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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身份暴露


  
明显的,她将主意打到了皇帝身上。
虽说皇帝老了一些,比起太子长得也平庸了一些,但是至少不会轻易杀人,性格不会阴晴不定。
雪莲好不容易将皇帝盼来了,自己却连面都没见上,只有暗地里偷瞄了几次,而皇帝根本没有看过她一眼,便要去上早朝了,下次来不知是什么时候,她怎能错过如此好的机会。
符寻看了一眼雪莲,幽幽道:“你领子拉低一点,一会行拜送礼时尽量俯身,喊得也大声一点,说不定皇上就会留意你了。”
雪莲揪着门前刚长出的草芽,愤愤地说:“你说得倒是轻巧,你也不看看娘娘那会吃人的样子。”
符寻轻笑一声,有些不敢置信的说:“原来你也知道娘娘会吃人,那你还打皇上的主意。”
雪莲看着掌心的青草碎碎,那带着淡淡涩味的气息让她想起了以前嚼在嘴里的感觉:“没办法,我一定要出人头地。”
符寻不再答话。
皇帝要走了,雪莲没有依照符寻说的办法,而是规规矩矩的送走了他,皇帝走后,她的情绪明显的低落了许多。
“你若是肯干一些,在这宫中当个一等宫女,攒个几年的钱,到了二十五出宫在老家置办些田地店铺,再嫁个好人家,那也是不错的,用身子换来的荣华富贵说不定哪天就没了。”符寻淡淡道。
“一等宫女?若是跟了个好主子恐怕还行,你看看是一等的念柏嬷嬷,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凤来宫就是个死气沉沉的魔窟。”雪莲道。
符寻看着她那张稚嫩的脸,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与她完全不同的人,那便是在将作少府的刘七七。
世界就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有求而不得的东西,每个人都在其中挣扎。
对于这个世界的残酷,每个人的小把戏都算是自保的手段吗?每个人都是无辜的吗?
答案不得而知。
七月的夜里的风总算是能凉一些,符寻这段时间过来睡得越来越晚,睡得越来越少,也不知为何,大概是觉得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只有当众人都睡着了,宫灯全都灭了的时候才是她的时间吧。
符寻坐在自己房前的台阶上,用手撑着脸,看着天上的星光璀璨,有时她又是那么羡慕那些死物,星星只要借着月亮的光闪耀就好了,花朵只要每日绽放讨喜就好了,流水只要前进不止就好了,而人呢?总有无尽的不开心。
月光透过云层,一线线的光束不规则的停留在符寻的绣花鞋前边,符寻试图去踩,发现了面前突然出现一双靴子。
符寻一惊,刚想喊,那人猛得扑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嘴,他的手上,身上有浓重的酒味。
那人的力气极大,将符寻拖进了房中,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猝不及防的符寻脑袋磕到了石砖上,一阵头晕目旋,那人将门销上,随后又将符寻提起,狠狠扔到了她的床上。
符寻的床是靠窗的,借着月光,符寻看清了他的脸。
“小乞丐,你还没睡是想传什么信息吗?嗯?”楼宁修长发披散,长眉入鬓,眉眼的线条极为的勾人,穿着宽松的漆黑长袍,眯着眼睛看躺在床上惊恐未定的符寻。
“太子您说的传递信息之意奴婢不明白。”符寻想挣扎起身,却被楼宁修压制住双手,几乎半个身子都贴在了她的身上。
“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也知道符袂是谁。”楼宁修压低的声音极为的魅惑,暖暖的鼻息带着酒气喷到符寻的脸上:“我就说你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啊,两年前的冬至节,除夕夜的角楼,还有御史大夫府,原来都是你。”
“我曾念在符袂的旧情之上,警告过你,你竟然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甚至潜入宫中。”楼宁修狠狠的盯着她的眼睛,似要找出一点点的怯懦。
符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也不顾自己的身份暴露,原来在御史府那天晚上的黑衣人是他的手下,但这些都没有符袂是谁来的重要,她声音有些急切的问:“符袂是谁?”
楼宁修靠得更近了,额头抵上她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可是我的敌人。”
符寻心下一凉。
但是装傻就要装到底:“奴婢一个小奴才,怎么敢与太子为敌。”
楼宁修掐着她手腕的手劲儿更大了:“你说!是不是符袂让你进御史府的!是不是连他也背叛了我!”
