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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寻找婉仪


我死了,那个云婉仪已经死在连城,而现在的我,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手里拿着烙饼到外面去叫:“扎特西。”

        于是粗壮的小伙就会骑着马踏着阳光往这里来,生活,是新的,而我隐约中,心里却是空得很。

        我努力地想改变,想适应,用力地感受这一片很纯净的土地。那是从泥土里散发出来的芬香味道,那是从咩咩叫声中叫出来的柔软。

        爱上这里的风吧,没有墙将它挡住,自由得想停便停,怎么喜欢怎么飞逐。

        扎特西手里拿着漂亮的花环,跃下马朝我走过来,那双清澈见底的眼里有着一些热情和兴奋。

        他双手拿着编好的花环想戴在我的头上,我微笑着偏头避过,不惶然地看到他眼中的失望,笑着将手里的烙饼给他:“雅玛做的。”

        回头看到二个老人的眼里有些失望,我装作无知地说:“放羊放羊。”

        我喜欢住在这里,喜欢静静地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感受到风轻拂过脸的味道,他们期睁的,我懂。

        但是不行,我不可能再喜欢上谁了。心中曾装下过一个人,他对我那么好,可是他又对我那么狠,他的影子,不是我想赶出去就能赶的。

        我听扎特西说周牙婆给抓走了,活该啊,坏事做多了,终会让人抓了去的。

        而我,就这么平静,多好,多惬意的生活。

        没有人来找我,而我很享受这些,我努力地做事,想报答他们救我的大恩大德。

        奈何我是女红不精,放牛羊通常都让牛羊追着干,要不就让小羊给拱倒,还拱上瘾了一样,才爬起来又将我拱在绿绿地草丛之中,扎特西在马背上看到哈哈大笑。

        慢慢地,就能忘记想要忘记的一切吧,包括他,不管他在我的心里多深,总会出去的。

        而且他也会忘记我,宫里最不差的就是女人,漂亮的女人。

        再重的伤,总会好起来,爱得再伤,也会放下,何况,我只是一个棋子,他能记在心里多久?我一直在想着,一直心里酸酸涩涩的,有种想哭的感觉,可是我知道,我不想回到他的身边。

        住了差不多一个多月,我的脸也让西北的日头和风吹晒得红红的,虚弱的身体也慢慢地变得壮实起来。扎特西喜欢给我买衣服,买那西北女人穿的,西北女人头上戴的,我换了衣服,从水里还真看不出以前那柔弱苍白的云知秋了。

        扎特西会从市集里给我捎上女儿家爱吃的小口,拉姆和雅玛看着他却眼里有着叹息,他不懂,但是她们能看得出来。

        我伏在拉姆的身边,轻声地说:“对不起。”

        她拍拍我的肩:“你不属于这里的。”

        “你人在这里,你心想在这里,可是你眼里看着别的地方。”雅玛也轻声地说:“你不属于这里。”

        “我想在这里。”

        她们相视一笑,看着我说:“你还只是一个孩子。”

        真不懂,可是很喜欢向她们撒娇,偷吃雅玛烙饼的糖,偷偷往拉姆煮的奶茶里加更多的牛奶。

        她们总是无奈地笑着说我:“无赖的孩子。”

        草原多好啊,无比的多的包容,让我大叫大喊也不恼,静静地听着就像是我的朋友一样。可是叫完吼完了,我又无比的空虚。

        扎特西说跟他一起去市集上卖羊儿,我拿着细细地皮鞭,可是不舍得落在羊儿的身上,走着就让一边调皮的着儿给拱倒了,扎特西看得又笑又恼:“你连羊都看不好?”

        “它不想被卖,它还只是孩子。”

        他忍不住仰天长啸:“不要再来个阿嬷了。”

        哈哈,拉姆和雅玛老说我和他是孩子,现在我还说出一句怎么教他受得了。

        他默然地在后面赶着,让我在他的身后跟着走:“你只要看着草就好了,别让草把你拱在地上。”

        我真的有那么笨吗?我抬头看着蓝天,可是脚下踢着草头,竟然真的又一头栽倒在草地上,听到了扎特西那悲仰有力的大吼。

        唉,我真不是故意摔倒的,不就是注意着那,没注意着看地了吗?谁教这里的天,那么的明净那么的美。

        羊儿赶到市集上,来来往往的大多是西北人,可是也有军队三三两两而行,今日也许是集日,来往的人很多,我们虽然早去,却还只能排在很后面的地方卖。

        这里有京城那边的人,有南方那边的人,也有些穿着怪异的人。

        扎特西告诉我,那些行装怪异,五官深遂的就是狼腾国的人。

        我认真地看了好几个,真的不是传说中的狼头虎身,唉,真是以讹传讹。没有什么不同啊,看起来还长得挺好看的。

        那只老拱我的小羊,挤啊挤的挤到我的身边来,温驯地蹲在地上用头轻轻地蹭着我,洁白的羊毛像是云朵一样。

        “我要先卖的,就是它。”扎特西指着那小羊。

        我抱住可怜地叫:“扎特西,不要卖它好不好,我会好好干活的,你不要卖了它。”

