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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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珏端着药缓步走了进来,清风朗月的模样就像端了一杯琼浆玉液,下一秒就会拉着你泼墨抚琴、吟诗作对起来。
“大人,您怎亲自端来了。”
侍女竹轻见状立即迎了上去,想要接过慕容珏手上的药碗。
“不必。”他微微侧身,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竹轻半伸的手僵在半空,不免有些诧异,往日夫人病了,都不见大人来看望,如今竟主动端了药来喂她。
“愣着做甚?还不快将夫人扶起。”他凉声吩咐。
“是。”竹轻说着便要扶江离起来。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起来。”江离连忙摆手拒绝,自己实在不是被伺候的命,“你先退下吧。”
面前一个是朝夕相处的老公一个是贴身丫鬟,在他们眼皮底下胡说,这她哪招的住,一不小心就原形毕露了,只得先将好赶的竹轻驱走。
丫鬟退下后,慕容珏在她床边坐下,微微低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玉勺一端,轻轻搅着碗里滚烫的汤药。
从她的角度看去,能看见他浓密轻颤的睫毛,微闭的双眼似一对弦月,秀峰鼻梁掩了一半溪涧薄唇。
他缓缓抬头,好似一幅千里江山图在她面前徐徐铺展开来。
“盯着我看做什么?”在她愣神间,如画的男子漠然开口。
江离被他一眼看穿瞬间晃了神,连忙瞥开头,狡辩道:“你可别自作多情,我才没看你,我……”说话间,她转过头在他身上游移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他手上,“我那是看你手里的碗。”
语气如此坚定,末了还点头自我肯定一下,“嗯!绝对是看碗。”
“那你看出了什么?”
“……”江离没想到他会追问,在脑里搜刮里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看这碗通体白釉,碗口镶铜,内外壁都刻着莲花纹——我猜你这一定是定窑白釉刻花折腰碗。”
“对不对?”
之前有一次直播选品的时候,她见过这个碗,当时还被震惊到,碗高不过6厘米,还没她吃饭的碗大,竟然要5千多块钱。
当时她就下定决心要努力挣钱,总有一天她也要体验一下用5千块的碗,背上万块的包,开百万块的车……是什么滋味。
如今体验到了,好像也不是那么幸福。
江离眨巴着眼睛看向他,似乎在问:“怎么样?我说得对不对,快夸夸我。”
端着药碗的男子抿了抿嘴角,回看她,一副「第一次见吗?这不是常识么,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的表情。
“……”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离有点泄气,身体微微后仰,一副神情恹恹的模样。
慕容珏只当她是累了,轻声道:“张嘴,把药喝了。”
她乖乖张嘴,喝下一口汤药,苦涩滋味在舌尖蔓延,她忍不住皱眉,知道中药苦,没想到这么苦,从喉间一直苦到了胃里。
“很苦?”
听到他的话,江离一边皱眉一边摇头:“不苦。”
那表情分明在说很苦,只是我装的。
“苦就是苦,扯谎做甚?”慕容珏看着她,表情严肃,再听那语气,仿佛她不承认下一秒就要将药汁往她身上倒。
“我……”
江离被他一斥,无言以对,好像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似的,双颊霎时泛起一层薄红。
她本就不是外放的性子,大学时候见到喜欢的男孩子都会绕道走,如果不是当年误打误撞进了直播行业,为了赚钱强迫自己活泼起来,恐怕现在她还是一个足不出户的社恐宅女。
她想如果自己有足够的钱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一辈子不出门不用和人打交道。
一旁看着的慕容珏见她表情瞬间低沉下来,自知语气严重了,不禁软下声来,温声道:“抱歉,我不是训你的意思,我在关心你。”
有你这么关心的吗?江离忍不住腹诽。
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碗,一口干了下去,末了还冲他扬了扬头,一脸傲娇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扯谎了?我说不苦就是不苦。”
喝完便将碗塞进他手里,没好气道:“烦请大人将碗送回。”
这意思分明在赶人。
慕容珏微愣,随即笑了笑,从袖中抽出一方锦帕递给她,“嘴上有药汁,擦一擦。”
话落,也不等江离应声,他便端着空了的碗要走,在要跨出门槛的时候被江离叫住。
“等下——”
江离叫住他,犹豫着问出声:“那个……刚才楚家公子来找你了?”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提楚寻无疑是激怒慕容珏,给自己添堵,但也好过看他这副伪君子假好人的模样。
而且听竹轻说是楚寻救她回来的,询问救命恩人的情况也无可厚非,正好借机看看慕容珏什么反应,她好进行下一步行动。
真尼玛刺激,搞得比宫心记还要攻心计,宫心记好歹只是一群女人争家长里短,而她要跟一只老狐狸争生死存亡。
诶——
真是天要我亡,我不得不亡啊……
这边江离沉溺于自己营造的悲惨剧本杀里,那边慕容珏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你不记得我,倒还记得楚公子?”
