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三更归梦三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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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枫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朗星稀的晚上了,青衣的少女抱着腿坐在她身边,一边摇晃一边哼着无名小调。
“嗯......”她从嘴里发出一声呻/吟,青衣少女回过神来,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有些低烧。
“你终于醒啦,还能活动吗?我的手受伤了,搬不动你。”她说。
郎枫因为蛇毒的后遗症,喉咙是又肿又痛,说起话来也是沙沙哑哑的:“勉强能走。”
青衣少女听言起了身,用完好的右手,拍去身上的草屑,清清爽爽地说:“那最好了,我家就在不不远处,你我相扶而去吧。”
此时两人实在太过狼狈,勉强蹒跚而行,身上带的物什怎么也拿不走了。郎枫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银枪。
青衣的少女察觉出她心中顾虑,安慰着:“这里是深山老林,除了我没人会来的。你且放心,我明日替你回来取。”
郎枫此时正无力地靠在少女的肩头,无法说“不”,只得点点头应允了。
两人颤颤巍巍地走了大约有三刻钟,终于在一座小山丘的脚下看见了少女家。
那是两三座茅草屋,建的位置奇怪,靠着山丘,面对河流,背对村落,就像一位生了闷气的小姑娘。
稍远处的村落万家灯火明媚,只有她这一处地方黑漆漆的。
青衣少女将她扶到自己的床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一会儿的功夫,那人又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去。
她呼了一口气,起身去了厨房准备煮点晚饭,一推进门便瞧见了新鲜的猪肉大米,还有一袋碎银。
瞧见这些,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却还是收下了。
她随便煮了点糙米糊糊,喂了鸡鸭,便到隔壁空房睡了一晚。
第二日郎枫是被一阵饭香诱醒的,今日好歹她勉强还能站起身,一步一顿地寻着香味走到了厨房。
是昨日救了她的那位少女,此时正在灶前忙活。
她的左手似乎抬不起来,只有右手拿着锅铲在锅里翻炒。不一会儿一碗爆炒鸡公便出了锅。
少女一转身便瞧见落魄的公子歪歪斜斜地倚靠在门口,虽然衣衫破烂,眉眼却生的英武俊秀,逆着的光犹如他一般温柔。
好在做菜时她热出了汗,此时两颊酡红看不出她的羞怯,她道:“洗个手吧,可以吃饭了。”
少女的手艺很好,做的菜也很好,两人默默地吃了饭,少女又开始洗碗,郎枫还是站在门口看着她。
“我叫沈秋安,你呢?”少女说。
“良风。”郎枫道。
“你是大夫?”郎枫又问。
少女摇摇头:“我是药女,不是大夫,只能帮人采些草药看些小病。”
郎枫走上前,将她落下的袖子又挽了上去,帮忙洗碗:“可是你救了我。”
“恰好昨日采到了一株解毒草而已。”沈秋安说。
“你又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深山老林里?”她转头又问道。
郎枫报以一个有些难看的笑:“我家中失了火,家人都没了。本来是来南投奔大伯的,谁知道走岔了路,还被蛇咬了。”
说罢指了指放在柴火堆里的银枪:“那是家父唯一的遗物。”
爹,对不住!为了除贼拔寇,为了大周安危,委屈您老了!
“那我们还挺像的,我娘在我八岁的时候就逝世了,养我的药婆也在去年寿终。”沈秋安缓缓地说。
“那你爹呢?”郎枫问。
“......他是个负心汉,从小就丢下我和我娘......”
这蛇毒烈得狠,虽然毒解了,但是郎枫还是在沈秋安家里养了一个多月。虽然这期间有村民过来询问情况。
这座村落是伐虎帮的地界,对人员的往来把握得十分严谨。郎枫在沈秋安家第三天的时候便有一位老者装作给药单模样,上来打探虚实。
好在当时她的确肿得犹如猪猡,也未让老者起疑。
相处久了郎枫便知道了她的手是怎么受伤的。
在抚养沈秋安的婆婆还未去世前,她从八岁便开始跟随着上山采药,那时她们是这附近村落里为数不多的药者。婆婆很厉害,既是药婆亦是医者。
沈秋安十二岁的时候婆婆已经年迈,平时看了病,采药的重担就落在了她的身上,而她的手便是十二岁的时候一次采药摔断的。
她跌落在山谷中,无人问津。第二日中午才被满山寻找的村民发现,可那会儿已经晚了,她的手已经接不起来了。
婆婆抱着昏迷的沈秋安哭着老天不公,从那以后便不让她再出门采药。
直到两年后婆婆寿终,受不住村民恳求的沈秋安这才重新背起了药框。采一些力所能及的草药。
郎枫这才知道,面前娇小的姑娘和她差不了多少年纪。
只是不知是不是从小吃的太多,郎枫一直都比平常女子身量高,身体壮。这才导致沈秋安一直以为她是位年轻的公子。
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一直赖在姑娘家,任谁也看不下去,而村民爆发在冬至的前一晚。
中年男子拿着砍刀带着一票的村民杀到了沈秋安的家,那会她们俩正围着炉子吃牛肉呢。
沈秋安看着气势汹汹的男子和村民,脸色十分不好,问道你们想干嘛?
