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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抢孩子


第097章  抢孩子

太子遇难,震惊朝野,魏帝听闻消息时,当即就伤心悲痛得晕厥了过去……

消息传到药苑,青鸾震惊不已,白夜却十分冷静,对长歌禀道:“娘娘,殿下他们行动了。”

其实自魏千珩离开后,长歌每日都在等消息,因为,自从她看到煜炎给魏千珩木盒里的东西那一刻,她就已猜到了魏千珩的计划。

木盒里的东西是一张魏千珩的人皮面具,与他的面貌形容一模一样,长歌看到时,就猜到了魏千珩的计划。

他是要诈死让苍梧和无心楼的人放心,如此才能让苍梧放了陌无痕。而苍梧赶在八月十五太子大典之前动手,也证明了魏千珩先前的猜测,苍梧背后之人,是晋王与骊家。

之前长歌尚且不明白苍梧为何对魏千珩这么大的仇恨,不惜拿陌无痕来威胁初心动手,他只是无心楼的长老,就算是要争夺无心楼的楼主之位,也无须牵扯到魏千珩与朝廷上去。

何况如今的无心楼已在他的掌握当中,他目的已达到,按理应该休养生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挑衅朝廷,惹来杀身之祸的。

魏千珩的一句话道破了当中的天机。

他说,无心在建立无心楼初期,是因为与父皇的私人感情纠葛,但随着帮派的壮大,他们开始做刺杀的生意,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甚至有此人,已被一些权贵收买,将无心楼变成了他们手中的工具,而苍梧极有可能就是被晋王与骊家收买,成为了他们手下的爪牙。

因为魏千珩若是丢了性命,参加不了太子册封大典,最得益的就是晋王与骊家……

当初听魏千珩说这些时,长歌犹自不敢相信,晋王与骊定会与无心楼勾结,但如今看来,却被魏千珩言中了……

如此,虽然早已知道了这一切都是魏千珩的计划,但消息真正传来的这一刻,听到他丧命的‘噩耗’,那怕知道是假的,长歌的心里还是揪紧起来,担心事情是否如魏千珩所料般进行着,中间可会出什么差错,魏千珩与初心他们是否都平安,甚至苍梧会不会中计……

接下的日子,长歌隐入了漫长的等待中,她没有急着带孩子回京城去,因为她知道,京城如今正是大乱之际,她孤身带着两个孩子回去,等于送羊入虎口,还不如留在甘露村等魏千珩的消息。

可哪怕她不回京,视她为眼中钉的叶贵妃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在得知了魏千珩遇刺身亡的消息时,叶贵妃猛然一惊,继而心里竟是莫名的全身一松!

原来,在魏千珩离京的这段日子,叶贵妃一直惴惴不安,没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她想到魏千珩找到了长歌,势必会得知当年她假借他之口,灌下怀有身孕的长歌穿肠毒药,莫说魏千珩会与她撕破脸皮,只怕连长歌也不会放过她。

还有叶玉箐肚子的孩子一事,自从魏千珩执意不册封叶玉箐为太子妃后,叶贵妃敏感的察觉到,魏千珩对这个孩子的来由只怕已心知肚明,所以心里更是惶然不安,整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不已。

陷害长歌一事,姜元儿已死,就算被长歌揭穿,她尚有反驳的余地,没有证据也就不能定她的罪。

但若是叶玉箐肚子的孩子一事闹开,干系的却是整个叶家满门,甚至叶玉箐与孩子的性命都会被葬送,让她如何不急?!而这两件事,无论是哪一件,都足以将她与魏千珩之间维系多年的‘母子之情’崩裂。

也就是说,她辛苦筹谋多年养成的棋子,最后虽然如她所愿,当上了太子,可惜却与她反目,不但不能为她所用,还要反过口来咬她,如此,魏千珩的噩耗,对此时的叶贵妃的来说,却是喜讯。

但表面上,叶贵妃还是哀恸万分的,不光在魏帝面前悲恸不已,但凡有人提起太子,叶贵妃都是悲不成声,泪流成河,还晕倒过好几次。

相同的失子之痛,让魏帝一连半个月都招了叶贵妃在乾清宫侍疾伴寝。

侍寝期间,叶贵妃梦醒惊起,向魏帝哭诉在梦里梦到了魏千珩,他在梦里同她说,放心不下尚未见过面的嫡子,担心叶玉箐孤儿寡母,无名无份,受人欺怜,乞求魏帝看在太子的情面上,厚待叶氏母子。

魏帝何尝不心疼这个堪堪生下不足百日的太子‘嫡子’,顿时如叶贵妃所愿,封叶玉箐为太子妃,而她所出的儿子,封为康王。

然而,在叶贵妃提及魏千珩子嗣一事时,魏帝却是想起了长歌和乐儿,还有刚出生的女儿,顿时心里生出怜悯,更是悲痛不已,不由将长歌母子的事也同叶贵妃说了,并表示有意要接她们母子回京,好好抚养。

听到魏帝的话,叶贵妃却是瞬间惊呆了!

