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龙血香樟母根

云卷云舒的蓝天，花开花落的小溪边。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齐夜此时正站在一块没膝的泥潭里，没有缓过神来。

　　这里就是幻魂珠内了。

　　齐夜走出泥潭，震掉污秽，找了块草地坐下默默发呆，这是一片森林，并没有灌木，高矮不同的树下是杂草丛生，微风过去，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动，就像龙的叹息，齐夜皱眉，这种树应该是生长于西林之地精灵国度的一种龙血香樟，典籍中记载整片龙血香樟林只有一个母系根茎，取一段即可，晒干，研磨成粉，具有生筋活血，续接断肢的功效，《花木奇缘》中有段故事说一个大精灵为了救死去的伴侣，抓了一头龙栽种仙草，此仙草可生死人，肉白骨，但最后却遭到天罚，双双化蝶。估计就是以这种香樟为背景写的。齐夜向来都拿《花木奇缘》当故事看。

　　阳光透过树影打在脸上，能感受到温度，拔一根野草叼在嘴边咀嚼也能吃出苦涩。

　　“我日，这么真实吗？我不是进到幻魂珠法器里的吗？”齐夜还捧了小溪里的水洗了洗脸。

　　“祭坛大祭司，冉由院长，还有师父，师叔，这帮大佬有这么大能耐？转虚为实？”齐夜昨夜小宴听人皇给他们说起过这个幻魂珠是以前蛮族的一位大祭司的法器。

　　现在对这帮三族四教的头头有点高山仰止的感觉。

　　转虚为实，再造生灵，这不是修行者能做到的，再强大也不能，就像烤土豆，你火再大也只能把土豆烤焦，你不能把土豆烤成烧鸡，想起这个，齐夜脸上泛起了笑意，这事糊涂谷内他和小凳子可没少干。

　　修行者于天地而言只是运用，取灵气经由人身淬炼，武脉修者以筋骨为基淬炼成精气，融于四肢百骸，随着精气淬炼，修行层层递进，四境十层楼，武脉者修脱胎换骨。

　　固本，淬体，金身，散神四境

　　齐夜如今武脉修行处于固本境断魂，可将灵台神识达于筋骨各处，其秒用无穷。传说达散神境的武脉大修行者，可以己之躯，再造天地，现如今更是早已成为传说。他本就非纯粹的武脉修者，别说再造天地，恐怕他这辈子只能造造孩子。

　　而仙元仙人则是将灵气淬炼成元气，储存于方寸山之地，都说武脉好修，仙元难觅，难就难在这方寸山之地不知道是啥，不像武脉，出生时就可知筋骨之重，可否修习武脉。仙元仙人机缘不同，其方寸山之地也各有不同，因此不同的运行法门和不同的行使手段，会产生种种匪夷所思的能力。仙元仙人及其难缠。

　　培元，定灵，金身，无我无他，四境十层楼，仙元者修羽化飞升，号令天地灵气，倒海翻江。

　　其实齐夜想的有点多了，幻魂珠确实神异，更不必说大祭司死前还为其开灵启智。但也绝做不到转虚为实，这片龙血香樟林包括现在正苦哈哈向岸边游泳的五斗所在的弱水，这些都是后世能工巧匠用大神通搬运进幻魂珠内的。

　　能工巧匠是一个人的名字，八千年前人族七巧境木缘府人士。

　　至于这阳光和天地灵气也都是山海界的，再造天时也非人力所为。此为后话，现在齐夜的见识和寓言里何不食肉糜的孩子一样。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齐夜躺在草地上，突然有些困倦。

　　蓝天白云，樟林树影，阳光照在身上，又暖又舒服，连武脉精气随周天走大龙的节奏都慢了下来，叼着草根睡一觉多么惬意，本来这什么圣火大祭就是赶鸭子上架，齐夜不禁想到。

　　不对！一瞬间冷汗就渗透了衣衫。危机感遍布全身。

　　现在他只能继续躺在草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圣火大祭本就是种历练，再不济也不可能让自己这么舒服的懒洋洋睡觉。从落入幻魂珠那刻起他的神识就开始神游万里，刚刚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对身边进行探查摸索，这是本能，但却绝不应该产生那些不必要的想法，这环境，这氛围。

