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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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闯进来,脸煞白煞白的,眼尾染着红晕,一看就是气的,顾盛南和顾琴都懵了。
顾泽小声问:“妈妈,你听见了?”
顾盛南和顾琴瞬间满脸慌乱。
顾盛南干了那么多坏事,教唆顾琴和顾泽缠着麦芽,捣毁麦芽的工作,都是暗地里来的,瞒着麦芽,根本不想麦芽知道。
即使现在被听见了,他慌乱后,第一反应就是想着自己大意了,竟然就在麦芽屋子里和顾琴说话,没有注意外间的动静,让麦芽听了去。
他正自省着,抬眼就看到麦芽微红的眼圈。
麦芽的眸子一向是水灵灵的,清凌凌的眸子好似月下碧潭,波光粼粼,安静详谧,然而现在,这池幽潭卷起了惊涛骇浪,汹涌波涛朝顾盛南袭来,伴随着麦芽悲伤愤怒的情绪。
顾盛南嘴巴张了张:“麦芽,你听见什么了?”
他还想糊弄过去,麦芽愤怒地上前捶打他。
前所未有的怒意在胸腔里爆炸,麦芽忘记了顾琴和顾泽的感受,也看不见身边大大小小的物品,她忘记顾忌,脑海里只有一道声音不停地说。
揍他!
狠狠揍他!
他凭什么那么待你!
他根本没把你当成一个人!
麦芽不光是用拳头,她还上脚踢他,拳头疼了,脚踢累了,她就胡乱地抓撕扯着他的嘴巴,抠他的眼睛。
她愤怒地连打架都没有章法。
顾盛南嗷嗷叫着躲着。
孩子们吓傻了。
他们隐约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好,但是没想到妈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顾盛南想唤醒麦芽,但是麦芽根本不听他的花言巧语,他又不敢跑出去,万一惹来乔家人,那遭殃的绝对是他。
顾盛南忘记了顾琴和顾泽的存在。
顾琴害怕妈妈把爸爸打坏了,推着哥哥要出去喊姥姥们来。
他们想,姥姥和舅舅们来了,就能制止妈妈了。
顾盛南艰难地东躲西藏,不敢还手,被麦芽打得面庞青紫一片,好不容易撑到麦芽打累了,快解脱了,扭头一看,顾泽大喊着溜了出去,顾盛南目眦欲裂。
坑爹的孩子!
这时候,顾盛南也顾不上剩下的顾琴了,他仗着男人的力气制住麦芽,顺利脱身,看都没看地上的顾琴一眼,匆忙翻窗,丢下一句:“你现在情绪不理智,我们以后再谈谈。”
麦芽砰地砸了个花瓶,顾盛南“哎哟”一声,从窗口跌了下去。
乔母和乔二哥,大嫂二嫂们走到廊下时,就看到屋内一片狼藉。
听见那一声花瓶的脆响,乔母的心脏几乎要跳了出来。
二嫂嚷嚷着:“怎么了呀?麦芽你和盛南咋天天闹呀。”
麦芽依旧愤怒着,她没管看戏的二嫂,追着瘸着一条腿的顾盛南冲了出去。
顾盛南吓得直接坐上了路过的水牛板车。
麦芽跑啊跑,她穿过炊烟袅袅的村落,插着嫩生生苗子的稻田,开得漫山遍野的油菜花。
泪水不知何时如线珠掉落,掠过白皙的脸颊。
顾盛南已经不见了,她仍旧不停歇,直到累了,她奔向了河堤,躺在黄灿灿的油菜花下,柳枝温柔地拂过麦芽的肩头,麦芽感到自己浑身发冷。
她想不明白,顾盛南怎么这样呢。
前些日子,他还苦求她不想离婚,结果扭头把她算计得骨头渣都不剩。
想起顾盛南从前恳切的模样,麦芽心头作呕。
他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厚着脸皮一边嘴上心疼她找工作辛苦,一边在背后算计她的呢。
他无耻地瞧着她为孩子愧疚挣扎,还冷言冷语站在道德最高点训斥她。
更为可怕的是,她的孩子,她重生以来竭力保护的孩子,又在她人生低谷时给予了她重重的一击。
嘴里现在的苦涩,比之重生时更如黄连入喉。
耳边又响起了前世顾琴和顾泽的呐喊:“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我日夜拍戏攒下的身家,抵不上顾潇潇一件首饰的价格!”
“我明明有个有钱爸爸,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地活着!”
“是你!是你害了我们!”
麦芽的泪,扑簌落下。
前所未有的绝望和迷茫卷上她的心头。
麦芽哽咽着放声大哭。
她以为重生以来是给她机会教导好孩子,弥补前世遗憾缺陷,可是为什么现在好像又走向前世的老路呢?
顾琴和顾泽的性子想来是继承了顾盛南的自私自利。
她真的能纠正俩孩子的性格吗?
