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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消除怀疑


  
符寻退了出来,恰巧往楼宁修这个方向走,而楼宁修这个方向是通往凤来宫的,符寻越走越近,楼宁修一跃而下,直直立在了她的面前,符寻被这突如其来出现的人下了一大跳,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楼宁修,嘴巴微张着,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裳。
这一吓直接让符寻呼吸困难,心脏犹如擂鼓一般,喉咙像是被掐着了,脑袋仿佛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看着蹲在地上一脸难受的符寻,楼宁修顿时不知所措,连忙招呼着喜奴下来查看情况,喜奴则是依旧趴在墙头上,动都不敢动,带着哭腔喊道:“殿下,奴才下不去啊。”
楼宁修简直恨铁不成钢,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蠢笨的奴才,又不敢去碰符寻。
符寻蹲在地上,渐渐的缓过神来了,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心跳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脑袋清明了许多,她抬起头,双眼通红,恨恨的看着楼宁修,楼宁修正弯着腰在打量她。
人如鬼引一般的,符寻一把将楼宁修推倒在地,斥骂道:“楼宁修!又是你!为什么每次遇见你都没有好事!你是阎王爷派来的修罗,向我索命的吗?!!”
被她推倒在地的楼宁修一脸懵,反应过来之后恼羞成怒,一张脸比他银面具上的还要狰狞:“符寻!你别得寸进尺!你只不过是一个奴才,一个符袂养的臭乞丐!”
“对!我符寻就是一个人人可以唾弃!践踏的臭乞丐!所以你就能拼命的折磨我吗?两年前你想让我死,那便犹如那位姑娘一样杀了我就好了,反正你也是杀人如麻,我这心绞痛,我这羸弱的身子还不是你给的!你非要让别人这样的生不如死吗?”
没有什么样的文字能描述现在的符寻,他们俩此刻就像两头发怒的狮子,在互相嘶吼。
看戏的小院子中锣鼓喧天,师父们卖力的敲打着,戏子们尽心的演绎着,皇后津津有味的盯着台上台步稳健,戏腔委婉悠长的旦角,而赵国郡主则是沉浸在之前与楼宁修对视的那一眼中,争吵的声音犹如石子投入了大海,顿时消失得了无踪影。
楼宁修拍了拍下摆上沾得灰,冷笑一声,像是要把这还热着的夏末冻出霜:“那又如何?”
听见楼宁修这轻飘飘的“那又如何”四个字,看见楼宁修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符寻五脏里的火烧得更加旺,似乎要从她的耳朵,鼻子,眼睛,嘴里统统的冒了出来:“楼宁修!人命对你来说真的那么不值一提吗?当初符袂带着我是多么努力的想活下来,是你轻易想拿走就拿走的吗?!!”
符寻气极了,说的话也开始变得本末倒置,之前的一句一句让楼宁修杀了她,与现在的惜命截然不同,就好像在说我让你来打我可以,但是你真的来打我不行。
明显楼宁修比符寻冷静来得更早,他靠近符寻,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嘴中说着的话犹如利刃般将人刺得体无完肤:“对,我要了你的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踢了你一脚你没死,被大雪冻僵你没死,真真是连阎王都嫌弃你的贱命。”
符寻一抬手,啪的就是一巴掌,冷笑了一声:“活该你楼宁修这一生都得不到别人的爱,活该你比不上楼元修,活该你得不到皇上认真的一眼,你就是个修罗,别人对你只有害怕,憎恶,你真可悲!”
说完不顾被她说懵了的楼宁修,符寻直接转身离开,牙齿狠狠的咬着下唇,直到能尝到血腥味儿,她还是不愿意放开。
楼宁修平生第一次被打,符寻这一巴掌打得不轻,他脸色通红,犹如猪肝,看见刚爬下墙头的喜奴,一脚踢到他的屁股上:“狗奴才!要你何用!”
一路将喜奴踢回了宫中。
渐渐平静下来的符寻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刚刚她打了楼宁修,还说了那么重的话,她打了大周最臭名昭著的楼宁修.,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她从来都是刻意的抑制自己的喜怒哀乐,那些笑都是假的,那些害羞,那些腼腆都是假的,只有对楼宁修的怒,对楼宁修的恨是真的。
嘴唇上的血迹早已干枯,但是她的双手还在颤抖。
隔了许久,符寻这才回到凤来宫中将大红袍送到了看戏的院落中,之前她给皇后与赵国的郡主上的是功夫茶,还好赵国的郡主不是蠢笨之人,一尝便尝出了这是功夫茶的香味。
皇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自己宫中有大红袍,让符寻去取,符寻应了,行完礼便退下,才有了先前的遇见楼宁修的那一幕。
是夜......