　　这片龙血香樟林有问题！

　　刚刚惊醒的刹那他明显感觉到一种窥视，只一瞬便无法感知。齐夜知道，双方都已察觉，就在等下一步动作，一击而中，而对方却隐匿起来了！

　　齐夜神情紧张，心里偷笑。小可虽然武脉修行，神识探查确不及仙元仙人，可我之根底来自道门。

　　常无，欲以观其妙

　　常有，欲以观其徼

　　灵台默念，这么近的距离，只要你未脱离道的范畴就不怕找不到你，相反的此为道的窥察，你能觉出就怪了。

　　你以为我在第三层！？

　　好家伙！齐夜已感知到了，身下三尺之地，头顶两丈之处，两条身如虬龙之物一动不动，只等他稍有懈怠就要送他出境。

　　灵台之地为神识之所

　　脊柱大龙为武脉之要害

　　无论他何种修行，只要两处同时受损必定惨遭屠戮。

　　刹那间！齐夜翻身而起，武脉精气随大龙游走周身窍穴，

　　脚踏地煞三尺之处，一记拳罡向前方轰出。

　　只一瞬间，齐夜身下五尺内已是深坑，小蛇也已和泥土混为一处，前方那条稍长一点的虽未神形俱灭却也昏死过去。一击而已，纵使两条蛇形如虬龙，身逾精钢，也只是兽，还未成妖，当不得齐夜一击之力。

　　真有秒杀他的实力，还用偷袭？

　　两条蛇只是杀手锏，并不是窥视者。窥视者另有其物。

　　双方已然翻脸，刚刚还平静异常的周遭，霎时间溪水涌动，龙血香樟林雾气弥漫，难见其踪，林叶之上均有异物向齐夜袭来，簌簌而响，龙吟不绝。

　　即已知偷袭者底细，齐夜毫无慌张，拳罡震天，老柏所传八极随身而走，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周身三尺，无一物可近身。

　　雾气越来越浓，攻击也好似源源不绝，齐夜有些烦了，给了台阶双方好下台，你这么做可就当我不识数了，不出点血我还不走了。

　　于玉珏中取出枪杆，运武脉走周天，枪杆紫光大盛，周身雾气一扫而空，武器乃手足之延伸，以枪法走棍路也颇为灵活，齐夜棍棍扫向龙血香樟，其应声而断，哪怕是合抱之木也无法抵挡其棍影罡气。

　　片刻间，此地溪流断绝，地脉翻涌，十丈之内灵气混乱，生气断绝，其窥视者攻击早已停止。

　　不是他物，偷袭齐夜的正是龙血香樟树母根之灵！

　　齐夜放下枪杆问道“能搭话不？此事你想怎么了？”

　　“看你这猥琐的手段，想来也只是成灵而未得道，不能搭话。”

　　“送我一段母体根茎此事算过去，如何？”齐夜似笑非笑，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揪人小辫子，再指使人干活这事，老糊涂虫可没少用在李兆通他俩身上，不但人皇重女轻男，老糊涂虫也这样，啥好处都先紧着仙儿，他俩可就惨了，就说酿酒一事，他俩这么多年不算大师，也算好手，都是师父逼得，时长还挑三拣四。所以嘛，这敲竹杠齐夜使来也是得心应手，幻魂珠内凶险，此物还算有点用。

　　“哎呦，我就喜欢你这样不理不睬的，平了你这片香樟林，我自己翻找，怕也是用不了多长时间。”齐夜坏笑道。

　　说干就干，齐夜拿起枪杆就要向前奔袭。就在此时，于空中突现一物，土灵之气浓郁，拇指长短，上有隐隐血色涌动。这就是龙血香樟树母根！但凭此物功效就可生筋止血，续接断骨。

　　“呦呵，不简单啊，不愧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还会空间魔法，怕我寻你老窝？放心吧我齐夜向来讲究有一说一的。”齐夜淡淡一笑。殊不知幻魂珠外各大佬们看他更是忍俊不禁。

