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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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苏延十九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了喜欢的感觉。
他十五岁就进军营历练,从通人事开始,几乎就没怎么接触过女人,更别提什么感情、喜欢。
认真算起来,他跟长亭相识的时间真的很短很短,却好像认识了很多年一般。
他一开始也没有把长亭当一个女人看,大约是那次比武之后,他才恍然意识到,她跟他们这些男人是不一样的,她就是一个女孩儿!
他不能对她像在兄弟们面前嬉笑玩闹一般,那是对她极大的不尊重,甚至是折辱。也让他发现了自己与长亭之间是有着距离感,可他却总是不自觉的在突破这份距离,而长道说,这是喜欢。
喜欢啊!
其实苏延并没有那么清楚的搞明白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似乎还处于一种萌芽的状态。
但是,他知道他不讨厌,甚至在隐隐期盼着它生根、成长。
他枕着胳膊,躺着院中的竹榻上,抬头看着繁星满天,一闪一闪的,就像长亭弯弯的笑眼,他也不由的笑了出来。
就在这时,苏渊轻轻走了过来。
“有什么开心的事吗?看你似乎很高兴?”
苏延一翻身,坐了起来,有些惊讶地看着那苍白病弱的贵公子,“大哥,你不是去赴宴了吗?怎么现在来了?”
苏渊眉间微蹙,走到了苏延身边,他身上还穿着赴宴时那套沙蓝色潞绸广袖交领袍,单薄的身躯似乎都无法承受衣袍的重量,配上苍白忧郁的面容,又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流俊美。
“我提前走了,来看看你。”
“是宴会有什么事发生吗?”苏延给苏渊让座。
苏渊在他身边坐下,“还记得你之前跟我提的皇商御药之事吗?”
“有结果了吗?”苏延眉峰一动。
“嗯,的确是冲清河王而来。”苏渊语气复杂。
“到底怎么回事?”苏延蹙眉道:“药来自秦州,难道是陆文开?那陆太妃她岂不是……”
“不是陆文开。”苏渊揉着眉心,摇了摇头,“云中顾氏已然覆灭,陆文开怎么敢?”
陆文开的妻子,陆太妃的生母,正是云中顾氏之女!
陆太妃是小皇帝二婶,由她垂帘听政本于礼不合,可小皇帝登基时尚不满四岁,总不能让卑贱内侍抱皇帝临朝吧?
当年朝廷肯松口让陆太妃抱小皇帝临朝,一来是为了防止前朝内侍乱政之事,二来便是因为陆太妃非皇帝生母,由她临朝,可降低外戚干政风险。
况且陆太妃母族云中顾氏已然覆灭,她完全就是士族傀儡,临朝没有任何威胁!
陆太妃要保全家族与自身,还需借助宗室的力量来对抗士族,清河王是小皇帝唯一成人的叔父,她没理由害清河王!
“也是,河内陆氏一贯谦退避让,陆文开是个不掌兵的单车刺史【注1】,秦州军权握在薛太尉手中,不然薛太尉也不会点头让陆太妃代替他妹妹,抱小皇帝临朝摄政。”苏延轻嘲一笑,“可问题出在秦州,那就是有人要陷害陆文开,实际是要对付薛太尉?”
苏渊抿唇不语,魏国军事重镇一般都会派朝廷三品以上大员外镇,或为刺史或为州牧。
而在陆太妃垂帘后,其父陆文开为了避嫌,主动离开内朝,不加将军号,以三品散骑常侍出任秦州刺史,把秦州军权拱手让给薛太尉,以求自保,安定朝廷人心。
苏延看着苏渊,认真道:“大哥,你告诉我,这件事跟我们苏氏有关吗?”
苏渊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只淡淡道:“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
苏延隐隐失望,“大哥,我已不是五年前的小孩子了,很多事情你不说,却不代表我不懂。薛太尉年轻,为政虽强势,却也坦荡磊落,光风霁月,朝臣怕他,可也敬他。”
苏渊心中一动,语气复杂道:“这件事,与苏氏无关,三公即便倾轧,也是光明手段。”
“大哥这么说,我就信你。”苏延淡淡一笑,如长亭所说,苏渊是正经人,是真正的世家公子,名士风度。
苏渊眼神复杂,又提醒道:“还有,以后,不要再跟长亭来往了。”
“为什么?”苏延错愕地看着苏渊。
“今日在司空府宴上,清河王向长尚书致谢,感谢他小女襄救之情。”苏渊语气凝重道。
“什么!?”苏延觉得他脑子都要炸开了,清河王公然向长泓致谢,这不是明着败坏长亭名声,让人觉得长亭和他暗通曲款吗?
清河王因身体缘故,至今未娶王妃,如今把自己被人谋害的事摊牌,摆在了明面上,还把长泓跟他绑在了一起,难道是想……
“是皇室,皇室在打长亭的主意,是清河王想得到渤海长氏的背景!”苏延惊愕道,原来真正想娶长亭,得到长亭背景的是清河王!
