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宁见阎王不见君 > 34、唇畔的生与死

34、唇畔的生与死


  
还有,是不是未开苞的姑娘。她们躺在坐躺在椅子上,脚打开,架在椅子扶手上,嬷嬷朝那个私密的地方查看着。
快到符寻的时候,过来的却不是两个嬷嬷中的任何一个,而是那位负责这二十三位新晋宫女的芙蓉嬷嬷。
符寻身子瘦弱,明明十五岁,却像是个十一岁的身板,要啥没啥,肋骨明显,心口有一块凹下去的痕迹,那是一年多前楼宁修踢的,骨头踢裂了,这块伤恐怕要跟着她一辈子。
芙蓉嬷嬷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低声问道:“你是小符儿?”
符寻点点头,芙蓉嬷嬷确认以后,从袖中掏出了一条小纸条,塞进了符寻的手中,又是压低着嗓子,道:“这是柳妃让我给你的。”
说罢便走了。
符寻捏着那张纸,并没有着急打开,只是将衣服细细的穿好,将纸条贴身放着。
检查完的又上了那辆马车,当马车再次摇摇晃晃的行驶起来时,已经是正午了,一早上未用餐的姑娘们肚子都此起彼伏的叫了起来,符寻也不能幸免。
况且她一向是饭量大的,现在更是饿的难受,有八位姑娘被剔除送出了宫,马车里空了许多,符寻枕着自己的包袱,抱着肚子蜷缩着躺在马车里。
坐在她一旁的姑娘见她这样,关心道:“你...你没事儿吧?”
符寻没有回答她,反正也不熟,日后各分各宫中,或许一辈子都再见不到面。
正沉默着,符寻肚子又咕噜叫了一声,清楚得全马车厢都能听见,她蜷缩得更紧了。
那位姑娘噗嗤一笑,在小包袱里掏了掏,掏出一块硬得硌牙的面饼,掰了一半给她:“这是我离家前放进包袱里的,不多,只能给你一半。”
符寻看也不看,冷冷回绝:“我不需要。”
可怜真是一种恶心的情绪。
那位姑娘被她一凶,拿着饼悬着的手有些尴尬,笑容犹如流星陨落渐渐消失,像是在缓解这诡异的气氛似的,又从喉咙里哈哈笑了两声,道:“身子不舒服我就不打扰你了。”
马车第二次停了下来,这次的也是个小院子,布局和之前验身的那个差不多,只是会更大些。
她们下了马车,芙蓉嬷嬷站在门口,道:“这就是你们接下来半个月要住的地方了,半个月后会按照你们的表现分配,那到底是分配到太后的万寿宫呢,还是门可罗雀的冷宫,全看你们自己了。”
十五位姑娘乖巧的应道是,芙蓉嬷嬷满意的点点头,侧身一让:“你们自己进去挑房间吧。”
整个院子是口字型的,西边四间房,北边六间房,东边四间房,还有小角落里一间茅房,规规整整,只是有一个问题,若是一人一间的话那是不够的,少了一间,若是两人一间的话,谁会舍弃自己一间的资格而去与人同住呢。
聪明的人眼疾手快的就挑了最好的房间,最后剩下符寻与另一位姑娘还没有厢房,而厢房也只有西厢靠南那面墙的那间是空着的了,无法,只能她们俩一起凑合了。
走进去一看,空间是蛮大的,还好有两间床,摆设简单,都是统一的深色的被褥,床上还摆着整整齐齐的藕色宫装,被褥应该是刚换上的,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那位姑娘踌躇不安的站在她身后,拽着衣服下摆:“那个,那个,之前在马车上无意冒犯你,我就是...我就是看你饿了...所以才......所以才......”
