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圣火大祭

上古之世，民多羸弱。有圣人作，钻燧取火以灼真灵，尝赐民以法，与兽搏，而民说之，使王天下，号之曰燧人氏。

　                                                                                                                                                                      　-------------------《山海录之上古三王篇》

　　马革宫坐落于人族皇城中北侧，靠近棋谈街与琴瑟巷，为接待外族与检阅宫城卫队之地，坐北朝南，开门迎客，或是每逢月底之时于琴瑟巷的白宫顶阁中可见检阅的金甲卫队进行操练，布甲作阵，杀伐震天，此为百姓们评头品足之乐谈，今年哪州哪境的换防金甲更为强一些，哪位金甲修行更为深厚，说道酣畅处可喊些白宫仙子姐姐助兴。

　　晚霞余晖独照竹影摇曳，远处战意激昂，近看红粉鼓瑟吹笙，红袖添香。正所谓文武相得益彰。

　　马革宫向南而行，穿过角门与红门后得见乾央殿，此为内城，中枢重地，设有结界，非人族金身境或蛮族炼形者不得窥其一隅，昨日祭庙后各族已经就圣火传递者人选进行了讨论，今日无非老调重弹再行确认。大殿之上，三皇居中，下坐各族长老，冉由，信仰之翼的赫加尔，莫非斯托导师等人。

　　“各位还有无异议？无异议就宣读名单早做准备，于明日进行圣火大祭”李言修道。

　　“人族李氏，皇子外出修行，无人传递圣火”李言修心有苦涩，蛮族是万年前地界最强一族，曾带领地界生灵在天地之战中夺得决定性战役的胜利，天地之战后损失惨重，传说仙帝在与蛮王死战后以血祭自身为代价诅咒蛮族灭族，虽未成功可蛮族生育力却变得极低，非如此，现如今人族未必能强过蛮族，成为山海界第一种族。大战后蛮王与仙帝同归于尽，人皇战死，大祭司带领蛮族退守祖地北原回复力量，人族收拢残余自舔伤口，此后不但蛮族全族出生率低，人族李氏生育力也极低，其余族人到没有此灾厄，算是万幸。上任人皇年过一百五十岁才有的李言威他们兄弟俩，而他也是近百岁有得一儿一女，至于李言威现如今更是颗粒无收，每当谈及此事，兄弟俩一个低头一个翻白眼，然后一起唉声叹气，坐拥天下却因子嗣发愁，这叫什么事啊，只盼兆通能够修行有成吧。

　　“书院，人族王传习，翼族骐骥”王传习，字稼轩，中土十八州中扬州历南府人士，己巳年生人，现已三十有一，少年开智启灵，曾有定灵破镜者愿助其得仙元成为御六气之辩的修行者，老话说武脉易开，仙元难觅，王传习拒绝了，书院苦读二十年，一数九寒天之际，冰破跃锦鲤，青莲得甘霖而开，王传习开悟得浩然意庇护，成为真正的读书人，走上修行。用冉由的话来说，世间事于稼轩而言越来越少；所谓读书人并不指书院儒生，他们学礼，乐，射，御，书，数，修习浩然意被称为君子，读书人则是学有所成的开悟者，以点为基，化天地万象，德被苍生，为万物庇佑，其浩然意可调用天地规则，传说中学问深处，作子成圣之人可为此方天地订立规矩；骐骥是翼族人，归人族统领，全族生活于大禹山境的悬浮山岛上，是书院曾颜青衫仗剑游历时领回来的书童，翼族人有其天赋神通大都修习武脉，而骐骥好像是听曾颜授业解惑而开悟修行，之前并未修习过君子六艺和浩然意，一直以来都在跟随曾颜伴读，今已十年有余，亭亭如盖矣。

　　“蛮族，奥斯都，祭坛祭司玲珑”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本以为是玄冥的护卫呢，原来是蛮族的圣火传递者，祭坛祭司玲珑以轻纱遮面，身形与人族无异，但能成为祭司却肯定是蛮族人。蛮族自大祭司带领族人退守北极冰原后一直是政教相谐的局面，蛮族开设祭坛，传播《巫典》教义，允许各族有其天赋者修习巫术，但从没听过有哪个外族人取得祭司称号，人族书院，蛮族祭坛，信仰之翼的魔法学校，只有祭坛有此陋习，至于道门，按他们的理念世间事皆为道，也与道相去甚远。不题。

