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王衍巧舌劝进 刘登阴杀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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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登带领大军西还,按计划准备策应刘聪攻击洛阳的主力部队。行到安阳附近,听说汉军主力已攻破洛阳,便停了下来整顿军马,等候刘聪下一步的命令。
马背上的王衍却等不住。早就听说刘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要是落在他手里,哪还有好果子吃。再说了,洛阳已经沦陷,天子被掳,前些日子面对司马炽的勤王诏书置之不理的他,如今沦落至此,哪还有脸去见旧主?
按常理,王衍这样的高官显贵早就应该殉国了,而且君辱臣死的古训也是如他这般文人士子应当遵循的道理。被捆在马背上一路西行的王衍羞愧难当。他不是没想过死,可是他不敢。他缺乏的不是别的,而是慷慨赴死的胆量。他要是有这种胆量,早在东海国就自杀殉国了,又何必千里蒙羞。
他不想死。
他不但不想死,还想翻盘。
如何翻盘?他想了一路,眼睛死死地盯在了刘登身上。
一路上,他找机会跟押解他的士兵聊天,想办法知晓有关这支军马统帅的所有信息。
他觉得他有十足的把握。
王衍如何思量、如何计划,刘登一概不知。
刚到商丘安顿下来,刘登令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不得进城骚扰,所有晋朝俘虏也随军驻扎。为了显示自己的仁德,刘登令人将俘虏捆缚的绳索全部解开,让他们可在营地自由走动,但不许出界,一旦逾越,立斩不赦。梁王司马禧、齐王司马超、吏部尚书刘望趁着夜色出逃,被汉军兵士擒获,当场被杀。晋朝官吏们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王衍看着三人的尸首,暗自骂他们蠢材。心想:他们只要稍稍等上几天,自己这边就有所收获,说不定还能弄个开国元勋当当,何必冒着杀头的罪过去无谓的逃跑呢!
到商丘的第三天,王衍再也等不住了。他决定实施计划。
清晨,王衍来到刘登大帐,扑通一声跪倒,磕头如捣蒜。
刘登刚刚梳洗完毕,被王衍弄得一头雾水,赶忙叫侍卫扶起他,问道:“王太尉这是何意?”
王衍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抽泣。
刘登被他弄懵了,又问:“到底怎么了?”
半晌,王衍才开口说:“老臣有肺腑之言要与王爷讲,只是——只是——”说着,看了看左右的侍从。
刘登心中暗笑:这老家伙,不知又有何诡计,还叫我屏退左右,难不成还有什么大事要说!顿时也来了兴趣,随意地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有事寡人再叫你们。”
侍从们听命退下。
王衍见侍从们退下,跪倒在地,叩头道:“遗臣王衍叩拜大汉皇孙。”
遗臣!皇孙!这都哪跟哪儿啊?刘登又是一脑子浆糊。
王衍见刘登一脸茫然,赶忙道:“王爷英姿飒爽,初见臣就觉得您英武不凡,不像是胡人的后代。这些日子,我多方打听,才知道王爷与胡主刘渊并无亲缘,而是他的养子。您实际上出自山阳。当年汉魏禅让,魏文帝敕封汉帝于山阳,您为山阳公子,那便是汉帝嫡系子孙。臣叫你一声皇孙当无错吧!”说完,王衍看了看刘登的脸,见他没有反应,又壮了壮胆,接着说:“臣之先祖世受汉禄,祖父父亲在曹魏时虽位居高位,但时时不忘复兴汉室。曹魏已亡,司马代立,我琅琊王氏子孙仍念念不忘复兴刘汉正统。刘渊建汉,颠覆晋统,只可惜他乃匈奴之后,非我族类,冠姓刘氏,不过冒用罢了,即便现在占据中原也绝不会长久。殿下乃实实在在的汉皇后裔,何必屈居胡人之下呢!”
这王衍也是脸皮极厚。到他觐见刘登的时候,汉朝灭亡已近百年,连曹魏都覆亡都半个世纪,晋朝的第三个皇帝刚刚被俘。百年来,王氏一门在汉魏晋三朝皆做高官,没有一人为汉魏社稷而牺牲性命。王衍本人更是在晋朝位极人臣。如今却羞答答地称自己是汉室遗臣,搞得好像王氏三四代人都是汉朝的忠臣良将,一心为汉室着想似的。
刘登还是无话,只静静地听王衍一人独唱。
王衍又说:“如今大王在青州、兖州名声大噪,手握雄兵十万,有何惧哉!与其为胡人鹰犬,不如自立。邺都乃经世名城,前朝武帝在那里成就霸业。如今,邺都大门洞开,臣愿为先导,为大王定鼎邺都甘为牛马。”
刘登依旧无言。
王衍搞不懂,眼前这个满脸英气的年轻人心里到底想着什么,怎么说也不为所动,值得继续说辞:“殿下不必顾虑。如今天下纷乱,晋失其鹿,群雄竟逐。刘聪杀父屠兄方才登上帝位,成就一方霸业。可就全局来看,汉国所控地域,依旧狭小不堪,难成大事。殿下扫荡青兖,霸主中原,燕赵齐鲁韩魏皆胆寒。再说,这世上哪个汉人甘心臣服于胡人,做他们的顺民。只要殿下振臂一呼,中原大地必归附于您。到那时,西向取河东、吞关中、占巴蜀,最后谋取江南,则天下为殿下所有也!如此,则帝王之业也。”
刘登依旧无言,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王衍年纪很高,眼神却一点也没有老迈,他觉得刘登被自己说动了,立马添油加醋,继续说:“殿下要是敢为,臣必誓死追随殿下,光复大汉河山。”
刘登看着跪伏在地的王衍,心中的轻蔑浓浓地涌了起来。本以为他是晋朝的宰相,应当有匡扶天下的雄心。不料,却是个为了活命而出卖祖宗的小人。就这样一个小人,自己要真是靠他恢复祖宗的江山,那才是真的瞎了眼!想到这里,刘登大喝一声:“一派胡言!来呀!给寡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军棍!”