符寻回头看了看,是一个眉目清秀,娇小惹人的姑娘,低着头,全身都充满抱歉的气息,她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没事。”
听见符寻说没事,能听见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也谢谢你愿意与我同住,我叫刘七七。”
符寻将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袱拿下,从里面将那只珍珠铜簪拿了出来放在手心:“没事,短短半个月,过得很快。”
符寻真是不会说话,不是不爱做答,就是每次说出的话都能把人噎死,纵然七巧玲珑心转得再快,也是不讨人喜爱的。
刘七七被一噎,也不再找她说话,回去自顾自的收拾东西了。
外头芙蓉嬷嬷又在喊:“快些收拾,带你们去用膳了。”
一听见有饭吃,众人的眼睛又亮了,草草收拾了包袱,匆匆换上了宫装,连忙跑到院子里等着,多像一只只乖巧得狗狗。
底下十五个着装统一的姑娘,都是睁着大眼巴巴看着芙蓉嬷嬷,嬷嬷抬手点了点人头,发现都到齐了,道:“都跟紧些,这皇宫是一张大口,要是乱跑走丢了,便让人骨头都找不到。”
众人又齐声声的道了:“是。”
姑娘们排成两排,乖巧的跟在芙蓉嬷嬷身后,谁也没有说话,宽敞的宫道上极为的安静,好像只有从额头滑落到颈间的汗珠子是活的,好像是只有脚底踩着的硌人的砂砾是活的。
走了约有两刻钟,有些单薄的姑娘又饿又晒,都快晕过去了,不知穿过了第几道朱红的宫门,不知拐过了第几个弯儿,终于到了食堂。
这食堂是西北角宫人专用的,偌大的大堂中只有齐齐排列着的长桌与长凳,外头的空地上也有,只是天气炎热,聪明些的都不会选择坐在外头。
门口有垒着的木质食盒,刷着光滑的釉子,毫不刺手,会进宫做宫女的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从没见过除了泥碗之外的盛菜的东西,略带小茧的手摸着那食盒啧啧称奇。
一个人领着一个食盒,排着队让厨娘盛饭装菜,厨娘见到芙蓉嬷嬷,笑眯眯的点点头打了个招呼,道:“今天吃的是烧鸡骨架,烧茄子,清炒苏子叶,冬瓜汤。”
芙蓉嬷嬷点点头,将食盒递了出去,厨娘往她食盒上的小空格里装了一半的米饭,装了一半的青菜,装了一半的汤,却没有装肉。
芙蓉嬷嬷食量小,且常年食素,符寻是个大胃口,厨娘见她一个瘦瘦弱弱的姑娘,也没给她装多少,免得吃不完浪费。
结果符寻却主动索要多加些饭餐,直到食盒都装满快溢出来了。
厨娘哈哈笑了两声:“没看出姑娘人小,食量还挺大的。”
符寻点点头,福了福身表示谢过。
现在是午饭时间,用饭的人还是蛮多的,坐满了一半多的大厅,有宫女有太监,宫女穿着藕色的宫装,太监穿着深蓝的绸制太监袍子,戴着四四方方的巧士冠,都是沉默不语的吃着自己碗里的,也有少数一两个坐在一桌低声交谈。
她们都是这皇宫中最低等级的宫人,在的也是皇宫中最冷清的宫苑,稍微有品阶宫女所服侍的主子等级也不会低,她们自己院子中会有小厨房,根本不用来这挤地方,吃大锅饭。
符寻找了一个靠门的角落坐着,能吹到夏日的风,尽管这风也是犹如砂纸一般的磨人,尽管它还是热的,丝毫不带清凉之意。
宫里面就连小小的厨娘也是不一般的,将那杀鸡剩下的边角料子,没有什么肉的鸡骨架也煮的香酥可口,极为的下饭。
符寻一口白米饭,一口鸡骨架,这鸡骨不知道煮了多久,那骨头软得都能咬个稀巴烂咽下肚去。
刚吃到一半,面前一黑坐下了一个人。
符寻皱着眉抬头一看,结果是那刘七七。
刘七七腼腆一笑,小鸡啄般一粒一粒的吃着饭。
十五个人稀稀落落的坐着,聪明的挨着芙蓉嬷嬷坐,剩下的也早早的找到了自己的小团队三三两两的坐着边吃边说话。
符寻自认为与她们不是一条道上的,她们是因为生计而主动入宫,简简单单的在宫中干活儿,拿月钱,表现的好了,讨得了主子的欢心赏那么一点银子,偷偷拿出去给皇宫的家人用,一家子可以不愁吃不愁穿大半年。
而符寻不一样,她孑然一身,真心在意的恐怕只有吴小妹一人,心软是致命点,但是符寻不是冷血的,吴小妹待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或许将楼元修扶上皇位,她会去吴国,曾有人和她说,奔腾加勒江的另一边,不仅有广阔无垠的草原,成片的牛羊群,野花连绵到远方顶上堆着永远不会化的雪的山脚。
还有宽阔如海,表面犹如水晶镜面般纯净的陆地湖泊,倒映着蓝天白云,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还有金光闪闪的黄沙,高堆的黄土坡,太阳照在上面,仿佛像是一座火燃着的国家。
吃完了又是排成两排队列整齐的回去了。
乖巧得就像牵了线的木偶。
芙蓉嬷嬷让她们在没有太阳的檐下站好,头发都解了,大中午的,太阳正是烈时,散着头发更是闷热,却没有一个人敢叫苦连连,来到这宫中最好是舌头都割掉的,多说话就是罪过。
“这里是皇宫,不像是在你们充满土味的乡下,在宫中必须统一穿戴整洁,否则主子大人们看着不舒服,心里也会不舒服,她们不舒服了,你们也甭想舒服。”
“像你们现在这种斜斜歪歪穿宫装的方法也是错的,若是叫永巷令的嬷嬷看见,轻则甩两巴掌让你长长记性,重则蔑视宫规施以杖刑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丢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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