　　“等等”

　　“大王子有何异议？”李言修瞥眼，这小子不会心疼了吧，老蛮子脑子不太行，这身体是真有本钱，大王子今年四十有二，李兆通刚及冠，这可被老蛮子压了一头。蛮族大祭司向来为女性，身份地位与蛮王相当，玲珑轻纱遮面，肯定是美貌异常，大王子暗恋也说不定的事，嘿嘿，人皇老不修的想道。

　　“李叔叔，在下今年四十有二，也想圣火历练一次，可否通融？却是唐突，小侄有感不能如父亲那般游历山海....”

　　“行，没问题！”应答之快让玄冥有些诧异，人皇笑的也让玄冥有些尴尬。

　　“蛮族，玄冥，奥斯都，祭坛祭司玲珑”

　　“精灵族，莉亚.坎贝尔”伊琳娜身边一小女孩雀跃不已。金靴皮甲，腰挎长剑，显然魔武双修。

　　“信仰之翼学校，哈利波特”金发蓝眼，先民族人，额头处的闪电标志让其雷霆大法师的身份无所遁形。说是先民族，其实好多研究山海界族群的学者认为除了外貌有所不同，所谓的先民族就是人族，而书院君子沈梦溪更是在其笔谈中将先民族归为万年前天地之战中人族的叛逃者，一度闹得人族与精灵族都十分尴尬，毕竟先民现如今属于精灵王国属民。

　　“道门五斗”一个一脸稚嫩的小孩儿冲着众人笑了笑，众人怎么看这小孩都是人族，道门向来出怪胎。

　　王传习与骐骥率先向五斗作揖行礼，五斗回了个稽首，相传夫子曾向道祖请教学问，所以后世读书人见同辈道人都是率先行礼。

　　“小孩儿，你可成年了？”莉亚.坎贝尔问道

　　“小可刚成年。”面对美貌的精灵，五斗有点害羞，本想搜肠刮肚找几句符合身份撑场面的话，可一瞥有点儿乖张的莉亚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亏得自己平日里孜孜不倦参悟大道。

　　道首天通抚须轻笑，好似看穿了小徒心思。“哈哈，五斗刚及冠不假，正是缺乏历练的年纪，圣火大祭后让我想让其游历山海，降妖伏魔。”

　　众人诽腹不已，这么小就让其下山游历，真当山海界太平无事了？道门修行与人族修武脉，仙元，蛮族炼体，读书人修浩然得真理立规矩皆不同，道门信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以道门《道经》为基础，世间修行法门任选其一，修到深处还需得一外物，成就三才格局，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其修行之艰难让人望而却步，最显而易见的例子就是《道经》一书外面书肆就有卖的，四钱银子一本，没听说几个人能够参悟通透得其大道的，更遑论其下篇《德经》，无非是参悟出几手连自己都弄不清楚的捉鬼术，降妖决，时灵时不灵的，离道甚远。

　　“小可刚得《道经》真意不久，修的是武脉，还请精灵姐姐多多指教。”

　　“哼！”高傲向来是精灵拥有的特权，更不会说一个三百岁的精灵小女孩了。

　　王传习没忍住笑了出来，君子失礼。

　　“还有二位兄台”五斗一时语塞。

　　见其如此‘纯粹’，玄冥也摇头轻笑不已。

　　五斗有些尴尬，知道自己不会说话。

　　这让五斗想起曾读过的一个故事，张三请朋友吃饭，到了午时，还有一大半的客人没到，心里很焦急，便说：怎么回事？该来的客人还不来？一些敏感的客人听到了，于是悄悄地走了。张三一看又走掉好几位客人，越发着急，便说：怎么不该走的客人又走了？剩下的客人听见了，于是就都走了，五斗觉得现在的自己和张三没什么区别。

