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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够用就好了


这么久了,谁能担保找到我会发生什么样的事,皇上的女人,是不容有半点的不洁,可是柔弱的女人,还稍有点容貌在外面被卖来卖去,能保有吗?

        他宁愿当我死了,我也是这么宁愿的。

        你在西北,我也在西北,同一片天空下,离得这么近,我呼吸的空气你也能呼吸到,甚至我饮的上流水,也许你也能同饮到,如果我们有一天还能在市集上错身而过,那会不会是最美丽的相遇呢?不必呼出其名,不必脸带笑容,那时的风儿,一定会停下来的。

        “小姐,你的糕点和饼。”小二用油纸包好递过来给我。

        我接过往扎特西看过去,他正在和人讨价还价,红红的脸上流着汗却笑得开心,那么鲜明得深刻的开心,还时不时地,会看着这边买茶的我。

        把糕点和饼塞在腰间的小布包里,二手端了杏仁茶闪着来往的人过去。

        “给我。”扎特西急急地过来接:“也不怕烫着。”

        “是凉的。”这么热的天,谁想喝烫烫的茶啊,他脑子和他这人一样,都相当的结实粗壮。

        他大口饮下:“舒服。”

        我掏出饼给他:“先垫着肚子吧!”

        我喜欢看西北的人吃东西,大口吃,大口喝,食物总是很美味一样,看着就有一种好心情。

        “刚才又有几个人来问,有没有一点点熟悉那画中的女人,说只要是有一点点映象,就可以去领银子。”扎特西一边吃一边说着。

        我看着扔在地上的画相,轻轻地叹息:“扎特西,你还是安心地卖你的羊吧,这些东西,不要想太多了,哪有平白让你得的银子。”

        “我又不要。”他瞪我一眼:“够用就好了,拉姆和雅玛也不喜欢太多的银子,说那不是好东西。”

        的确不是好东西,我笑笑,走到墙边去靠坐着,他已经搭起了一个小棚给我挡日头,然后将袋子扔过来:“我也不知有多少,你数数。”

        真想卷走他的钱,真是一点防心也没有,我不是有钱人,我看到银子会起贪心的好不好,咕哝着却还是拿出来点着。

        不知是闹什么,外面轰然一片,扎特西也去听了一会,回来就说:“听说敬三王爷要亲自到市集上来寻找云婉仪,听说西北的女子,都会好好地查看,瞧瞧,都水泄不通了。”

        我心有些颤抖,他来了吗?越来越近了吗?心里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地沉响着,数碎银的手都有些发抖。

        “小美人,要不你去买些好玩好吃的。”他关切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没啥要买的,拉姆雅玛也不要什么,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你看我什么呢?难道我在这里就不行吗?”

        他眨巴着眼,眼底有一片叹息和怜悯:“别害怕。”

        “谁害怕来着,我才不怕,你看我什么,卖你的羊去。”我怒了,一脚踢向他的小脚。

        痛得他直哀叫着,揉了揉小脚跳着上前。

        旁边的人取笑起来:“扎特西,你家婆娘小小个,可真凶咧。”

        扎特西就皱眉苦脸地笑着,一脸苦相地叫着:“卖羊咧,卖羊咧。”

        那样儿就像是我逼他卖身一样,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人声的喧哗真来越是大声,我又是期待,又是害怕他的到来。夏君棠,相隔半年多再见,你没有改变过,而我,却是变了许多,但愿看到的时候,你可以认得我,但是只有你而已。抱着那只小羊,深深地将脸埋在它的羊毛下,引得它咩咩叫,以为我是怜惜它,它很快就要被卖了,直往我的怀里蹭着。

        扎特西就在那里大声地叫:“以后不养公羊。”

        他就快到了,叫声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往后靠,我背紧贴在墙上,汗涔涔地流着,心跳得几乎数不过来。

        “有见过这个女人吗?”是京城里的话,但是声音带着些许的毫迈,不是夏君棠的低醇深厚。

        扎特西说:“没有。”

        “这羊,都是你的吗?”那道低醇的声音响起了,那一刻我将小羊抱得更紧,想起自已的委屈,还有受过的伤害,还有他想的为我好,我就心酸。你们都说为我好,都在帮着皇上欺骗我,事实上当谎言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就让刀子一刀一刀地划着,而今你的出现,又让伤口开始裂开,开始往外冒着鲜红的血。

        扎特西说:“三王爷,是的,都是我的。”

        “很不错。”他带着笑的声音。

        我感觉到他的眼光,似乎落在我的背上,我在祈求,你快些走,不要再这样,我不想让他寻来。

        旁边的人却兴致勃勃地搭上话:“扎特西是我们这一带最会养马养牛羊的人了,他的马是最健壮的,他的羊,听说是最会拱人的。哈哈。扎特西说他的妻子老让羊拱倒,哈哈。”