她如何都没想到,当年那碗毒药,不但没能要了那贱人的命,她连肚子的孩子都一并保下了,竟是悄悄的早早为魏千珩生下了儿子!!

想到这里,叶贵妃越发的觉得魏千珩死得及时,不然,有了儿女傍身的长歌,必定会成了魏千珩认定的太子妃,届时,她们整个叶家都再无翻身的机会了,甚至还要受到魏千珩的打击报复。

这些年,她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啊!想到这里,叶贵妃心里愤恨不已,被褥下的双手握得咯吱响,但面上去同魏帝哭求道:“皇上,既是太子的孩子,那有让他们游落民间的道理?即刻派人接她们娘仨一起回京城来吧……”

说罢,不等魏帝回答,叶贵妃又伤心的哭道:“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早点将长氏接回,如此,也免得太子千里迢迢的出京去寻她,也就不会出这样的祸事了……”

闻言,前一刻还心痛怜悯长歌母子三人的魏帝,却是如叶贵妃所愿的变了脸色。

是啊,若不是为了出京去寻那个女人,太子又岂会出事?一切都是因为长歌!

想到这里,魏帝怒不可遏,咬牙吩咐道:“来人,即刻派人去云州接人。将长氏两个孩子带回来交由太子妃抚养。”

叶贵妃闻言一喜,追问道:“那……长氏呢?”魏帝怔了怔,刚要开口,却蓦然想到女儿初心,不由迟疑了——

他想到她离开京城前来宫里同自己说的话,魏帝看得出,长歌是真心为魏千珩好,宁愿自己受尽委屈,也不想让魏千珩难过。

她对初心也是真心的好,初心也很听她的话,若是他杀了长歌,女儿会不会更恨他?

而当初却也是他让长歌带着初心离开京城的,所以,此事若是要怪,他自己岂不是也有责任?!

思及此,魏帝的心口更痛起来,憔悴的面容涌现重重的悲色,燃起的怒火也随之熄灭,失落道:“她既为太子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苦劳——就一并做为太子遗孀接进燕王府居住罢!”

魏帝还想到,此次刺杀魏千珩是无心楼的人,魏帝想到初心,心里隐隐不安,不知道此次刺杀之事是否与她有关,所以心里还有许多疑问要同长歌问清楚,更是不能杀她……听到魏帝的话,叶贵妃微微色变,凤眸划过寒芒,下一刻却是跪下含泪谢恩:“臣妾替太子谢皇上恩典。如此,太子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魏帝看着她悲痛的样子,也对她劝慰道:“人各有命,你也不要太伤心,得空去花园走走,你平日不是最爱菊么,今年御花园里的菊花倒是不错。”

叶贵妃却又哭起来了,伤心道:“去御花园就能看到景仁宫,臣妾这心里……针扎般的痛着,已让御花园将新培的各种新品色都撤下,只留下黄白两色……千珩刚过,臣妾看不得花红柳绿,心有不忍。”

见着叶贵妃的样子,魏帝十分感动,动容道:“你虽不是他亲母,但这些年来你对他却比亲母一分不差,不愧是后宫的表率……”

……

从乾清宫出来,天色尚早,叶贵妃回到永春宫,复去暖榻上歇着,闭眸紧紧蹙紧着眉头,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

粟姑姑奉上参茶,轻轻问道:“娘娘为何事烦忧?”

叶贵妃叹了一声气,冷冷道:“眼见事就要成了,他却又因那个贱人与本宫反目,如今虽死了解了本宫的后患,可却也断了本宫的后路——如此一来,太子一位就要落到小骊妃那对贱母子手里去了,等他们得势那日,本宫还有活路吗?!”

粟姑姑深知叶贵妃所言有理,眸光微转,进言道:“或许,娘娘可以让皇上立小皇孙康王为太子,这样的事我朝先前并非没有过——燕王既为太子,也就是未来天子,他过世后,将储位传给儿子,不正是名正言顺吗?”

