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鹿门月反驳,费力的伸出了两根手指,“怎么,怎么可能?就,就这种江南的陈酿,再喝两坛子我都没问题。”
话说的倒还算利索,只是脑袋已经不受控制的往一边歪去。
余亦忙伸手托住了她的脑袋。
手很大,很暖。
鹿门月毫无防备,谓叹一声,脑袋在余亦的手心里拱了拱,慢慢均匀了呼吸。
余亦轻笑,挪了挪位置,将人揽在怀里,打横抱起来,起身回了卧房。
蜜雪冰城轻手轻脚的收拾了露台,燃了香,只留了窗外传来的水声和虫声。
没多久卧房的灯就熄灭了。
蜜雪一脸兴奋,眼神发亮,这是什么神仙话本子。
冰城一脸纠结,眼神震惊,看来将军是真的打算自己把自己给绿了,他现在就想知道将军怎么收场。
余亦觉得怀里的人体温有些高,软的像一滩春水,有些舍不得放手。
好久才轻轻帮她除了外衫,盖好了锦被。
月光斜照入室,微风浮动软纱,光影在鹿门月的脸上明明灭灭。
余亦坐在床边,满目都是她,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落下一吻。
这才应了她那句一路同行,多多关照。
“还望夫人,余生多多关照。”
只是黑夜最为撩人,他终是忍不住,低头含住了那双酒后微糯的唇。
唇齿之间是酒香,还有说不出的馥郁幽甜。
湖水拍岸声,阵阵虫鸣声都远去了,余亦只能听见自己心如战鼓擂。
鹿门月的唇间溢出不满又诱人的哼声,似推拒,似邀请。
余亦初尝甜头,哪里是能停下的,只不舍得离了那双唇,暂缓了动作,解开了腰间的衣带。
一双莹白的手被他握住,引导着安慰某个疯狂叫嚣之处。
他隐忍而欢愉,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入锦被之中,瞬间消散。
芙蓉帐暖,一夜春入梦。
天微亮的时候,他才叫了水,小心翼翼给自家夫人擦净了身子,换了她身上的中衣和身下的锦被。
冰城才这看到自家将军一脸餍足,借了厨房去熬汤。
他觉得自家将军有些不要脸,但是真的很会。
鹿门月第二日睡到很晚才睁开了眼,她没想到这身子酒量这么差,竟是直接断片了。
想到昨天夜里的那羞人的梦,她微微蹙眉,现下还真的浑身酸软如事后——虽然她也不知道真正的事后是什么感觉。
罢了!往后还是要少饮酒。
她赤脚走到窗前,吹了吹风,这才清醒了些。
蜜雪听到动静儿,端着水进了门。
梳洗完毕,蜜雪才道:“余先生说码头附近有家店,早膳是一绝,用完就可以上船启程。您觉得怎么样?”
“可!上了船让我继续睡就好!”
鹿门月打了个哈欠,眼里水光盈盈。
“昨晚睡了跟没睡一样!嘴唇也有些肿,饮酒误人,饮酒误人呐。”
蜜雪的耳朵竖得高高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恨不能接话。
可不是睡了,又累的跟没睡一样么?
余亦将解酒汤送到了房间,见到自家夫人的时候,颇有些心虚的垂下了眼睛。
“余先生早!”
鹿门月的声音跟平日里大不相同,透着道不尽的倦懒。
余亦这才见她娇娇气气的扶着蜜雪,身上也满是慵怠,一副被□□后体力不济的样子,心下有些后悔自己的孟浪。
转眼又一想,这就受不住了,若是往后真刀实枪,可怎么办?
“夫人哪里不舒服?”
“嗯?”
鹿门月的反应有些慢半拍,回神之后微微蹙眉。
“怕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全身酸软,尤其是胳膊酸手酸。”
余亦悄悄红了耳根,将桌子上所谓的解酒汤往前推了推,实际上是补气血用的。
鹿门月感叹于他身为医者的心细,丝毫不知道就是这大尾巴狼缠了自己近一夜的原因。
西子湖码头的那家店确实很对鹿门月的胃口,她并未多想,酒饱饭足之后一行人便登了船。
船上都是将军府调来的暗卫,为了以防万一前后还各跟了一艘保驾护航。
“这也太夸张了。”
鹿门月着实没想到蜜雪和冰城整了这么大阵仗。
“是将军安排的。”
蜜雪嘴快,说完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
三人都偷偷的观察她的神色,怕她察觉什么。
“何栖到了北疆?”
鹿门月下意识的觉得这应该是余何栖安排的。算了算时间,若是脚程快,余何栖这会儿也该到了。
船上的空气突然就沉默了。夫人根本没察觉,而且无视了。
“将军醒了?”
