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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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掌柜和一帮家丁婢女瑟瑟躲在中厅旁的书斋里,将房门紧闭,大气也不敢出。段公子早上睡得迷迷糊糊,也被拖来这里,这会子连打个哈欠都不让,才要张嘴,就有婢女按照老爷的示意将他嘴捂住。
段公子不耐烦,扯开婢女的手,偏要嚷:“叫你不要一意孤行,现在好了吧,引火烧身。怎的,我们还得在这里躲一辈子?这是我家还是她家?!”
段掌柜被他气得无语,想骂又不敢放声,只得低声呵斥,让小祖宗住口。
刚刚那一声惊叫把他们吓尿了,虽说天已大亮,但保不齐来个什么东西。孔家那女儿不就是大白天起的尸?
他有些懊悔,虽说那姓蔡的救了孔家女儿,可他却忘了,一开始也是她给弄死的。死生尺度把握得如此随意,可见她的能耐没个定数。
听得外头有脚步声,似在书斋外徘徊,这群人吓得都不敢出声,恨不得躲到地板下面去。书斋里供着孔夫子的像,此乃圣人,能辟邪,段掌柜无声地在心中默念,乞求圣人佑护。
“人呢?”是花信的声音没错,但来的是人是鬼,就不好说了。刚才那一声凄厉的喊叫,断不像是人发出来的。
屋里的人心都要跳出来了,尽量舒缓呼吸,避免发出粗重的喘息。
忽然,一个年岁较小的婢女颤巍巍指向其中一扇窗。
大伙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顿时魂飞魄散。哪个天杀的,这么不仔细?没把边上一扇窗户栓牢,此时正被风刮得发出声响。
吱嘎,吱嘎,简直在恶意暴露他们的行踪。
这群人纷纷往香案下面挤,强忍着恐惧与不安,暗自祈祷不要被发现。
在书斋外转了一圈没碰上任何人,花信便不再喊。
真怪,一大早跑哪去了?这么大的府邸都没点动静。
刚要转身,忽听身后传来吱嘎声。她疑惑地回头,看到那窗扇开得有点大。起先没在意,但隐隐听到里头有响动,她就悄悄往窗边摸去,将耳朵贴在上面。
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抬眼看一下天色,这个时候,断不是闹鬼。以前她在哪里看到过,说有江洋大盗,会入宅抢掠烧杀。昨天这里还人来人往的,突然这么安静必定有原因。
刚才花信出来时,也没见到那个门房。平时就算闹鬼都要来上工,一大早不见人实在不合常理。
她这么一想,心绪翻腾起来。偌大一个宅子,要是发现只有她活着,官府肯定又要怀疑到她身上。
想到那阴暗潮湿的牢房以及各种酷刑,她战栗起来。想着先下手为强,于是,将短刀藏在手肘处,猛地将窗扇打开!
震耳的哭喊仿佛泄了闸的洪水扑面而来。
这场景,跟她今早看镜子时有异曲同工之妙。
段掌柜跟花信,花了颇久一段时间来化解彼此的尴尬。
“仙师既然没遇上什么严重的事,为何要发出那么惊恐的叫声?”
“我……做了个梦,这不是重点。那个,我想去找阿琴的家人,了解下情况。”她见他面露犹豫之色,直接开门见山,“我是想啊,毕竟曾是这里的绣娘,我不好空手上门去,弄点……那个带着,好问话。”
段公子哼道:“你可真说得出口,之前我爹给过慰问金了,你们光华宗的弟子想钱想疯了?睡了一觉,鬼吼一嗓子,就算完事了?事情还没着落,张口闭口就知道要钱!”
段掌柜忙将儿子往后一扯,腆笑着:“这都不是问题,只是昨晚仙师见到阿琴了吗?是她这么要求的?”
花信从他眼里看出了不信任:“就是没见着、没问着,才要去问她娘啊。”
段公子冷哼一声,看向他爹。
花信叉着手,看父子俩用眼神来回拉扯半天:“你们要是不放心,我不接这活便是。”
段掌柜忙来挽留。毕竟之前请过几位,都没起作用,再放走了这个,事情还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
“哪里的话,我是担心仙师为此奔波劳累。只要能除去鬼祟,别说几两银子,就是再难的事,我也全力配合。”
花信看向气急败坏的段公子,笑了笑:“那就好。”
看着她问过地址后,一摇一摆地出了门,段公子冲着他爹道:“你就等着吧!八成骗你银子的。他们光华宗,哪个靠谱过?!”