语气里含有明显的讥讽意味。
幸好江离看过原书,知道慕容珏对他夫人没有爱只有利用,要不然此时此刻她会以为他吃醋了。
“啊?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先前我只是刚醒脑子没反应过来一时没想起。”江离装傻充愣、插科打诨企图混过去。
慕容珏也由着她胡说不揭穿,转身在方桌前坐下,凉声道:“他来问你伤势如何,我如实回复了。”
语毕,房间陷入寂静。
就这样?江离还在等他说下一句,就完了?
倒不是对楚寻有多感兴趣,只是想探查一下慕容珏的态度,可是她从他脸上都没看出什么异样。
“外面人都说我和楚少爷有私情,你怎么看?”
话一出口,江离瞬间后悔,会不会太直接了点,对方可是堂堂首辅大人,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给他带绿帽子会死无全尸、遗臭万年吧。
果然,一向冷静自持的首辅大人听到她的话也晃了神,倒茶的手轻颤,茶水溅到了虎口处。
他薄唇微扬,伸手拂掉水珠,温声道:“夫人说什么我便信什么。”
“我说我和他没关系你信吗?”她试探道。
“我信。”
“……”
慕容珏望过来的眼睛清凉里透着深沉,像清冷夜色下的柔柔月光,江离被迷了眼。
淦!这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装啊,不能相信他,绝对是在pua我,绝对的。
她暗自在心底给自己打强心剂。
“咳咳——那个……我想睡了。”
不等他回答,江离就埋进被子里,生怕晚一步就会被他撩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那你早点休息。”
慕容珏也不再多说什么,轻声走出了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关上,房间陷入昏暗中,江离松了一口气。
折腾了一上午的她,心里和身体上都疲惫至极,刚沾了枕就沉沉睡去。
日暮戌时,相府书房亮起一盏烛火。
慕容珏拂袖沾墨,右手执狼毫,在宣纸上缓缓写下两个端庄朴茂的正楷大字——休書。
烛火摇曳,发出“毕毕剥剥”的燃烧声,窗外蓝楹花瓣摇曳了一地,有几片透过窗柩偷偷溜进屋内的书桌上。
“啪嗒”一声,慕容珏将笔放回白玉笔搁上,曲指弹掉桌上的花瓣儿,将写好的宣纸折进信封里,放进身后高柜的暗盒里。
“进来——”
话落,一个黑色人影便从屋顶轻跃而下,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钻入屋内。
“大人,属下无能。”
“为何失手?”
“属下亲眼所见羽箭刺入夫人心口,”箭是他亲手射的,绝不可能失手,“不知为何夫人竟然没死。”
慕容珏嘴角紧抿,作为他的死士,他清楚知道忍冬的本事,看来事有蹊跷。
“会不会是楚寻搞得鬼?”忍冬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只有楚寻守在夫人边上,“大人,要不要我……”
“不必,我会解决。”
清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如寒潭冰水般刺骨。
江离醒的时候,屋内昏黑一片,只有窗外圆月皎洁。
她拍了拍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果然下午不宜睡太多,醒来脑袋更晕了。
她摸索着起身,原本还在希冀这是一场梦,梦醒了,自己也该回到现实了,可摸着手边冰凉的楠木家具,终究是妥协了。
找不到照明的东西,她只得摸黑下床,从床帏到屏风一路摸索着,“叮叮当当”瓶瓶罐罐掉了一地,终于触到了一个高柜。
她打开,隐约能看见里面叠放好的是上身的衣袍,她从里面抽了一件出来,凭着电视剧里的印象,给自己搭配了一套,松松垮垮的,着实有点大,就算系了束腰带,宽大的领口衣襟还是往下掉。
江离气恼,折腾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拢紧了衣襟,她便提着裙摆走出了房门。
相府很大,布局像极了苏州的那些园林古建筑——覆篑土为台,聚拳石为山,环斗水为池。
亭台轩榭、九曲回廊、假山池沼皆错落有致,既没有讲究绝对对称的刻板也没有参差错杂的凌乱,在月色下显得幽深静谧,宛若仙境。
江离在院子里绕了一圈,竟不见一个丫鬟小厮,现在什么点了,这书里的人都睡的这么早吗?
她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现在正是晚春时分,盛放的花朵下蟋蟀“叮——,叮——”地叫着,不远处绿植遮掩下有一方小小的矮屋,像是刻意建在那里的。
暖黄的烛火从矮屋里投射出来,映着窗外林立的蓝楹花树,在月光和烛火的晕染下,掉落的蓝楹花瓣仿佛有了生命般向半空扬去。
江离仿佛着了魔一样往那边走去。
突然,一道黑色身影从昏黄的矮屋里跃出,脚尖点在枝头,簌了一地树叶,江离站在落叶中心,一袭白衣在夜里尤为显眼,那时候她已经快走到小屋边了,避无可避。
她弓着腰立在原地,像只鸵鸟一样埋着头,似乎这样树上的那个人就看不见她。
可是那道目光分明很强烈地投射在她身上,即使她不抬头也能感受到,明明树上那人才是坏人,怎么搞得她像个小偷似的。
不会命丧于此吧,自己还没等慕容珏动手就先被小贼杀了,这也太悲催了吧。
在江离尚自丰富着自己的内心世界时,低矮的方屋里传来清冷的声音。
“谁在外面?”
一语毕,江离却抬头向半空中看去,树梢上哪里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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