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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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撩着车帘望着官道旁依旧热络的屋舍,军马蜿蜒阻断了交通,往来者遥相呼应,巧笑嫣然,他们的家近在咫尺,故而脚下皆是归处。
而他,又是为何而来的呢?带了不属于这一世的记忆,又将成为什么样的自己,这一世,他注定孤独。
往来不绝者,带了微末的光,一恍如隔世。
一路行来,已过了半月,天气炎热依旧,连日的忙碌让他暂时忘了这份哀伤。
解暑药、降温袋、晒伤膏……那几位老太医在看了一次他开的方子后,便将这些全权交给了他来处理。
这样也好,让他没了悲天悯人的时间。
边关路远,诸君悠然,清早开拔,傍晚安营,井然有序。
吕先生穿梭军中,忙着查看行军进度,还要随时留意前方传来的消息,奔波往复。
一开始,苏渊还在担心苏明住不惯帐篷,特意留在后备军中陪了他两天,结果这家伙比自己睡得都快,对所负职责更是丝毫不怠,慢慢也就不再特别关照了。
因而,苏明白天倒腾药草,晚上回去还要自己收拾,睡得更快了。
等这天晚上,黎珩托着个细窄的盒子进来,看到床上睡成了一坨蚕蛹的物体,又默默放下帐帘退了出去。
“王爷是有什么事吗?”
身前的声音让黎珩脚步一顿。
苏渊白日里有些忙一整天都没见到自家兄弟,此时正好忙完就想来这里转转,正巧碰上了他。
“有。”王爷神色自若,轻轻抬了个头,贵气俨然。
“需要我交代一下吗?”苏渊这语调不很和善,在他的认知里,自己一家与这位王爷并无交集,单为隶属,不值得这位大晚上到此一游。
苏渊只比恒王小两岁,两人个头差不多,气势也很接近,这时都穿了黑衣,再一起站在帐前,颇有了些针锋相对的感觉。
“把这个给他。”恒王也没想跟他兜圈子,递过手里一直握着的盒子正色道。
“免了吧,王爷的东西,我们不敢收。”苏渊抱个拳,将后边几个字加重了些。
“他用得着,防身正好。”王爷依旧递着那墨色长条盒子,语调清冷疏离,没有丝毫波动。
“不劳王爷挂心,有我护他就好。”苏渊依旧抱着拳不去接,与他说话也没有用上谦称。
“白天的时候你也会跟着他吗?就像现在。”恒王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只轻声阐述着事实。
“二位不如……进去说?”一个从容清亮的声音又从苏渊身后升起。
“吕先生。”苏渊立即回身行礼到。
实际上吕先生的官职根本不及副将军高,苏渊大可不必这么客气,但他一直对吕先生敬重有加,只因为苏明一句:先生大才。
“苏少将军不必多礼。”吕先生礼节有度,向身前二人微微躬身,淡笑着。
“吕先生是来找阿明吗?”苏渊可是记得,当初就是苏明将吕先生带回去的,因而一直以为他们二人关系不错。
一旁黎珩不着痕迹地压了下眉角。
“是,本想来讨要几个治脚伤的药,既然不方便,那我明日再来。”吕先生声清音朗,只轻笑便觉春风满面,正拱手要离开。
“吕先生稍候,我去拿来便是。”苏渊轻轻打开帐帘进去,只一会就捧了几个药瓶出来,仔细对他说明用法,泡的涂的,白天用的晚上用的,十分细致。
“多谢少将军,也替在下谢谢苏医师。”吕先生乐呵呵离开了,脚上走了几个血泡正难受,这下可算不用担心了,便很快就将那俩个人在门口的争执给忘了。
恒王很不明白为什么对吕先生和自己,他们的态度能差这么多。
谁说不是呢,对你,他们俩都恨不得离个几十万八千里远,不沾上半点关系,对吕先生自然没有这一层。
“王爷还不回吗?”苏渊目送吕先生离开,转回身继续皱起那英武的眉。
“给他。”王爷又把那盒子递了过来。
“敢问王爷到底想要什么?”苏渊很想知道这人一定要把这个送给苏明,到底是安得哪门子的心。
“我要的你给吗。”争执不下,恒王的耐心也到了极限。
“既然如此,王爷请回吧,您的东西他不会要的。”苏渊一手虚引向前,大有驱赶之势。
“你不说,他不会知道是我。”王爷将语调压得很低轻轻带上了叹息,给他就好,其他无所谓了。
“是什么?”他竟然在妥协吗?苏渊有些惊讶,这才想起来这似乎是防身用的,便缓了语调回问了一句。
“匕首。”
此话一出苏渊神情一震。
多亏他能想得到!自己也找了很久想要给苏明寻个什么武器防身,刀太重、剑太长,斧钺钩叉他又不会用,还不方便携带。正想着等到了戊疆给他寻一把短小精练的匕首,也合他喜欢。
什么时候这位位高权重的边关之主这么体恤下属了?以前可没听过。
当苏渊捧着那墨色盒子坐回自己营帐里的时候,很有些担心,这人到底对阿明抱了什么样的心思?
