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以仇恨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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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话少的人找到了一个意见相驳的话题,顿时犹如时间静止了一般的沉默。
“嬷嬷,我看别的院落都配有公公太监,为何我们凤来宫没有?你看,我昨天劈柴手都磨破了几个水泡,要是有公公的话粗活就能让他们来做了。”符寻极为委屈的将手递到了嬷嬷面前看,果然一双小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念柏扇火的手停止了,烧开的水在锅里翻腾着,蒸汽像是要把锅盖掀开,许久她才道:“以前是有的,现在为什么没有了,要去问娘娘。”
符寻抿了抿唇,看来爷爷不仅与楼宁修有关,并且还和皇后有关。
她点点头,挠挠头:“是我多问了,嬷嬷我回房休息一下,劳烦您在这边帮我看着点。”
念柏点点头,不再说话。
符寻回到房里脱了鞋就往床上钻,躺着没一会便熟熟的睡去,晚上还要去西南宫墙一趟,要把自己身份暴露的事情传递给苏云白。
等符寻再睁眼时,外头已是日落西山的模样,整个皇城笼罩在落日的余晖当中,寂静无声,除了偶尔有几行雁飞过,简直是凄凉之极。
将睡乱的发髻拆了,符寻嘴中叼着宫花儿,一边挽着宫髻,一边眯着眼看着远方那犹如摊开的鸡蛋黄一般的太阳,符寻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门被轻轻的推开,念柏是以溜的形式进来的,后脚刚跨进来,便帮门给带上了,生怕别人给看见似的。
“嬷嬷您要来便大胆走进来就好,不用这么紧张吧?”符寻站在不远处,整个身子都被金光围绕,左手紧紧的右手手腕,陡然的紧张气氛消失。
嬷嬷清清嗓子,咳了咳,将一瓶小小的琉璃葫芦瓶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这是药粉,你可以敷敷手上的伤口。”
趁着念柏侧身的间隙,符寻连忙将匕首塞进榻上的席子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巧笑嫣兮道:“多谢嬷嬷惦记。”
念柏看着她犹如炸毛的宫髻,叹了一口气,走向前将她的宫花一扯,刚挽好的发髻便散开了:“这么大个人了,连最简单的宫髻都挽不好,我当初像你这么大时,可是这皇宫中梳头梳得最好的一个,皇后娘娘钦点的梳头丫鬟呢。”
只是现在......念柏嬷嬷看了看自己那双形状纤细,但是却布满了狰狞疤痕的手,眸中暗了暗。
这间小屋没有妆台与镜子,不过还好,念柏一直有随身携带一把小梳子与桂花油的习惯。
她拿着掌心大的骨梳替符寻梳着头,梳齿刮在头皮上,酥酥/痒痒的,让她忍不住笑。
看着头皮痒而忍不住浑身纠结在一起的符寻,念柏也忍不住笑了,但是笑出声未免太没面子,只能故作冷漠的说:“动什么。”
“痒啊,嬷嬷。”
将符寻的发梳得顺了,手腕灵巧的翻转,但是却使不上力气,指尖还在颤抖,但挽出的宫髻还是极为的规整好看的。
再掏出了袖袋中的小瓶桂花油,倒了一些在掌心,双手摩擦,将桂花油抹匀了,再对着符寻蓬蓬的脑袋一拢,那些细嫩束缚不住的发便乖巧服帖的依在脑袋上,再不像一个小刺猬似的了。
茶色的带着小珍珠的宫花端端正正的插在发髻中央,念柏最后还扶了扶,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宫中容貌出色不是一件好事,你这样刚刚好。”念柏把玩着梳子与桂花油。
符寻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顶多是看着顺眼。以前被吴小妹养起来的略见丰腴早就退去,明明十五岁的年纪,明明应该是如柳抽条般的时候,明明应该是娉娉婷婷的少女,却身子瘦小,看着就像一只小猫。一张巴掌大的圆脸上只有一双眼能让人稍微觉得赏心悦目些。她的眼珠犹如最漆黑的夜,里面包含了万千。
她的嘴角总是平平的,不会笑,也不会向下弯,有时候抿唇便代表了她的情绪波动。
符寻眉毛挑了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这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贬自己?
“这梳子与桂花油送给你了,姑娘都喜欢的。”念柏摩挲着梳子的梳脊,最终还是往那窗沿上一放,赠与了符寻。
“我不喜欢别人心爱的东西,您也是姑娘家,也爱美的。”符寻将窗沿上的梳子与桂花油塞回了念柏的手中,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念柏颤抖的双手。
“你都叫我嬷嬷了,而且你看我这白发,还有这脸,就像是没剩几天的老人,用不上了。”
“嬷嬷......”
