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其他的方式以及......高考

没错，就是人物传记，而且是国人都知道的李小龙传记。这位传奇人物，早已成为了周应的崇拜对象，几天前又好巧不巧的联想到了他，周应忍不住拿起这本薄薄的东西。薄本泛着黄色，封面上“李小龙传记”五个字，是一种苍劲有力的手写体，没有出版社，貌似还有点呃，异味，八成是地摊货，三无产品。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李小龙赤裸着上半身的画像，肌肉如树根般盘扎在单薄的身躯上，双手拇指示指夹着双节棍的两端，眼神锋利像刀，仿佛在寻找着猎物。这本书与其他版本李小龙传记相比，无非就是内容少了一点，过程简略了一点，地摊倒确实是地摊，内容倒也没被原创。周应逐页看完，已经烂熟于心的事迹，他还是看得热血沸腾，传记最后，谈到了截拳道，也简要总结了截拳道的精髓---精简、直接、非传统。周应看到这几个字，陷入了深思。

        “李小龙以炼体为主，最注重的，该是绝伦的速度、反应以及力量。截拳，截住对手的拳路，快速敲定反击套路，后发制人，在对手力竭期间反击，打倒对手。我的强化，一味强化肌肉，没用，一定要找到其他方式，提升速度和反应能力！空有力量不行，反应跟不上，照样挨打，拳坛泰斗，并不都是大块头，凭借反应速度，躲闪、反击，对手根本碰不到身体。到时，‘以无法为有法、以有限为无限’便是我的拳理。”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地摊货居然会夹在图书馆的藏书里，也是怪，李老师没强调，算了，估计是学生捐的，这书没拿出来吧，物归原主吧。”

        十分钟后，记完最后一本历史书，周应把那传记放回书的第三十二页。

        离高考还有一天，早晨八点二十分，周应日渐强大的身体又迎来了一次强化，不同于以前的强化方式吗，这次，他打算换个地方。根据几天的强化经验，周应把人体划分成几个区域，最先接触的是四肢，作用于任意躯干的强化都有将随机选择左右手、脚进行强化，换句话说，作用于四肢的强化就只能在四肢生效，而不能转移至头部或者身躯呢。

        “从腹部开始吧。”

        周应脱下上衣，盘膝坐在床上，在脐下三寸处写下强化二字，也正是中医所谓的下丹田，如此做，心里倒也是本着宁可信其有的思想。白光出现，像是一道轻盈的烟，没入丹田中，消失了。

        “消失在腹中？是强化了某个器官吗？好像根本感受不到，应该没事吧。”

        这种最不留痕迹的强化是最令人无奈的，不过强化到底是成功了，周应也释然了。强化仍在继续，期间周应也尝试过在上身的其他位置强化，结果令他很意外：离小腹较近的强化，白光沿体表从小腹丹田钻入，若离心脏较近，那么白光便是从心脏出钻入，看到这种现象，周应拿起床头的一本中医人体经络书---自从第一次强化有效，他便对人体结构兴趣陡增，这本好不容易才从陈山手里求过来的有一定历史的中医书便从未离手了。

        “我的记忆还是没出差错。”周应翻看了书籍之后与自己的记忆对比了一下：人体有三个丹田，位于脑部的上丹田，心脏的中丹田，脐下三寸小腹处的下丹田。

        “白光只从丹田处钻入，看来其中有些道理。”

        “等会，九次之中，有一次是白光在整个腹部泛光，应该是强化腹部肌肉吗？剩余的八次倒是都沿着丹田进入了身体，具体去路，未知。”周应灌了口凉白开，总结道。

        剩下的时间，仍是与平常一样，唯一让周应感到不解的是，当他向图书馆李老师提出书中夹有异物时，一度以认真负责闻名的李老师只淡淡的说了句：没事，我自会处理，便不管了。次日即将迎来考试，陈山没有出去，赶早集买了一只老母鸡正在厨房里忙活。周应也没有急着强化，因为考试的缘故，他不得不调整强化的时间。九科考试制度，为了缩短与五科考试制度之间的时间差，教育部把所有文科科目放在一起考，理科也一样：第一天早上语文，下午理科；第二天早上数学，下午文科；第三天早上英语。两种制度考试同时进行，只是选的科不同考得就不同。这样一来，整个考试时间就是两天半，早上很早，七点就开始了，这样一来，周应的强化时间就得调整到中午，至于上厕所的问题他倒是从来没担心过，反正活人总不会被尿憋死。

