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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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盈诗在尚书府休息了三四日,她觉得自己要是再继续待在姨母的这院子里,怕是不被闷死,就是要被单调的日子给倦死了。
所以今天大清早的时候,宴柳就服侍着赵盈诗起了榻。
“姑娘身子当真已经养好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宴柳还是有些担心,一边在她身后系着腰带,一边关切地问。
赵盈诗只是觉得自己还有些困,早知道她就收回昨日她脑袋不清醒的壮志豪言,说什么大清早就要走了的话,明明太阳都还没到岗,她却要压着睡意起床了。
她心里有些不平衡,脑袋的昏沉也让她有些不清醒,赵盈诗现在只想回到被子里继续睡觉,狠狠地睡到它个日上三竿再起来。
听见宴柳的话,她恍恍惚惚中打了个哈欠,自在道:“早就没什么事儿了,腿不酸,脑袋也清醒,就是有些点子乏。”
一只手又爬到跟前帮她扯好腰间的白珩,动作的力道适中让赵盈诗颇有些惬意,困顿的脸上显出点悠然来。
宴柳见她这副模样,心底也放了心,好笑道:“姑娘若是想养成早起的习惯,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
也是,赵盈诗在迷糊困顿中一睁眼,恰一阵醒人凉风吹过来,吹得她涩涩的眼睛有些湿意,转眼,她就有些许清醒了。
眼睛忽地看向黄花铜镜里的自己,交领的紫藤萝小纱裙上边缀着会透光的小闪片,光是站在晨色之中,赵盈诗也觉得自己今日这身打扮有些过于少女了。
心里虽这样想,但是她很喜欢,等宴柳转过头回去拿东西的时候,她就扶着裙子,在熹微的晨光之中轻快地奔向马车。
宴柳上来的时候,她还抬手帮宴柳掀了车帘。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异常的兴奋,宴柳上到马车后,一边放下手上的东西,一边笑道:“姑娘可是高兴得等不及了?”
赵盈诗细眉一舒,两脚蹬得笔直地在伸懒腰,听见宴柳的话也只是叹了口气:“也没那么高兴啦,主要还是觉得自己闲着有些丢人,便想去找点事情做。”
等到耳边再次充斥着嘈杂的叫卖声,马车就已经停在了长春堂的跟前。
甫一下马车韩修意就到了跟前,他属实是想不到,才回到尚书府待了没几天的赵盈诗,这就过来了。
赵盈诗在车窗上与他对视的第一眼,看见了他眼里的惊讶,只见淡色蓝衫的韩修意愣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感觉。
她倒是觉得韩修意这幅模样有些稀奇,忙向他招手:“身子可休息得怎么样了?”
韩修意下了石阶,来到马车跟前,伸手帮宴柳拿过东西,抬了头朝里边回答她:“早已好得差不多了,多谢盈诗姐关心。”
赵盈诗笑笑,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车外的太阳暖洋洋地洒在了他的身上,赵盈诗却在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丝冰凉。
当真是有些还没睡醒,赵盈诗扶着额这般想。
“舅母想让我在邻街再开一间药房,时间都过去了那么久,事情都有些搁置了,总得过来把规矩学完不是?”
韩修意对上她的目光,微微低下头,赞同道:“盈诗姐这般勤恳,想必若是真的开新铺子的话,也定是能成功的。”
紫色纱裙飘飘,赵盈诗就不跟他客气,说话的时候露出了米白的釉齿:“那就借你吉言啦!”
说着,便跟着宴柳一同上去了。
虽然在经过短廊的时候,她心里还是会想到那段守着谢飞岚无助的日子,但这种想法也是一闪而过,自那天她不告而别之后,他就真的不再有半点消息。
如今日子太平,这一段故事也早该翻篇了。
因为许久都没有再这般静下心来看账,赵盈诗觉得自己通悟的能力又高了几分,对这些文文数数竟有些信手拈来的意味。
其实如果不是她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的话,恐怕看了几天的账之后,赵盈诗就能去庄子里看看药材,但是偏偏,太阳透过窗纸照在那些数字上,赵盈诗再怎么对,也和前边遗留的账目对不上。
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便一只手卡着前页,一只手压着现在的页数,前后对看,看了好几遍之后,赵盈诗确认,这后边的数字是韩修意写错了。
她本想直接去楼下喊韩修意过来看,然后修正错误的,毕竟这是上个月最新的账本,难免会有些许差错。
但她看得入迷,一时半会儿不想离开桌案,只想一直看下去,然后,赵盈诗就发现,后面有好几处的账目,都出现了类似第一个这种错处。
这个时候她还有些懵,然后往后边的底账翻过去,想看看底账是不是也出了错。
然后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明明前边的明细账结款的地方都出了错,但最后的底账却能支入两清,账目漂亮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赵盈诗不禁觉得有些稀奇,仔细查对之后,又不信邪地拿出了一本两年前的账本来看。
真是见了鬼了,这样的手段竟然在这本账上也出现了!