凤来宫中的大殿上,除了端坐在上的皇后与跪在下边的符寻,偌大的宫殿便没有其他人。
烛火摇曳着,皇后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自己涂了丹蔻的长指甲,许久才开口:“你是怎么知道赵国功夫茶的泡法?”
符寻跪在殿下,道:“因为娘娘喜欢喝茶,奴婢又识得几个字,便空了的时候会翻阅茶籍,只求泡出的茶合娘娘口味,而恰巧前段时间有幸阅读了一本描写赵国饮茶习惯的古籍,从中学会了赵国功夫茶的泡法,此次是借花献佛了。”
“哦?那本宫还得谢谢你这个奴才的费心了?”皇后抬起看指甲的眸子,看了一眼符寻。
符寻头更低了,一副谦卑的模样:“奴婢不敢,即为大周的子民,自然应尽一份力照顾好大周的客人,况且此次奴婢有错。”
皇后一挑眉,理了理袖子,道:“你说,你错在哪里?”
“奴婢错在见识寡陋,错在冲动,此次的功夫茶是奴婢第一次泡,并没有泡得很好,这是见识寡陋,而画虎不成反类犬或许会让赵国公主嗤笑,这是冲动。”符寻一板一眼的认真数起了自己的罪状。
皇后在宫中这么多年,只见过推脱罪状,尽揽功劳的人,却没见过这么直白,在自己身上数罪状的,见她这个回答,笑了一声:“那你说本宫该如何处置你?”
“奴婢任凭娘娘处置。”
“难为你这么贴心为大周颜面着想,也得亏你这张巧嘴,这次本宫不罚你了。”
见到皇后的猜忌渐渐消失,即是接受了符寻的这个说法,让她松了一口气:“奴婢嘴笨,说的都是真心话。”
皇后换了一个姿势坐在软塌上,身段妖娆得犹如一只没有骨头的蛇:“行了,下去吧,陪了一天赵国郡主本宫也累了。”
符寻不急不慢的行了退礼,没有因为皇后的褒奖而得意忘形,没有因为没成为二等宫女而失望。
她退下后,皇后又睁开了眼,慵懒道:“念柏你过来。”
念柏弓着身子走到了皇后面前:“娘娘。”
“明日你出宫去查查符寻的底细。”
“是,娘娘。”
而另一厢,东宫内......
楼宁修正在大发雷霆,将自己宫中能摔的都摔了,散着三千青丝,光着脚,衣衫凌乱露出了雪白的胸膛:“那个臭奴才!她竟敢打我!这宫中,这大周,这四海六国,没有人敢碰我一根手指头,她竟敢给我一巴掌?!”
喜奴一个冲刺紧接着一个虎扑,这才勉勉强强接到被楼宁修一袖子甩在地上的一个珐琅彩瓶,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过了才确认没有大碍后,抱在怀中,万般无奈的朝楼宁修道:“我的太子殿下,您要是气不过,奴才这就带人将她带过来,您打上两鞭子消消气好不好?”
“不行!这件事这么丢人,谁都不许告诉,谁要是敢多嘴一句,我就拔了他的舌头!”楼宁修这句话是说给喜奴听的,也是说给整个东宫听的。
在门外贴耳偷听的姑娘们娇躯一震,面面相觑,有几个胆小的直接稀稀落落的散去了。
楼宁修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拿起了散落在身边的花,一下一下的揪了起来,像是在泄愤:“打我也就算了.....还说我比不上楼元修那个混蛋,还说我一生都得不到父皇的正眼相看,那个臭奴才,臭乞丐!”原本娇嫩的花儿被他捏得稀巴烂,深色的汁液从指缝中流了出来,将他雪白的衣袍沾染上了第四种颜色。
“殿下,您之前可不是这般爱吃亏的人。”喜奴将地上碎瓷片收拾好,以免楼宁修踩到。
“喜奴,从来没有奴才敢和我说过这种话,她们见到我不是躲就是怕,她可真够大胆,不愧是符袂养出来的丫头。”楼宁修弓着背,青丝如水一般,泄在肩头,落于腰际,铺在地上,鬓边的发将他的眸子遮挡,看不清神色,粉白的薄唇吐着息,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喜奴的话,看起来像是极为的疲惫。
“她的确异于常人。”喜奴站在楼宁修的背后,嘴角没有弧度,但是眼角却是微微的弯着,看来太子是遇见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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