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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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寺僧人住的禅房距客堂稍远,一行人走过去已小半个时辰。
德善大师所住的院子里,秋风吹落的枯叶堆满了地,一个胖胖的小小沙弥正拿着笤帚挥扫,扬起的尘土在风中飘散,他满面欢笑,干劲十足。
不远处,一个勾着背的老和尚正费力的将落叶铲进手中的竹筐里。
一老一少在院中忙的热火朝天,伴着枝头啾啾鸟雀的鸣叫声,倒让人心头平添了几分春意盎然来。
“和朔,”但德慈大师的呼唤声打破了这祥和的画面。
被唤和朔的小沙弥回头瞧见德慈大师,本来欢快的模样立刻规矩了起来,只见他扔了手中的笤帚迈着紧凑的步子双手合十的小跑着过来,恭谨的应道:“德慈师傅。”
德慈大师询道:“住持是否做完早课?”
“回德慈师傅,住持昨日还道今日闭关,是以小僧不曾打搅。”
德慈大师颔首,吩咐和朔道:“你去敲门,就说韦施主一行有要事相商。”
和朔“哎”的应了一声,小跑着前去了。
“德善大师在闭关,我们这般去打搅是否不妥?”
宋真清忽眨了眨眼发问。
“无妨,我佛讲的便是随缘二字,并没有俗家所谓的打搅一说。”
德慈大师合掌回道。
宋真清点点头,心道这德慈大师难怪能做到一寺监院,当真是活的通透。
“德慈师傅,德慈师傅……”
两人正说着话,却忽闻惊呼乍响,“德慈师傅……您快来,快来……”
浓重的哭腔尖锐又锋利,惊的几人耳膜颤了颤。
抬头一瞧,见正是刚刚前去的和朔又跑了来,他脚步踉跄,满脸张惶,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成何体统?如此慌张。”
德慈大师见状厉声叱道。
“德慈师傅,德慈师傅,”和朔被德慈大师吼住,惴惴不知所措,但他到底年纪尚小,此刻面上已是鼻涕一把泪一把,住了脚在德慈大师严厉的目光里喏喏道:“师傅死了……”
“什么?”德慈大师闻言大惊,“你说什么?”
“是,我,哦,”和朔有些语无伦次,“小僧方才唤了师傅好些声,师傅都不应,小僧一推开门便见师傅倒在矮榻上,还,嘴里还流血……”
和朔用袖子偷偷抹了抹眼泪,手指哆哆嗦嗦不停的颤抖,看模样像似被吓得不轻。
“走,去看看,”德慈大师神色大变,也不待和朔说完,便一摆袈裟紧走几步朝德善大师所住的禅房而去。
宋真清韦无冕几人紧随其后。
待来到禅房,正如和朔所言,就见德善大师倒卧在蒲团一侧,他面色发青,嘴角的血迹已有几分干涸,透着一股子怪异的黑色。
德慈大师先是探了探德善大师的鼻息,轻呼了口气道:“还好,一息尚存。”
言毕,他又回头对金不换道:“方才见这位施主是个会医术的,不知可否……”
就在德慈大师说话的功夫,金不换已将手探向了德善大师的脉,不多时他便收了手,面上却显现出几分诧异来。
“如何?”宋真清见状忙问。
“住持被人下了毒,”金不换道。
宋真清本就有几分猜测,所以也不惊诧,只问道:“可知是何毒?”
甭管是谁下的毒,如今救人要紧,但在救人之前,得先弄清德善大师中的是何毒。
这也是德慈大师所关心的,遂也忙点头附和道:“对,是何毒?”
金不换的神情却比方才凝重了几分,他看着众人投来的期盼目光,说道:“此乃西域奇毒,毒不是不可解,只是……”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拿眼睃寻着众人,最后才将目光停在了德慈大师身上。
“施主但说无妨,”德慈大师以为金不换担忧天龙寺没有解毒的药材,“前些日子,皇上曾赏赐天龙寺一些上好药材,施主尽管列了单子,贫僧这便让人去取来。”
“非也,”金不换摊了摊手道:“所谓奇毒,便是它的解药非一般药材可解,此毒本就是西域三十六种至毒所制而成,至于住持为何留着一丝脉息,皆因下毒之人特意而为。”
“此话何意?”德慈大师不解。
“意思就是,此毒非下毒之人心头血不可解,也即是,住持的命全掌控在那下毒之人手里。”
金不换也很无奈,他当初为救小树寻遍千山万水各种药毒之材,他之所以能识得这西域奇毒,皆因他曾见过被此毒毒死之人。
“此毒非下毒之人心头血不可解,但也只有五日时光,五日之后还未得到那人心头血,中毒之人必死无疑。”
“那凶手为何这般费事?”宋真清拧眉道。
想杀人直接毒死算了,为何还要留一丝脉息等那五日呢?
