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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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上旬。
林夏去医院做了体检,以为只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导致经期紊乱。本想着去医院开些药调理调理,岂料结果一出来便吓了她一大跳。她拿着报告单走到医院门诊大厅外,回忆着医生跟她说的话,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
“林记者,有人找,在前台”。
她放下电话,朝楼下前台走去。
“苏总”?
他朝她走过去“林记者还真是大忙人”。
对他的到来,林夏着实意外。
“您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这无疑是句废话。不对,他无缘无故地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直觉告诉她,他有话要说。
“徐和找到了”?
他看了看时间回道“下班后我来接你”。
说完便转身离去。剩她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之后前台的小雨招手示意她过去。
“林夏姐,你是不是在和苏总谈恋爱”?
林夏吸了一口气,笑着解释“小雨,上班时间,别那么八卦”。
“这不叫八卦,这叫关心。瞅苏总刚才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这是好事,你干吗藏着掖着的”?
都让人误会成这样了,再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吧。她没搭腔,离开了前台。
下午六点多,她与同事一同走出写字楼大厅。
“林小姐”。
见状同事纷纷与她挥手道别。
“鬼哥…”?
“苏总让我来接您”。
随后她跟着他上了车,鬼马将她载到一处私密地方,而后先行离去。
她迈着轻盈的步子朝里走去,此时传来阵阵二胡声,她顺着声音走到他跟前。他放下手里的乐器,拉起她的手来到另一房间。
之后她看见了那件曾还给他的天价礼服。她惊喜地走上前去…
“这不是…”?她疑问道。
“你还给我的那件礼服”。
“怎么会…我明明…”?
她记得很清楚,还给他之前,她把礼服剪了个稀碎。如今,礼服却是完整地挂在这里。她不解地看着他,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你以为,剪掉它就可以摆脱我吗”?
栗纾说过这身礼服背后的含义,她一直都记得。
见她不语,他猜到她心似乎动摇了。
“这一次,你该不会再舍得剪掉它了吧”?
他的心意不能再过明显了,她笑着摇摇头。忽地他像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枚戒指。
“这件事在很久之前就该做了”。他看着掌中的戒指自语道。
她半晌才反应过来“苏总,您…”。
他无奈地哼了一声,然后看着她哀哀地说“你知道每一次听到你这么叫我,我的心有多痛吗”?
这悲戚的眼神他只在她面前有过。四目相对,她何尝看不出他心里的痛,奈何现实如此,才让他们反复的拥有又失去彼此。
如果他的选择不是她,这场恋爱也不至于谈得那么刻骨。如果她从一开始就坚定初心,这段千疮百孔的感情就不会开始。如果他们没有相遇,或许永远没机会感受何为万箭穿心。如果,呵,但那只是如果。一想到那张医院的报告单,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他。
“你在想什么”?见她出了神,他问。
她抬起头看着他“苏总,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微皱起眉头问。
她笑了笑“当然。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从我知道你的身份后就没打算再和你继续交往下去,是你一直缠着我不放。我怕你报复,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勉强自己”。
“勉强,你说和我在一起是勉强”?!
“对,就是勉强!现在我想回到从前的生活,一个没有你的世界。不知道,苏总能不能成全我一次”?
“如果我说不呢”?他淡淡地说。
“那我只好离开这里。虽然我知道你本事很大,不管我去到哪里你都找得到。但是无所谓,只要能摆脱你,哪怕时间再短,我都认了”。
“有些事,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你错了,一直自欺欺人的人是你。否则,就没有后面这些事。凭您苏总的身份地位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如果你还有一点怜悯之心,就请以后别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话毕,她感觉到眼眶开始有些湿润。还好她没有直视他,不然,一定会被他看出来。她快速地跑了出去,此时已天黑,幸亏还有路灯照着,她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离开这里。
他知道这绝不是林夏的真心话。所以并未有一丝责怪她的意思,权当她是在跟他发泄情绪而已。他们之间不存在什么第三人,那她如此反常的原因会是什么?
回到家,她终于释放出所有强忍着的泪水,痛快地大哭了一场。她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去做那个检查?为什么还要对结果一问到底?他今天的举动很明显是要跟她求婚的。她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上天要用如此残酷地方式来折磨她?他们之间曾共同经历的一切皆毁于一旦,她心如刀绞,这一刻她终于懂得什么是痛彻心扉。
石宇说是她给了苏立城希望。那现在,谁又能来给她希望?
第二天,苏立城失联了。
“石总,苏总去了哪里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每一次他行踪不明您想到的第一个人总是我呢”?
她的眼神很冷,语气更是事不关己。从现在起,她要尽全力跟他撇清关系。最好是形同陌路,彼此在街上遇见连招呼都不带打的那种。
“你怎么了?他欺负你了吗”?石宇问。
“石总多虑了,我是那任人欺负的人吗?别忘了,我可是记者,他若是真对我做了什么,难道不怕我乱写吗”?
此时的林夏,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言语冷漠的让石宇都快认不得了。
石宇走后她站在原地眼泪唰地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说什么长痛不如短痛,一听到跟他有关的消息又开始动摇了。林夏啊林夏,你陷得未免也太深了些。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回从前那个心无旁骛你呢?你难道不清楚,要是再这样下去,才是真的对不起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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