切都交代完了，临死前能见到女儿最后一面已经很是奢侈，还有太多的不放心和遗憾，是她没法弥补的了，就这样吧，她扬起了笑容，闭上眼睛向后躺倒：“自由属于森氏一族。”

        但她的身体在最终倒在地上之前就完全消失，流云只扑到满怀的晶莹粉尘，然后连那些晶莹也消散在空气里。

        就这样吗？

        她又没有妈妈了？

        流云吸吸鼻子，在原地跪着不动了。

        三代目很快赶来。

        流云泪眼朦胧间又清清楚楚记得母亲说的每一个字，把脸上的泪水乱抹一通，跑过去就跪在他面前低下头：“火影大人，请允许我加入暗部！”

        猿飞日斩一惊，怎么了这是，才几岁的孩子，一来就给他跪下了。

        火影办公室，这是她第一次来，相当忐忑。

        三代目挥手让所有人离开，只剩他们两个人隔着办公桌面对面。

        他会同意吗？不，她的请求着实太突兀了，说实话流云还没弄清楚暗部到底是个什么部门。又想，那些突然出现的戴面具的人是一直跟着她吗？

        各种各样的想法一窝蜂涌进她的脑袋，流云已经不哭了，她想坐得直一些，但从腿到背脊到手指都忍不住紧张地发颤。

        “为什么想要加入暗部呢？”他率先这么发问了。

        “…我，我想，我……”但她“我”了半天，自己都不知道原因，最后说，“母亲是这么告诉我的，要加入暗部，要效忠于火影大人，然后好好活下去。”

        “见到你母亲了吗？”

        流云点点头。

        原来如此，来报告的暗部只说她一个人爬上了后山的陡坡，然后就开始一个人又哭又喊的。

        老人摇了摇头，习惯性抓起他的长烟斗：“不必如此，木叶也会一直是你的家。忍者之所以要变强是为了守住自己的性命，然后守护同伴、爱人、村子，并不是以此来交换什么。”

        她这会儿没法思考，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低头听训。

        “森之一族的秘术，是你宝贵的财富，如果不想辜负他们的期望，就努力修炼吧！”

        “那么，”她的嗓子发涩，“母亲，妈妈她……”

        “此事有异，我会派人调查，给你一个交代。”三代目的脸上浮现了一个微笑，“在那之前，你就继续在忍校学习，慢慢再考虑未来的事。这是我们的约定，好吗？”

        “是。”看着面前和蔼的面孔，流云心里慢慢平静下来，站起来朝他鞠躬，“谢谢您，火影大人。”

        他点点头，又叹了口气：“今天发生的事要保密，不要随意和他人谈起。”

        “我明白的。”

        流云驼着背自己走回家，连续而高强度的体力运动给她的身体造成了一些负荷，短暂休息过后，更是全身的肌肉都开始酸疼，每迈出一步都比平常困难百倍。

        大蛇丸不在家，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说，嘛，他大概也不关心。

        她回家先冲了个澡，水流划过几道爬山时留下的小伤口，微微的刺痛让她突然有了实感。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转眼都过去一年了，本以为早已离世的母亲再次出现，没想到再见就是永别，她又失去了。

        “对不起妈妈。”她闭上眼睛暗暗发誓，“我还是太弱了，连你和爸爸遭遇了什么都没法知道，我会变强的，也会加入暗部的，我一定不让你们失望。”

        她深呼吸几下让心情平静，关了水龙头。

        流云没有休息，撑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往下走。

        地下室的入口处被画上了一圈圈密密麻麻的复杂术式，她平常从不来这里，还以为只是个堆杂物的小房间。

        待她走近了，那些黑色的字符亮起来，然后忽然就像退潮一样往中心处涌去直到消失，虽然感到奇怪，但流云还是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墙壁上的灯看上去年代已久，光线昏暗，这个不大的房间中央整齐地码着很多大书架，靠墙壁的地方则是由几层大抽屉组成的储物柜。

        地板是木制的，暗格会在哪里呢？

        流云趴在地上一路敲一路听，好容易才在房间深处敲到一块空心的地方，把这块木板翻起来，就看到一个大储物卷轴，流云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印在其上，才得到了打开权限。

        里面又存放着两个卷轴并一封信。

        想当然的，她先打开了信。

        “小流云，祝贺入学！以后就要学习如何成为真正的忍者了，爸爸妈妈决定从今天开始把族里代代相传的术教给你，如果下定决心开始的话，就要每天修炼不可以懈怠哦！”

        还画了个笑脸，一看就是爸爸的手笔。

        大概他们原本想要在她入学那天拿出来的吧。

        真难过，流云吸吸鼻子，去看小卷轴。

        那上面倒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只是记录着一种修行的方法，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家族秘术？