“这就不知了,”金不换后退开来,他只管诊脉,至于毒害住持的凶手是谁便不归他管了。
“住持所中当真是西域奇毒?”一旁德慈大师沉吟问道。
金不换颔首,“定然不假。”
“西域……”
德慈大师咀嚼这二字,一时间神色莫辩,他似乎想到什么,但不过瞬间,他的神情又恢复如常,思量片刻,他一扬手,招来了小和朔,“从昨日到今早,都有谁进过住持房内?”
这也是宋真清想知道的问题,遂也支棱起了耳朵看向和朔。
和朔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胖胖的脸颊仍夹杂着恐慌,听闻德慈问话,将头埋的低低的回道:“只除了和明师兄,并未有他人再进过师傅房间。”
德善大师虽身为寺内住持,但徒弟并不多,只除了眼前的小和朔之外,另外一位便是和明了。
“和明在哪?”德慈又问道。
“和明……和明师兄昨夜离去……离去后,今日,今日小僧并未再见师兄。”
许是迫于德慈大师的威严,小和朔话说的也不利索了。
“去将人唤了来,”德慈吩咐了一声。
“是,”小和朔如释重负般蹬蹬的跑走了。
趁着德慈大师将德善大师扶抱到榻上的这会功夫,宋真清转头打量起了禅房。
房中矮榻上除了两个打坐的蒲团外,还有一张小几,几上摆着茶碗并一只茶壶,正对着小几的地方立着一座佛龛。
宋真清摸了摸茶壶,茶水早已凉透,再看佛龛,佛香也已燃尽。
宋真清嗅了嗅,隐约里仍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这香想必是无碍的,他们几人进来这般久了,都没出现异样,所以毒并未下在香中。
再看几上的茶壶,宋真清翻开盖子,顿觉一股浓烈的异味直扑脑门。
她憋了口气,直接将茶壶递给了不远处的金不换,“你闻闻这茶里可有不对?”
金不换刚接过去,便“呕”了一声,差点没吐出来,遂将茶壶又朝韦无冕怀里一塞,“你闻闻。”
韦无冕傻愣愣的看着二人,一时不明所以,他将鼻子凑近了茶壶,只嗅了一下,便“啊”了一声奇道:“少宸与德善大师很是相熟么?”
这话一出,宋真清愣住,凑了过来问道:“此话怎讲?”
韦无冕呵呵笑了两声,才道:“噢,这茶名曰苦稞茶,少宸向来爱饮,但苦稞茶只生在西北大漠处,数年才收成一回,极为难得,一般人连听也不曾听过的,实没想到能在德善大师房中瞧见这苦稞茶,想必是少宸送与德善大师的。”
“这样啊,”宋真清若有所思,转头询问德慈大师,“德善大师与世子是否相熟?”
德慈早已将几人对话听在耳中,此时听宋真清询问,眼神闪了闪,抬头应道:“阿弥陀佛,周大人与住持确实见过几回。”
这话答了也等于没答,但宋真清却是听出了话中别的意味,两人见过几回,周少宸送德善大师东西并不是什么奇事,但怪就怪在周少宸为何要送苦稞茶?
休说这苦稞茶寻常人是受不得那个味道的,就说德善大师乃是出家人,日常食素且不贪酒茶,更是不可能爱喝如此浓烈的茶水。
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想弄清这其中的缘由,还得去问周少宸才好。
可周少宸已回京,所以这事不是一时半刻便有答案的。
况且金不换已验过,茶水中并没有毒。
所以,这苦稞茶与德善大师中毒想来是没有直接联系的,因而要弄清周少宸为何送德善大师苦稞茶的缘由也并不急于一时。
宋真清将心中所想隐了起来,又去打量房内。
天龙寺虽距京城尚有几百里路,但实际上却为皇家佛寺,只除了每日香客敬上的香火钱,每年皇上还会有诸多赏赐。
因而天龙寺的禅房客堂每过两年便会重新修缮,因而身为住持,德善大师所住的禅房一应用度虽看着简朴,但却在简朴里透着些大气与低调的奢华。
就比如那蒲团,外头更是用绫锦包裹,以至于青灰色的锦缎被点滴血渍染成了深黑色。
茶水里无毒,佛香也正常,那凶手到底是如何下的毒呢?
虽然是在打坐闭关,可若是有外人进出,德善大师必然会有所觉,但以德善大师歪倒在矮榻上的姿势来看,他当时应是毫无防备。
会是和明在身后偷袭吗?
也不对啊,德慈大师才看过,德善大师头上颈部乃至后背都无伤痕,且据德慈大师所说,德善大师武功卓绝,非一般人可近他身。
宋真清正寻思这人是如何下的毒,却不妨一低头又瞧见那蒲团。
蒲团上点滴的黑色顿时让她恍若所觉,对啊,那些血渍为何会成点滴状呢?
宋真清忙弯了腰,从怀中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裹了手,然后将手探向了蒲团。
小心翼翼扒拉了几下,宋真清眼睛倏忽一亮,扯着蒲团被锦缎包裹着的边缘忙叫道:“你们快来看。”
“你发现了什么?”
韦无冕金不换几人包括德慈大师俱被这声唤吸引,全都呼啦一下围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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