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苦海渡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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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公公眨眨眼睛说:“他们一定生来就是紧守规矩的大人。”
有人说:“四皇子为皇后所出,长大了必然也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符公公说:“只要坚定自己,成魔成佛是自己选择的,不要让别人影响到你。”
可惜的是,这些话都是在他两三岁的时候说的,年幼的他未曾听懂。
当懂得这些道理的时候,他早已孤身一人,四面楚歌。
楼宁修五岁的那年,方才开窍,原本符公公还有许多做人的道理要讲与他听,但是却出了事,抓进了永巷令。
听说是谋害良妃未果,已经准备施行腰斩了。
混乱中他被奶妈抱到了母亲所在的宫殿,那时她正跪在父亲的脚下苦苦哀求。
只求饶过符袂一命。
母亲跪下,带着一片人,母亲哭泣也带着一片人。
场面混乱至极。
而小小的他一想到符公公就要死了,便也哭了起来。
小孩子哭总是声嘶力竭的,尖锐的哭声夹杂着他稚嫩同音:“父皇,不要公公死,不要公公死。”
尽管面前母子二人你一声长,我一声短地哭得动容,父亲却没有丝毫想要放过符公公的意思。
这时门外一群人拥着比他还小的人儿进来,他进了宫门先是朝母亲一拜:“见过母妃。”
随后亲昵地抱着父亲的腿:“父皇,良妃娘娘醒了,我们一起去看她吧。”
明明两个都是他的儿子,年幼的他却能很清楚的分辨出,父亲看他的眼里是憎恶,看抱着他腿的那个才是宠爱与欢喜。
仿佛耐不住撒娇似的,父亲抱着他的弟弟走了。
他和母亲终归没将符公公救下来。
一直到他十岁,皇后才偷偷地告诉他,符公公被送出了宫。
别人替符公公死了。
他便开始寻找符公公的踪迹。
他找了三年,只要听见有人叫符袂,他都会去相见,可每每都是失望而归。
终于,他在廷尉狱再次遇见了符袂。
他成了乞丐,浑身脏兮兮的,身后还多了一条小尾巴,一个同样脏兮兮的小姑娘。
他将符袂带出了廷尉狱,问他是否听说过自己这几年的所作所为。
符袂还是如往常一般的和蔼,他坦然地看着自己:“老奴不信皇子如此自暴自弃,收敛锋芒是对的,可是千万不要忘记自己。大道为善。”
他听到符袂的话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说:“我为什么要是皇子,为什么不能是普通人。”
符袂像小时候那样摸着他的头:“皇子辛苦了。”
他想让符袂随他回宫,符袂却说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不应该再回去。
临走前只托他若是有朝一日遇见叫符寻的女孩,替自己照顾一番。
“楼宁修,楼宁修醒一醒。”符寻拍打着双眼紧闭的楼宁修,此时他身体发热,嘴中一直在胡言乱语,怎么也叫不醒。
原先他只是有些低烧,因没有及时换上干爽的衣物,又没有大夫诊治。低烧发展成了高烧。
符寻怕他一不小心栽倒在火堆里,只得抱着他,肌肤相贴愈发的滚烫。
她浑身冰凉,心口隐隐在作痛,似乎是旧疾要发作。符寻只能尽最大努力贴着楼宁修的身体,以求给他降温,给自己升温。
虽然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是此时她身无长物,再没别的办法了。
大不了两个人都病死在地窖中。
她这般视死如归的想着。
太子在大雨的时候失踪了,皇宫中乱成了一团。皇后在焦急楼宁修的安危,雪莲在焦急符寻的安危。
因凤令在符寻的身上,皇后再调不出其他禁军,只能奔往御书房。
皇帝坐在御书房内将手上的兵令翻来覆去地看。
如果楼宁修死了,那楼元修就能顺理成章地入住东宫。
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并且这两年来小有建树。
但是并不能因为短暂的善行而去折过他二十年来的暴行。
被拦在外面的皇后见皇帝迟迟不肯让自己进去,且也不下命令寻找楼宁修。便强行挣扎着闯入御书房。
外面的侍卫虽有阻拦,但毕竟面前的是皇后,也没有下死手地去拦截,半推半就地就让她进去了。
她推开了御书房的门,此时因患了暑病加之儿子失踪心急如焚,皇后看起来面色惨白,模样狰狞。
眼角还犹挂着泪,她指着楼培破口大骂:“楼培啊楼培,我没想到你竟然狠心如此!就算你再厌我,可宁儿是你的儿子啊!虎毒还不食子!你竟然要害死你亲生的儿子!