麦芽发现自己胆怯了。
她怕,她怕自己自信满满呕心沥血教导的孩子又是上辈子的顾琴和顾泽。
她没有勇气再花一生去承受孩子带给她的背叛了。
麦芽恨起顾盛南。
顾盛南是地主狗崽子,打血液里流传着的坏东西,现在又沾染上了她的孩子。
麦芽对砸了他一个花瓶过去并不后悔后怕,她只恨自己怎么没把那个狗东西打死!
他害了自己,又祸害她的孩子。
他怎么能不去死呢!
他活该下地狱!
愤怒夹杂着泪水又涌上心头,麦芽爬了起来。
她要找顾盛南算账!
是,她们之间是曾结过婚,可是她是和他结婚,又不是卖给了他,顾盛南凭什么对她敲骨吸髓,榨干她的每一块血肉,他凭什么不放过她!!
越想,麦芽就越气!
她气呼呼地爬上坡,低着头也没看到人,突然撞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鼻尖猛地一酸。
麦芽止住的泪一下子又迸出来了。
陆学西接回了妹妹猫儿,送回了周市,转头又坐上了火车去寻其他孩子了,忙活了一通,最终也只找回了六个孩子,还有一个不肯回家。
陆学西没办法,只好先回局里复命。
他是临时调回来的,部队的转业报告还没批复下来,先在派出所挂个名儿。
陆学西去所里晃了圈儿,带着满身疲惫回到家,乔婶子告诉他,猫儿就在她家待了一天,又跑了。
陆学西又气又急,怕她又出事,马不停蹄地寻。
陆学西目标明确直找大队公社边的油花孤儿院。
他和猫儿都是这所油花孤儿院出来的。
二十年前,林白芬和卢周伟在油花孤儿院领养了他。
五年前,俩人又在孤儿院领养了猫儿。
可惜好景不长,领养猫儿后,那个女人寻来,林白芬和卢周伟决裂,他也没脸待在家里,所有人都被生活捉弄着,折磨着,逃避着,猫儿,也被人遗忘了。
想到这,陆学西眼里闪过愧疚。
院长说猫儿最爱去油菜花田玩,整日躲着晚上才回来吃饭。
陆学西便去寻,走着走着,他看到麦芽,刚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毕竟麦芽有些怕他,谁知,这回麦芽胆子大了,竟然横冲直撞嗑上来了。
陆学西习惯性想逗她,但仔细一看,麦芽眼圈,鼻子红红的,眼尾憋着泪花,一看就是哭过了,他心里一顿,拽住她:“你怎么了?”
麦芽捂着鼻子流泪,用力一挣,陆学西放开手,麦芽不想搭理他,闷头直走。
陆学西追了上去。
“谁欺负你了?”
他想起乔家人说的,麦芽离婚了,可是陆学西那天老是听说她前夫纠缠她,那天吃饭前夫也死皮赖脸地待着,陆学西猜测,难道是前夫又来纠缠麦芽。
他冷下了脸。
麦芽突然委屈上了。
她想陆学西怎么这么烦人呐。
回回她倒霉都能遇上他。
她难堪死了,麦芽瞪着水光盈盈的秋瞳赶他:“你问什么?我和你没关系!”
陆学西:“我和你哥是朋友,你就是我妹妹,好朋友妹妹哭了,我怎么能当没看着。”
麦芽觉得他是故意的,他是在阻止自己找顾盛南麻烦,就说:“没有人欺负我,是你,谁让你长这么大个的,我哭了是因为你撞疼我了。”
明明是她自己先撞上他的,现在倒打一耙,陆学西也不辩解,顺着麦芽的话说:“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你别哭了。”
麦芽这会儿却不是因为鼻子撞疼发酸哭了。
她知道陆学西是在哄她,可是他越哄,麦芽的眼泪就跟开闸的洪水,倾泻地停不下来。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本来默默哭好了,突然有个大人关心过问,心底的委屈就愈发夸大了。
麦芽疼得心脏难受。
她倔了起来:“我就哭,你凭什么不让我哭,我哭又怎么了,我又没有在你家哭!”
脾气温和的麦芽不讲理了。
陆学西头大。
若是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扭头就走了,可是陆学西觉得,麦芽是真的受了委屈,她哭是难受极了。
他不愿跑,或者是心里有些莫名情绪在发芽,蔓延,陆学西告诉自己,他和麦芽见了几次面,又是乔常山的妹妹,乔常山要是知道麦芽哭了他不管,准对他有意见,陆学西暗忖,就是为了兄弟,他也不能走了。
可是一向嘴巴伶俐的他没有了往常的机智,他干巴巴道:“我没不让你不能哭,你随意哭。”
麦芽却怒了起来:“你骗人,你刚还不准的,转头又许了,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骗子!”