闻言,叶贵妃神情一震,倏地睁开眼睛灼灼的看着粟姑娘,尔后勾唇得意一笑:“对呀,本宫竟是将这一茬给忘记了。”甭管叶玉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只要最后的东宫之位归到叶家人手里就成。

但转念她又想到,康王毕竟太小,还不足两个月,提出立他为储,十之八九不能成事,不由又摇头道:“不成不成,那孩子太小,皇上不会弃下晋王端王这些成年又有为的皇子不立,却去立一个乳娃娃为太子,此计不通。”

粟姑姑想了想,眸光一亮,上前两步凑到叶贵妃耳边嘀咕了几句,叶贵妃顿时满意的笑了。

她端起身边的参茶轻轻抿了一口,淡然道:“吩咐下去,就说本宫思念前太子成疾,让几位尚未成年的皇子公主到永春宫陪侍,到时,你找借口将十四皇子留下,让他与本宫多亲近亲近。”

粟姑姑连连应下,笑道:“未成年的小皇子里,十四皇子却是最得皇上的喜爱,而他的母妃容昭仪性子也胆小软弱,最是好掌握。”

说到这里,叶贵妃又不免想到魏千珩身上,凤眸瞬间凝聚戾气,咬牙道:“若不是那个贱人,一直与我亲厚的燕王岂会与本宫反目?而他也如愿当上太子,本宫此时本应该坐享其成的时候了,何需还要辛苦从头再来——”

粟姑姑连忙劝道:“娘娘稍安勿躁,这孩子啊,就像这雨后的春笋般,一茬一茬的长着,长得忒快,过不了几年,又有一个新的燕王出来,娘娘还来得及的!”

“且娘娘英明,经您的手调教出来的孩子,都能成大器的,一定能帮娘娘成事的……”

粟姑姑的话让叶贵妃心里的那口恶气减下了不少,可对长歌的恨意却并不减退,冷冷道:“你让人在皇上的人接回那贱人之前,悄悄干掉她,本宫此生都不想再见着她了!”

粟姑姑问:“她的两个孩子呢,可要一迸除去?”

叶贵妃想了想,沉吟道:“孩子暂且留着,以免皇上起疑,以后归到箐儿手里,有的是机会收拾!”

粟姑姑得令,立刻下去安排去了……

如此,一直在甘露村苦苦等着魏千珩消息的长歌,没有等到魏千珩与初心的消息,却迎来了好几次的刺杀。

所幸长歌早已预料,让白夜带着燕卫做好防备,领着剩下的燕卫将整个药苑保护得水泄不通,自己却悄悄带着两个孩子和青鸾,躲到了隔壁的关大娘子家里。

而等到魏帝派了羽林军去甘露村接长歌,叶贵妃的人不敢露出马脚,终是悻悻撤退。

长歌原想在甘露村等魏千珩的消息,却没想到魏帝会亲自派人来接她们母子归京,圣命难违,她只得带着孩子和白夜青鸾他们一起,启程回京。

她们一走,药苑就彻底空了,长歌很是不舍,留下两个婆子,给了她们了钱银,让她们留下来照看院子,以免院子荒废了,若是哪日煜炎回来,房子院子都在……

有魏帝亲派的羽林卫护卫,长歌一行回京的路上倒是平安顺利。

乐儿一路上都不停的问她,可是带他回去见阿爹?

青鸾逗他,想见哪一个阿爹?

乐儿抿唇想了想,最后害羞道:“两个阿爹都想见的。”

青鸾已从长歌那里得知了魏千珩假死之死,心里放松下来,不由继续逗乐儿:“你个小贪心鬼,两个阿爹只能见一个,你只能选一个。”

乐儿想了想嗫嚅道:“大阿爹天天要帮病人看病,小阿爹可以天天带我抓鱼的,所以……我想见小阿爹。”

青鸾不觉笑了,嗔笑道:“真是人亲骨头香,这么短的时候,你就被收买了,小没良心的……”

长歌坐在一旁看着两人嬉笑打闹,面上同他们一起笑着,可心里却格外的凝重,时刻想着魏千珩的事。

这么久过去了,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与初心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而且,此番带着孩子们重回京城,长歌心里也忐忑不安着。

听闻魏帝‘痛失’爱子后,深受打击,一直卧病不起,长歌却不知道要不要将魏千珩的假死计划告诉魏帝,以免他再伤心?

但她又不知道魏千是否还有其他的计划,没有他的允许,她除了青鸾与白夜,却不敢再将他的计划擅专说出去,怕破坏他的辛苦筹谋……

而同时,她也知道上次几次刺杀是叶贵妃派来的,所以,此番回去,身边没有魏千珩庇护她和孩子们,她却是前路未卜,福祸不知,更不知道叶贵妃与叶家,会有多少暗招来对付自己,甚至魏帝会不会将这失子之痛怪罪到她的头上?