        真是多话的人,扎特西也是,怎么能这样乱说呢?我生怕如果有一天我给抓到,还会伤害到你,我已经很害怕他的独占心了,我和师兄弹弹琴,他可以切了师兄的手指,赶走他。

        “是吗?”轻柔的声音像是清风一样:“这倒是有趣儿的事。”

        “就是啊就是,扎特西,叫你妻子抬起头来看看三王爷啊,怎么这么怕羞呢?”旁人还在哄叫着。

        扎特西有些恼怒地说:“你在胡说什么,她很怕羞的,没事卖你的,别乱掺合着。”

        他似乎没有走的意思,难道,就光是这样看着我的肩背,他就能认出我来了吗?我都是卖着西北女人的衣服,从头到脚都是西北的样子。

        “这羊很好,李谋,挑几只回去吧。”他轻轻地说着。

        扎特西却说:“对不起三王爷,这羊不卖了,这些都是小羊儿了,要是三王爷喜欢,改明儿壮些了,扎特西送过去给三王爷。”

        “本王……挺喜欢的。”

        他的话,好轻好轻,轻得像猫落地,轻得像是柔和的风,吹进心里的每一个角落,我一进这里,是不是你就看到我了,你忍不住,你想过来见我。

        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绵羊毛里,它越发往我怀里钻,越发害怕它被人宰了。快走吧,夏君棠,再多呆一刻,我怕我会大声地哭出来。

        有些东西是无法伪装的,那就是感情和咳嗽。

        我还是不够坚强,就如你一样,还是不够冷静。

        不该来的,多呆一刻那多疑的人,也就会多查扎特西,就能揪出我来了。

        “走吧。”他说,声音是那么的落寞沉长,我心在狠狠地哭泣着。

        他带着人还是走了,可是接下来的每一个人,他都呆上很久很久,似乎不想离得太远。

        当我抬起脸,擦起眼角的泪看,你的身边围着满满一圈的人,我什么也看不到,夏君棠夏君棠,你的名字像风一样,在心里绕动着了。

        一方帕子递了过来,扎特西嫌弃地说:“你好脏啊,别把羊毛弄脏了,好了好了,别不耐烦,我们回去了。”

        站起来折了棚子,将羊一头一头地系好连在一起,免得它们走散在这里,扎特西带我走僻落的小路,绕开了那热闹的人群。

        “你为什么要哭?”他很认真地问我。

        我看着地上的草:“想哭就哭,需要什么理由吗?”

        “倒是不需要,可不至于这么凶巴巴的吧。”

        往前走,是看不到尽头的绿意,土包上铺着绿毯一样,羊儿边走边吃草,慢悠悠地往偏远的地方去,那是我们住的地方。

        总是这样游牧着,当一方的水草快让马牛羊吃光的时候,就会再搬迁到别的地方去。

        “扎特西,我喜欢这里。”我轻声地说。

        他裂开口露出雪白的牙:“我也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扎特西,你不要问我什么,好吗?”

        他眨巴着眼,很天真很无辜地问:“我有问你什么吗?”

        “你……。”我气结巴,他明明眼里就写满了询问,可怎么还是这样说呢。冷冷一哼:“好,就算你问,我什么也不告诉你。”

        用西北的话来说,欺负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啊,扎特西你就欺负我吧,你还教唆你的羊来欺负我。

        “哎哟。”我又摔了个狗吃屎,那作坏的公羊,又快活地来拱我了。

        真是的,要不是这里的草总是长长软软的,我怕我的脸早就摔成大饼了,扎特西放肆地大笑着,那声音直透云霄。

        我恶狠狠地捶着地爬起来:“扎特西,下次把这只可恶的羊给卖了,真是的,什么人养什么羊。”

        “它喜欢你啊。”扎特西笑嘻嘻地说。

        “哼。”我冷然地看它:“好想吃烤羊,好想好想吃串成一串烤的绵羊肉啊,好香好香。”

        公羊跑得很快,不敢再靠近我了。

        扎特西开始唱歌,他的声音带着草原的无垠与热情,一句句都能响动心灵。这声音映着蓝天白云,脚下踩着的是长长的青草,还有那开出七彩的野花儿,是很惬意的事啊。

        可我今天却听不进去了,我想,我的好日子也许很快就完结。

        夏君棠能认出我,路遥也能,还有他,一定也能的。他会不会亲自来这里找我呢?来了,我又怎么面对他啊。

        我不知道,心乱得像是草一样,乱糟糟地打着结,棋子,也许没有自已想像中的那么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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