“清河王处境艰难,想为自己找一个足以仰仗的岳父也是理所当然。”苏渊语气复杂。
“呵!”苏延冷笑,“找仰仗?怕不是让长亭去冲喜吧!”
“伯延,别这样说。”
“太医都说他活不过二十五,嫁给他,长亭一辈子都没指望了!”
“可这又不关你的事!你与她有什么相干?”苏渊反问。
“我……”苏延语塞。
“还是,你喜欢她?”苏渊试探道。
苏延眼神微微不自在,烦躁道:“那大哥希望我如何?如你一般吗?伯父不让你见她,你就眼睁睁看着顾姐姐跪在司徒府门前绝望痛哭吗?”
苏渊眼神一动,神色越来越黯然,“抱歉,是我太过冷漠,我本该阻止同样的遗憾,在你们身上重演,如果这一切无法改变,当年我妥协让步的意义,便不存在了……”
…………
晚间,长泓回府后,脑子依然嗡嗡嗡的一片。
多亏了令千金,小王才能化险为夷。
若非令千金察觉药物问题,小王怕是连二十四都活不过呢!
若有机会,小王还想登门拜访,当面向令千金致谢。
宴上的一切,都在脑中挥之不去,没想到,他的乖女还是个戏精!她什么时候跟清河王有了瓜葛?
那个病秧子……
长泓草包,可也不傻。清河王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出他是在向长氏示好了,没有人敢跟清河王抢人,他的乖女是彻底嫁不出去了……
一想到这里,长泓就红了眼,颤抖着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就算女儿名声败坏,不好嫁人,但是,他也不能把女儿往这火坑里推啊!
长道轻轻推门进来,看着坐在榻上不住流泪叹息的长泓,上前担忧道:“伯父,怎么了?”
长泓不停叹息,“今日宴上,清河王向我示好,似是有娶亭儿之意……”
“什么?!”长道一脸愕然,“到底出了什么事?清河王发什么疯?”
不是说他活不过二十五吗?当初他自己说不想拖累了好人家的姑娘,才不肯成婚,如今都二十四了,突然想娶王妃,是找人冲喜吗?
“清河王日常药物出了问题,这两日左右卫府将宫中御药房彻查了一遍。”
药?长道一怔,“这跟亭儿有什么关系?”
“清河王说是亭儿服药时发现药有问题,去建安令报官,官府顺着查下去,发现亭儿吃的是流通到市面的御药。”
“亭儿没病吃什么药!?”长道蹙眉,他怎么不知道长亭在吃药,“又不是专门试药的,她怎么发现药有问题?还去报官?这太荒谬了,清河王根本不能自圆其说。”
“清河王越是说的暧昧不明,亭儿越是解释不清,众人就越是觉得亭儿和他暗通曲款,以此彻底败坏亭儿的名声,让士族无人敢娶亭儿。”长泓叹道。
“不应该啊,如果只是他单方面败坏,我们问了亭儿,自然一切清楚,也不是非嫁他不可。”长道沉思,“他是不是握住了亭儿什么把柄,认定亭儿不敢解释?”
长泓一惊,“什么?若是亭儿有把柄在他手里,不更证明亭儿早与他暗通曲款吗?那亭儿更洗不清了!”
“这……”
“她天天在外边都招惹了些什么人啊!”长泓重重叹了口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说了不让她抛头露面,不要抛头露面,就是不听,天天招风惹事出风头,这下好了,真惹上事儿了吧?”
“伯父先别气,别生气,明天我好好问问亭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清河王嘴上这么说,可只要朝廷不赐婚,他就娶不成,会有转机的。”
“她是渤海长氏长房独女啊!她一旦入皇室,你们兄弟几个也要跟皇室绑在一起,我怕啊……”长泓老泪纵横,“我怕我们渤海长氏,怕不是也要落得一个云中顾氏的下场啊……”
长道眼神一动,安抚道:“伯父别担心,还没到那个程度,若真的拒绝不了,大不了我们兄弟都和三叔一样,隐居齐州不出仕。”
“我怎么能用一个女儿,毁了你们兄弟七个的前程啊!”
自古皇亲外戚,哪儿有好下场的?
云中顾氏覆灭了,陆太妃家族河内陆氏被打压成啥了?还有那义兴王,续弦娶了被士族排挤的严御史之女。
士族对皇室个个唯恐避之不及,只要跟皇室沾上关系的士族,要么位极人臣后举族覆灭,要么缩着脑袋做人,被打压到不成威胁。
“如果能保全长氏满门,我们兄弟的前程算什么呢?”长道眼神晦暗不明,“伯父担心清河王娶了亭儿,长氏成为皇亲国戚,会被士族排挤倾轧,可如今庙堂之上,不是还有一位强势的外戚吗?”
长泓心里一咯噔,“你是说,薛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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