“不关他的事,这一切都是我决定的,我造成的。”一声一声的符袂喊在符寻的耳朵里,眼中不知觉的就流出了泪。
楼宁修松开了她的手,坐在床边,弯着腰犹如一个佝偻的老人,他捂着面:“为什么,为什么连他也要背叛我。”
符寻揉了揉手腕,手悄悄的伸到了枕头底下,抓着匕首的柄:“符袂死了,他怎么可能背叛你。”
楼宁修浑身一震,声音颤抖至极:“你说他死了?他怎么可能死,他怎么可以死?他说要陪我的,他的木车还没做给我。”
符寻低着头,发髻与宫装散乱,声音中听不出情绪:“符袂两年前就死了。”
楼宁修恶狠狠的看着她,一把扯住符寻的头发,强迫着令她抬起头:“他的坟在哪里?”
符寻盯着他的眼睛,被泪水洗过的眼珠子犹如上好的宝石,连反射出的光线都是那么美,而那此刻双眸子里是多么的质疑,多么的悲伤,她蓦地笑开了:“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他的谁?瞧你这幅鬼样子,如果你在意他,怎么会让他在皇城中受人厌恶与唾弃?”
楼宁修抓着她发的手一松,语气丝毫没有软下来,只是眼中出现了不坚定:“我......我寻过他的,这几年我一直在寻他,大江南北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
符寻嘲讽更胜:“呵,他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披着泥皮你就认不出,找不到了?”
楼宁修睁大了双眼:“我......我......我......”我了许久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滚吧,你不配在我面前提起符袂这两个字。”符寻不再看他,转头对起了窗外的月亮。
那月亮是那么的圆,那么的亮,可是光辉却是如此的寒冷,就像符寻此刻的心。
“我堂堂大周太子,你一个奴才竟敢如此与我说话,还叫我滚?”楼宁修看着符寻,恼羞成怒。
“对,怎么?你要砍我头?也好,这样我就可以下去与符袂相见了,等他问起是谁时,我就说是我们大周最尊贵的太子爷,是他奉上忠诚之心的主子,楼宁修。”符寻回过头,直直的与楼宁修对视,眼中毫无惧色,楼宁修三个字是从她牙齿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她恨不得塞回去,嚼得满口血/汁再给咽了。
她真是受够了,每一次!每一次遇见他都没好事,都差点死了,如果今天真的栽在他手中,符寻认了,若是让她活过了今晚,她一定不会轻饶楼宁修。
楼宁修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瞳孔中有着不耐烦,有着厌恶,有着恨意,就是没有害怕求饶,明明,明明别人都是害怕他,恐惧他,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敢直视自己?因为无所畏惧吗?
楼宁修忽然不想杀她了,既然符寻不害怕自己,那么杀了她听不见那痛哭的求饶,听不见嘶声力竭的咒骂,那杀了她还有什么意思呢?
“符寻啊符寻,你厉害。”楼宁修站起身,将长发拢到耳后,醉意似乎散了几分:“苏云白注定是输的,他早已深陷泥潭,你们别再挣扎了,就算再怎么努力,都最终会死于泥潭,我劝过你一次,劝过你两次,绝对不会劝你第三次。
说完便离去。
独留符寻,一夜未眠。
原来爷爷是服侍过楼宁修的太监......
符寻背靠在窗边,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指甲,努力的消化着这个消息。
一夜未睡的符寻第二日精神难免的不振,坐在厨房烧水的灶炉前,一边扇着火,一边哈欠连连,过来端皇后下午点心的念柏看见她这般脑袋一垂一垂的,怕她一个不留神就栽到了燃烧的火堆里。
“你昨晚做贼去了吗?今天这么没精神,赶紧下去休息一下吧,这边我替你看着。”念柏将点心往灶台上一放,用脚尖踢了踢她的小腿。
“没事儿,皇后娘娘那边还等着您呢嬷嬷。”符寻用下巴点了点那灶台上的水晶糕,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口齿不清的说。
“娘娘中午小憩了一下,现在正在睡着呢,这糕点是我自己拿着吃的。”念柏夺过了她手上的蒲扇,用屁/股将符寻顶下了矮凳。
看着嘴硬心软的念柏,符寻砸吧着嘴拍了拍屁/股,念柏又道:“你要不要拿几块带回屋里尝尝?”
“甜吗?”符寻问。
“甜。”念柏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我不爱吃甜食。”
“我极为喜爱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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