只不过之前是因为要学习韩修意自创的那幅记账体系,赵盈诗才没有什么发觉,现在她已经能看懂韩修意所有特殊符号的含义,现在来看,竟是有这么大的漏洞!
每一笔都虚增了五十两的成本,却又虚减了五十两的收入。
这一来一回,一次账目就能套走一百两的现银,因为尾数要么是零要么是五,粗粗一看,是看不出什么猫腻的。
赵盈诗仔细翻看,光是两年前的这本账,韩修意就不动声色地套走了……三万两白银!
她甚至一度认为是自己算错了,来来去去又重新算了几遍,赵盈诗开始怀疑自己,因为再次重算,赵盈诗发现的漏洞更大,而这银钱,远不止于此。
若说韩修意这不是故意的,她绝对不会相信,但一个年纪轻轻的孩子就有如此深的心机,这个认知让赵盈诗感觉到背后一凉,正惊涛骇浪间,她深吸了一口气。
忽然肩膀上传来一点温热的触碰,赵盈诗回过头去,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她身后的韩修意,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容。
“啊——!”
赵盈诗被吓得心快要跳出胸口,整个手腕一软,将账本嘶嘶啦啦全都掉下了桌案,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狼狈地往后缩。
韩修意有些不解,觉得自己是否是刚才放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僭越了,才吓得她如此一惊一乍。
“修意无礼,惊扰了盈诗姐,盈诗姐可伤到哪儿了?”
赵盈诗惊魂未定,胸口剧烈地喘着气,整个人害怕的状态还没从刚才他浅淡的笑容里缓过来。
一阵晚风从窗檐边溜进来,吹散了她脸上的碎发,也吹凉了她身上的冷汗。
许久,赵盈诗终于缓过来,垂下眼睫,淡淡道:“没事,只是你走路没有声响,忽然出现在我身后,我有些被吓到了。”
这时,宴柳似乎听到了她的尖叫声,急忙跑上楼来,而韩修意歉意地向她伸出手,想把她拉起来。
但赵盈诗盯着那双修长好看、且不时散发出淡淡药草味的手,沉凝了几瞬,然后在宴柳向她伸出手的时候,瞬间缠了上去。
这就让韩修意有些许尴尬,他愣愣地收回了手,赵盈诗心有余悸地看了他一眼,两个人无声之中,似在互相打探。
等到宴柳给她喂了几口安神茶,她坐在一旁的高凳子上,看韩修意在地上捡方才她挥落的账本,眼前里忽然闪现,以前他上来说是“看望”她的场景。
往昔的回忆不断闪现,尤其是韩修意嘴边浅浅的笑,还有那双深沉的眼睛注视之下,漫不经心地飘来一句,“是吗?”
当时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直到今天回想,赵盈诗忽然想到他说这一句话之前的前一句,是她扬着笑脸说“你的框架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这账我也已经看懂得差不多了。”
然后他才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是吗?”
如今想来,当初一幅平常的画面,现在却如此有深意。
难不成韩修意在一开始就在笃定她看不懂他的这些漏洞?
如此有恃无恐,当真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心里该藏的东西吗?赵盈诗不敢深想下去,她现在只觉得眼前的韩修意会给她带来一种恐惧。
就像方才,他忽然无声出现在她身后,那种毫不设防,却又能给出致命一击的恐惧感。
赵盈诗晃了晃神,在一片夕阳的余晖之中,盯着韩修意的影子,轻轻开口:“修意,我能把这些账本,带回府里看吗?”
韩修意的身子明显一顿,劲瘦有力的手上拿着几本账薄,然后缓缓抬起头来和赵盈诗对视。
他的眼神太过平静无波,竟让赵盈诗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赵盈诗有些害怕,便又颤着声音解释:“舅母去了郊下的庄子里,我想趁着这时当,把最后一本账薄补完,这样我也算是学成了一门课业,到时候舅母回来,就可以带我去郊下看药材了。”
她的眼睛闪烁明亮,澄明而又清澈至极。
韩修意听完她的话,轻轻笑了笑,把账薄放在了桌案上,才说:“盈诗姐不必解释这么多,想看就拿回去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说着他就转身下了楼去。
背影利落得像是并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秘密一样,赵盈诗忽然恍然,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忌惮过她,打心底里认为她根本不会看出漏洞。
偶尔过来试探,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就总是淡淡地笑,现在回想起来,赵盈诗才后知后觉,原来那笑容总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和瞧不起人的不屑。
“姑娘是对四公子有什么放不下心的地方吗?”
