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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雪莲的求情


  
她加快了脚步往凤来宫的方向走,回到凤来宫时皇后已经用完了膳,皇后端坐在上,凤来宫中寂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像是修罗场,更像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符寻冒着冷汗绕到后面给皇后奉茶,皇后尝了一口,轻笑一声,随后将茶盏往地上一掷,好好的茶盏顿时四分五裂,茶水溅到地板上还冒着热气。
众人见状立即跪下请罪,符寻跪的更是低,在这皇宫中她什么都没学到,倒是这下跪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姿势一次比一次好看。
“狗奴才!滚哪儿去了?!”皇后吼道。
沉默......沉默......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许久符寻才道:“奴婢知错,请娘娘责罚。”
“你知错?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错在不应该擅自离开凤来宫。”
“你离开凤来宫去哪儿了?”皇后用帕子擦着手上的茶水,问道。
“奴婢......奴婢去了将作少府。”符寻认命的闭上了眼。
“去将作少府做什么?”皇后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调子,每说一个字都像是敲在了符寻的心上,让她的心跳动一次。
“见了与奴婢同一批进宫的一个低等粗使宫女。”
“哦?不是去见宫外的故人吗?”
“奴婢不曾有宫外的故人。”
“哼!还敢跟本宫嘴硬,来人,给本宫拖下去,杖毙。”皇后冷哼一声,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辞。
皇后的“杖毙”两字刚落地,便上冲上来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她们将符寻一左一右的架下去了,符寻也不挣扎,就这样被她们动作粗鲁的按在了施刑的长条凳上。
嬷嬷将她衣服的下摆往上一撩,呸呸两声往掌心啐了两口唾沫,抓起那长长的杖棍,毫无前奏的一下就打在了符寻的屁股上,符寻闷哼一声,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双手狠狠的抓着长凳。
皇后听着外头声声沉闷有节奏的杖责声,缓缓走下了高座,睥睨的看着符寻那张惨白的小脸:“说,给谁通风报信去了?”
只能说这些刑罚嬷嬷真是狠心,扬手落下的刑具甚至在空中划过还带着风声,一杖杖全都是实打实的落在了符寻的身上,大有要把她打死的意思。
符寻瘫在了长凳上,咬着后槽牙,指甲抠进了长条凳里,被那木刺扎出了血,她额头上的青筋因为忍耐着疼痛而爆起:“奴婢没有,奴婢是凤来宫的人。”
皇后听见她说的话,脸更冷了,看了一眼旁边手起棒落的嬷嬷,嬷嬷识趣的打一下,问一下:“你是谁的人?”
符寻回道:“凤来宫的符寻。”
“你是谁的人?”
“凤来宫的符寻……”
刑罚嬷嬷不知道问了几句,符寻不知道答了几句,板子不知道落了几次。
直到趴在凳子上的那个人儿脑袋嗡嗡作响,眼泪鼻涕无意识的流了一脸,眼中的清明渐渐消失,随后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嬷嬷看她晕了,停下了手中的板子,问皇后:“娘娘,她被打晕了。”末了,又道:“晕过去前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凤来宫的人’”。
皇后抚着头上的步摇,刚要说话,便见人来通传太子到了。
“太子这么晚来后宫做什么,一千遍抄完了吗?”刚嘀咕完,楼宁修便跨着大步子进了风来宫殿。
“给母后请安。”楼宁修行了一个大礼,忽而又皱了皱鼻子,道:“母妃又在管教下人了吗?血腥味甚浓。”
皇后下意识的想去端茶盏,却发现手边空空,她收回了手,淡淡道:“是啊,狗奴才竟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结党营私。”
楼宁修扇了扇鼻,一脸嫌恶的样子:“来人,将那个死奴才拖下去,真是晦气。”
既然太子都发话了,那些刑罚嬷嬷当然也只能收了手,符寻就像死鱼一般被她们扯了下来,甩到地板上。
一旁立即冲出了一个小宫女,看着符寻冷冷笑了一下:“看你还牛气。”
刑罚嬷嬷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小宫女瞬间变了脸:“嬷嬷们辛苦,这施刑也是体力活,人还是由奴婢送回房吧,后院已经边备好了点心茶。”
刑罚嬷嬷用杖顶了顶符寻的背,朝小宫女道:“凤来宫中可不能动用私刑,这人还有一口气吊着呢。”
“是是是,奴婢保证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回到屋里还是什么样的。”
嬷嬷们听见她这么说,虽有顾忌但也想偷懒,就将符寻扔给了这个小宫女。
小宫女看着符寻气息微弱并且下身满是血迹趴在地上,眼中闪着光。
“母后,儿子想去参军。”楼宁修看着符寻被拖下去,这才转头对着皇后道起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皇后听见他这么说,顿时直了身板:“你一个大周太子参什么军,不许去。”
“为什么啊,母后。”楼宁修半是疑问半是撒娇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不想娶赵国郡主,才找出来参军借口的?”