        “来，小周，汤。”陈山忙活了一上午，用心熬出的鸡汤终于出锅了，浓香扑鼻的气味就抓住了周应的鼻子，琥珀色的鲜汤，赏心悦目之余令人食欲大增。木碗底部薄薄的一层鲜汤还冒着热气，这是第一道原汤，按照村里的说法，第一道原汤凝聚了整个食材最高的营养，在餐桌上，只有最年长的老辈子才有资格享用，倒不是说营养丰富，也是一种地方传统。周应当然不以为陈山来到的城市而把村里的传统忘记了，他也没说什么，一口就喝了个精光，咂咂嘴，叹道：“陈叔，名副其实的唇齿留香啊！”说着，伸手拿过放在陈山面前的碗，盛了半碗递给陈山，道：“你也喝啊，陈叔。”陈山接过木碗，摇摇头，笑道：“明天高考，叔也不说什么废话，做你能做到的，就足够了。”轻轻推开木碗，换上早已盛上饭的另一个碗，就着昨日的剩菜，吃了起来。周应看到了，陈山的小动作，却不说出来，因为他知道，陈山这种性格，多说无用，他是领教过的。

        中午12点半，陈山已经睡下了，周应正打算开始新一轮的强化。“腹部已实验过了，就现在而言，可用性应该不是很大，嗯那么就只有头部了。”

        人体中最精密、最坚硬也是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头部，它主宰着人体所有生命活动，其重要性当然是不言而喻的。

        “在自己的脑袋上写字，还是有那么一点难度。”饶是周应经验丰富，遇到这种位置，也是苦恼了挺久，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有靠硬写，还好他早期考虑到这种情况，所以在身体上运笔时，下意识的去控制手臂为获得‘肌肉记忆’，虽然这并没有什么作用。至于照镜子写，他也试过，只是徒增一种扭曲感而已。

        “靠，感觉写得好丑，算了，白光好像都是从头顶钻入的，应该就是所谓的百汇穴，现在看来这上、中、下丹田的说法好像也有点道理。”第一次强化完成后，周应没感觉到什么白光，第二次集中精神才勉强感觉到这些白光的最后一次闪烁。

        后面的步骤相对来说就比较容易一点了。周应发现，最有显著变化的应该是听力，那是一种可以随意控制听觉范围的奇妙感觉，能捕捉到很多以前那么远听不到的细微声音。周应甚至听到了楼下小商铺里老头子们下象棋发出的‘啪’、‘啪’、‘啪’声。

        收收心，周应看着镜子，陷入了沉思：“头部，最起码我知道的管辖的感觉就有听觉、嗅觉、视觉、味觉，但是味觉和嗅觉这种地方强化了目前来说好像没有什么实际性作用啊！呃继续吧，感觉随机的还是有点不靠谱。”

        剩下的的次数，有些是能很明显感到哪儿有变化，有一次是没什么感觉，还有一次最让周应无语，那次强化整个头部发光了。

        “每次的强化，好像都是中枢神经系统的某一部分发光，是针对神经核团的强化吗？紧接着就是对应部位发光了，眼、鼻、内耳结构、舌，部位强化应该是针对细胞的强化，至于发光，应该是增多或者活化细胞的反应，部位不同，针对细胞不同而已，机制都一样，实在要想科学一点，貌似也只能这样强行解释了。”

        “有一次没感觉到哪里发光，不可能是打出miss了吧，应该不会，先放着以后问老头子。还有一次整个头部发光，对应骨骼肌肉，简单点说就是脸皮变厚，虽然不想承认，不过好像就是这样。”

        听觉很强大，房外声音能分辨，周应试着把范围收缩一下，安静的房间里，听到了从陈山房里传来的的均匀呼吸声，再收缩一点，勉强能听到下水管道里的声音，有点恶心。

        当周应像个久违世间的人类，倾听来自人间的声音的时候，厨房里传来一阵刺耳的警鸣，之前烧着的水沸了。

        周应一愣，随即挪着步子走向厨房，“范围和效果看来是成反比，也不知道这种强化有没有止境。”当他正幻想当个顺风耳的时候，猛地顿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等会儿，强化结束会渴，烧水是为了喝，我记得强化是足够九次没错，现在好像也没那么渴啊，这怎么回事？”