愤怒冲卷着麦芽的头脑,她想,陆学西和顾盛南都是一样的,都爱花言巧语。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麦芽看着陆学西,越看越觉得他不像好人了。
又想着,他本来就爱逗她,现在表面上瞧着是关心她,可是谁知到他心底怎么想呢,指不定是和顾盛南一样,一边安慰她,一边心里看笑话呢。
这么想着,麦芽越来越气,她憋红了脸,推开陆学西:“你滚,我不要你假兮兮的关心。”
陆学西:“……”
陆学西只觉六月飞雪,冤枉极了。
他不知道麦芽心里已经把他和顾盛南挂一串了。
陆学西本能不想麦芽就这么离开,他挡在她的身前,几乎要把娇小的她锁在怀里,麦芽感到黑乎乎的身影压了下来,她听见他认真说:“麦芽,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和我说,我帮你出气揍他。”
他顿了顿,加了句:“我和你哥一起揍他!”
陆学西高大的身形像小山一样,仿佛圈住了她,麦芽感到压力,渐渐冷静下来,她不想和他说她的苦楚。
他们又不是什么能说心里话的亲密关系,他凭什么要听她诉苦呢。
况且,被他撞见自己哭已经够丢面子了,
麦芽哼了哼:“我三哥不能随便打人,你不要拖他。”
陆学西一噎,他也是派出所的,他打人就没事了吗?
不过他看着麦芽抹着泪,可怜巴巴的,他心头一软,不追究麦芽的偏心。
他默默陪着麦芽,直到麦芽哭够了,他望着天边不知何时泻下的艳丽天光,映得河水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陆学西拍了拍河堤边沾染的碎草站了起来,朝麦芽伸手:“走,我送你回家。”
麦芽已经哭不出来了,其实后半段时间,她理智回笼,想着自对着陆学西又哭又发脾气,蛮不讲理的样子,浑然不像她自己。
尴尬地不行,又不好意思先走,想着坐一会儿,也许陆学西看她没事就会自己走了,没想到他一直陪着她。
麦芽只好沉默又羞恼地坐着。
尴尬过后,她又想起了可恨的顾盛南,她想自己之前那么离婚,便宜他了!就该一口咬定五十万!
咬牙切齿默默把顾盛南骂一顿,麦芽又想到顾琴和顾泽。
两个孩子,她曾全心浇灌的宝贝。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们都是她情感的寄托。
一旦发现孩子的本性,麦芽忽然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想着想着,她眼神黯淡下来。
临到门口,她听见屋子里顾琴和顾泽的声音,她近乡情怯,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们,她想她大概不能和从前一样若无其事地继续全身心爱他们。
麦芽忍不住问陆学西:“一个母亲,是不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该放弃自己的孩子?”
陆学西眉眼闪过一丝讶异。
麦芽脸一红,陡然想到自己问的突兀,她扭头就要进院子。
忽然听见陆学西低沉醇厚的嗓音:“我想,有时候,该放手就放手会比较好。”
“不是每个孩子,都值得母亲全心全意付出,也不是每位母亲,都应该被孩子绑着。”
“强行一起,有时候,无论对谁,都是折磨。”
最后一句,他声音很轻,麦芽没听见,但是前面的话已经足够麦芽惊讶。
陆学西竟然是这么想的,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麦芽知道,无论是村里,还是城里的男人,他们都觉得孩子是女人的责任,生下来就该给妈妈带着,冷了饿了就理所应当地质问女人。
可是陆学西就说,没有人是非得和谁绑在一起的。
麦芽想起上辈子年轻人爱说的那句话,孩子又不是女人一个人生的!
她豁然开朗。
转头想起自己这一路上的无理取闹,自己还没向他道歉,转身想和他说声对不起,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麦芽蹙眉,她还忘记和他说,不要把她哭的事情告诉三哥呢。
麦芽又想,他能说出那样的话,应该不是那种会说出去的人?
也许她该信他。
麦芽遗憾地收回视线,回到屋内,顾琴和顾泽欢乐的笑声停了下来。
俩个小家伙被妈妈发脾气吓哭了,麦芽又跑了,乔母不知具体发生什么事儿,花了好大的力气哄这俩小家伙。
乔父给俩孩子做了小木马玩具呢。
麦芽一看顾琴和顾泽看到她反应瑟缩,想亲近她又不敢,可怜兮兮地站着,她心头思绪难明。
两个小家伙做了错事,不敢面对妈妈,麦芽也不想面对他们。
一看到他们就想起他们的背叛。
麦芽想着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心一狠,扭头进了厨房。
顾琴和顾泽的小脑袋垂了下来。
晚上,乔三哥回了家。
麦芽观察着哥哥,发现他不像知道晌午事儿的样子,松了口气。
想着陆学西平白无故挨了她一顿脾气,又替她瞒着家人,她得好好道歉,送上一份赔礼。
正思索着,三哥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月儿湾的院子房东回来了。
“麦芽,你是从哪儿打听来的院子?屋主现在没空管租房,但是有个小子专门会去收租,我帮你找他租去。”
麦芽一听,问:“那人是不是人称小海?”
乔常山:“你认识?”
麦芽心说她不认识,但是她听芳姐说过,还撞见过呢。
她一扫白日的低迷,心中涌起强烈的欢喜。
她可以搬出去自己去租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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