　　“哈哈，众人皆笑”众人只是觉得五斗憨直的可爱，哪有提前暴露自己刚刚修习武脉的，杀手锏的锏柄攥到了别人的手里。

　　“好，如无异议，此八人明日参加圣火大祭”李言修道

　　就在此时，乾央殿外结界异动，显然有人闯了进来。结界有如明油遇火，转瞬间灵气燃烧殆尽。

　　“谁？”李言威话音未落，剑影已出，三十丈距离未等闯入者显形，携乘龙斩之威已至，能够穿越结界又使如此诡异之法破了结界，如何重视都不为过，此番盛典不能坠了人族脸面，誓要在一瞬间压制来犯之人。

　　来者身形未落，其护身法器已聚拢天地灵气形成屏障，与这一记乘龙斩结实相对。只听一声巨响，正好让闻声赶来的金甲卫士倒霉遇上，护身法门使出不可谓不快，可还是遭了秧，人仰马翻。

　　“慢着！李言威！”人皇喝退弟弟

　　“师兄的子午定位传信罗盘？”天通道人诧异不已。

　　见无后续，信仰之翼的赫加尔也收起了魔杖，撤销了大殿的魔法护盾，早在大将军冲出的瞬间给大殿布下了土系魔法护盾。

　　齐夜三人显出身形，子午罗盘化为一封信飘到了人皇手中。

　　殿外一片狼藉，被削去一只脑袋的石狮子，人仰马翻的金甲卫队，都掩盖不住人皇眼中的即惊且喜。

　　“皇兄！是兆通，是兆通和仙儿回来了！”李言威大喜，这可是现如今李氏独苗啊。

　　众人望去，李兆通一席青衫，腰饰如云水纹搢绅，后背长剑，眉宇间与人皇如出一辙，神色凝重，似在回味刚刚那一击的余韵；齐夜星目剑眉，白衣似雪，左胸处似缀有《道经》修身篇，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腰间一玉珏悬挂于搢绅上，玉珏应为储物之用，下摆则是一副留白水墨图，儒雅非凡。二人服饰皆仙儿所做，此时掩盖不住的得意神色。

　　“李琪仙拜见父皇，拜见皇叔，与兄长离家多年，未能侍奉左右，还请见谅。”与李兆通一齐跪拜在地，话音刚落，仙儿顿生一股近乡情怯之感，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无论话说的多么漂亮，事做的多么稳妥，总归还是一个离家多年的孩子。

　　李兆通眼眶也湿润了，这么多年即怨也想。

　　齐夜立于二人身旁，打了个稽首。

　　“好，好，好孩子，哈哈，哈哈，看到没，我女儿回来了，看到没。”哪有一点人皇的样子，刚刚喝退李言威的王者之气烟消云散。看得众人连连恭贺。

　　李兆通有点气鼓鼓的有点不想跪了，人皇除了刚瞥了他一眼，满眼都是仙儿。重女轻男！

　　就在此时，站于身旁的齐夜周身有如针刺一般，武脉精气不但外泄，还与天地灵气如烈火烹油般抵触相融，而灵气更要不经淬炼就要融入四肢百骸，齐夜一边封大龙一边抵挡天地灵气的侵袭，众人都能听见其骨脉异响。疼的齐夜盘膝而坐，周身灵雾蒸腾，汗水早已打湿眼眶，齐夜诧异，按理说自己武脉修行勤勉异常，人身固本境早已识骨相谐，成就断魂，虽未达源源不绝可绝不至于此，武脉修行者对自己身体的掌控与熟悉，除了蛮族断无其他修行者可比。

　　“啊！呼哧，呼哧”这种疼痛就像将全身骨骼寸寸打断一样，疼的齐夜大口喘息。

　　“齐夜！齐夜！”李兆通转身看去时，齐夜已经盘膝而坐了。

　　“齐夜哥哥，齐夜哥哥！”仙儿刚刚的喜极而泣，梨花带雨见齐夜突然如此，转瞬间面无血色，当即双手掐诀，念念有词。

　　致虚极，守静笃，其若凌释。

　　道门春风诀。

　　“住手！”天通道人当即喝散仙儿的春风诀。随之向齐夜灵台注入一道元气，使其保持清醒。

　　“解封脊柱大龙，淬炼灵气，融入四肢百骸，不要试图抵抗武脉精气的外泄。”齐夜闻言，灵台方寸地运行《道经》真意，淬炼武脉精气，使其游行周身百骸，冰解消融自身原有武脉精气，按前辈所言而行，果然，虽说还是疼痛难忍，但重新淬炼的武脉精气已融入四肢百骸，并修复受损处骨脉。