“看来以后要更仔细一些了。”
呵,防着恒王?任重,路更远!
第二天,苏明双手捧着这匕首,染了满目芳华。
刀鞘轻薄,上手温润细腻,外观淡雅,挂在腰间一点都不突兀,刀身莹亮,锋利无比,轻轻挥动间便带了莹亮尾光。
“如此宝刀,必定难得,大哥有心了。”苏明爱不释手地来回翻着看,这比前世自己从国库里找来的那把还要锋利漂亮。
“也…还行,你喜欢就好。”苏渊倒是想起来一会去问问价钱,把钱给他也可以心安一些,就当是买来的吧。
“我很喜欢,谢谢大哥。”苏明将匕首来回晃着试着手感,愈加欢喜。
天晚将歇,他又轻轻抽出刀身看着,银光晃动,如月般莹亮。没留意碰到了刀鞘内壁,怎么觉得有些突兀?
“磕到了?”他以为是还鞘时碰到了,忙起身靠近烛火细看。
见把手与刀刃链接处确实有几个凹凸的小坑,但看着像是有意刻的,于是抓过刀鞘,细细看去,确实,上下是连在一起的,刀鞘边缘也有几个凹痕,但具体的字都被刻到了刀鞘里边,光线实在太暗,看不清。
想着明天去太阳光下再仔细看看刻上的字,他一心觉得,那必定是大哥帮他留的记号,便也安心地睡了。
然而,白天太忙了,一向记性不怎么样的他,只将这事打了个包,便扔去了马车外……
车轮辘辘,谁的心思又被藏起。
浩浩荡荡一行人越走越荒凉,苏明望着车窗外贫瘠的土地,远处那零星几点的人家,恍然觉得,这广袤的大地上真的应该有个主人吗?就算是这土地的主人,又真正地在意过这片孤苦吗?
前世种种又上心头,他靠着车窗发着呆,一边庆幸着总算远离了朝野纷争,一遍哀叹世事不公,如果不出意外,这辈子的自己大概永远不可能报上辈子的仇了。
这一世,苏明只打算为家人和自己活着,再不纠结感情,再不会将家人陷入绝境。他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了,他累了,想好好歇一歇。
“阿明,喝水吗?”苏渊将另一只水囊递到车窗前,擦了一把自己唇边的水渍,那战马轻轻打着响鼻似在催促。
“大哥,我们快到了吧?”他接了水囊探着身子往前方望了望,又行了二十几天的路,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怎么,累了吗?出来骑马,我们要穿过这几片荒地才到。”苏渊一指前方,豪气万丈,那里,也有他期待见到的人。
“好。”他从车窗里伸出手去,像往常一样,苏渊将他拉上马背。
“驾!”
马鞭一扬,蹄声肆起,二人策马去了队伍最前方。
恒王安坐中军,目光随青衫悠远,落叶缤纷遮掩了他眸中情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最初的探寻,如何就到了这个地步,他想不明白。
一路北行,炎热未退,寒气却在慢慢侵扰。
到了晚间,苏明总也睡不踏实,觉得冷又觉得干,还悄悄掩着唇咳嗽了几天。
这之后,每天晚上入睡之前,总会有人送上一碗温热的秋梨膏来,让他更是感叹大哥的细致。
苏渊又给他加了床被褥,还往他枕头边放上了好几个装了药草的香囊,让住在旁边的几位老太医都觉得自己这副老身子骨,比那孩子结实得多。
说起这几位可真的是老神仙一般的存在,这近一个月里,除去吃喝都围坐在一起探讨医药,无事时还会叫上苏明在一旁,指导他整理些记载了疑难杂症的手稿,偶尔因为几个诊例吵上几句,还要他做个公判。
苏明都认真记录耐心研习着,越来越觉得自己对医药精通了起来,也是收获良多。
北地荒凉辽阔,傍晚昏黄的日头挂在远天孤直的老树稍头,霞光隐了,晚夜铺天盖地而来,倾覆起冤魂无数。
马蹄阵阵踏碎声声叹息,边关一渡,山海两重。
又十日之后,远行之军终于到了戊疆大营所在的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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