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扮猪吃虎?
语音Q推荐阅读:
剑来
明星潜规则之皇
逆天邪神
怪谈?这个团宠文不太对劲
女总裁的全能兵王
仓元图
好色小姨
被迫万人迷的炮灰[快穿]
从柯南开始重新做人
郎悔
“看起来,司空先生还是很多情的。”
“哎呀,这有什么,是她年纪轻没见识,其实你这一走,于她也有好处嘛。至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对不对。”
“你可真能混缠,我在说你呢。”
“哈哈,阿浪,你也污了起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彼此,彼此。”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街道上的枯枝烂叶狠狠地朝二人砸过来,苏浪随手画出一张气盾护住身形。
“出门遇怪风,大吉。”
“这叫大吉?船上的人不是说起锚遇见当头风,大不吉吗?”
“你是船吗,这是当头风吗,这是过路风,行啦,我说大吉就大吉,听我的没错。”司空百岁说着虔诚地拜了四方,口中念念有词道:“保佑我们俩在外面平平安安,建功立业,升官发财;保佑她们在家里不要红杏出墙,搞三搞四,至少不要太过分。本界主神及座下诸神使,信徒司空百岁诚信祈祷,保佑,保佑,千万保佑。”
苏浪道:“此去凶险万分,你还是不要去了。”
司空百岁道:“这叫什么话,我行李都收拾好了,要说早说嘛。现在让我回去,我的面子在哪。去,这回一定得去。”
一时又把费世农叫来,仔细叮嘱了一番。
司空百岁悄悄对苏浪说:“费世农这个人真是不错,做事稳重又不失灵活,里里外外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最关键的是他……身……体……虚。”
笑完,起身去北清书院接乌行俱。
旧日苏浪在北清书院求学时曾见过乌行俱一面,对这个纨绔子的印象很差。
忽忽数年,苏浪早已离开北清书院,乌行俱却还赖着不肯走,不厌其烦地戕害着一代又一代的学弟学妹们。
但今日在宫中提到这个人时陈时维却无一丝一毫的鄙夷,这让苏浪十分费解。
再次见到乌行俱,苏浪的疑惑解除了,这哪是自己几年前见过的那个纨绔子,这分明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野心家。
“你在玩扮猪吃虎?”
“不敢,惭愧,行远比不得两位幸运,行远有一个阴险狠毒的长兄,一个暴躁凶残的二哥,唯一能保护我的三哥还被他们给合谋害了。所以行远只能是头苟延残喘的猪。”
苏浪道:“你三哥的死,我于心不安。”
乌行俱道:“不,不,冤有头债有主,三哥的死跟你并无半点干系,是他们太过歹毒,至亲兄弟也不放过。”
乌行俱说这话时,双拳紧握,咬牙切齿,不似作伪。
司空百岁一直察言观色,至此方笑道:“行啦,你韬光养晦这么多年,总算也是时来运转了,此番回城,你就是海州之主,将来我们都还要仰仗大总管呢。”
乌行俱郑重地说道:“两位的恩情乌行俱绝不敢忘,他日定当后报。”
当下三人轻装简从,立即出京向东。
永夜之后的天地与往日又有所不同,城内街道上有灯烛照亮,有逻卒巡视,秩序井然,倒还说的过去,城外的莽莽原野不见一丝一毫的光亮,让远行之人绝望的想哭。
苏浪天眼随身,无光亦可视物,黑夜白昼没有差别,司空百岁锻身有成,也能走夜路,乌行俱就差得多了,他这些年活的战战兢兢,虽天资聪敏却不敢有丝毫进步,唯恐被两个兄长察觉而丢了性命。
为了做好一头令人信服的“猪”,他和其他“猪”一样酗酒淫/乱,身体早已被掏空,没有灯烛照引是万万走不得夜路的。
司空百岁取出一枚皇玉珠交给他照明。皇玉的微光可以逼退鬼魂,可以震慑灵类,也可以照亮前行的路。
不论从哪道门出城,都必须跨越环绕京洛的“白骨圈”。
永夜突降,城外的流民惊慌失措,疯狂地朝京洛涌去,驻军奉命大开杀戒,斩杀不下数万人,然后驻军崩溃也加入了难民的行列。
京洛高耸的城楼,厚重的城墙无情地拒绝了他们,在强弓硬弩、檑木落石、伤病瘟疫的招呼下,数以十万计的流民魂断天子脚下。
堆积如山的尸体环绕着京洛,谓之“白骨圈”。
“流民退走后,有司曾想收敛尸骨,后来发现,这根本不可能,尸体太多了,根本没那么多的人手,天黑黢黢的,人心发虚,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在尸山骨堆间,腐烂的血肉和泥土混合在一起,让天地只剩下一个味道——臭。
乌行俱已经把肠胃里所有能吐的都吐了,他现在脸色煞白嘴唇乌青,身体摇摇欲坠,若非司空百岁及时给他喂了一颗丹药,他一定撑不下去。
几个亡魂远远地窥视着三人,苏浪起先并未在意,直到它们越聚越多,蠢蠢欲动时,他身上的毫光才猛然大盛。
旷野中响起了野鬼的哭嚎,这声音人是听不见的,在苏浪却似山崩海啸。
司空百岁也听到了一些,他张目四顾,不觉就打了个寒噤,然后主动朝苏浪靠拢。
乌行俱浑然不觉,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路,他手中的拐杖不小心插入一具已经腐烂发胀的尸体,嘭地一声,尸体就爆开了。
恶心的黏液四处飞溅,涂的乌行俱满脸,他张口欲呕,一低头间却昏死过去。
此后的半个时辰里,司空百岁只好当牛做马背着他。不是苏浪偷懒,也不是他不想偷懒,实在是魑魅魍魉太多,他那点可怜的手段完全应付不来。
苏浪的剑下添了许多食腐兽的亡魂。
这些禽兽被腐尸吸引,不远千里赶过来,大快朵颐后一个个长的又肥又壮。因觉得生活很无聊,就想着打个野味尝尝鲜。
很多悲剧都肇始于贪,这又是一个有力的例证。
唯一让苏浪感到庆幸的是尚未遇见尸人或血灵之类。
终于没有了腐尸,空气变的清新起来。
眼前是一条小溪,司空百岁一个背摔把乌行俱投了进去。乌行俱早已醒来,却赖在他的背上享清福,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乌行俱水淋淋地爬上岸,没有道歉,没有愧疚,而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哭的撕心裂肺,伤心至极,闻言落泪,听者伤心。
司空百岁道:“你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把你丢进水里凉快凉快,是摔着你了,还是呛你喝了污水,至于这么没羞没臊地干嚎吗。”
苏浪轻轻地拦住了司空百岁。
乌行俱嚎的嗓子出血方才止住,哽咽道:“更古长如黑夜,生民哪有活路?”