赵盈诗摇头,端着变得有些纸白的脸,心里若有所思,“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罢了,也没什么太大的事。”
她站起身,看着窗外日落西山,便回头跟宴柳说:“我们回去吧,天色已晚,怕到时候马夫不好看路。”
“诶。”宴柳应着,将东西都收拾好,赵盈诗在后边收拾着账簿,临了上马车时,回头深深看了韩修意一眼。
“盈诗姐路上注意安全。”
他温谦有礼,像是三月间温和的暖风。
赵盈诗有些接受不了自己发现的秘密,还有此刻韩修意表现出来的样子,这样有出入的矛盾揪在她心里,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面对韩修意的话,赵盈诗只轻轻点了头便放下了车帘。
这倒让一旁的宴柳觉得有些奇怪,“姑娘你今日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赵盈诗反问。
“我也说不上来,但是若是放在平常,姑娘肯定会回四公子一句话的,但今天,姑娘好像不怎么喜欢四公子。”
赵盈诗挑眉,有这么明显吗?
她演戏尚且都漏洞百出,那若是那些假账真是韩修意做的呢?他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地装下去?
这让赵盈诗不禁又想起了之前一直浮在脑海里的想法,她总觉得韩修意这孩子做事,有一点许周池的味道。
许周池是什么人,口蜜腹剑、心狠手辣、权倾天下,世人对他向来是褒贬不一,他心机那样深沉,那这韩修意……
定然也不是个吃素的。
心里有了这个定论,赵盈诗忽然开始害怕起来,她不敢去深想,那么多的银子,韩修意到底拿去干什么了?
账目上的事或许微小,但那些实打实的银子,他上哪里去把它们转移?这其中的勾当,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被人发现?
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有人在帮他。
等到马车停在了尚书府,赵盈诗的手上已经起了一层的冷汗,她心系账簿,想要查清真相,所以下来的时候有些急忙,没有注意到躲在一旁窥探的小厮。
“你是说,赵盈诗她去了一趟长春堂又回来了?”
幽幽火烛光亮下,熏香盘绕之处,男人一手捋着长须,眼睛里闪透着精明的微光。
头上包着暗色头巾的小厮讨好点头,“正是呢,大清早的出去,天黑了才回来,手上拿了几本厚厚的东西,奴看着,像是长春堂的账本。”
“我才不管她拿的是什么,早先相国大人派过来的暗卫已经撤了,这么看来,这赵盈诗当真已经和相国大人和离,一个没用的弃妇,现在还赖在我的府上,这不是在损我户部尚书的名声吗?”
面对韩朝闻没有预兆的暴怒,底下小厮也被愣愣吓了一跳,现在再抬头去看男人的嘴脸,当真觉得这世道变得真快啊。
有用的时候,巴不得天天献殷勤,没用的时候,吃口饭都不给了。
同理施加在他这个小小下人的身上,怕是哪天他只要一个恍惚神就要被眼前的这个大人给踹走。
为避免自己以后也是这般下场,小厮卖力地讨笑,试探出声道:“要不,趁夫人不在,奴去找人把她给赶出去?”
男人吐了一口浑浊的气,已经摸了不知多少脏东西的手覆在桌案旁,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就这几天吧,等那个母老虎回来,可就不好办了。”
赵盈诗还未曾预知到自己将会遭遇什么,只不过回了府后,饭也顾不上吃,聚精会神地趴在地毯上看了两个时辰,终于得出了让自己都不敢信的结论。
韩修意用了两年的时间,竟划走了上万两的黄金流水!
这些钱到底去哪了?韩修意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问题不断地扑向赵盈诗,闹得她一刻也不得心安。
宴柳拿了饭食,她丝毫提不起胃口,明明到了入寝的时间,她却两只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看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宴柳担心起来:“姑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今日去了一趟长春堂,被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偷了魂?”
赵盈诗在心里点头,确实是不干净的东西,这笔贪赃的钱成了她心里的心魔,若是不能将真相找到,她真的于心不安。
她倏地抓住宴柳的手,手上的力气很大,似要将宴柳的手给折断,有些魔怔的说:“宴柳,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惊天的秘密。”
“不论如何,我一定要帮舅母查清楚,哪怕是退一万步,韩修意也是舅母信任的人,若是让舅母知道,恐怕她会承受不住打击。”
“……姑娘,你,你在说什么啊?”
赵盈诗目光恢复清明,转头看向她,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要查一些东西而已,事不宜迟,现在快去拿库房的钥匙,我要看长春堂在钱庄的账目。”
“公子,从明昭殿下那得来的消息。”
“说。”
许周池弯坐在紫檀椅上,头顶一片月亮,眼前一片清池,暗蓝色的夜幕布得周围密密麻麻都是,他一手撑在椅背上,一手正抵着扇子,扇着风。
青五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上前一步,凑在许周池的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四皇子。”
“哦?”
