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次见面

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拥有着神明的恩赐，被称为“外置魔力器官”的神之眼。而神之眼让他们能够掌控元素的力量。

        云笙看着自己手中不发光的神之眼，叹了口气。

        拥有神之眼的人死后，他们的神之眼就不再发光，宛如空壳一般。就好比她手上的这一个。问题是，云笙手上这枚神之眼是她自己的，而且是跟她一起出生的。在那时候，这枚神之眼就是不发光的空壳。

        当时云笙的父母还以为生了一个死婴，都已经准备痛哭了，结果这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抢先一步大哭出声。

        后来云笙就被叮嘱不要随便露出神之眼来，就算真的有人看见了，就说是某个长辈去世之后的遗物。而现在，她的长辈真的过世了。

        发着呆又完成一天的开店时光，笑眯眯地送走最后一个顾客，云笙准备去爬山放松一下。她不是很缺摩拉，因为她不需要养家糊口也没有能力出去冒险。所以她开的晓花苑是璃月最神奇的一家小店，总是维持着开业一天歇业一天的节奏。

        走过大桥，云笙顺着道路往山上走，直到道路渐渐不见。她抬头往上看，这里离山顶还有一点距离，她往常从来没有上去过。

        但是不知为何，云笙今天有了一种想上去吹吹山顶的风的想法。

        想到就做，反正这里离璃月港也不远，按理说不会有魔物出没。

        手脚并用，云笙开始往上爬，同时希望石头上面至少也该有那么一丢歇脚的平台吧。想到这里，云笙又觉得自己有点蠢，都没想过上面万一没有平台怎么办。

        可是都爬了一半了，不上去看一眼云笙又不死心。

        咬咬牙，云笙终于一手抓住了最上面的石台平面。她松了口气手臂用力往上面看去，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金色的双眼。

        “！”

        心一惊，本来因为攀爬而酸痛的手一松，失重感传来。云笙心里的惊讶瞬间变成惊恐，完了！要摔下去了！

        挥舞的手臂突然被抓住，云笙轻微地往石壁上撞了一下，不过不重。

        “小心。”男性异常沙哑的嗓音在云笙头顶上响起，然后她就感觉自己被人拉了上去。

        知道云笙脚踩在石台上双腿发软直接坐下，她都没缓过来。好半晌，云笙才吐出一口气，“我的天呐，我刚刚心跳肯定过一百八了，吓死我了！”

        看了看不是很大的石头平台，云笙放弃了站起来的打算，万一一个腿软再摔下去。这个同道中人可不一定能再抓住自己了。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拉了我一把，我要么在家躺几个月要么就可以请胡桃小姐给我收尸了。”

        坐在地上的角度来看，这个男人极其高大，而且那个东西……那是神之眼？

        云笙不确定地看着男人后腰上的黄色宝石。

        “不客气……”男人的声音传来，顿了一下低头看向云笙继续开口，“我身上有哪里不对劲吗？”

        “啊！不是。”云笙有点尴尬，但还是没收回视线，“那个，你后腰上的那个是神之眼吗？”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正常的神之眼。

        “嗯。”

        “那个我叫云笙啊，你叫什么？”云笙干笑了两声，视线总是没忍住往他腰上的神之眼瞟。

        “……”

        男人索性也坐了下来，还把腰间的神之眼解下来拿在手上让云笙看的更清楚了些，“钟离。”

        云笙隐约感觉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但视线很快就被神之眼吸引了。

        “我……我能摸摸看吗？”云笙眨巴着眼睛，比钟离更加明亮的金黄色眼睛里都是渴望，“以后你来我店里买花我给你打八折！不让摸的话就打九折！”

        “……不必，我全款就是，你摸吧。”钟离把神之眼放在了云笙手上。

        黄色的宝石中描绘着特殊的符号，散发着土地的厚重和包容感。

        “这就是岩元素吗，好厚重的感觉……”云笙情不自禁地开口，却让钟离眼神一凝，按理说普通人是感知不到元素的力量的，而她……

        “啊，抱歉抱歉。”察觉到钟离的视线，云笙也发现自己这种拿着摸来摸去的举动特别的痴汉，连忙双手把神之眼递回给他。

        “其实我是第一次看到别人的神之眼啦，我父母都是普通人。据说拥有神之眼的都是很厉害的人物，你能跟我讲讲神之眼的事情嘛？”

        打着哈哈的云笙没有发现，她用手把神之眼还给钟离的时候，双手相触的一瞬间，她藏在衣服里的空壳神之眼亮了那么一下，眨眼即逝。

        钟离又看了她一眼，才开口，“面对无法掌控的境遇时，人们总是喟叹自身的无力。但在人生最陡峭的转折处，若有凡人的「渴望」达到极致，神明的视线就将投射而下。这就是「神之眼」，受神认可者所获的外置魔力器官，用以引导元素之力。你这么理解就行了。”

        “嗯嗯嗯……？”云笙先是连连点头，点到后面才发现了好像有哪里不对，“我还以为它被称为魔力器官，是跟婴儿一起生出来的。”