想着想着,她脸上不觉出现了愁容,青鸾见了,看穿了她心里的思虑,不由对长歌道:“姐姐莫担心,我们还有公子呢。”

长歌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嘴里说的公子是端王魏镜渊。

面容微僵,长歌在经过当年那些事后,再也不能像青鸾这般,与魏镜渊再像当年那样般亲近自然。

甚至每每提起他,她心里都窒紧不自在。

但转念她又想到,上次听青鸾提起的,在她临盆晕迷时,魏镜渊因为担心她,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来甘露村的事,甚至与青鸾说起,再不出现在她面前,以免让自己恨他,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姐姐,公子这年些一直忏悔当年对你做下的事,过得并不好……他一直想祈求你的原谅,而以后大家都在京城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若是可以,姐姐可否原谅他?”

长歌看着青鸾紧张又渴望的样子,不觉苦涩的笑了,“我对公子,谈不上原谅与否,他于我们姐妹有恩,所以不论当年他对我做了什么,我都没道理恨他。只是……不知道要如何与他相见罢了……”

青鸾心里一松,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笑道:“只要姐姐心里不怨恨公子就好。这是先前他听闻殿下出事,特意给我写的信,提醒我们当心,也让我告诉你,回京城后不要害怕,凡事有他呢。”

长歌没有去看青鸾拿出的信笺,但心里却涌起暖流,若是他愿意相助自己,确实可以放心不少……

转眼,九月初,长歌带着一双儿女安全抵达了汴京城。马车到达城门口,魏千珩以为她会要带着一双儿女直接进宫觐见魏帝,却不曾想,等在城门口却是燕王府的马车。

守在马车边的人是叶贵妃身边的粟姑姑,还有叶玉箐身边的亲信春枝。

春枝上回在青鸾手里吃了亏,这一次见到她,却是横眼冷看着她,如今却是大不相同了,自家主子成了太子妃,所出嫡子也成了康王,长歌姐妹如今就是丧家之犬,前来投奔燕王府来了。

而如今燕王府是自家太子妃当家做主,以后自是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春枝越发的得意起来,上前二话不说,就去夺长歌手里的女儿。

长歌侧身躲开她,冷冷道:“春枝姑娘这是要干什么?”

春枝挑着眉头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想着她先前竟以小黑奴的身份将大家骗得团团转,心里顿时一恨,冷声道:“你还不知道吧,皇上已下令将你的两个孩子放到太子妃身边去养,这却是他们的福气,也是你的福气,免得日后孩子长大,知道自己的母亲曾经恬不知耻的女扮男装的勾引殿下,没脸做人。”

闻言,长歌全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的搂紧了怀里的女儿,青鸾也牵着乐儿退避开来。

粟姑姑缓缓上前,目光定定的看着长歌,眸光难掩震惊——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不敢相信当年都快咽气之人,竟然还会重新活过来,还拖儿带女,真是不敢相信。

她朝长歌淡笑道:“长氏,皇上有旨,让你将一双儿女交由太子妃膝下抚养。而你——念在你跟了殿下一场,你也可以进燕王府居住着。”

粟姑姑一说完,春枝越发咄咄上前,招呼着带来的嬷嬷婆子来抢孩子。青鸾气得脸都白了,反手抽出腰上的马鞭,朝着回春她们甩过去。

“谁敢抢我姐姐的孩子,我抽断她的手!”

长歌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手抱紧怀里的女儿,一手牵着乐儿,退避回马车前,白夜也领着燕卫围了过来,不让春枝的人靠近马车。

“白夜,你是要与长氏一起抗旨吗?”

粟姑姑早已料到长歌不会轻易交出孩子,却没想到白夜也会帮着她一起。

她厉声喝斥道:“你可知道,抗旨是杀头大罪。而皇上做此决定也是为了她们好,除了燕王府,你以为她们娘仨还能去哪里?太子妃纡尊降贵的愿意收养你的孩子,已是恩德,你们岂能不知好歹!?”

白夜为难的回头看向长歌,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论粟姑姑怎么说,长歌是绝不会将孩子交给叶玉箐抚养的,她恨自己,竟是没有提前想到这一点。

她抱着孩子坚定道:“我的孩子自是由我自己抚养,不敢劳驾太子妃,我也不稀罕回燕王府,不如粟姑姑回宫去替我禀告,由着我们娘仨自生自灭的好。”

粟姑姑沉声道:“你还真是被殿下宠坏了,竟是将皇上的圣旨当耳边风?而这孩子是殿下的骨血,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由你胡作非为——来人,带上孩子回府。若有抗旨不尊的,统统抓起来按抗旨之罪论处!”

之前那些护送长歌回来的羽林军,听了粟姑姑的话,却是转而朝着长歌一行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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