司空百岁眉头一皱:“正经点,别拽文,什么意思啊你这话。”
乌行俱未作回应,他停止哭嚎,揉了揉眼,捡了一根木棍做拐杖脚步踉跄着继续赶路。
前面的路还长,三人不再为这个小插曲而耽搁,继续赶路是正经。
路过一座座村落,一座座城镇,空余房舍,不见人影,连白骨和尸体也甚少见到。荒芜的田地里庄稼枯萎腐烂,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却正迅猛扩张。
乌行俱蹲下身盯着路边的一株灯笼草发呆,这植物高不过七寸,长着一对漂亮的类似灯笼的花朵,“灯芯”可以发出淡紫色的荧光,在这无边的黑夜里显得十分扎眼。
这看似柔弱的植物几乎霸占了整片田园,且以迅猛之势向外扩张。
“你的腿麻了吗,蹲在那半天不动。”
“人不可逆天。”
“你这话说的……真是很正确的废话。”
“适者生存,逆着要被淘汰,我们不应该抱怨天黑,我们要内省另觅生路。”
“啥意思啊。”
“我悟到了。”
“这人疯了吧,哎哎,别碰我,别碰我,痒,痒的很呐,我三天没碰女人了,留神擦出火来烧死你。”
乌行俱却不管不顾,他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他是人,不是神,永夜即降,他和所有人一样陷入苦闷、彷徨之中,他看不到未来,不知道出路在哪。若是他一个人倒也罢了,偏偏父亲又要把海州的重担加在他的肩上,他几乎要崩溃了。
在白骨圈里他见识到了这个世间最丑恶最悲凉的事,身心紧绷到了极点,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究竟能否撑到海州。
现在,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黑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天道在变,人心也要随之而变,天就是天,万物的主宰,没有理由委曲求全去讨好哪个人。
他现在神思清明,心思活络,但身体依然虚弱,所以很快就气喘吁吁不堪承受了。
司空百岁很贴心地找了个斜坡,铺上毛毯,让他躺下来休息。
“乌龟,我问你个事啊——”
乌行俱立即怒目而视。
“咳咳,有个事我不明白,你不敢回海州,为何没迁居海外三岛,你的朋友去那的应该不在少数吧,大伙聚在一处也热闹嘛。不要跟我说你没钱,像你们这种土豪……我是深恶痛绝的。”
乌行俱道:“譬如飞鸟,没有了鸟巢,飞的再高终是孤魂野鬼。”
司空百岁吸溜了一声,叫道:“纨绔子,你说这样的话,真是酸的掉牙。”乌行俱不好意思地嘿了一声:“现在的那些妞都吃这套,你要是正经跟她们说话,她们就说你土的冒泡,你越是不正经地乱说她们越觉得你有情趣。”
这个判断引发了司空百岁的共鸣,他朝乌行俱凑了凑,准备认真研讨一下。
“什么人?”
一阵冷风掠过,司空百岁觉察到身后有人。急忙回头,却只看到了苏浪。
“你搞什么,鬼鬼祟祟。”
苏浪道:“出恭。”
苏浪借口离开,乃是另有目的。有条人影一直跟踪在他们身后,漂浮不定,又十分警觉,他一直未敢轻举妄动。就在刚刚,那条人影突然欺近司空百岁,逼迫他不得不出手驱逐。
“你一直跟着我,意欲何为?”
“保护你。”
苏浪满心惊诧,这声音很熟悉。
那道人影一晃即逝,少顷又在十几丈外出现,一袭黑袍,身姿窈窕,是个女子。
“我不要你看到我的脸。”
“你的脸,一个尸人还这么在乎自己的长相。”
“我是尸身人心,我的容颜虽然毁了,心还是原来的那颗心。”
“不。”苏浪摇摇头,“你的心变软了,以前的你心冷如铁。”
“软了,那是因为你没见到我心狠的时候。苏浪,我恨你。”
“你?有资格恨我的是悬铃儿,你没有,你是一个尸人,怨灵帝君的傀儡。”
“我说过我的心没有变,我有资格恨你,也有资格杀你。”
“那为何一路尾随,却不动手?”
“因为我没把握杀死你。”
“你变得有耐心了。”
“我一向都很有耐心,只是你心存偏见,视而不见罢了。”
(https://www.xblqugex.cc/book_29114480/7776541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xblqugex.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xblquge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