你忘了成亲当晚的承诺了吗?四十多年了,我还记得,我还记得你当年当日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楼培,你对不起我!
你也对不起宁儿!”
雪莲在一旁拦在,怎么也拦不住皇后的嘴,这话一出,不仅是凤来宫,怕是李家都要记一大过。
楼培坐在软椅上,似乎要陷了进去,他双眼空洞看着穹顶。恍惚之间皇后泼骂声似乎越来越小,鎏金的穹顶越来越远,楼培难得的想起了楼宁修刚出生的样子。小小的,白嫩嫩的,见到他时便在笑。
不知道思绪飞离了多久,他终于缓过神来,朝郑飞萤招了招手,声音沙哑低沉:“去,发动所有禁军,寻找太子下落。”
“是!”
老天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焦急的心,雨渐渐地变小,到了午时已经都停了。
雨势暂停,可洪水还在大涨,搜救还是存在困难。
符寻在地窖中抱着楼宁修睡得香甜,直到火堆燃尽了,她才悠悠转醒。
肚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她看了看半掩着的地窖口,好像已经不再下雨了。
她连忙穿了衣服跑出去看,此时夕阳斜下,天边是雨后落日,金灿灿的。
符寻狠狠地吸了一口气,那股还带着泥土味的气息充盈了她整个身体。她又到周遭转了转,看看有没有什么野菜野菇。
好在运气不错,找到了一个水洼,里头有几枚大大小小被冲上来的鱼。
她连忙拾了木棍将鱼敲晕,用藤草穿着准备带回去烤,恍惚间听到一个女声:“爹爹,那边有人。”
符寻转头去看,是背着竹筐也在挖野菜的一大一小父女。
“你们是住在这山里的人吗?”符寻问。
那位父亲生的憨厚,见她这般落魄的模样也知是被洪水冲过来的,便说:“我们是去年刘家村的村民,也是因洪水才被冲上来的。”
听到是刘家村,符寻的心里一震:“你们可认识刘七七?”
那对父女互相看了一眼,父亲嗫嚅着嘴唇,半晌才道:“那是我大女儿,敢问贵人是?”
符寻看着那位与刘七七有五分相似的小姑娘,心中一酸:“我是与刘七七一同进宫的符寻,也算是与她有些交情。”
那位小姑娘一听符寻认识自家阿姊,便甜甜地说:“符寻姐姐,我家阿姊在宫中可好?”
符寻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说出刘七七已经死了的消息,只能眼神复杂地看着刘父。
刘父见她这般模样,心下凉了半截,只是如今九儿还在身边,不好细问。
“符姑娘,我们在山上一处溶洞中暂避,虽然简陋,但是还是能躲躲雨的,若你不嫌弃,一起过去吧?”
符寻想都没有想就点点头说好,楼宁修此时重病需要草药还有热汤,刘家父女刚好还能帮忙照看一下。
“若是能借宿最好,多谢了,地窖中还有一位公子,我腿伤在身不便,劳烦刘叔帮帮忙。”
刘父是一位淳朴的男人,听见符寻的请求只是憨厚一笑便答应了下来。他是个干惯了农活的人,力气大的很,他背着楼宁修,一步一步地往山洞处走。
这山洞倒是宽敞,上高下低所以雨水和风都进不来,倒是有那么几缕阳光毫不吝啬地穿过了洞口的石头。
洞内刘家父女铺了些干的稻草被褥,还有简陋的锅碗瓢盆,简单且心酸。
她叹了一口气,万事皆难,难定必渡。
符寻借用他们刀利落地将鱼破肚去鳞,熬了一锅鱼汤。随后拜托他们帮忙照看一会楼宁修,她出去找些草药。
刘家父女是好人,刘父更是见符寻一位瘦弱女子便想着帮忙一起寻草药,符寻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
山洞中只余年幼的九儿和昏迷的楼宁修。
“您......是什么逃出那场洪水的?”两人沉默无言的走了有一段路,终是符寻先开口。
“那天我上山取套子,半夜才回家。回到家时村子就已经......被淹了......九儿应该是我娘子发现事情不太对,装到了木盆里才逃过一劫。但是我的小八,我的娘子......”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亲眼瞧见妻子和孩子死在眼前,也实在情难自禁地落泪。
刘父抹着眼泪:“我找到九儿以后就带着她逃到山上,想要绕过吞天河,可是走了几天又觉得村子里那些人怎么办啊?.....那些人的灵谁来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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