        “……”钟离并不作声。

        云笙坐在石台上远眺灯火通明的璃月港，夜风吹散她的漆黑的长发。

        许是天上的星星跟海面的星空连绵接上璃月港灯火的景色太美，又或许是被钟离所救情绪大起大落。

        云笙突然开口了，“钟离先生，你可以跟我签个契约嘛？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但是我不想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我担心影响我的生活。”

        夜色下，云笙的金色双眼也仿佛亮起的星一般。钟离把玩着手上的神之眼，沉默着在云笙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终于开口了。

        “好。”钟离沙哑的声音在这一瞬间让云笙感觉听到了天籁。

        “好哦~”云笙立马欢呼了一声爬起来，从瘫坐变成了跪坐，“摩拉克斯在上，我云笙今天跟钟离先生签订契约，云笙将告知钟离一个秘密，而钟离不可将这个秘密告知他人，影响云笙的日常生活。”

        钟离的神情古怪了一瞬间，但还是复述了一遍建立了契约。

        云笙也不管他在古怪什么，感知到契约正式成立之后就松了口气。实话实说，这个秘密一直藏着已经快把她憋死了，所以她才会大半夜地来爬山吹夜风。

        “是这样的啊钟离先生。”云笙掏出来她的空壳神之眼，“这是我的神之眼，据我父母说是跟随我的出生一起出现的巴拉巴拉……”

        云笙也不管钟离的震惊，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只觉得压在心口的石头都消失了。

        “这……是你的神之眼？”

        “是的啊！”云笙点头，“你要看看嘛？我也不知道它是有什么问题。”

        礼尚往来，钟离给她看了他的神之眼，云笙也不避讳地把自己的空壳神之眼放在了钟离手上。

        令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在那空壳神之眼触碰到钟离双手的瞬间，明黄色的光芒从中绽放，眨眼间就充满了整个神之眼。

        “……？”

        浑厚的元素之力从钟离身上涌入神之眼当中，云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吸星大法！人干！吓的她连忙把自己的神之眼抢了回来。

        闪耀的光芒戛然而止，石台上一片寂静。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云笙连忙开口解释，还把仍旧有着黄色光芒的神之眼往身后藏了藏。

        钟离收起还带着点温度的手指，他感受到了，在那枚所谓的“神之眼”当中，他感受到了浩瀚无尽的气息，直接引动了他体内的神之心，让他的元素之力倒灌进去。

        而且他能感受到，那枚“神之眼”远远没有充满，刚刚引动的元素之力仅仅只是让它稍微启动了一下。

        “云笙？”

        “哎！”云笙眼巴巴地看着钟离，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这枚神之眼确定是你自己的吗？”钟离的表情无比严肃。

        不要问云笙怎么从一张面瘫脸上看出他严肃起来的事情，她就是感觉到了！

        云笙摸了把手上的神之眼，上面还充斥着岩元素的力量，然后坚定地看向钟离，“如果我爸妈没骗我的话，那这枚神之眼确实是跟我的出生一起出现的。”

        说到这里，云笙又抓了抓颈侧，“不过我爸妈已经去世了，是往生堂的人主持下葬的，这事儿他们知道。我是土生土长的璃月人，璃月港都没出过的那种，街坊领居都认识我！”

        云笙一连串地把自己的信息抖了出来。虽然钟离看起来是个好人，但是自己的神之眼刚刚似乎还吸了他……这要是怀疑她是什么别有居心的外来者啊间谍啊奸细什么的，那她也没正常日子过了。

        “……你，不用这么紧张。”钟离顿了一下，“你的神之眼现在应该可以储存元素之力了，你有想过怎么使用这力量吗？”

        小心地观察了一下钟离的神情，发现确实没什么恶意，云笙终于松了口气又把自己偷摸挪远的身体挪了回来。

        云笙把背后的神之眼拿出来仔细一看才发现，“奇怪，我的神之眼上面怎么没有符号？”

        “……你还记得我刚刚说的吗？神之眼是受到神明注视而产生的，你这个只是吸了我的元素之力。不若寻个时间去神像那，如果摩拉克斯认可你的话上面应该会出现祂的符号。”

        云笙深思两秒，然后发现，“钟先生你说的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云笙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才讪讪地收回手，“哈……失礼，失礼了。”

        不过别的不说，钟先生确实好看。云笙偷摸地捻了捻刚刚碰到钟离的手指，又觉得自己这样挺像变态的，连忙松开捻在一起的手指。

        钟离：“……”

        “咳咳。”云笙假装无事发生，拿着自己那枚神之眼，试图引动其中的元素之力。然后发现确实能和岩元素沟通了，但是可能是技艺不熟，什么都没发生。

        就在她打算再接再厉的时候，钟离把她举着神之眼的手按下了，“不是这么用的。”

        “你可以把它想象成另一个大脑，而你使用它就像你日常走路一样。人走路应该不用特地把脑袋举到脚边然后对脚下命令。”

        云笙认真听讲。

        “每个人对于元素的认知和理解都是不同的，所以你觉得岩是什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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