段掌柜转头叱他:“动不动当着人说我蠢,你眼里还没有我这个老子?你找的那些道人,哪个靠谱?此事若拖着不解决,影响你亲事不说,怕整个家业都要栽在这里头!”
段公子被骂得不吱声了。
花信从锦成绣庄出来,心情很低落。倒不是因为别人的不信任而是……。
她到现在都不能接受,镜子中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竟然真是自己。瘦且黑倒也罢了,什么样的人会在脸上留下那么多淤痕?中的尸毒?还是经常挨打?
今早没捞到饭,她摸进路旁一家早食店,坐下来点了碗羊肉水饭和一碟子剁椒酢脯以及辣萝卜来吃,边吃边望着街上的行人,想看看有没有空闲的牛车,载她去阿琴的老家。
扒掉半碗饭,望了半天,没看到合适的牛车,倒看到一对青年迎面朝她走来。
女的叫蔡紫英,男的叫宋易礼,在她被抬往明仁堂的时候见过,知道是自己的姐姐和师兄。
蔡紫英不知道是天生喜欢拧着眉头还是见到她才如此,见花信如此悠游自在,几步上来,将仙剑往桌上一拍:“你倒舒坦,那么不想回宗门,干脆一辈子待在外头好了!”
花信想什么暴脾气:“我没说不回去啊,只是出来吃个饭嘛。”
“我可听说了,锦成绣庄的老板把你当个宝。别说没警告过你啊,差不多就得了,别蹬鼻子上脸,分不清东西南北。要再给我惹事,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
花信涎笑着:“知道知道。”
蔡紫英更加来气,将面前的碗往后一顿:“上回被打个半死,才几天又忘了。伤重能吃这么辣的东西?!”
这话听着冲人,花信还是知道好赖:“口淡,就调个味,不多吃哈。”
“管你多吃少吃,只是担心连累我。”蔡紫英拿起剑,“爹让我传话给你,说他有事要耽搁几天,让我们先行回宗门,走吧。”
“但饭菜还剩很多……”
蔡紫英将碗挪走:“少吃这点饿不死你。”
花信想去抢,没成功,于是哀求道:“好姐姐,让我再吃几口嘛。”
蔡紫英顿时一怔,有点想确认一下今早的太阳打哪出来的。真是活久见,这丫头几曾叫过她“姐姐”?还加了“好”字。
被这一声称呼冲昏了头脑,不知所措的蔡紫英,见花信又开始埋头大吃,只得无奈地转向宋易礼:“师兄,你说说她啊!”
宋易礼眉间一蹙,迟疑片刻才上前:“小师妹,师父有令,你还是跟着我们回去吧?”
花信抬头,看到沐浴在晨曦中长身玉立的宋易礼。这家伙眉目清俊,鼻梁高挺,腰细肤白,端的一副好相貌。再想想自己,一个女儿家居然比不上一个男子,唉!
宋易礼不知道她的目光代表什么意思,有点发窘,咳嗽了几声。
花信回过神来:“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随后是多久?”
“三四天吧。”
“你!”蔡紫英按捺住后,仍气呼呼地道,“反正我把爹的话传到了,不照做是你的事!”
说完,扭头就走。
花信望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心道,这蔡蓟云貌似过得没那么苦?
周围全是长得好看的男人。
花信从早食店出来,左右望了望,没见有车经过。
早知道该让段掌柜配一副马车的。刚问了早食店老板,说郊村离这里得有二三十里地,靠她徒步,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这里是通往郊村的唯一道路,经常有农人渔民前来赶集买卖,所以花信干脆坐在一家没开门的铺子前面等。
早上行人不算很多,大多都是赶集的妇人和做买卖的小商贾。她无所事事地东瞟西扫,忽见人群中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身材修长,露在草帽外面的长发乌黑飘逸,腰板挺直,即使裹着一身黑,仍然显得风采卓然。只是背上的一个小竹篓,略微有些煞风景。
“南芜笙——”她站起来,朝他摆手。
但那人好像没听到,顾自往人群中走去。一辆马车辚辚驶过,等它过去,花信已经找不到他人了。
花信悻悻然缩回手。想到跟孔掌柜的对话,也许他真是因为面貌缺陷才这副打扮的。现在,她也领会孔老板当时意味不明的眼神了,那个不在乎容貌的,讲的就是自己喽。
这么丑,还到处晃荡。
她苦恼地托着脸,爹妈给的,她能怎么办?
铃铛声响起,她赶忙看过去,发现面前停着一辆牛车,车夫正扬鞭催促前面挡道的小贩。
她忽得站起,高声叫道:“大叔,搭个车,给你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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