　　天通轻挥道袍，天地灵气如旋风般旋转于齐夜周身，加快其淬炼灵气。

　　大约一炷香左右，齐夜只觉周身再无异样，内视骨脉，精气充盈。

　　天通眼中的笑意则是越来越放肆，看得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儿子回来了呢。

　　“果然如此！”

　　众人也已惊觉，对在场众人而言，人身小天地与此方大天地灵气不相谐没遇见过也听说过，并没什么，惊觉的是在刚刚天通制造的灵气旋涡中齐夜居然整整淬炼了一炷香！他一个固本境小子哪来的此本事？

　　“齐夜感谢前辈指点，小可没齿难忘。”齐夜是真的后怕与感激，没遇见也没听过这种情况，处理不当，轻则骨脉，脊柱大龙受损，重则多年修行付之流水。

　　“多谢前辈救我兄弟！”

　　“齐夜哥哥，怎么样了？好点了吗？”仙儿刚才表现和现在的关切之情看的人皇皱眉不已。

　　“哈哈，好，好，好，不得了”天通连说三个好，神情溢于言表。看的齐夜丈二和尚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是天通，天元是我师兄！”

　　“弟子齐夜，弟子李琪仙，拜见师叔！”二人赶忙拱手行道家跪拜礼，李兆通抱拳多谢，他不算老糊涂虫弟子。

　　“五斗拜见师兄，师姐”很明显二人要比五斗大一些。

　　二人起身回了个稽首。

　　“居然是天元的徒弟？”

　　“自十多年前以后就没怎么听过这老东西的消息？”

　　“此次圣火看来道门是有其用意啊？”

　　“人家道门自一百二十年前蛮族启明节现身后就没怎么有过大动静，你当人家不应该啊？”

　　各长老族长议论纷纷。

　　“我干！老糊涂虫的弟子？你师父呢？”一位满脸怒容的长须老者质问齐夜二人。

　　“噗嗤”天通虽说已过百岁，修为艰深，道家更讲究宠辱不惊，可看见长须老者出来还是没忍住。

　　“师父早于我三人离开修行地，并未告知我等所去何地，所做何事，俗话说有事弟子服其劳，不知前辈有何见教？”

　　“得得得，长须有事你去找我师兄，你跟俩孩子置什么气？也不怕抖出来笑话，你那点破事还想如这圣火大祭般一代一代传下去啊？”天通笑道。

　　“天通，你别以为你什么好鸟，你师兄弟两个，算了，我在此地打不过你不说了。等你哪天来我崤山桃林试试？”

　　长须本体为木却非妖族，本源神秘，自有传承，为中州与北原接壤处十万大山林木主人。

　　“好了，好了，诸位，这圣火大祭还得重新商议一下，其余事过了启明节再说！”人皇发话，不想他们在此争吵，其实心里也想笑，因天元不在，此话按下不提。

　　最终确认圣火大祭名单人选

　　人族李氏，李兆通

　　蛮族，玄冥，奥都斯

　　精灵族，莉亚.坎贝尔

　　书院，王传习，骐骥

　　祭坛，玲珑

　　信仰之翼，哈利波特

　　道门，五斗，齐夜，李琪仙

　　精灵女王伊莲娜.坎贝尔望向道门三人有些凝重，活的久，见得多，神经有些敏感。

　　距离上次道门三才聚首也有百多年了，苦笑之下觉得自己确实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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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李氏小宴

　　齐夜三人有些凌乱，这一天奔波，从糊涂谷内过午秋之时气转瞬而到人族首都大熙临康城乾央殿，巳时春之节气，又稀里糊涂疼的险死还生被参加什么圣火大祭。虽说靠着子午定位罗盘省了劳苦奔波，可他们仨这小小修行者神识之疲还是免不了的。