        这西北话和京城话夹杂着,他能听得懂,摇着大头说:“它是一只公羊,老蹭到母的身上,还老拱你。”

        “好嘛好嘛,我会好好干活的。”我撒娇地哀求了,每次出这一招,他总是拿我没撤。

        “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干活尽给我帮倒忙。”他冷哼,眼里却尽是笑意。

        你还不是老爱我向你撒娇,好吧,把你当成哥哥这样撒娇,挺好的,我自得地想着,看到二个军队的人走过来,扎特西站起来用西北话问他们什么事,二个人拿着一叠画相说:“你们好好看看,有没有看过这个人,要是有看到马上到官府里来说,悬银万两。”

        他们看了我一眼还是走了,扎特西拿着画相给我说:“这个女人真好看。”

        是啊,那女人画得真美真美,细长的柳媚,淡定从容的黑眸,光洁的肌肤还有那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尖尖细细的脸,乌黑的长发梳了个贵气的发鬓,她的美是一种柔弱与傲气相结合,她的画相下,写着云婉仪,还有悬赏的银两。

        他相信我是活着的,他来找我了,西北扑天盖地地要找到我。

        扎特西的手在我眼前晃晃,关切地说:“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我扯出一抹笑:“就是天气太热了。”

        “也是。”他用画给我挡挡太阳:“你和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相似啊?”

        我心突突一跳,很小声地问:“像吗?”

        “眼睛很像。”他老实地说:“可是你不是她,你是我在草原上捡回来的。这里太热了,你先去那边喝茶等我吧,放心,我不会把你的小羊卖了,留着它让他它拱你。”

        我忍不住笑了开来:“我给你端碗茶过来。”

        “等等。”他又叫住了我,然后从衣袖里取出一绽银两给我:“想吃些什么,自已买些吃,别饿着了,不然拉姆又会敲我的头。”

        “小心我逃走。”我眨眨眼抛高银子又拉住:“不过我要饿肚子,回去跟拉姆告状,让她敲你。”

        他不在意地笑:“那我回去杀小羊。”

        “……。”为什么连小羊都可以拿出来威胁我,又不是我生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它就是淘气,喜欢拱得我四脚朝天,再和我玩儿来着。

        云婉仪,多遥远多陌生的三个字,离我真的很远很远了,我几乎忘了那三个字是怎么样的尊贵。

        可是又是这种尊贵,几乎让我死得凄惨。

        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要找我,这么久了,是你想要找到我,还是路遥。如果是后者,那是她愧疚,那我无所谓,如果找到我,我请求她当我死了。

        我已经学会了一个人唱歌,一个人驱走那无边的寂寞,一个人在夜里走着,跟着星星用力用力地转,再倒地草地上听着自已心跳的酸涩。

        我已经,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生活了。一个人真的不会寂寞,可是心里有了另一个人之后,那才真的是万顷荒漠。

        如果你曾经爱过我,请你不要再来找我,让我慢慢地过得好,让你在我心里拉出来的伤口,慢慢地愈合。我没有去找夏君棠,至使我们也许可以不顾一切在一起,可是我不想了,不想了,感情太重太累太辛苦,我已经疲倦得太无力。

        一手挡着灼热的日头,一手捏紧那银子到卖茶的地方去,很热的天,连喝茶的也挤满了人。

        我要二碗杏仁茶,还要了几块糕点。扎特西很早起来赶羊出圈,连早膳也没有吃,这么粗壮的小伙,一顿不吃可是饿得会难受的。

        茶肆里的人围成一圈一圈地在说着什么喧哗的事,我等着小二给我包糕点,却也听得片言只语。

        “京城里处处都在找云婉仪,有人说她死在连城,流了一河鲜红的血,有人说她活着,还到了我们西北,这不,连万岁爷的悬赏都发下来了。我们的敬三王爷,硬是把周牙婆那连根带节的老窝都给揣了,不过敬王爷却说那云婉仪没有在西北,而是死在了连城,你们且说说,这云婉仪是生,还是死呢?”

        于是,众人热烈地发表着自已的意见。有些人说死了,有些人说活着。

        我心里却是轻轻地颤抖着,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是死是活,你真的最了解就是我,死便也就是死了,活,也当成是一种离开宫的解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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