　　“此子手黑心正有底线，像我师兄弟，像我道门！哈哈！”天通得意道。

　　“天通，你可别往脸上贴金了，道门风气就从你们师兄弟俩开始败坏的，你好意思说？”长须出言讥讽。

　　齐夜得此灵根，并未多做什么，做事留一线算是他的一条准则，万法归一，道乃天下之道，如因此小事赶尽杀绝，何谈大道永昌！

　　齐夜看了看树冠方向，向南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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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斗觉得自己这辈子生下来就特别不顺，五斗只是师父起的，他姓唐名葛优，字得升。乃是人族十八州梁州唐门人，唐门擅作机簧机巧之物，与七巧境墨门所制的法宝并称，尤擅暗器之类，其祖师爷所作泰坦之怒射日弩可对金身境大修士破防，只是那种曾经由人族驯养的上古巨猿，专门作为战兽而用的生物已在万年前就近乎灭绝，现在就是有也没了驯养之法，其象征意义更多过于实用价值，唐门向来作为人族军队后勤的武器保障，在梁州也算是名门望族，其家族自有传承。

　　五斗生而不凡，他是天生的仙元者，满月时连那位年过双百的老祖也来了，为其遍寻名师，可后来发现，唐葛优就是个哑炮，有仙元不假，可他是一招也用不出来，家族传承的制艺之术自是无法修习，加上家族子嗣众多，很快就泯然众人矣。

　　生而仙元者其智慧自是甚高，自小明事理，看不惯家人嘲笑，也不愿自己一直如此，离家出走，后遇师父，入道门修行，改名五斗，而来已有十五年。

　　师父说自己是天生道子，生而为一，需得万物开解，别人是顺修三才，他是逆练三重。

　　他只知道自己是个哑炮，身为修行者估计连士兵也打不过，不过现在的五斗早已不在纠结此事，他是道门中人，习《道经》，得真意，道门，道家本就作为一种思想，是一种宗教，有意无意中，有多少人将其看为了一个战斗门派，强大，神秘，一部《道德经》便让其拥有万年传承，如果说自己真的作为道子，那最应该的不是感受道义，传播道理吗？再往深处想一想，引领众生走向更美好的明天，是不是要比自身的强大更为有用呢？五斗豁然开朗。

　　当五斗自己不再执着时，便放弃天生仙元，转修武脉，修仙元无法凝练法印不可用一招半式，修武脉也一样不能凝罡锻体，可好歹身强力壮啊，打你一拳你看疼不疼！

　　可现在五斗依旧觉得很倒霉，进入幻魂珠正好掉到弱水里，五斗挣扎了一下就明白了，他曾在某本书里见过弱水记载，既不下沉也无法让自己在水里游上岸边，只能跟着弱水一荡一漾的。

　　这得啥时候是个头啊，不会荡漾到大祭结束吧，五斗开始数羊，他想睡一觉。

　　一阵清风吹来，五斗大喜过望，风向正好向北而吹，照这样他很快就能上岸了，他以肉眼都能看到岸北的一大片香樟林了。只要此次能顺利通过圣火大祭，师父就答应他游历山海传道受业。

　　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但肯定会庇护他这位道子的不是？现在不就是吗？五斗得意的想。

　　事实岂如人愿？

　　就在此时，香樟林罡气冲天而起，其势之长匪夷所思，沿北岸香樟林瞬间扩散到弱水河畔，那小小的一阵风哪是其对手，悲剧的五斗又被荡漾了回去，且离岸边越来越远。

　　“我日，哪个愣头青刚进来就打架？”五斗欲哭无泪，他就不明白了，弱水本生于昆仑之地，书中记载：昆仑之北有水，其力不能胜芥，故名弱水。能工巧匠那个缺心眼子咋给弄到这来了？

　　“哈哈，天通，这你徒弟？昨儿还要和别人讨教？就这？”幻魂珠外长须笑的长眉和胡须颤动不已，看得天通想敲掉他大牙。从五斗开始数羊开始天通就成了笑话，别人只是没有长须这么肆无忌惮。

　　“虽说修习武脉，可这离岸边也不远了啊，弱水吞噬灵气，可这岸边也有可倚之物，难不成这也不会？还是说好苗子落你手里都这样？”长须继续嘲讽。

　　一说这个天通可就自傲了“你懂个啥？等他能会其一招半式的时候，你我这样的岂是一合之敌？”