鹿门月这才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就算是敷衍,也应该关心一下自家夫君。
“醒了!”
蜜雪只能应了这两个字,旁的也不敢多说。
“那就好!”
鹿门月只笑了笑,没再往下追问了。
余亦察觉了自家夫人对自己的陌生感和疏离感,没来得及想旁的,只庆幸自己提前回来了。
北疆。
余何栖到了之后,替皇帝赏赐余家军,场面做足之后便一头扎进了兵器库。
他初来乍到,就算顶着将军嫡子的身份,也不见得所有人都服。他暂时没有旁的想法,只想先从这些兵器的细节着手来查。
祝安站在兵器库外,“小公子还未用午膳?”
值守的将士应了声是。
兵器库内的余何栖和梁绰正蹲在地上,拿着一把断刀在研究。
听到这声音,梁绰撇了撇嘴,这人献殷勤又献到小公子跟前来了。
梁夫人后边又来一封信,京都传言自家将军与红颜缠绵沙场珠胎暗结,怕是伤了将军夫人的心。
明嘲暗讽把自己也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虽然是个糙汉子,之前也不觉得祝安有问题,但是有些事情回想之后,才发现这人太过于心机。
之前北疆大营里将军和祝安天作之合的传言就甚是巧妙,一开始洗脑洗的自己都信了,却是没有破了任何人的底线,甚至将军稍有反驳就是小题大做,会寒了这祝副将的心。横
竖没有旁的损失,就这么一直不清不楚着。
上次壮行宴还想于军前相胁,要不是自己机灵,说不准就寒了将士们的心。
京都那些不入流传言从哪来的,若是没有人推波助澜,怎么会闹的沸沸扬扬。
梁绰叹了一口气,偏偏这人还算是个好将领,在军中甚有威望。只盼自家夫人收到回信之后,同将军夫人解释清楚,也希望自家归心似箭的将军这次回去之后不会得个闭门羹。
“梁副将缘何叹气?”
余何栖不解。
梁绰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
“外头那个,无事献殷勤!”
余何栖自然听到了外面祝安的声音,他从一开始就刻意不想跟她接触,毕竟这人是在自己母亲心上捅刀子。
“梁副将,你跟我透个底,这人,怀孕了?”
梁绰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竟是自己家小公子都被留言荼毒了。
“小公子,这没有的事儿!将军可是为了将军夫人守身如玉,十几年如一日。将军同这祝副将都没有在一个帐子里单独待过,谁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天天瞎传!将军这种人,我要是个女的我也动心,那叫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没准儿就生了些歪心思。就……偏偏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没证据,又不能去质问人家。”
“真的?”
余何栖挑了挑眉。
“真的!要是假的,您军法处置我!若是他俩有一……有什么,将军回京都能瞒着祝副将?”
梁绰想着只要在小公子这解释清楚了,就多个人给将军证清白。
他哪能想到认认真真打个仗,好不容易打完了,还能生出这些糟心事儿。
暗暗恶心自己当年脑补的那些小甜文,心道这有心机又想上位的女人果然是麻烦。
待回京之后,他先得找些流言的证据出来,不能委屈了自家将军,更不能委屈了将军夫人。
余何栖点了点头,想到前的日子半路遇到自家父亲,好像确实是思妻若渴,归心似箭。
“通报一声,我去做些午膳,一会儿送来!”
外面传来祝安的声音。
余何栖心思一转,高声道:“劳烦祝副将,不必送来了,做好了派人知会一声,我回大帐。”
帐外的祝安应了好。
梁绰瞪大了眼睛,猜不透他为什么接受祝安的示好。
却见余何栖扯了扯嘴角,他打了个寒战,这小公子的笑,跟自家将军一点儿都不像。
自家将军是明着坏,这小公子……,怕是个蔫儿坏的。
余何栖听见祝安的脚步声远去,收了旁的心思,继续研究起了手里的兵器。
私挖铁矿,私造兵器和走私贩卖的,至少三拨人。
就算是一拨人起盘,如今这个规模,也早就分裂了。
这兵器让大部分人来看,怕都会认为是好东西,保不齐这锻造兵器的,传达不到位,也会当了好东西来用。
再加上内斗,说不准还有黑吃黑之事。
那就必须要做好记号。
梁绰听了道:“坏的做记号不是多此一举吗?还要多费一道工序。”
“正常的发展规律而已,规模到位,野心到位,便会生出掌控欲,什么东西都想标上自己的记号。照着这个贩私的体量,怕是好的坏的都已定的记号,自有内部的识别方式。”
余何栖很是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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