        人的存在分为肉体与意识，就像查克拉可以分为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一样，在古时代忍印还没有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森氏一族的祖先就拥有将意识分离出肉体的能力，并由此开发出了震惊世界的忍术。

        所以他们相信，每个人的灵魂从出生起就被禁锢在自己的身体里，只有通过修行不断减少二者之间的束缚，才能在最后死亡的时候使灵魂升天得到真正的自由。

        这听上去很传奇，怎么个意识身体分离法？

        自由，属于森氏一族。也是这个意思吗？

        修炼的时候要把大量查克拉集中到脑部，在那里把它转化成另一种力量，流云尝试了一次，似乎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

        她又去看另一个卷轴，从前到后签着许多人的名字，最近的就有她的父母，想必是通灵术的血之契约书，流云没有犹豫就咬破手指签下自己的名字，又在名字下方印下手印。

        虽然没有正式使用过通灵术，但这只是个c级忍术，她曾经记过，也有信心可以成功。

        “亥-戌-酉-申-未。”她把仍然冒着血珠的右手往地下一拍，“通灵之术！”

        然后——

        召唤出了一颗蛋。

        好，她收回自己觉得自己可以成功的过分自信。

        流云拿起那颗蛋仔细端详，看上去和普通的鸡蛋鸭蛋差别不大，实在观察不出属于什么生物。

        这算什么？她现在要孵蛋吗？还是说把它送回去，通灵之术怎么解除？

        流云正苦恼着要不要翻翻书找解决的方法。

        奇妙的是，没过几分钟，“咔嚓”一声，蛋裂了。

        在她惊疑的目光中，一只粘哒哒湿漉漉又灰不拉几的小鸟顶着半只蛋壳挣扎了半天，跳了出来。

        是鸟吧？麻雀？鸽子？总不至于是鸡鸭鹅吧？

        它不太稳当地又跳又跑的爬上她的小腿。

        啊，这个触感。

        实在有点恶心。

        流云一个激灵，立刻解除通灵术。

        “嘭”

        白烟散去，那只鸟重新出现在蛋壳里，对自己一秒回到这个挣扎了半天的地方感到很懵逼。

        哦，流云在心里给它道了歉，难道是她解除的方式错了？还是查克拉控制的不到位？怎么还在呢。

        “愚蠢的人类啊，你现在有什么愚蠢的企图？”

        哦，会说话的鸟呢！但书上说通灵兽大多是会说话的、有智慧的，因此流云只是小小惊讶一下，然后趴到了它面前：“你是鸟吗？”

        “我是一只云雀！”

        那就是鸟的意思吧？

        本来想问问它会做些什么，可转念一想，这是只两分钟前刚刚破壳的新生儿，应该还什么都不会吧？

        “好吧，那我该怎么把你送回去？”

        小鸟儿立刻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行不行，要等我修炼有成才能回去，这是规矩！”

        流云纳闷了：“那要等多久？”

        “少则几月，多则几年。”

        谁家的通灵兽是这样的？

        “你不是刚出生吗？怎么知道什么规矩？”

        “这是通识，保留在记忆传承里的。”

        毕竟是她第一次召唤出来的通灵兽，流云还是很有耐心地问：“你平常吃些什么？我要怎么帮你修炼？”

        “我们森之云雀一族不挑食！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它骄傲地抬起了头，“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好吧，那给你取个名字吧！”流云仔细想了想，“叫小灰？和你的羽毛正配。”

        “不灰不灰！这是天青色！你看不出来吗？”

        它光秃秃的，她的确看不出来。

        “那叫小青吧！”

        “我最讨厌蛇了！”

        结果它自己有名字，叫青羽。

        “那你的通识里有没有森的秘术该怎么修炼？”流云把卷轴捧到它面前，“我该怎么变强呢？”

        “这上面不是写着修炼方法吗？”它跳到了卷轴上，“是不是你现在太弱了，没法用呀。你的查克拉属性是什么？”

        “风和水。”

        “啧，那就从水遁开始练，水遁简单。”它挥挥翅膀，穿梭在书架间，“找到了，在这里。”

        “这些都是爸爸妈妈留下来的厉害忍术吧，我怎么能随便看！”

        “他们留下的不就是你的吗？不学怎么变强呀？”

        好有道理，她突然被说服了。

        “啦啦啦~小流云，我们可爱的流云酱~，要变强~要变强，看完卷轴就会变强~”青羽继承了云雀这种鸟类的天性，很爱唱歌，最爱freestyle，叽叽喳喳的，有点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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