“好了,快收着吧,说不定哪天我突然就死了,这也算是遗物了,否则就这么死了犹如尘埃随风了无踪影,谁也不知道曾有这么一个人在世上走了一遭。”
“嬷嬷你......”符寻看着念柏如此一副对死看淡,又决然的神色,心中不是滋味。
“我得走了。”说着也不等符寻将话说完,便离去。
符寻看着掌心的梳子与桂花油,抿着唇,眼中神色复杂,这或许曾经是少女的一个梦。
骨梳上有两行诗:“淡扫蛾眉朝画师,同心华髻结青丝”。
“什么?太子已经发现你的身份了?”郑飞萤隐在暗处,听见这个消息顿时犹如受惊的兔子,蹦了三蹦。
“对,恐怕在进宫前,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已经查出我的身份了。”符寻依旧保持平静,顿了顿又道:“只是他纵然发现了我的身份,但是好像并不想处置我。”
是因为爷爷?还是因为什么?
郑飞萤手指摩挲着佩剑的剑柄,半晌不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此事必须尽快让苏大人知晓,你......多加留意和小心,必要之时先保全自己。”
符寻看着郑飞萤的脸,明明是危及她生命的事情,面上却依旧犹如死水一般的平静,好像丝毫不担心,直接把心中所想的问了出来:“郑侍卫,你为何会帮公子做事?”
摩挲着剑柄的手一顿,郑飞萤的喉咙一阵吞动,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是前太仆郑瑞之子,与李晚有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恨,恨不了一辈子。”符寻道。
“恨是我的食物,是我活下去的理由。”一朵云飘了过来,遮挡住了圆月,原本就暗淡的角落里,更加的漆黑。
“多久了?”符寻问。
“十年了,十年前的李晚就已经开始专政,我父亲看不过去写了奏折参了他一本,,谁知道奏折被李晚的人看见,立即和他说了我父亲参他的事,第二日李晚到朝廷上大闹一通,皇上迫不得已,便暂时让我父亲回家修身养息。”
“明面上是体量我父亲,可是暗地里谁不知道这是罢了我父亲的官?在家的三个月我父亲被奸臣气得唉声叹气,坊间不知从哪里渐渐传起来李晚要篡位的流言,还被编成了童谣,满城小儿人口诵咏,李晚认为是我父亲做的,便随便找了一个贪污受贿的借口,屠了我郑家上下一十五口人。”郑飞萤握成拳的手咯咯作响,他紧咬着后槽牙,额头上的青经因为极力忍耐这冲天的恨意而爆起。
“我父亲一生为官清廉,从不受贿,家里一贫如洗,甚至有时候还需要女眷来缝补衣裳来补贴家用,明明为大周劳心劳力却被泼了一身的脏水,最后还不得善终,李晚凭什么可以站在高堂上,嘴中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他凭什么还能这么好好的活着。”郑飞萤一双眼气得通红,犹如猛兽。
“郑家上下皆无一幸免,为什么你还能活着?”
“当时我出门在外学武,才得以逃过一劫,归来时便只剩孤身一人,我还记得那日时隔多年高高兴兴回家时见到的场景......早已干枯的暗红色血迹流染红了门前的三尺青砖,屋子里的柱子上布满了绝望的血手印,这么多年过去了,雨水冲刷了几次都不见减淡,可以见得,当时是如何的惨烈,李晚是多么的残忍,我一定要杀了他,将他的骨头嚼碎,将他的血肉咽下肚去。”郑飞萤将自己夜夜所梦,日日所想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一提到家人他便失去了理智。
符寻不知道李晚算是成功还是失败,他的确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确做到了独揽大权,的确做到了连皇帝都忌惮他,可是处于人人唾弃的高位之上,他不冷吗?
将耳边的一缕发别到脑后,符寻深吸一口气,道:“人活着可真累。”
云溜走了,月光照射进角落,郑飞萤的铁甲在泽泽发亮,真的犹如一只发着银光的夏夜之虫:“谁说不是呢。”
他摩挲着剑柄,利落的一甩高高的马尾,道:“我该走了,在我们再相见之前你一定得好好活着。”
符寻点点头,算是应了。
在跨进凤来宫后门门槛时,符寻便了做好哪天突然就有人来将她带走,被皇后盘问折磨致死的准备,但左等右等却都未曾等到,再回过神时,已经到了楼宁修受封大典的最后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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