　　“哦？”天通之话听的众人有些不解。

　　祸兮，福之所倚

　　福兮，祸之所伏

　　就在五斗惆怅满怀的时候，见香樟林中走出一人。看得五斗是欣喜若狂。

　　这不是我敬爱的师兄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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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夜顺着香樟树冠而走，想去寻仙儿和兆通，也不知道他俩怎么样了，谁能想幻魂珠内刻大千世界，众人又是随机进入，怕是很小几率能同在一起，仙儿，兆通机敏，当不会遇危险。只是没想到刚出香樟林就见河里漂着个人，看样子漂了有段时间了，还没淹死，也是怪哉！不怪老糊涂虫重女轻男，就齐夜这脑回路他总得找个继承衣钵的人不是？

　　“师兄！师兄搭一把手啊！”

　　齐夜听见喊声见是五斗，师叔弟子，昨日于乾央殿见过这位小师弟，听人皇说起过，人不大，脑子有点愣。

　　齐夜不敢怠慢，一个飞跃，枪杆留于岸边，人落入水中，抓起五斗，在枪杆的周天牵引之下离开弱水。

　　“多谢师兄搭救！我看刚才那边林中武脉罡气气贯长虹，可是师兄？”五斗拜谢，一点也看不出刚骂人的就是他。

　　“嘿嘿，小意思，小意思，师弟可听过这幻魂珠，圣火大祭的规矩？不瞒师弟，我这是被赶鸭子上架，不太清楚啊”齐夜尴尬的挠了挠头。昨日小宴也没听人皇和皇妃提起过这茬，自己还以为是三族四教打擂台呢，倒是准备了不少阴小凳子的玩意。没成想内含乾坤，是如此模样。

　　五斗更没想到居然还有连这都不清楚进来的。

　　“那师兄可知圣火其意？”

　　齐夜摇头。

　　“嘿嘿，那我来跟师兄说一说，这边走。”师兄弟二人向圣火之地进发。

　　幻魂珠内其中心才算得上真正的历练之所。也是最初幻魂珠这件法器所拥有的能力，只是被后来的大修行者稍加改动。齐夜，五斗所在的位置算是幻魂珠外圈，其天时，灵气皆与山海界相通。当年能工巧匠受三皇所托，耗尽毕生所学，在四教所助之下才有了现在的大祭法器。

　　由外而内截取山海界各处之地，试炼者由外圈走到阵法中枢所经历什么谁也无法预测，精灵王国的龙血香樟林，昆仑之北的弱水，只是其一角，幽冥转生境的鬼物，创世伊甸园的诅咒之蛇。极北蛮荒的上古兽人，更可怕的是听说还有东魔妖境中的一地，只是没听说谁遇见过，只有穿过这些才能到达其中心圣火所在的问心局，大千世界名副其实！而且此珠成于八千年前，其沧海桑田变化，珠内遇见未可知之事也只道是寻常。

　　幻魂珠藏于祭庙内，只有每三十年一次的启明节才现世，其珠内大千世界因历练者所作的毁坏，可自行恢复，在下个三十年来变化不大，而且试炼者接连两次于同一试炼地的几率更是微乎其微。

　　而且于此珠内不幸死亡，会被传送出珠内，代表历练结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这才是幻魂珠真正神异所在，自幻魂珠诞生以来还没有听说哪件法器，或是山海界某一灵异之所有此特异。

　　作为修行者谁不想拥有第二条命让其开阔眼界？得享机缘？况且生死本就是生灵最大的秘密，幻魂珠内历练所得可能是其修行路上的最大财富。

　　既是历练也是奖励，圣火大祭之后所有参加者可代表所在道统传教天下三十年那已经不算什么奖励了。

　　至于最后的圣火问心，传说蕴含山海界天下苍生最大的秘密，无人解惑已达千年。或许这才是圣祖先贤制下幻魂珠所留的传承，只是后辈子孙不肖罢了。

　　“哦？听你一说，这还真是不得了的好事了？那不得所有人都打破头皮进来？一直被三族四教把持那山海界众生不得反了天？”齐夜诧异道

　　五斗满脑门子黑线。师兄这。。。。

　　“幻魂珠内有修行上的下限和年龄上的上限，想要试炼本就困难，况且其最终意义在于圣火问心，事关天下苍生？一人之修行怎么与之相比？山海界众生灵分得清孰重孰轻，师兄说笑了。”五斗少见的神情肃穆。