　　最凌乱的是连时间也对不上，齐夜记得进谷之时是人族历一万两千零四年，六岁进谷，进谷九年，算上谷内阴阳颠倒岁月，今年也应二十有四，原来自己才二十一。

　　多年来虽说三人无法出谷，但谷内经史子集，三族四教之学问，山海界地理分布，各族异闻多有涉猎，而老柏河婆等人唠闲话讲故事的上古异闻估计今天大殿之上的大佬们也不一定听闻，齐夜有些气馁。

　　“要是凭你们也能摸清糊涂谷内和山海界阴阳颠倒的天时，那你们这么多年修行岂不白费？”

　　“兆通二十有二”

　　“仙儿及冠”

　　“至于齐夜你二十有一”人皇又翻了个白眼，烧掉了老糊涂虫传给他的信件。

　　“切记，糊涂谷之事不得在山海界提及。”

　　齐夜有种错觉，从上午巳时开始人皇看自己的眼神就有些不善。

　　小院幽静，已被告知不许打扰，所以并无婢女相候，华灯初上，魔法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明亮而不刺眼，就像此时的皇妃，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儿子，左看看右看看，不时的眼泪横流，多年骨肉相思之苦确实难耐。

　　“娘，这是我师兄齐夜，这些年来多亏他照顾我们。”

　　“师兄，来见过我娘。”

　　说这话时仙儿漏出两个酒窝，眼睛快迷成了一条缝，今夜的仙儿身着凤袍，画着淡妆，从濯清涟而不妖的荷花变成了富贵逼人的牡丹。

　　“道门齐夜见过人族皇妃”齐夜有些尴尬，这么多年说是仙儿照顾兆通他俩差不多。

　　李兆通在一旁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他就爱看齐夜出糗，半个凤仙饼也堵不住他的嘴。

　　俩人又开始眼神交流

　　”你家小宴叫我干嘛？我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如何是好？”

　　“哈哈，你问我我问谁？”

　　“老实待着吧，估计是明天的圣火大祭有事交代。”

　　“不说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吗？”齐夜明知故问道

　　“你当你在看话本小说？我爹一百多岁了就我娘一个。”

　　皇妃见俩人眼神交流，还以为齐夜有些腼腆，说道“好，好，好孩子，不用如此见外，妾身有愧人族，也没说给兆通，仙儿填个兄弟姐妹，你与他们就算手足，不必拘谨。”说完还顺便瞥了人皇一眼，嗔怪人皇送二人出去修行，人族李氏自有其传承，何必风餐露宿。

　　李兆通一下没憋住，一口凤仙饼喷了出来。

　　主位上的人皇一头黑线。。。

　　老娘说话还是这么犀利，李兆通心想。

　　“孩子，奔波一天饿了吧。”皇妃一脸慈祥，雍容大气，一点也看不出年过百岁。

　　“不急不急，还好还好。”

　　“齐夜哥哥大饭桶，早就饿了，你看我哥那盘凤仙饼都要吃没了。”仙儿看向齐夜，见齐夜还在站着便拉着齐夜做到了自己身旁。

　　“言威呢？叫他赶紧的，孩子们都饿了。”皇妃问向人皇

　　“听说你今天亲自下厨，我飞火传信了三遍了，人还没到。”人皇眼睛一转，使起了坏。

　　稍后，李言威到了

　　“向皇兄，皇嫂告罪，刚刚安排好各族宾客。”

　　齐夜三人起身向大将军行礼。

　　“坐吧言威，上菜！”皇妃话音刚落，婢女们开始上菜。

　　有平日里所见家常菜，也有阆苑仙葩所制，更有以珍奇鸟兽为食材用不同手法烹制而成的菜肴，极见用心。修行者以人身为本，五脏六腑皆有妙用，并不似传说那般到某某境界就可以不吃饭，谬论，武脉修精气，仙元淬元气，不吃饭虽不至于饿死，可这饿的滋味是谁饿谁知道，相反的口腹之欲更大。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院内设计颇为用心，不同之处用不同魔法吊灯点缀，远处一口泉眼，青光闪烁，有仙鹤落下汲水，两侧随风摇晃的小草也并非什么仙品，就只是倔强的野草而已，厅内昏黄柔和，几人间的温馨让齐夜感受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

　　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微微笑  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我已回家，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你们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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