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到此为止

黑暗中，两个人的呼吸贴得很近，却又没到交缠的程度。陆萌川盯着顾一闻的双眼，“说吧。”
顾一闻低下头。
陆萌川伸手想摸她的脸，被抓住手。“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顾一闻紧紧抓着她的手，抬起头，“陆老师，我们到此为止吧。”
不知道过去了一分钟还是十分钟，顾一闻紧紧抓着的手已经消失了，她两手空空，坐在床上。
陆萌川打开房间门。
顾一闻用手撑着从床上站起来，脊背像被人打了一拳，微微躬着。
再多疑问都在此刻消解了，陆萌川低头笑了，在她走出房间之前再没看过她一眼。
当天凌晨，顾一闻坐着高铁逃跑了。
王伊奇坐了最早的航班赶回北京，在文化部吃了口闭门羹。
“顾一闻到底去哪儿了？”王伊奇在楼下大厅拽着华图灵的衣袖。
华图灵把她拉到外面，“我真不知道，前天项目基本结束了，剩下的收尾也差不多了，她说要放两天假，导师就给她批了。”
“然后……我们换个地方。”有人来了，华图灵将王伊奇带到附近一家咖啡厅。
“然后什么？你接着说。”
华图灵喝了口咖啡，“然后她就飞长沙了啊！后面的事儿你比我清楚。”
“我知道。”王伊奇皱着眉，“她凌晨赶回北京，我以为你们这儿有什么急事儿。我给她打电话她不接，发微信也不回，现在你给我说文化部也没人，那她能去哪儿？学校？宿舍？”
华图灵摇头，“宿舍我问了，没回去。我还让其他人去图书馆看了，也没人。”
“那她到底能去哪儿？”王伊奇有些急躁地捋了捋头发。
“你有没有问过陆老师？”
王伊奇看他一眼，飞快拿出手机，打开和陆萌川的对话框，“陆老师，你知道顾一闻去哪儿了吗？她有和你说她回北京有什么急事儿吗？我们联系不上她了。”
陆萌川的消息来得很快，“联系不上？会不会是手机没电了？”
王伊奇：“电话是通的，但是没人接。”
陆萌川仔仔细细回想了下昨晚的每一句话，确认顾一闻没有提到只字片语，打字回复：“她回北京的事儿我都是听你说的。”
“不过有件事确实很奇怪。”
王伊奇盯着屏幕，“什么事儿？”
“她和我说我们到此为止。不过这个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的反应，好像很艰难。其实我也不算了解她，还是得看你们觉得奇不奇怪。”
王伊奇把手机屏幕给华图灵看，华图灵瞪大双眼，“什么？她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放弃陆老师啊？”
“是啊……”王伊奇打字回复，“陆老师，她和你说到此为止就已经是最奇怪的事情了。”
看到这条消息，陆萌川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她昨天的确怪怪的，感觉心里有事儿，但是我问她，她不说。”
顾一闻昨天坐在沙发上面露疲惫的模样，在王伊奇脑子里一闪而过。
“我也感觉她看着怪怪的。我准备和华图灵去找她导师了，谢谢你陆老师。不过，陆老师，你就当她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是放屁吧，她铁定是碰上什么事儿了。”
“找到她了和我说一声，其他的再说吧。”
陆萌川在床上翻了好几个来回，心里不踏实，给助理发去消息：“小黄，订下午回北京的机票。”
下午四点多，大地被炙烤得快焦了，王伊奇和华图灵瘫坐在学校食堂，一人一杯绿豆沙喝着才勉强消暑。
“连导师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接……”华图灵愁眉苦脸地咬着吸管，“我真不知道还能怎么找到她了。”
“好消息是她手机一直没关机。”王伊奇看着吴霏发来的消息：“我这边没什么消息，萌川马上下飞机了，你们在哪儿，我们来找你们。”
王伊奇边打字边和华图灵商量，“霏姐说她们准备现在过来，这边我不熟，你觉得我们在哪儿碰面比较好？”
华图灵想了想，“去那个小李茶室吧，有包间，人也不多，晚上十点才关门。”
“行，那我们走吧。”
吴霏和陆萌川到的时候是下午六点，据顾一闻失联已经过去快10个小时了。
“陆老师……我不是想打探你俩的事儿，就是，昨晚你们是吵架了吗？”华图灵看着陆萌川，小心翼翼地问。
陆萌川马不停蹄赶来，喝了口茶，摇头，“没有，她的性格你们比我了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王伊奇和华图灵对视一眼，低头喝茶。
“但是她确实很奇怪，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就是给人的感觉怪怪的。”
王伊奇点头，“我也发现了，虽然她平时也挺忙的，但是昨天她看着尤其疲惫。”
华图灵狂点头，“对对对，这两天她精神状态很差，连吴平……吴老师都问她了。”
“我感觉不是疲惫。”陆萌川又将昨晚短暂的见面回忆了一遍，“是消沉。”
吴霏大胆猜测：“她……欠债了？”
“啊？”王伊奇和华图灵异口同声，连表情都如出一辙。
“她只要不是欠几个亿，努力写写歌上上节目都能还上。”陆萌川盯着杯子里的茶叶，“但是她看上去确实像碰到什么事儿了。”
王伊奇看着陆萌川，心中已有猜测。
“陆老师，”王伊奇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你……”
“嘟嘟嘟……”华图灵的手机突然在桌上一阵强烈振动，三人都看向她的屏幕，但不是顾一闻。
“喂！”华图灵接起电话，“杨嘉，怎么啦？”
“你说什么？”华图灵猛地站起，“你看见顾一闻了？你确定你没看错？”
“行行行，你把定位发给我，我们马上过去。”
“她在哪儿？”王伊奇急切地抓住华图灵的手臂。
华图灵看着屏幕上发来的位置，愣住。
“哪儿？”王伊奇一把拿过手机。
地图上显示的位置是青城酒吧。华图灵盯着王伊奇，张了张嘴，没说话。
陆萌川看着两人神色怪异，越过桌子看了一眼。吴霏也想去看，被陆萌川按住，“既然人已经找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吴霏看向她，“你不去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陆萌川起身，吴霏跟着站起来。
王伊奇听出了陆萌川的不悦，赶紧上前两步，“陆老师，顾一闻她……”“好了。”陆萌川打断她，“我不想知道。”
华图灵抠着手指，不经意和吴霏对视一眼，吴霏摇摇头，“哎……到此为止吧。”
王伊奇瞪大双眼看向吴霏，“霏姐？”吴霏罕见地露出严肃的表情，“小奇，你和顾一闻是好朋友，我和萌川也是。昨天晚上和萌川说到此为止的是她，所以今天她在哪儿，在干嘛，为什么失联，其实和萌川没有关系。现在人也找到了，我们仁至义尽。还有，她如果有什么要解释的，为什么昨晚不说？等她想解释的时候，别人未必想听。”


　　(https://www.xblqugex.cc/book_16229762/90147905.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xblqugex.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xblquge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