男子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大意就是这人来路不明,万一是官府的探子,不能留着。
沈秋安骂了一句:“你知道个屁!”
平时沈秋安说话斯斯文文的,如今骂了一句娘,倒让郎枫觉得她十分可爱。
中年男子被沈秋安骂得脸色涨红,他身后的人想要说什么却被拦住:“秋安,我们是为你好。”
沈秋安正想反驳,一位妇人道:“秋安,你好歹是一位清白女子,和一个男子同住一屋,这传出去让人怎么想?以后还嫁不嫁人了?”
此话一出,众人附和。
“我沈秋安在这村里活了十几年,叔叔婶婶婆婆爷爷你们还不知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只是我的病人还未痊愈,怎么能放他走。”沈秋安脸色涨红,强行解释道。
中年男子粗声问道:“那你说说他何时能好?”
沈秋安算了算日子:“还有半个月才能痊愈,届时我会亲自将他送出村落。”
男子回身和他们嘀嘀咕咕商量了许久,不知说了什么,他大喊了一声不行,欲发作又被拉着回来。领头的几人似乎在劝说他。
过了许久,牛肉锅都凉了,才由那位妇人说出了解决办法:“让他走是不可能的,在我们这待了快半年,要是官府的探子,这路,这防不都被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小伙子,你在人家姑娘家待了这么长时间,可不能不知道会给人家带来多大的麻烦。姑娘家最讲究的是名声,你说是也不是?”
郎枫恭敬回道:“婶婶说的是。”
妇人点点头:“倒也明事理。好歹你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你的做派我们也清楚,是位君子。配秋安倒也合适,若待你伤好后肯娶她,我们便不再找你麻烦,两口子过日子,我们能帮衬的会尽量帮衬,你觉得如何?”
......
“良风,若你不愿意不必强求......”沈秋安话还没说完,便被郎枫打断:“好。”
村民这才同意退了回去。
“我知道后山有条路可以出去,明日我送你走吧。”沈秋安低着头,神色看不清。
“你认为我在骗他们?”郎枫用手指抬起她的脸,只见她眼中水雾蒙蒙,神情无辜让人怜惜。
“缓兵之计,我知道的。”她道。
“我说的是真话,我想娶你的。”郎枫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只是,我不行。
“还是你不想嫁给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村民们准时准点的捧着红烛嫁衣踏着雪而来。
她们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拜了堂,成了亲。
拜完了堂她们又回到了自己的家,没有喜宴,没有闹洞房。
两人并肩坐在挂了红绸的床边,默默地不说话。
沈秋安穿着嫁衣,盖着红盖头,只听得身边唏唏索索地一阵响动。她咬着唇,不知该不该说出自己的身份。
她是叛军首领的女儿,是一个土匪头子的女儿。
她爹建立什么伐虎帮,扬言要伐皇帝这头老虎,这是株连九族的罪。
郎枫和她成亲了,若是哪日东窗事发,就连也被她牵连了进来。
正当她抉择的时候,郎枫一把掀开了她的红盖头。她也穿着一身的喜服,红烛的照应下郎枫的眉眼愈加的温柔俊美,眼中含情脉脉。
她牵起沈秋安的手,将一对银镯戴了进去,随后姿势一换,变成了五指交错。
她说:“我身无长物,只有这一对祖上传下来的银镯,你不会嫌弃吧?”
沈秋安又湿了眼眶,含泪笑道:“怎会。”
“有一事我本不想瞒你,但是不说与你来说太不公平。其实我是伐虎帮首领的女儿。”
郎枫握着她的手一顿,果然诧异至极。
“先前和你说的,我父亲是一位负心汉,他在我还没满月之时便说出门做生意,从此一去不回。再回来时我已经十一岁。
可是他并未与我相认,而是选择了揭竿起义,我娘临死前还骂他负心汉。”沈秋安哭得耳朵鼻子都红了,眼泪就像是珍珠断线般一颗颗坠落。
“若是有一日官兵压境,这可是株连九族的罪,你本不应该受这般苦楚的。你想好,若是要走趁现在,我就当守寡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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