“当然不是,儿子是觉得,既身为大周男儿,当然要在沙场上磨炼一番,将铁血与柔情融为一身,儿子是大周的太子,大周的子民当然也不会希望未来的国君是个只会看书的呆子。”
虽然心中所想被皇后直接指了出来,但楼宁修还是嘴硬的否决,指鹿为马这种事情,楼宁修可是拿手得很。
“知子莫若母,你别说了,这件事就是没门儿。”皇后看都不看他一眼,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楼宁修被皇后一噎,:“母后!大周已经好久没有开战了。”
“不行,古来征战几人回,沙场上刀剑无眼,不许去。”皇后的态度极为决绝,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母后,那郎雪松手上的兵权......”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三表哥,大表叔,还有你的侄儿都在军营里,李家人才辈出,还怕拿不到这兵权?”
“可皇儿最近听说楼元修和郎雪松的孙女郎枫走得甚近,他莫不是想做郎家的乘龙快婿?”楼宁修道,他可不止一次看见楼元修和那个男人婆郎枫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若郎枫真成了五皇子妃,那这事儿就难办了。
“你听谁说的?消息可否可靠?”皇后皱了皱眉,没想到这楼元修竟然还挺大胆的,主动去招惹那十五岁便端了一窝山匪的郎枫。
“多是听宫人们说的,皇儿也曾亲眼见到过几次。”楼宁修将茶几上的花儿拿在手上,把玩在掌心。
“这件事母后会来处理,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读书便可。”皇后掩唇打了个哈欠,末了,道:“你今日就先回去吧,让别人知道你深夜进出后宫又要被大做文章了。”
楼宁修听见皇后这么说,将那捏碎了的花扔在茶几上,起身行了一个礼便退下了。
临走之前皇后怕他不死心,又补了一句:“参军的事你想都别想,不可能的。”
楼宁修背对着皇后,淡淡说回道:“皇儿明白了。”
出了凤来宫殿,楼宁修并没有着急回东宫,而是往符寻茶房的方向走。
推开她的房门,里头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符寻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趴躺在床上,床边还坐着一个藕色宫装的小宫女。
宫女见到来人,立即起身施了一个万福:“参见太子。”
楼宁修撇撇手,走上前查看了一下情况:“她怎么样了?”
雪莲叹了一口气,道:“伤势极重,那些嬷嬷下手很辣,符寻几乎是被打得血肉模糊。不过雪莲已经给她清理了伤口,敷上了药粉。”
楼宁修看了看她脸颊上出现的不自然的红晕,走上前,伸出了修长的两指轻轻的探了探她的额头,道:“果然是有点发烧。”
楼宁修这小小的动作让雪莲吃惊不已,她从来没有想到能看见到这般......贴心的楼宁修。
雪莲下巴都要惊掉了:“太子放心,奴婢会彻夜照看的。”
楼宁修收回手,背在身后,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惊讶一般,笑了一声:“你倒是大胆,竟然敢去东宫替符寻求情。”
“奴婢也是走投无路。”雪莲垂了垂眸,谁人不知楼宁修这个怪脾气?只是往东宫跑的时候,雪莲脑袋里是没有想这么多的,那时候的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若是不救符寻,那么她今天肯定得死在那杖下了。
“待符寻醒后,她定是万分感谢太子爷的。”她直接将符寻抛在了前面,楼宁修会来,这也是雪莲没有想到的,毕竟人人都传言从来都只有在楼宁修手下死的人,从来没有在楼宁修手下活的人。
“她?没良心的,恐怕还会怨恨本殿救了她。”楼宁修用手掩着唇,欲笑不笑的眼神勾人,末了他又问道:“你与符寻不是相见两厌的存在吗?为何还要冒着风险救她?”
雪莲一扫以往的跋扈,垂了垂眸,淡淡道:“符寻恐怕是奴婢在这宫中唯一的朋友了。”
“就她这臭脾气,竟然还能有朋友。”楼宁修与楼元修对于符寻的评价是如出一辙的,也不知是她脾气实在古怪,还是那两人兄弟之间的心灵相通,说得话都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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