        “难道是那次不着痕迹的强化造成的吗？”一手拿起水壶，一手托着下巴，心道：“用尽次数也就是道力的渴觉似乎是单从感觉上的一种需求，而不是身体上的需要，既然与水有关，姑且把储存道力的地方比作一片水域，用尽道力后水就干涸，然后某个地方开闸放水，二十四小时为周期补满，在一个水位线之下，人体就会感到非常渴，对！是感觉，仅仅是感觉，那强化，到底是强化了哪里？如果真可以想我这样来比，那么这个大水库，是被什么连接？真是难以琢磨。”

        周应叹了口气，虽然稍微理出了一点点头绪，但是这个水库的给水排水路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弄清楚的。“现在还真是摸着石头过河，我敢打赌地球这地方被老头子说得那么好听，绝对也只是一个低端不容易出货的地方，这种新人教育也太差了！差评！”发了一阵牢骚，叹了口气，拿起稍微冷却了一点点的热水，为自己泡了一杯清茶。

        如今高考进考场就只需要一种玩意儿，准考证或者说是考试卡，一种白色磁卡，高科技，能看见的只有考生基本信息，其他的具体信息比如说考场考试号，去考点刷一刷才能看到，准考证及其识别机器制作技术是配套的，压根不怕你山寨。至于其他的工具，考场都准备好了，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不是太离谱的东西，不违反考场规定，都可以满足考生。

        准考证这玩意儿当然是提前发放到各考生手里，考试当天，周应起了个大早，按照考试餐饮不搞特殊的原则，跟往常一样，吃了点面包，喝了一点米粥，再随意搭配清淡小菜，保持少量碳水脑能量供应，但也不至于犯困。再次确定大水壶已经装满，出门了。

        “嘿嘿，也不知道我这大水壶能不能带进考场。”周应跑向学校的途中，看了看手里的水壶，笑道。

        前几天就得知的，考点是自己的母校，从这点来说周应运气还算不错，考场是高三二班，就在本班的隔壁，好找。

        每个考场门口都有一个可以刷准考证的机器，刷卡智能生成座位号，如此政策自然是为考生们精心炮制的，以防神通广大的考生们各种黑科技。另外，考场里还有三台不同频率的屏蔽器，现在科技发达，有些手机的强悍能力是可以识别单一频率干扰以及加强信号收发的，这种手机本来是运用于探险，不过万能的考生发现这种手机后，没有任何悬念的促进了此类手机的销售，教育部们只好以数量及频率取胜了。

        时间还早，现在考场能进不能出，提前开放进入考场是为了让考生能适应高考环境，老师自然是早就到了，只要考场大门敞开，就一定会存在一个穿西装，手持便携式金属探测器，胸挂监考证的传说中的高考监考老师。

        考场在一楼，周应那喝水的毛病，他也不能那么早进去，不然考试实在憋不住也是苦了自己的憋尿肌。这会大概六点半，天色已经亮了，太阳从东方升起，周应运起目力，极目远眺，见到了平日难得出现的美景。

        红日与几缕薄云纠缠不清，好像是笼罩在轻纱中的美人，正缓缓升起，愈渐耀眼的光芒照耀着大地，也照到了周应的水壶身上，反射出点点光斑，洒在地上，煞是好看。

        周应就这样站在教学楼前的空地里，一个大高个儿手里提个大水壶，倒也是引起了路过考生们的注意，不断的刷新着他的最高回头率。

        “周应！傻站着干什么？早点进去！”对面二楼栏杆上趴着一个健壮的短发男子，正是周应高中三年的班主任---覃义超---数学老师，年过半百，因为经常锻炼的缘故，依然肌肉发达。这会他穿了一套西装，要是再带个墨镜，那就妥妥的是一副顶级保镖模样。周应三年来虽然没怎么听课，但是对于覃老师的教学能力还是十分佩服的，对他很敬重，关系也很好。

        “老覃你参不参加监考啊？”

        “当然不参加，如果让我遇到你们，你们难道不紧张啊，哈哈。”

