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乘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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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县靠湖海,祭台往东二三十里处有一片汪洋,名曰乌海。在靠近岸边的海域海产丰富,海岸线绵延平坦,十分适合渔猎,但大多渔民只在海岸附近区域活动,并不敢往外海放船。
据说,乌海里住着海灵,它赐予人们足够的水产,却不喜欢凡人踏入它的领域。不论是那些误入的,还是好奇心重的,但凡深入乌海,都没一个回来的。
乌海深处有一座岛,叫无乘岛,相传上面长满奇花异草,能治世间百病,甚至有起死回生药草。
按理说,为了个魂灵,以身犯险委实犯不着。花信知道无乘岛的凶险,但对于一个走投无路,不知道去哪找药草的人来说,那个岛是没法绕过的一个地方。
她想得挺简单,如果顺利,自然最好,既能安抚阿琴母亲,还能长见识。如果不顺利,至少能死在向往的地方,也算死得其所。
可是,要找一艘愿意驶往无乘岛的船只太难了,别说花信囊中羞涩,就算出得起大价钱,也没人愿意。这些渔民深知生命可贵,千金难买。
她兜兜转转,找不到一人愿意出海。眼看太阳要下山了,岸边的渔民们开始打火做饭,花信无奈,开始想别的法子来召唤灵魂。
“这位——姑娘。”有人唤她,天色渐黑,可能分辨不出她的容貌,所以有些不确定。
花信转身,看到礁石上坐着一个男人,带着宽檐斗笠,披着蓑衣,面孔黧黑,带着憨厚的微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渔夫。
“我可以送你去无乘岛。”
花信惊喜之余,看一眼天色:“现在?”
她再不灵敏,也知道这个时候去凶险的海岛,不是那么明智。。
男子笑笑:“白天都不敢去,难道我的头就比别人硬?我在此打鱼已有二十余年,深知乌海脾性,看这浪头,明天定是个好天气。你若愿意,明早卯时过来,我在此等候。”
“你要多少银子?”
“分文不取,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男子想了想:“听说无乘岛上有一种能治痨病的鹫头草,你若能摘来,我甘愿再添你些银子。”说着,从胸口取出一张巴掌大的图纸给她看,那上面画着鹫头草的样子。
花信当即应了,心想多找一样应该也不费事。
次日一早,花信便与那男子接头,跟着早起的渔船一起,迎着晨曦往乌海驶去。划行两个时辰左右,周围的船只渐少,最后只剩下他们这一叶扁舟。
一男一女漂行在孤海上,气氛有点冷清。此时风向正顺,男子升起布帆,不再摇橹,坐着船头打量着有些不安的花信:“姑娘是修仙之人?”
花信嗯了一声。
“难怪,我在这里这么多年,没见过姑娘家这般有魄力的。不知系出何门?”
花信长了个心眼,打着哈哈:“我啊,从南方来的,游历到此处,听说有那么个神奇的地方,想去看看。”
男子露出讳莫如深的笑意:“姑娘真是青春可爱,你难道就没想过那些船夫为何都不敢来这里?”
花信继续装傻:“但凡神秘的地方,或多或少都有些恐怖传言,否则你想啊,这么些稀奇花草,早几百年前就被人薅光了。再说了,什么事总要自己亲眼看过才能下结论,你说是吧?”
男子一笑:“姑娘说得极是。”
由于顺风,船很快到了岛边。跟想象中不同,无乘岛看上去跟别的海岛没什么区别。有一片浅滩,映着阳光,分外明朗,后面植被茂盛,看不到任何云遮雾障的神秘场景。
男子说他会在岸边等,太阳落山前若不回来,他就自行离开。花信点点头,便孤身去往岛屿深处。
她走过一片丛林,里头古藤缠绕,弥漫着湿气,长满苔藓的枯木上冒着新鲜的蘑菇和药草。她在林子里转悠了一遍,没找到想要的,只得暂且歇息一会。
她坐在一段枯木上,啃吃干粮,四下张望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如此葱茏的林子当中,居然听不到一声鸟鸣。
寻了一上午,都没有收获,花信转而往后面走去。穿过丛林,走过一片空阔地,看到面前耸立着一片石崖。
流水潺潺而下,阳光照耀在上面,亮闪闪的。缝隙里长满植物。二月的时节,能有这么一片葱茏,真让人意外。上面开着各种野花,即使隔这么远,都能闻见一股奇香。
她抡起胳膊,将带着绳索的锚爪远远一抛,极为轻松抓住了一道岩缝。
可能这岛离太远了,才传出来怪异传闻。在花信看来,除了崖壁难攀,被煦暖的阳光照耀着,实在看不出这里有何凶险。
鹫头草长在湿气与阳光都很充沛的地方。
花信攀了十丈左右,便顺利取到几株。但那尸曼花和飧冥草就不好寻了,她攀上爬下,最后手都酸了,没力气吊在绳索上,便先下了崖壁。此时,她才发现,日头西斜,自己竟不知不觉在这里耗了好几个时辰。
她不免有点懊恼。虽说初衷是见识无乘岛,但想着好不容易来一趟,居然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不免失落。
腹中饥馁,她便将鹫头草放在行囊中,抓出一个烧饼来吃。才吃几口,她感觉不对劲,这饼子似乎坏了。而且她买的是糖饼,怎么吃起来有股腐坏肉沫的气味?
