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天高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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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长顺县便能瞧见一望无际的平原,越往迦勒江的方向行去,越是不见山峦。
已入深秋,迦勒江的地带却依旧不见一丝微黄。
这般的风景是从北而来的符寻与楼宁修从未见过的。
他们犹如刚出世的孩子,好奇地看着纯蓝且没有一丝浮云的天空,那苍穹之下是牛羊的游荡,牧羊犬的追赶。
原来世间是会有一片一片翠绿的草地的,飞翔的鸟儿感叹着。
巴掌宽的小溪串流在平原草地上,像是大地柔顺的长发,星星点点的各色小花生长在绿色之上,被秋日阳光一照,似乎在闪闪发光。
没有人不想在这里驻足停留。
符寻光着脚踩在草地上,雪白的脚板被青草扎得酥**痒。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带着微暖,将乌黑的长发吹起,她闭着眼睛,想象着愿望即将达成。
正当她陶醉的时候,脑袋一重,睁开眼,面前站的是楼宁修。
他逆光而站,将自己编的花冠带着符寻的头上,眼角弯弯的。
“符袂十几年前教我的东西,现在竟然也没忘。”他有些得意地说。
符寻摸了摸头上的花冠,也咧开嘴笑了,扯着他的衣襟,轻轻吻在他的嘴角。
那突如其来的、转瞬即逝的、蜻蜓点水般地亲吻,实在是让他回味无穷。
生长在迦勒江畔的百姓有着自己的独特口音,他们吆喝着,互相问好。
马儿在奔跑,有人在高歌。
不见其人,却闻其声。
“我要好好看看,你也好好看看,替爷爷好好看看。”符寻双腿悬空地坐在马车上,看着缓缓后退的草原,低声喃喃。
“不着急,我们还有几十年,要逛遍四海,吃遍五国。”
与楼宁修相处这么久以来,他真的变了很多。之前的狠戾阴郁就像是顽疾,已经被符寻这一味药医好。
有人要的是世界,而有人要的只是与他并肩而坐的那个人。
符寻将头缓缓靠在楼宁修的肩膀,默默不语。
马车继续前进着,楼宁修看着那不远处、已经能见到黄水的迦勒江,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快到江边时,能看到有一个小村落,粗略瞧去人口不过百八十户。
这里的人大人小孩都喜欢骑马,每家都有马圈。见到这生得规规矩矩的马车架子,只要是路过的,不论是老人还是小孩见到都十分稀奇。
楼宁修将马车停在村口了,跳下地从怀中掏了几把香瓜子递给离他们最近的一位还流着鼻涕的小孩。
一脸甚是和善地问道:“小孩,若是要渡这河该怎么渡?”
小孩见到香瓜子,他倒是不客气,牵着衣襟下摆就兜了去,一边吸溜鼻涕一边嚼着瓜子,对于楼宁修的问题不听不答。
楼宁修在皇都受惯了吹捧,导致他前二十年走路鼻子都飞上天。而出了皇都,迦勒江这边天高皇帝远的,又谁认识谁?小孩不搭理他,刚想发作,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瞅了一眼身边的符寻,符寻果不其然地正在盯着他。
他顿时熄了脾气:“小孩你与我说说,哥哥这边还有好多好吃的。” 他只得转硬为软,换个诱/惑的法子。
一听还有更多好吃的,他们身边围着的另外几个本来还在审度时宜的小孩立刻围了上来,开始叽叽喳喳献策,有说大人们都是乘着羊皮筏子的,有说大人们都是飞过去的,有说都是游过去的,总之靠谱的也有,不靠谱的也有。
听了半天脑袋都吵疼了,也只有羊皮筏子的那个还能参考参考。
楼宁修将身上的吃的都散尽了,这才从那小人堆里挤了出来,牵着符寻往村子里面走。
现在法子是有了,剩下的就是来看看他们要渡的是一番什么模样的江了。
这座村落是围着迦勒江一座江口建造的。
整个村子成凹字排列,外头是无垠草原,村子里面便是滚动着涛涛黄水的迦勒江。
得有一人多高的浪涛一下接着一下的拍打在江口的岩石上,符寻与楼宁修直接看傻了眼。这么来势汹汹的江水,用上百八十个羊皮筏子依旧会被打翻啊。
两人怔怔的站在江边许久。
“要不我们跳下去殉情吧。”楼宁修突然开口。
符寻白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
“自大周建国以来或是逃或是自己主动去往别国的人就不少,一个国家若是人员流动频繁,就像是在沙砾上的城堡,总有一天会坍塌。
大周十五年便开始有专门的官职司民数,统计生老病死,迁移定居。大周九十八年建立了与蒋国贸易往来的关口,就在此地往东再一百里,有一座市,名为浩里市,掌管着通江桥。通江桥整整建了二十一年,花费了我国无数的心力金钱,桥梁开通时能十匹牛马拉着车并排走,几百年来更是协助了不可估量的商人贸易。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沉淀,若是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而过桥需要有官府盖章的申请书、过桥人员的名帖、还有担保人。我们现在是戴罪身,三无一,怕是过不去。”楼宁修不亏是大周未来的君主,就算皇帝没有教过他这些事,可他自己览遍书阁,嚼遍文普。他把大周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回忆起曾在万国图上见到的迦勒江形貌,与周边各国所存在的位置:“要不我们再往西走,过扈都,再去蒋国?”