帐外的侍卫们听到刘登大喝,冲入帐中,拖起王衍便走。
“老臣一片忠心可昭日月,殿下,饶命啊!”王衍知道,自己这个年纪,二十军棍不死也要脱层皮,要是碰上个不知轻重的愣头青,哪还有生还的可能!
刘登可不管这些,他想的,是王衍这番话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刘和杀刘隆、刘聪杀刘和,亲兄弟之间为了皇位尚且你死我活、毫不手软,王衍的这番混账话要是传到刘聪耳朵里,自己哪还有活路。刘登惊得一身冷汗。赶忙叫几个亲信进帐商议。
亲随石猛听刘登这么一说,笑道:“小事!末将这就去处理,大王只管听消息便可。”
说完,未等刘登发话,便走出大帐。
呼延卓笑道:“这小子肯定是杀人去了!”
“杀人?”刘登惊叫。
“哪还能有什么?他能有什么别的办法?难道是劝说?”呼延卓笑着说。
“不好!”刘登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赶紧叫亲兵去阻止石猛。
刘登的亲兵慢了一步。等他们追上石猛的时候,王衍已经被杀。石猛正擦拭着他锋利的刀刃,那上面,还有残存的王衍的血,黑红黑红的,渗人的很。跟王衍一起被杀的,还有被俘的晋朝诸王和众多朝臣。
石猛以为自己为刘登立下了盖世奇功,回到大帐,乐呵呵地等着刘登封赏。没想到,迎来的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
刘登大喝一声:“竖子!你给我跪下!”
石猛不知何故,左右看了看,众人都不言语,头埋得老低。
“看什么!还不赶紧跪下!”刘登又喝一声。
石猛这才看出,刘登是真的怒了。跟随刘登多年,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石猛也有些害怕了。他不情愿地跪倒,头不顺从地拧在一边。
刘登看着他的样子,又是火涌上头,怒骂道:“你小小年纪,为何如此残暴!我让你杀人去了吗!杀掉王衍也就算了,你为啥要杀掉那几个司马王爷和二十多个朝廷大臣。你这样,让天下群雄怎么看我们大汉,让我如何去向陛下交待啊!”
石猛嘟囔道:“不过杀掉几个不听话的腐儒罢了,有那么严重嘛。”
刘登怒气中烧:“怎么不严重?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还不悔悟?左右,把这小子给我推出营门外,砍了!”
左右牙兵这就去拿石猛。
石周曷朱扑通一声跪下,对刘登说:“王爷,小子无状,冲撞了王爷,请王爷看在我父子俩这么些年鞍前马后的份儿上,放他一条生路。老奴愿做牛做马侍奉王爷,绝不敢有半点二心。只求王爷给我石家留一条根啊!”
众将也纷纷劝刘登饶过石猛。
刘登也是气急,并没有非要杀石猛不可。见众人劝阻,也就就坡下驴,对石猛说:“看在大家求情的份儿上,我姑且饶你不死,但是军前违令,死罪易免,活罪难饶,打你二十大板,你可心服?”
石猛没有反应。
石周曷朱赶紧踹了他一脚,叱骂道:“小子,王爷不忍杀你,放你一条生路,还不赶快感谢王爷厚恩。”
石猛不情愿地叩头,嘟囔句:“谢大王不杀之恩。”说着,便起身走出大帐,自领二十大板去了。
刘登看着石猛的背影,叹口气道:“不成器的小子。”他心里可没时间埋怨石猛,而是得赶紧摆平石猛酿成的后果。要是刘聪知道晋朝被俘高官尽数被杀,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呢!要是追根溯源,问出王衍劝进的事来,自己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刘登苦思冥想,也没有什么实际的办法,只能任由天命了。
第二天一早,刘登接到朝廷急报,称刘聪要巡视河北,令刘登在邺都接驾,皇帝行宫就设在邺都铜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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