低头待要重拿一个,发现悬在腰间的短刀冒出红光,她心头一惊,警觉地站起来。
她面前仍是那片林子,刚刚还能透过阳光望见里头,此时却笼罩在一片昏暗中。
花信开始担忧起来。林子是通往沙滩的必经之路,如果生出变故,她怕回不去了。
就在她迟疑的时候,林子里传出怪异的呼啸声,像有东西正从狭窄的管道蠕蠕而来。
突然,花信被一阵强风吹得几乎飞起,周围飞沙走石,天地变色。虽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她还是习惯性地去掏那柄短刀。黄沙在她周身转圈,砂砾摩擦着她的肌肤,该是又挂了几道彩。
一股腥气扑面而来,一双巨大的黄色瞳孔出现在飞速流转的黄沙中。
花信想不起来这叫什么,只感觉越发控制不住自己身子,很快被裹挟到飞沙之中。瞬间口鼻被飞沙填住,喘不上来气,哪还能找到对手在哪。
一阵乱甩乱摆之后,她明显感到短刀割到了什么,坚硬冷腥,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她心道,还真是有魔物。在孤海上饥一顿饱一顿,看起来穷凶极恶得很。
可能因为受伤的缘故,飞沙缓慢了些。花信呸呸地往外吐出去一些,刚想睁眼,身子再次被什么东西捆住,这次真真切切地被缠住,接着被甩向身后的石崖。
恍惚之中,她仿佛听到一声鹤唳,心里还纳闷:刚刚明明没听到任何鸟叫声。
那东西力道极大,她半眯着眼,透过风沙找到那尚留在石缝中的锚爪,伸手一攀,想以此借力缓冲。
那魔物像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在她转身抓住绳索,想要踩点飞身下崖的时候,一阵狂风再次将她连人带绳卷走,啪地摔向林子深处。
本以为这下要被拦腰折断了,一双胳膊接住了她。那人抱着她压折一片树枝,才将她带到地面。此时风沙小了些,那人接连发出去好些利器,听得噼里啪啦一阵电光闪烁,接着传来低沉的咆哮。
一条长着黑色犄角的黑蟒从旋转的黄沙中探出头来,猩红的分岔长舌朝他们伸来,口腔中喷吐着黑色瘴气。
花信想起来,这魔物叫苔蟒,吸食活人精气,吃饱之后沉睡,睡醒后必要食血腥。被这家伙的舌头舔到,一下便能消融血肉,只剩骨头。吸入瘴气,人会失去知觉,几口就能被苔蟒舔食干净。
那个救她的人受了伤,倒伏在一块岩石上喘气。
花信心中不忍,在那蛇头转向救命恩人之际,她甩手将那短刀挥了出去。原本想着砸它转移一下注意力,但这短刀竟自发与那苔蟒打斗起来。
虽说,上回在鱼神台,这刀子也是自动暴起,但毕竟没看到过程。此时,这刀子再次自发救主,她内心不由百感交集: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德,才能拥有此宝物?
趁着它们争斗,连拖带拽地去扯她的救命恩人。那人头发散乱,但当她眼睛扫到那黑巾时,顿时呆住:这不是南芜笙吗?!
她忙上前拍打他的脸。
南芜笙将身子往边缘挪了挪,想脱离她的势力范围:“我没事,只是腿被蹭了一下。”
花信低头看去,见那小腿上插着一片黑鳞,刀锋一般,有血从边缘浸出。
“啊呀,这好像有毒!”说着,在他身上一通乱摸,“你不是药师么,带解毒药没?”
南芜笙将她的手挪开,自己坐起来,用一柄小刀,将鳞片一撬,然后用力挤压出毒血。
花信见他伸手要去够那竹篓,赶紧帮忙拖过来,然后自觉退到一旁,默默旁观。
南芜笙取出一个瓷瓶,虽然佯装不在意,但这种全程被注视的感觉,让他有那么一些不自在。倒粉时手一颤,瓶子摔碎了。
他懊恼地抬头看向花信。
花信也觉得可惜,看着碎瓷片上积着满满的药粉,觉得还能挽救一下。
南芜笙将她的手一拍,意思很明显,觉得她碍事。
花信看他自行捡起一瓷片药粉,低头往伤口处撒,有些不舒服,心想这人真怪,明明自己摔破的,还把气撒她头上?
但看在他刚刚出手相助的份上,没往心里去。
南芜笙找撕下一截衣角,将伤口包好之后,起身看了一会短刀兜巨蟒。
没一会儿,天色渐暗。
南芜笙扫了一眼,意识到什么,点跃着石头飞起。但就在他要刺向巨蟒时,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黄沙带着黑色的腥血四下飞溅,苔蟒沉重地扑倒在沙地里。
短刀飞回鞘中。
花信不知道该怎么做,半晌才想起来拍拍它的刀鞘,算是夸赞。
南芜笙没有迟疑,瘸着腿走到蛇头前,找了根跌断的树枝将它的嘴撑开。
此时,太阳消失在海平面之后,周围昏暗了很多。
就在花信担心船要开走的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在黑色蛇口中,缓缓亮起一团蓝光,由小变大,由一团变成一簇,忽明忽暗,莹莹可爱。
南芜笙眉眼一动,取出一柄短刃,将光团从底部割下,光亮随之消失。
花信站在一旁,看他将那一丛没了光亮的东西放到竹篓里,甚为不解:“这什么东西啊?”
南芜笙缓慢道:“飧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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