听到这个提议,符寻更加的沉默了,若是要先去扈都,怕更是要花一年半载的时间。
她抬头看着江那边的天空,一样,却又不一样,那边的天空更广阔。
方才村口的孩童已经散去,只有几个老人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假寐。
谁也没有注意在他们路过时,一只干枯的手已经悄悄地伸到楼宁修的屁股上,拍了拍。
不重不轻的力道将楼宁修激得犹如兔子一般跳起来,他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嫌命长了是吗?!”
“不许骂人。”
楼宁修带着委屈,甚至有一些哭腔:“他摸我屁股,符寻,你这都让我忍吗?”
......
符寻真不知道还有这一层,训斥的话到了嘴边也不好说出来,只能摸了摸他的手表示安慰。
“可能大爷摸错了。”
“他若是要摸你的,我更是要把他的手砍干净了!”
楼宁修站在她的身后,头都快垂在符寻的肩膀上了,隐隐在抽泣。
符寻嘴角抽了抽:“老大爷你有什么事?”
老大爷双目浑浊,口齿不清,双手搭在拐杖上,道:“西北边,江水冻结,可渡。”
......
“多谢大爷指教。”符寻不想在这边多留,匆匆忙告辞,转身时衣角却被拉住。
她摆出一脸疑惑,始终不见老大爷再次开口,两人伴随着楼宁修的低低抽泣沉默了半晌,符寻这才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软软糯糯的桂花糕。
老大爷得了桂花糕,终于松手,符寻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出村口时遇到了午时劳作归来的汉子。汉子见到外人倒也新奇,不过不知是因为乡下人淳朴还是因为什么,十分热情的邀请他们去自己家吃饭。
符寻不想多生事端,便摇摇头婉拒。
汉子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目的,说道:“你们是要渡江吧?”
符寻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闭着嘴不说话。
汉子笑了笑:“姑娘别紧张,每年要渡河的人我们见得多了,各种理由都有。如今是梅雨季节,强行渡河不安全,你们可以在十二月时江面结了薄冰再过河,会更稳妥一些。”末了又加上一句:“若是要羊皮筏子便来找我,我住在村头第三户,叫苏强。”一口大白牙笑得敞亮。
大汉告别了以后,他们便驾着马车往西北方向行去。
走得远了便发现人烟愈加的稀少,一路上能看到零零散散的毡房,他们选了一个看起来没有那么破旧的。
“为什么不借住在村子里?”楼宁修一边拂去毡房内的蜘蛛网,一边问。
符寻用布擦着老旧的桌凳:“看到我们,记得我们的人越少越好,如果不出所料,再过半个月楼元修应该就会到处抓我了。”
“抓你?为什么?”楼宁修问道。
符寻看着他的眼睛,深沉而漆黑,她薄唇轻扬,缓缓吐出几字:“刺杀太子。”
草原晚上的风很大,而毛毡却很结实,纵然外面的风呼呼作响,里面的人却睡得很安稳。
符寻正梦得香甜,却觉得身体一凉仿佛被什么东西抱住。她猛地睁开眼正欲挣扎,却感受到楼宁修有些微凉的鼻息喷在自己脖颈处。
“别动,我冷。”楼宁修紧紧抱着她,身体是冰冷的。
“你冷抱我做什么?”符寻骂道。
“我们只有两床被子,一床被你垫着一床给你盖着,秋夜我就一个毯子,符寻你有没有良心?”听到符寻的咒骂,楼宁修不但不松手,甚至贴得更近了,手似乎还往不该伸的地方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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