这倒让人有些意想不到,许周池轻挑了眉,扇子边缓缓送来凉风,他媚眼如丝,俊逸的容颜之下藏着一颗嗜血的心。
“看来是坐不住了,这才动的手。”许周池轻笑,将这浓重的盛夏夜徒增了几分鬼魅,“当真是好大一盘棋啊,青五。”
青五自是意外,平日里四皇子沉溺声色,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有人能想到,这一年来齐国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竟都是这位看似纨绔的皇子之手笔。
许周池捡起一颗石子往小池里丢进去,扑通一声,池鱼皆慌如没有退路的杀手,胡乱到处的游。
“他是走投无路了。”
若是让二皇子当上储君,那立储的第二天,他就会被二皇子给弄死。
与其整日惶惶等待死期,不如表面上装疯卖傻,实际上养精蓄锐,主动出击。
当真是场好戏啊,竟然把他这个相国也玩弄得晕头转向,果然不要去惹那快要跳墙的狗,狗发起疯来,也是会咬人的。
“若全凭他一人,自然是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参青阁的事,如何了?”
“公子是怀疑,那参青阁跟那位……”青五倒吸一口冷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事论谁都不敢想,却偏偏……
许周池却是平淡,光着脚在鹅石地上踩了一圈,眼神渐渐冰冷,“不是怀疑,是就是,参青阁怀了我们那么多事,一件又一件,一环又一环,他们想找到明昭,作为虞国掌控的筹码。”
“到时候若是真的打起来,才会有军将冲锋陷阵。”
想把明昭作为棋子,让虞国沦为齐国内斗的牺牲品,四皇子,好深的心机啊。
“不过,既然那位连这一步都想到了,怕是武器、马匹、弓箭之物都已备好,可是青五,他上哪儿去弄那么多钱啊?”
这话听起来虽是在问青五,但青五知道,公子微眯眼睛的时候就代表着他已经在思考,他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
良久,许周池似乎想到了什么,“去查地下钱庄,看看到底是谁,在帮他里应外合。”
“是。”
一声之后,方才还在跟前的黑衣人这会儿就消失在了暗夜之中,许周池往天上一看,暗夜无星,恐怕这夜,只会越来越漫长了。
他轻叹一声,光着脚一路从池子边走回了主院,他本想直接就这样上榻的,但一时又想起以前赵盈诗总是干干净净的爬上榻,脸上带着舒服的惬意时,他又生生顿住了脚。
还是洗一次再上去吧。
若是重来一回,他以前定不会让她夜夜独守空房,亲手做的茶汤冷掉,等他等到半夜了,被惊醒时还要对他不回主院睡的消息失落。
仿佛一切都是对许周池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原来赵盈诗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
这次青五是往下查了四代才找到关于赵盈诗的消息的。
那芫芦巷的老夫人根本不是她奶奶,而是赵平州父亲的姨太太,赵老夫人去得早,而那姨太又得宠,便为她买了一座府邸,因为信息一开始就是错的,所以找了十年也没有找到。
这次还是因为那姨太去世了,青五看见了赵家的人过去奔丧,这才得的线索。
虽然现在那姑娘到底是谁,都已经影响不了许周池对赵盈诗的爱,但许周池还是没想到,自己念想了十年的人,竟是自己的妻。
他好悔当初没有好好待她,他好悔没有保下他和她的孩子,悔得肠子都青了,悔得魂魄都要散了。
到最后,许周池只觉得自己可笑,却又怨老天对他的捉弄。
他夜夜都梦赵盈诗,或美的,或醉的,或可爱的,或色//欲的,她的每一幅面孔都在梦里对他示好,于是他贪婪,他沉醉,甚至想就此死在其中,但天光一亮,他顶着青黑色的眼睛还有起了反应的身子往窗外一看,原来都是他的梦而已。
“诗诗,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他轻轻低喃,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眼里却是抹不尽的悲伤与绝望。
直到三天之后,青五急匆匆过来报,说夫人被四皇子抓了,那时许周池终于知道,赵盈诗在干什么了。
手中的茶杯瞬间变齑碎,他深深地皱着眉:“你说什么!?”
青五控制住呼吸,死命里抽出一点力气说道:“夫人昨日从尚书府被赶出来,今天就落在了四皇子手上,公子,时间来不及了,恐怕现在……”
“她在哪!”
……“公子,四皇子故意放出消息,怕是早已设下防备,公子若去,怕是……”
“我是在问你,她在哪!”
青五只觉得自己胸口快要被碾碎,窒息之感如呛人的烟雾一般直往他脑门上冲,但眼前的许周池比他更狼狈,一双眼睛瞪得通红,青筋凸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入魔。
最终,青五还是妥协,“夫人她在,断鹿山。”
话音刚落,青五就觉得自己胸口缓了一口气,他无力地趴在地上,最后一眼,是许周池红了眼,发疯一般往外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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