　　“况且也从没说排斥过其他生灵，像这次的蛮族奥斯都，他并不是蛮族王室或是祭坛祭司。”

　　“听师弟一番话，胜读十年书啊，那咱们道门上任圣火传递者是谁？”齐夜问道。

　　“没有”

　　“那六十年前呢？”

　　“没有”

　　“额。。。。”

　　“不瞒师兄，自一百二十年前的蛮族启明节，也是道门三才出世参加启明，以后再无道门中人了，而且啊自那之后咱们道门传承就有些断层。”五斗尴尬的说道

　　“一百二十年了？虽说咱们推崇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功成而弗居。但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齐夜眼珠子一转便想到这事确不寻常。

　　“唉，你还是等出去问师傅吧，具体我不太清楚。”五斗并未说谎，只是偶尔听师傅酒后胡言算不得数的。

　　齐夜闻言也不在追问。

　　按五斗所言二人从弱水河畔又折返回去，穿过龙血香樟林，向深处而行这回龙血香樟之灵并未出什么幺蛾子，估计是被齐夜打怕了，那两条虬龙小蛇算是它以自身灵气喂养而成，被齐夜打死，又截取了一段母根，可算是伤筋动骨，也不知下个三十年能否恢复过来呢。

　　以实力估算那龙血香樟之灵只能算是灵，而非妖，在这幻魂珠里至少有千年时间了，如无机缘估计这辈子也无法成妖，生灵之史起于文字，山海界众生后天得灵者最大机缘非文字莫属，以道门来看，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是文字把天地大道规则临摹拓印而出并交由有灵众生有序传承，这也是后天之灵无法比拟先天之灵的原因，那龙血香樟经灵气浸染已逾千年却比不过修行短短数载的齐夜。

　　二人穿过一片香樟林，经由一片遍布怪石嶙峋的草地，身边的灌木丛变的越来越茂密，各种无名的树木越往深处越粗壮无比，树下还生长着奇花异卉，齐夜就只认识几种，九转紫罗兰，绛珠仙草。。。

　　“五斗，这方向对吗？怎么越走越吓人啊？”齐夜问道，这小子打架看起来不行，可这灵识看起来是比他强多了，刚刚他就说往这边走没错。不过一路走来确实没有遇见什么危险。刚又听闻幻魂珠种种神异之处，也并不怎么担心仙儿和兆通的安慰。花园里圈养的百灵鸟怎么及的上翱翔天空的雄鹰？让他们磨炼一下也好，嘿嘿。

　　齐夜可能没意识到，自己现如今也不过是一只没长毛的鸟。

　　“师兄，信我的没错，其实我也不知道为啥往这边走，我的灵识怎么可能窥视这么远的距离？就是？哎呀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往这面走没错。”五斗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日。。。你小子不会把我带沟里吧？”齐夜满头黑线，你这算什么？跟着感觉走？

　　“不是不是，师兄没发现咱们现在所在的空间和刚刚弱水河畔香樟林所在空间不同了吗？经过的那片草地其实就是各个空间的衔接点，咱们现在往回走不一定回到香樟林。”

　　“我去！”五斗此番言语着实吓了齐夜一跳，他确实没发现那片草地异常，可是能一眼看出空间衔接点，并于各个重叠空间中找出一条正确的路这活儿可太秀了，一般来说也只有信仰之翼学校中专修空间魔法的魔法导师或是经年累月修行的大修行者才能察觉出天地灵气中的异样，这小子才多大啊？

　　“五斗你这么牛怎么不去学一下魔法啊”

　　“我一记魔法都放不出，冥想再多也只是个没用的储钱罐。哈哈”

　　“你心态倒是挺好！”

　　“那是！我修行又不是为了放大招和人打架，嘿嘿”

　　齐夜并不觉得五斗有什么不好，相反的多了个师弟，还如此怪胎，这小子是个宝贝。既然打架稀松平常，以后多多照顾小师弟呗。

　　师兄照顾师弟，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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