        “那好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进去了。”

        “去吧！考完老子请你们吃大餐！”

        周应耸耸肩，不置可否，提着水壶，刷卡进去了。

        考场规矩多，非常严格。先是通过一道金属探测门，然后是监考老师用金属探测器检查。雨伞、手表等不得不带的东西考试的时候放在专门的筐子里，喝的东西不得放在桌面上，考生必须坐在桌子中间，不得喧哗，不得转身，违者停考，逐出考场，禁考两年。尽管很久以前就有人提出来说高考这种不能检测人的全面能力的畸形制度，是不应该存在的。这种言论倒是被教育部的人采纳了，只不过不是取消高考制度，而是使用新的高考制度，来增加检测能力的水准。新制度一出台，骂声不断，根本看不到进步。相关部门给出的理由是：因为人口和国情等因素，已经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来选拔新人才了，其他的方式更是不靠谱，费时费力。此项理由公布之后，质疑声稍微小了一点，不过还是拦不住有些所谓公众评论人的言论，他们说道：“为什么不从根本上解决？人口问题解决了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这时，相关部门不出声了，网友倒是转过枪口来针对这类评论人：“请问这位尊敬的评论人，您家生了几个？”。

        这种事不提也罢，说周应一身运动衫，提个大水壶，怪异的着装倒是让监考老师多看了几眼，金属探测器也几次掠过水壶，几经检查无误，监考老师说：“你的水壶不得长时间放在桌上，放在椅子上、地上都行，这电子设备看不得桌上有异物，有了就会报告异常，好了，你进去吧。”

        “明白了，谢谢老师！”老覃说了要给监考老师留下一个好印象，否则他老是‘照顾你’，就算是会做，也许也会紧张得出现失误。考场里还有一位老师，他坐在一台机器前，桌前放了几张准考卡，下面桌位上零零散散的做了几个学生，没一个认识。

        “同学，卡交给我吧，你先下去随便坐，休息一下，一会开考了再安排具体位置。”

        “好的，谢谢老师！”

        静坐的时间，周应思考了很多东西：“强化自身，是非常好的，但不可能无尽的强化吧，那也太不现实了，而且那些招式是如何运用，要怎么联系呢？难道以后对敌就是硬打啊？我是以字入道的路子，无论如何硬打也打不过拳脚功夫入道的吧，不然那些‘道友’哪儿哭去，我这业余的都比他们专业的强。”

        “嗯应该是不可能，我的优势在于招式的层出不穷以及灵活多变，身体素质这方面当然也要加强，至于其它的方面唉，到时候再说吧，老头子说试炼有九层，这还早，他应该会教我吧。”

        “时间，七点整，考试开始，监考老师公布座位号，安排考生入座。发放试卷，发放文具，七点半考生开始答题。”广播的机械声打断了周应的思路，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考试在进行，强化不间断。同样的教室，不同数量的考生，不同的座位，周应和他的大水壶总是奋战在第一线，从不迟疑。答题也还算顺利，除去理综的压轴题意料之中的完全不知所云之外，剩余的科目都是势如破竹，相信监考这个教室的每一位老师都很奇怪为什么提着水壶的考生总是最先做完，而且是飞奔出教室，不仅是老师，同考场的考生也同样不懂。因为提前交还不是出不去，考试完了才能出考区，急什么啊。周应确实挺急，急着去厕所。

        考试如期结束，接下来就是改卷、统计，然后回校填志愿，这些考试步骤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填志愿必须要求统一来学校，学校有专门的人员，这样就可以防止一些会令人很后悔的事情发生。

        第二天，在本班教室里，老覃正在说一些查分以及填报志愿的信息，台下一片寂静---毕竟这是关乎自己上大学的命运，现在也不管到底考了多少点分，有得读就好。周应听得很仔细，查分方式和返校日期，说不定那天就是自己最后一次来学校了吧。

        “都明白了吧？好的，三年时光过去了，老覃也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离别的话就不说了，老覃衷心的希望你们能够去你们向往的大学，学自己喜欢的专业，有一番作为，放手去干吧！就此结束高中苦命生活，珍重，再见！”覃义超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不理会身后同学们的呐喊。

        而在他转头的瞬间，周应分明看见了老覃眼角滑落几滴晶莹泪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绚丽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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